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逐梦城

暮秋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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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路,山一程,水一程,风一阵,雨一阵,有坦途有泥泞,有日有月,有喜有忧,有梦想有绝望,但有几人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又有几人可以相携一生?是你,是你,还是你?感谢一路有你,开心的时候,有你,有你,还有你,同为我欣慰;失意的时候,你在,你在,你也在,同陪我黯然。有你们携手相伴就是美好,人生的路就不会孤单无助,再崎岖的路途都觉得精彩万分,不管是朋友、知己还是爱人。

    玄深带领大家下了阴阳门,来到阴阳门的属城太阳城,然后坐船沿江逆流而上。

    大家坐船逆水行走了两日之后,就进入了元江主干道。江道更是宽广了许多,同时水流也更湍急得多。远看天边,元江之水从天际而来,滚滚激流而下。大家在船上回首翘望,只见江水狠狠地拍击在阳峰山脚上,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直至第七日傍晚时分船才在江边靠岸,大家下船,踏上了开元国的地界。从阴阳门一路走来,大家见识了太阳城的繁华与安详,元江的壮阔与汹涌,阳峰的险峻与岿然。除了玄深外,其余的都是年轻人,这些年又常年在阴阳门修炼未出过远门,面对沿途的景物奇观,心情好久都无法平静下来。虽说一路上有欣喜有苦闷,有开心与无聊,总算是平安的到达了开元国,接下来就是不远处的目的地逐梦城了。

    逐梦城位于开元国西部中央,离元江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逐梦城是当年的元帝带领人类起义的地方,也是人类梦想开始起航的地方。经过数千年发展,逐梦城开始萧条,往日的繁华只剩下沧桑,往日的圣地也只剩下了象征意义。

    开元国贫富差距极大,财富都集中在少数当权者和富商手中,而且苛捐杂税极重,普通平民生活异常艰难。碰到丰收之年民众尚可保得温饱,如若碰上天灾战乱之时则民不聊生,灾民遍地,千里荒芜。

    程思源一行人沿路走来,所见的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境况,有的地方甚至好几里都不见人烟。连日的春雨,使得道路泥泞,走了很久都找不到地方避雨,大家只好继续赶路。迷蒙的小雨稀稀落落地下个不停,虽然有雨具遮头,但还是有不少雨水随风飘到人的身上,众人都觉得有些许寒意不断袭来,心情也跟着潮湿与烦闷起来。

    正在苦闷地赶路的众人刚行到一个小山坳,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大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打劫?是谁这么不开眼?”透过薄薄的雨烟向周围看去,只见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把自己这六人包围了。那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手中拿着生锈的镰刀、锄头等“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程思源他们。

    程思源他们见到这种情况也是面面相觑,看这些人的样子都是些普通民众,更无丝毫修为,自己这几人中随便一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们统统放倒。

    这群人看程思源这几个人衣着光鲜,看举止言行都不像开元国人,而且一共才六个弱不禁风的人,于是看待程思源他们就像是看一群“肥羊”一样。还真是不知者无畏,这群人渐渐地越围越近,在离程思源几人一丈之外停了下来,还有几人不断地吞咽口水。

    这时那群人中走出一个领头模样的老者,声音嘶哑的道:“把你们身上的财物和食物都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们休想安然离开。”

    吴义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他们,却被玄深拦了下来。玄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掏出些银子递给那个头领,“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吧,应该可以够你们这些人一段时间的温饱了。”

    那头领起初还谨慎地退后了几步,待看清玄空手里的银子时,眼睛都放光了,快步走上前来接了过去,鼻子“哼”了一声退后了几步站定,好像还不满足似的,“你们应该不止这点银子吧?老实点,把所有值钱的统统都交出来,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玄深右手随意的一挥,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元力光球向旁边不远处的小山丘呈弧形飞了过去,只听“嘭”一声巨响,那小山丘被炸出一个大洞。

    那群人吓得一个个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这几人哪是肥羊啊,都是修为高深的高人啊,随便一人都可以将自己这些人团灭啊。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接着那群人全部都跪了下来,向玄深连连磕头,“仙人饶命啊,我等本是离此处不远的村庄里的村民,只因苛捐杂税太重,我们都快没有活路了啊,再加上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我们早已断粮好几日了,家中的孩子都已经饿的快不行了,逼不得已之下才行此抢劫之事,望仙人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将银子还给你们。”那领头的边磕头边将手中的银子放到玄深面前。

    玄深摇头挥手道:“唉,你们都起来吧,拿着这些银子去买点吃的吧。”那些人如蒙大赦般,连着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拿着银子连滚带爬地走了。玄深又是一叹,“唉,都是些苦命的人啊。”接着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大家心情沉闷地继续向前走去,在天黑时总算找到了一处破庙。那庙破败不堪,连门都没有,四壁还漏风,连屋顶都有几个破洞,雨水顺着破洞滴落了下来。大家走了进去,程思源好不容易找了些材禾,在一个稍微干燥点的角落生起火来,大家都围着火堆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只有冷无双远远地坐在另外一个角落,头埋在膝盖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进入开元国以来,冷无双都是闷闷不乐的,经历了刚才那抢劫的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开元国么?开元国的南方在父王的治理之下,虽说不是民众富足,可也算温饱无碍,还算安稳。可在这开元国的北方,自己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怎么会是这样一幅惨状?到处荒凉萧条,甚至可以说是灾民遍野都不为过。这里的百姓跟昭云国那些富足安康的百姓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狱里。难道父王起兵造反是对的么?即使父王造反成功了,这些百姓的生活就会好起来么?如果父王失败了呢?这些百姓的命运又会如何呢?冷无双更不敢往深处想了。

    程思源走到冷无双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看到自己国家的这些惨状,心里很不舒服?”冷无双茫然地点了点头。

    程思源叹了口气,“其实凡尘俗世就是这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当权者不为百姓着想,不体恤额民众的话,百姓更是苦不堪言。而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在这天下苍生面前是何其渺小,在这天道轮回之中犹如蝼蚁,我们只不过是比那些普通人稍大点的蝼蚁而已,根本就无力回天,唉。”

    冷无双转头看向程思源,那清丽的脸上满是伤感,“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程思源摇头道:“干,当然要干,只是我们的力量太过渺小。就像日月可以照亮整个世界,而萤火虫却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我们只是尽可能地以我们这点微弱的光芒去照亮和温暖周围的人吧,毕竟我们不是莫问天祖师那样通天的人物,可以改变天下局势,可以逆天而行。能做自己能做的,能做自己想做的,能随心而行,能随性而行,那就是美好。”

    冷无双脸上的神情稍有舒缓,点了点头,“嗯,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程思源拿出了一点干粮递给冷无双,“就当这一路上的经历都是修行,别想那么多了,吃点东西吧。”冷无双摇了摇头。

    程思源叹了口气,也不多言,收起干粮,默默地陪她坐在角落,看着外面的黑暗发呆,好似那无边的黑暗可以吞噬心中的所有忧愁。

    马飞燕看到他们两人那么亲热的坐在一起,鼓起腮帮子拿些干材往火堆里狠狠地扔去。

    破庙外的黑暗吞噬了一切,那丝丝雨点打在庙顶瓦片之上,发出细微的响声,清冷的夜风从破门和墙缝处袭来。疾风苦雨夜,总是那么漫长。

    开元国为了举办这次门派交流大会,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将逐梦所有的乞丐和无业游民全部都赶出城外,将破烂杂乱的街道全部修葺一新。在几个月前,开元国官方还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宣传这次交流大会,以吸引大量民众前来观看比赛。在开元国的大力整治和宣传之下,逐梦城渐渐地呈现出了一种繁荣昌盛的假象。街道整齐明洁,商铺林立,人潮拥挤,热闹非凡。而且开元国为了这次交流大会,还专门派了一万士兵来逐梦城维持秩序。

    程思源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来到逐梦城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繁华喧嚣的景象。估计随着交流大会的进行,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此。街道上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队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在巡逻,对可疑人物进行盘问。

    玄深带着大家进城后,随便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就住了下来。由于门派交流大会在两日后就要开始了,日程相当紧,玄深刚一安顿好大家住下后,就急匆匆地去逐梦城官府去忙活报名和抽签的事情去了。

    玄深一共定了五间房,冷无双和马飞燕各一间,程思源和年龟一间,任逍遥和吴义一间,玄深独自一间。

    程思源一到了自己房间,就随便檫了下身子,换了身衣服,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想到街上去逛逛,好好玩玩。出去游玩没钱可不行啊,可是一摸口袋,一文钱都翻不出来,门派给的用度都在玄深身上保管着,玄深不在,也要不着。无奈之下就想找人借,问了同屋的年龟也没钱。程思源有点犯愁了,不出去又不甘心,出去又没钱,任逍遥和自己又不熟,马飞燕就更别提了,她有钱自己也不敢去找她,看来只有去找冷无双那个丫头了。

    程思源急急忙忙地向冷无双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前发现她的房门是关着的。程思源和冷无双之间平时也是大大咧咧的,有点不拘小节,当时心里一急就没想那么多,直接用力一推。这客栈实在一般得很,门的质量也不咋地,没想到程思源这一推就把门推开了。门刚一开程思源就快步走了进去,刚一进去正准备喊冷无双,就看到冷无双光着上半身正在换衣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人都愣住了,互相看着对方,空气突然凝固了。程思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鼻子流出了两行鲜血,那鼻血滴落到地上发出了“滴答”的声音。这声轻微的滴答声打破了沉静,接着就听到冷无双“啊”的一声尖叫声,接着飞快地拿起一件衣服挡在身前,一脸慌张。程思源也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马上反应了过来,飞一般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迅速往自己房间跑去,半路还差点撞倒了一脸茫然的年龟。

    程思源回到房间,坐到床上,胸口还上下起伏着,太香艳了,嗯,要是身材再好点就好了。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伸手一摸,再把手放到眼前,看到手上都是血。暗骂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吧,就这身材还能流鼻血?

    年龟回到房间,看到程思源鼻子上有血,还坐在床上发呆的样子,吓了一跳,“思源师弟,你没事吧?啊,你怎么受伤了?是谁干的?”看程思源半天没反应的样子,把手伸到他额头摸了摸,心想这小子不会被人打傻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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