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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函眼角的余光虽是已经瞥到了翟翌晨赶来,却依旧不紧不慢。
她低眸瞟了一眼被陆真羽拍落在地上的衣服,环胸神情淡然的看着她,她下颔微微点了点,在店员们的围观下,竟嘴角勾起了笑容来,莞尔道,“陆小姐,委屈吗?”
陆真羽手捧着自己被扇红的脸蛋,眼泪已经如同脱了弦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坠落到地板上,砸碎的不只是泪花,还有她抛弃掉的尊严。
“佩函,我也没想到你也逛这家店,我就是单纯进来做个造型而已,也不是存心叨扰你的,你就算再看不惯我,打我便好,干嘛要拿店里的衣服撒气啊?”
林佩函轻笑出声。
装,你给我继续装,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便好。
翟翌晨正好走近,陆真羽说的话只当是耳旁风放过,他唯一看清的是,林佩函淡定自若的一张脸。
那张脸蛋,俨然摆着看好戏时候才有的表情。
翟翌晨拧了拧眉,所以方才那耳光声……
“翌晨,”陆真羽见翟翌晨赶来,自发自主的投怀送抱,凑到翟翌晨身边便靠着他的手臂,故作可怜道,“翌晨,原来你也在。你帮我跟佩函说说,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没有必要像五年前那样防着我的,我既然已经将你拱手让给她了,当然不会再将你抢回来,可是她好不放心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围观的店员都摆着一副看大戏的表情的话,林佩函说不定还真得继续沉默下去,毕竟看着她作戏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让她一个人表演,一个人尴尬,多好。
想想一个半小时以后的校庆,而自己的造型还没有开始,林佩函便只能速战速决了。
“拱手让给我,我都已经独享了五年了,现在也腻味了,是时候还给你了不是?”她反问陆真羽,脸上的笑容依旧。
陆真羽越是想要激怒她,她便越是不会让她得逞。
翟翌晨嘴角猛地一抽,这女人毛病又犯了!
动不动就将他像是玩具一样的往外推,他就这么廉价,这么不招人待见?
“佩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也不容易,难得没有破坏你们夫妻二人关系的第三者插足,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啊,你说这些话,岂不是会伤了翌晨的心?”
陆真羽哭哭啼啼的,说话的声音带着极重的鼻音,每一个字和每一个表情,其中都透着委屈。
林佩函眨了眨眼睛,这人,拐着弯骂她是第三者呢!
她绷不住了,回头瞟了翟翌晨一眼。
而此时,翟翌晨反倒是成了看戏的了,将自己完完全全瞥到了戏外。
林佩函瞪着他,翟翌晨总觉得左肩阴测测的,侧目来见林佩函瞪着自己,一时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说时候,他和围观的那些不敢劝架的店员一样,一头雾水。
“会伤他心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没做过的任何伤风败俗之事,自然问心无愧。上天又怎么可能安排小三插足我这么善良的人的婚姻?”
林佩函虽然怼陆真羽依旧怼得很欢乐,可是却对于翟翌晨丝毫不偏袒自己的行为感到气愤不已。
这人还真是情商为负的极品!
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便知道是陆真羽想要陷害自己,可这个直男,丝毫不袒护自己的老婆,做一个看好戏的局外人倒是乐意之至。
这是陆真羽的死穴。
当初的事情,翟翌晨并不知情,因此林佩函一旦指责起来,陆真羽就分外心虚。
到这里,陆真羽没有再接话,两个人便就此沉默了下来。
经理救场,唤了翟翌晨一声,希望翟翌晨能够带着林佩函先离开,自己和部分店员留下来收拾现场以及安抚陆真羽。
翟翌晨轻耸眉心,想要去楼林佩函的肩膀,却被林佩函负气的避开了。
氛围,突然之间变得很尴尬。
陆真羽就那般站在原地望着翟翌晨,也不做声,小半边脸红肿着,让人想要视而不见都难。
翟翌晨回头不经意瞥了她一眼,眉心一沉,声音微微凉下来了几分,“你先走吧。”
“翌晨,我……”陆真羽似是欲言又止。
此时,林佩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死人,只能他傲娇,她故作傲慢一回,他就放任她不管了,反倒是去安抚陆真羽了吗?
这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的。她怎么就这么想掰开来看看呢?
收拾现场的店员大部分都竖起耳朵想要听林佩函和这位陆小姐的八卦,毕竟方才林佩函和陆真羽两个人的说话内容非常值得揣摩,大家都嗅到了一股名叫做‘前女友’的八卦气息。
“陆真羽,你就不能安分些?若不是你说了过激的言语,佩函这么温柔,她会动手打你?”翟翌晨怒斥道。
林佩函听见‘温柔’一词,原先绷着的嘴角咧开了一抹笑容来,她极力憋着笑,模样竟有几分滑稽。
这人真搞笑,夸她什么不好,竟然说她温柔!
陆真羽被翟翌晨这话给说懵了,本能的想要开口辩解,无奈翟翌晨抢先一步开口,语气更沉,“怎么?我说得不对?还是说这巴掌不是佩函打你的?这可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造型店撞了鬼?我要不要请人调取监控录像,还你一个清白?”
换做是外人听来,答案已经是相当明显了。翟翌晨分明就是在袒护林佩函,将锅都甩到了陆真羽的身上来了。
林佩函瞪着翟翌晨,他可真是会做好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这么顾她的脸面,什么事情都不挑明了说,将她的面子给足了。
陆真羽自然是不希望调取监控了,只能咬着嘴角坦白,“是我疏忽惹恼了佩函,我道歉,对不起。”
话音落下,陆真羽匆匆出了造型店,连背影中都写满了仓皇与无地自容。
造型店,转眼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刚才你不是去试衣间了吗?怎么衣服没换,反倒是碰见她了?”翟翌晨压低语气,尽可能温柔的问道。
林佩函此时已经没了搭理他的心思,只剩下满腔的愤怒。
她将自己手上小一码的礼服扔到了翟翌晨的身上,逐字逐句,“不愧是旧情人啊,凡事都替她留三分情面。既然如此,今天的校庆就由她陪你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