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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啊,气场庞大.逼格极高从来是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张大有,他一改之前让个助理小妹代为联系我这种装逼到了极致的行事作风,他是亲自给我打过来,而且他一张嘴就说:“唐小姐,我们中午约见一下,地方可以由你来选。”
受宠若惊倒谈不上,但我可能是最近奔波太多,事情一多心脏挺脆,我竟有些经不起这种有点小意外的惊吓,但我还不至于被吓个半死,迟缓一阵,我沉住气不动声色:“张总,请问你是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我协商么?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到….”
径直将我才过半的话打断,张大有语气淡淡,听不出有多少情绪迂回:“不谈工作。私事。”
愣神几秒,我想起此前张代生死未卜之际他的种种反应,我直觉张大有是为了我和张代重新在一起这事找到我,我倒不是因此而彻底认怂,我只是觉得我和张代现在只能算是谈恋爱,后面会不会再散一次我也说不准,我还真的没有向谁交代一番的必要。
尽管如此,我还算是客气,我没有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能谈论私事的地步,我而是委婉了些:“张总,实在抱歉,我现在手头上事情有点多,中午大概抽不出时间来。”
我还以为,虽然我委婉,但像张大有这样的大人物,他好不容易亲自联系我一番,我却给脸不要脸,他能把我铲到天花板上面去。
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张大有不急不恼:“唐小姐,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如果唐小姐真的连见面的十分钟都抽不出来,那我可以移步到唐小姐的办公室去。”
我哪里敢让张大有屈尊降贵跑过来博朗找我啊,我可不想回头我脸大的事传遍整个公司,让那些同事揪住津津乐道一番。
不得已,我只得硬着头皮,干笑一声说:“不用麻烦张总亲自跑一趟….”
又一次将我话打断,张大有:“看来唐小姐是忙得连选地点的事都没有空隙去处理了,约见的地方还是由我来安排,唐小姐晚点请留意手机短信。”
说完,张大有就把电话挂了。
握着嘟嘟声不断的手机,我好一阵凌乱。
几分钟后,还是张大有打过来的这串号码给我发了信息过来。
除了上面附有见面的餐厅名字和包厢号,张大有还特别备注了一句:请唐小姐单独前往。
他不这么备注还好,他这么特意的,反而弄得我心里面一阵阵的局促忐忑,忖量纠结数分钟,我给张代拨了电话。
估计是在开会没揣着手机还是怎么着,一直到铃声响完了,张代这丫都没有接。
然后,一直到我中午下班,他都没给我回复过来。
即使我确实郁闷,可我也深知张代这丫又不是无业游民,他的工作强度不比我的低,他忙起来没来得及看手机也正常,我索性给自己打气,之前每每与张大有交锋,都以他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告终,他后面也没弄死我,所以我怕个球啊。
但我还是长心眼了,我很自然而然的又揣了录音笔,在快要抵达餐厅门口时,将它打开了。
而张大有,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三观,他居然比我早到,我推开门时他已经气淡神定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茶。
眼帘微抬瞥我一眼,张大有虽面无表情,但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他语气淡淡,还算是客气:“唐小姐,请坐。”
我又不是一只斗鸡,既然张大有遵循着该有的礼貌,我当然不会一出场就端着剑拔弩张之势,我也循着该有的礼貌,按照正常的餐桌礼仪,坐在了张大有侧边的位置上。
张大有还是淡淡然的口吻:“唐小姐,到饭点了,边吃边聊吧。为了不浪费唐小姐宝贵的时间,我已经看着点了菜,希望唐小姐不要介怀。”
我挂上职业微笑,中规中矩:“张总不必太客气。”
没接我话茬,张大有只是用手示意一下,站在他另一侧的服务员很快从包厢里面出去,没一阵子菜陆续有来,一转眼餐桌上摆了八个各异的菜品,而最后一个给我端上饮品的服务员,他出去之际,帮忙将门带上了。
拿起面前的筷子,张大有一脸平静招呼我:“唐小姐,先吃吧。”
纵使这会儿,我确实有点饿了,而这家餐厅的菜品逼格极高,香味极浓,可我总觉得跟张大有同台吃饭,是一件极其别扭的事。
而且此时此刻,我的脑海竟是一片沉浮,我想象着或者活到此时此刻二十多年的张代,他都未必如我此刻这般与张大有单独同台,我的内心就杂糅着一团似乎化不开的混沌。
没有把筷子拿起来,我终是决定直奔主题来得让我舒服些 :“张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希望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挑起一筷子菜往嘴里面一送,张大有不置可否冷淡笑笑:“唐小姐,我每隔半年都会做一次全身的身体检查,我很确定我身上没有什么病毒,跟我吃顿饭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我慨然不动:“还请张总有话直说。”
终是停下筷子,拿过旁边的纸巾分外优雅轻拭几下,张大有散淡睥睨我一眼:“你和张代,脾性倒很是相似,一样的倔,不知好歹。”
可能是我道行太浅,反正我听不出张大有这话是赞赏还是厌恶,我也索性懒得去计较这其中意味,我迎着张大有的目光:“还请张总多多指教。”
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张大有似笑非笑:“指教?我可不敢当。毕竟一向以来,多是唐小姐在我面前说教,教我如何作为人父,不是么?”
我勒个擦擦,我居然被张大有噎得暂时不知道该说点啥!
不以为然的,张大有将茶杯顿在桌子上,他话锋一转:“唐小姐,你和张代现在是个怎么样的状况,跟我分享一下?”
即使我在过来之前,我大概能摸到张大有找我是为了这事,但当他这么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我反倒是别扭到不太淡定。
语气有些生硬,我绷着说:“张总,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是直言的好,要不然我听不太明白没执行到位,说不定会给张总造成糟心的后果。”
张大有的表情基本上没有波澜起伏,他正了正手表的位置:“既然唐小姐不喜欢这种迂回的交流方式,那我就直接点了。”
突兀从他右侧的位置上,拿起个文件袋,给我递过来,张大有泰然自若道:“这是我精心为唐小姐准备的礼物,唐小姐不妨打开看看。”
狐疑满腹,我暗藏不露,也为了尽早搞掂张大有这一茬去吃饭,我疾疾将袋子上的封条拧开,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里面,竟是两套房产证。
那大红的硬质纸板,晃得我有短暂的晕眩,于是我连打开看里面内容的欲望都没有,就急急将它们塞回文件袋中。
直视着我,张大有淡着嗓子:“唐小姐就不好奇,这两个房子的地段在哪里,到目前为止市价多少吗?”
眉头蹙起,我不愿再浪费时间与张大有没完没了扯猫尾,我直接反问:“张总,你这番找我,是想让我离张代远一点么?”
张大有视线的焦点落定在我脸上:“不,正相反,我想让唐小姐与张代复婚,并且越快越好。如果唐小姐愿意今天下去就去处理这事,我还可以给唐小姐赠送一辆车。毕竟唐小姐开的那辆车,确实是一言难尽。”
这会,不仅仅是我的眉头皱起了,我的心里的褶子都快堆积成山,我寻思就算我想破头皮,也想不来张大有这是卖的什么药,我于是更直接:“若然我的理解能力没有出错的话,自从我与张代有牵扯以来,张总你一向对我不甚满意。我实在搞不懂张总你这次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来促进我和张代复婚。”
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拆封的烟,张大有缓缓撕开覆盖着的胶纸,慢腾腾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他点燃连连吐了几个烟圈:“我喜欢作决定,但懒得向人解释太多。刚刚我给唐小姐的两个房产证,一个是地属华侨城的独立别墅,一个是地属南山蛇口的超大户型复式,这两个房子,唐小姐就算不吃不喝奋斗个人生几回,都买不起。唐小姐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不必以太高标准要求你自己,你完全可以万事随心。唐小姐你可以考虑十分钟。”
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清楚我后面要经过多少时间的辗转,才会再与张代谈及复婚的事宜,但我很清楚的事是,即使我和张代后面真的要走到复婚那一步,那也得是我确切知道自己并非一时冲动,或是在意乱情迷下头脑发热,我必须是在足够理智足够冷静的情况下,确定我是想再与他有婚姻牵扯地再一次风雨同路,那才成。
所有就算张大有给我一座我非但一百辈子都换不来的金山银山,这也没法撼动我此刻的想法。
没有丝毫的迟滞,我主动迎着张大有的视线:“实在抱歉,我暂时没有和张代复婚的打算。”
从见上面一直寂寂无风的脸上,终是浮起零星僵冷,张大有声音一沉:“怎么,你认为我张大有的儿子,高攀不上你?”
我直了直腰:“不是。但是张总,我和张代该何时复婚,那是我与他之间该探讨的事。我很感谢张总你的厚意,但我有拒绝的权利。”
嘴角先是小幅度抽搐了一下,张大有的脸阴霾成一片,他死死盯着我一阵,他应该是在拼命地按捺了自己,总之他后面没有暴跳如雷没有雷霆大作,他瞪视我一阵,他的声音还算是冷静,他说:“那你走吧。”
我径直站起来,客套说:“张总,回见。”
在我转身之际,张大有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但他最终没有再蹦出什么话来。
从这家高档得要命的西餐厅里面出来,我有浅浅的如释重负,我转身找了个稍微低端点的餐厅,点了个商务餐。
等待饭菜上桌时,我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我以为是张代,急急抓起手机瞄了一眼,找我的原来是胡林。
以我对胡林性子的了解,她自然不会是无聊打来与我侃大山,她如此这般大概是因为李达去找了她。
说实在话,在接起电话之前我有些局促,我总怕胡林给我飚一句唐二我把你丫当朋友,你家男人却把我当婊.子这类的话。
但事实证明我真的是想太多,胡林笑嘻嘻的状态挺好,她说她晚上不想一个人吃饭,问我能不能把我之前说的跟我合作撕贱的盟友带出去三个女人一起乐。
嗅到胡林应该是因为李达找到她而提出这样的请求,我没说啥就干脆答应了。
前脚挂掉胡林的电话,后脚我赶紧打给戴秋娟,戴秋娟说巧了今晚她刚好不用加班,可以一起疯。
跟两头相互哔哔完,我正要把手机放下来,开始对付刚刚送上来的午餐,这回轮到张代这丫给我打过来了。
我一接起来,张代就挺焦灼冲我说:“唐小二,你找我是有急事吗?”
瞅了瞅时间,距离我给他打电话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好吗,我瞬间胸口积血:“就算是有急事,这会儿黄花菜都凉了啊,张大哥!没多大事,你别咋咋呼呼的,淡定点,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张代在那头讪讪的:“今天我有个海外市场拓展会议,问题多,时间拖长了些,手机也没带上。唐小二你没生气就好。”
靠靠靠,在他看来我这是有多小气啊!
可我知道他会这样是在乎我,我也没跟他计较,我开门见山说:“我那会儿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张大有找我了。”
得,张代的语气再次变得分外焦灼:“你现在在哪里?张大有的办公室?”
我也是有毛病了,我明明是在跟张代这丫讲着电话,我就算在面前劈个坑出来,他也是看不到的,我竟宛如他在我眼前般摇了摇头:“不是,约我去的高档餐厅,点了满桌子的菜,还给我点了饮料,一副要送我上刑场的阵势。然后,他甩给我两个房产证,让我跟你复婚。”
狐疑密布,张代难以置信:“他让你跟我复婚?”
我抓起面前咖啡杯旁侧的小勺子,伸进咖啡里面随意搅动几下:“嗯。我拒绝了。”
虽然没有表露得太明显,但隔着电话波,我似乎感觉到张代连呼吸声中都弥满了失落,他有些勉强说:“你拒绝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张大有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他肯定不是出于什么好意。”
在骨子深处我真的不愿意朝张代哔哔我暂时不愿复婚的种种理由,可我怕他多想,自然难以自控的:“张代,我只是觉得复婚这事,是我们两人之间该探讨的事。而现在,它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张代的情绪这才稍稍回暖些:“我知道。唐小二,我中午要跟海外市场的同事聚餐,顺道商讨明年上半年的工作计划,今天估计没法准时下班,我让李达晚点接送你,我晚上再去找你吃饭。”
我吃吃笑:“晚上,我跟胡林戴秋娟约了,三个女人在沙尾欢聚一堂,你过来不方便。你也别麻烦李达,我打的就好,反正没几步路。”
本来张代还是执拗得要命非要李达接送我,我不得不戳他,他非要把我整得像是断手断脚没自理能力似的,被夏莱的眼线看到,那我们之前不就白演了嘛。
张代这才不再坚持,我们又扯淡几句,我就催促他赶紧忙他的去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回到公司已经快到上班的点,我索性没休息,一归位就忙天忙地的起来,这样下来我的效率倒高了,赶在下班之前,就把该干的活完结得七七八八。
瞅着还早,我这会要直接打的回沙尾,我还得像个傻逼似的在那个酸菜鱼店左等右等着那两个女人,我跟戴秋娟在微信上沟通一番,说我去接她,然后我拦了的士直奔星河世纪大厦。
本来我没打算上去拓峰的,但无奈我到了楼下,戴秋娟说她临时有点破事得处理完,她让我到上面去喝杯热茶。
哪里能跟戴秋娟瞎矫情扯个没完没了啊,我自然是乖乖听话按了电梯就上去咯。
已经过了下班的点,拓峰的前台大厅已经满满寂寥,办公大区那边也只有零星几个正在埋头加班的人,而戴秋娟就是其中一个。
我看她快焦头烂额的模样,直接拒绝她暂停手头上工作去帮我倒热茶的建议。
而毕竟我现在与拓峰没有任何商务来往,为了避嫌我没守着戴秋娟,我主动重返回前台这边,靠着前的大理石流里台,捏着手机刷朋友圈。
我正刷得出神,我背对着的电梯叮了一声,我在顷刻间听到了汪晓东的声音。
不复在我面前的流里流气,汪晓东口气还算正经:“等我交代点事,我们就去吃饭。”
然后,很快有个声音回应他:“不急呢,反正我还不饿。”
循着这个声音,我浑身微微一抖,我下意识转身回望,只见站在汪晓东身侧的人,果然是吴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