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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沼, 因雨后湖面宛若镜子,反射着美丽至极的天空景色而被誉为“天空之镜”。
青海茶卡盐湖,则有中国“天空之镜”的美称。
沈诠期带着池眠开车进入时,景区内空无一人。问他怎么没人,也只是故作神秘, 三言两语说着可能因为工作日没人前来随口糊过。
见他不想多说,池眠也不再深究。这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最起码池眠不用再担心吃个饭的功夫就和某人一起上热搜。
阳光晴好,无风,整个湖面宛若一面巨大的蓝色镜面。流云不多, 少数几朵也被霞光染透,倒映在湖面蔓延成天地一线。
粗旷的旷野突然被切换到精致的盛景,池眠还是被惊艳了一下,多看几眼,淡定许多。
如果你见过二月的乌尤尼盐沼,再见其他,也不过尔尔。
“带我来这干什么?”池眠不解,沈诠期费尽心思就为了带她来这?表白还需要特定场景?
池眠似乎除了困惑就没有其他反应,沈诠期看着有些失望,很快掩饰过去,给她开了车门带她下车:“休假啊,你没回来之前, 我已经很久没有休过假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十分符合沈诠期享受主义至上的性格。池眠跳下车, 踩了踩有些湿润的盐地,兜了一圈最后回身站定在他面前。
“你说了我跟你来青海,你就告诉我的。”她语声带笑,舒展的五官传递着愉悦的心情。
眼下她感兴趣的只有这,其他的风花雪月,实在不值一提。
她眼眸明澈,扬起的红唇却又有几分狭促。沈诠期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他试图杰克苏一把都会被直接忽视?
越想越憋屈,大手一览,将眼前的人儿摁进怀里,手上还不忘狠狠揉上两把池眠柔软的发顶。
“你先说当初你为什么离开。”
被闷在他怀里的池眠一脸懵逼,她怎么觉得沈诠期有点委屈?她都给他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了为什么还要委屈?!
池眠伸手去推他,没推动反而手还被扣住。
“啧”了一声,刚想开口,沈诠期就堵住了她的嘴。与上一次的不顾一切地撕咬缠斗不同,这次他只是单纯地流连于唇际,缱绻反侧,探出的舌尖浅浅刺探,动作却又轻如蝴蝶振翅。
双唇贴合,两人都没闭眼。池眠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胸口明明堵着一口气,却被突然化身忠犬的沈诠期吧唧一口舔了上来,发作不得。
他伸出舌尖沿着唇线不停地舔舐着,微颤的睫毛显示着他的小心翼翼。
像水亲吻鱼儿,她被他铺天盖地的温柔包裹。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沈诠期稍稍松了手臂,给她喘息的机会,低头见她被吻的水润红肿的唇,他又凑上咬了一口。
随后似乎还有些不解气,闷闷道:“这是惩罚。”
还晕晕乎乎的池眠被突然起来的疼痛唤醒神。求助,沈诠期好像脑子不太对,快让他醒醒脑。
终于调整过来,池眠轻吸了口气:“你先松开我,你抱得我有些难受。”
虽然她不准备再跟沈诠期这个幼稚儿童计较,但这种姿势讲话真的很累。
沈诠期怀抱又松了松,但仍是固执地没有松开手。池眠无奈,调整了姿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才开口:“你记不记得,那天之后你说过什么话?”
“哪天?”
明知故问,池眠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我上了你的那一天!”
“……”你确定不是我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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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聚会的那一晚酒后失态放纵过头的结果,就是池眠醒得比平时还要晚上几分,当然其中还有沈诠期辛勤劳动的结果。
池眠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路,酸疼的身子,凌乱的床铺,丢了一地的衣服都昭示着最后的结果——所以,她是真的上了沈诠期?
忍了半天,池眠才憋住自己想要狂笑出声的冲动。
掀起被子钻进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点鲜艳的落红,笑意从唇角延至心底,池眠揉了揉腰,看着地上的脏衣服嫌弃感都微弱了些,直接捡起往身上套。
隐约听到隔壁有人声,像是沈诠期。床边恰好有一道门,池眠走过刚想推门而入,就听到宋意之戏谑的语气:“禽兽啊你,昨天晚上你说你干了些什么?”
一瞬的迟疑,沈诠期已经给出了答案:“一个意外而已。”
一个意外而已?几个字滚过舌尖,池眠再度咀嚼了一遍,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见柜子旁还有一扇门便毫不犹豫地离去,捡了外间掉在地上的手机落荒而逃。
徐恬或许说对了,沈诠期对她无意,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
再后来潘晟一事接连发生,她也不想再去问个究竟。池眠不是无坚不摧的,她也会懦弱。
在曼彻斯顿的那几年,她一遍一遍想起此事,起初是后悔,懊恼她自己为什么当时她那么软弱和冲动,没敢继续听下去,结果几年下来依旧是不明不白的;后来又有些放开,若说出国是冲动,但也正是那段日子让她成长了不少。
没有那时,就没有现在的池眠。
只是代价是和沈诠期的分离。还好,他一直在原地等她。
听罢,沈诠期有些哭笑不得,有股无名火窜过心头,想要责怪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又怪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一直守着她。
叹了口气,沈诠期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好半晌才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后来和宋意之说了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池眠心稍落,回拥住他:“我以为你生气了。”
“池眠,我的后半句话是——有意为之的意外。”
你明白吗?我对你早已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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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意外而已。”要是沈诠期说这话时不是一脸餍足的表情,宋意之还会有些相信。
嘴上絮絮叨叨着,骂沈诠期做人太不厚道,一声不吭就拿下了池眠。
沈诠期任他吐槽,在他歇停下来时,笑得春风得意,看着他一句一字地说:“有意为之的意外。”
宋意之大喊虐狗,他觉得他以后没办法直视自己的名字了。
沈诠期没料到,就这么几句话会让池眠误会。后来变故来得太快,等他回过神来,池眠已经踏上另一片天空下的土地。
“对不起。”池眠揪着他的衣角,低声道着歉。
沈诠期又问她:“你这些年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摇了摇头,柔嫩的肌肤擦过他的脸:“后来想明白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沈诠期侧过头在她脸上狠狠咬了一口,松开时牙印清晰可见。
“池眠,你真狠得下心。”能对他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对不起。”她虽然吃痛,可眼下也不敢嚎出来,反而一脸讨好地用鼻尖去蹭他。
仔细想想,跟沈诠期比起来,她似乎是挺混蛋的?
池眠从不怀疑,沈诠期是为了她进的娱乐圈。
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这是年少时都避不开的一个问题,那时池眠答得很坚定,她想当摄影师,她喜欢那种感觉,摸着相机仿佛就掌控了一个世界。
她靠着天台的栏杆,吹着风。看了眼五官清隽的沈诠期,忍不住打趣他:“你长得挺好看的,以后要不要当我的模特?”
一语料见未来。
她成为了她想要成为的人,他成为了她相机下的人。
“我以后不会了。”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池眠软声向他讨着饶,“当时我真的很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不好,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当鸵鸟总比真的一无所有好。”
“真的,我以后不会了,你信我。”她再三保证。
听着她的辩驳与承诺,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眸光利锐,仿佛得逞了什么一般,狡猾得像个狐狸:“那你以后要听我的。”
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池眠差点上了他的当,理直气壮地拒绝:“不行。”
什么都听他的,这亏她可吃大了。
“我回来了就不会走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心?”
沈诠期无辜状:“万一你以后又误会我怎么办?”
“不会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傻。”
“那你保证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听我解释。”
池眠想了想,这要求好像没什么问题,便答应了。
沈诠期看了眼窝在她怀里的人,唇角弯的弧度更大了些。可不就是个傻的么?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池眠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直到沈诠期开口:“我和苏若词没有关系。”
果然,她把自己的老底掏了个干净,结果什么都忘记问了……
“那她还老扯那破婚约?”池眠撇嘴。
“他们上一辈人的玩笑话而已,当不得真。”
早在沈诠期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苏家还未式微,两家老一辈交情颇深,又恰逢两家媳妇儿都怀了孕,当时他们便开玩笑,要是性别不同便结为秦晋之好,亲上加亲。
后来,沈家出现一些变故,苏家不再提起此事,纵然苏若词想一直跟在沈诠期屁股后头,但也得看沈诠期理不理人。
等到沈诠期掌权沈氏后,苏家又出现了一些松动,苏若词又对沈诠期有意,于是便去试探他的态度。
这一次沈诠期不再予取予求,再说,他还在等着池眠回来。
正式和苏家摊了牌,将这件事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苏家虽然势弱,但人家已经鲜明拒绝了,他们也没到上赶着倒贴的地步。况且,他们对不住沈诠期在先。
这事算是彻底作罢,但架不住苏若词执拗得紧,她为了沈诠期要进娱乐圈,苏家就只能在后头给她铺路。不过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诠期不想她再有什么顾虑,沉吟一番,望着她再度开口。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记得里面有一句话——很多事情永远都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一睁眼,你就不是我的了。那段时间,我也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前一晚我还以为我得到你了,想不通为什么结果一眨眼你就跑走了。”
“后来我想,你跑走也没关系,只要你会回到我身边。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以等待,我会准备好一切,只要你回来。而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一切。”
“十年前,我喜欢你。现在我会依然喜欢你,甚至爱你,我会越来越在意你,并且,永远渴望和你在一起。”
“池眠,我想,以我之姓,冠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