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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琅琊和艾利克斯的算计其实不错。
书法最为讲究状态。
这幅《男儿杀人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已经是登峰造极之作。
肯定是书写者在最巅峰状态下书写。
即便这幅字真是陆晨所书,难不成现场他还能再写同等质量的字帖?
只要陆晨写的不如《男儿杀人歌》,陈琅琊和艾利克斯,便可以不认。
他俩自诩已经立在不败之地。
既能够不道歉。
又能够给陆晨泼脏水。
那天有幸在游轮上见证这幅神贴出世的人,毕竟是少数。
且又没有任何视频影音之类的证据。
此事过后,他们俩还可以请点水军,就是要把这潭水搅浑,白的也给他搅成黑的。
这小赤佬,还想着今晚名动天下、坐实书道至圣的名头,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还想着今晚卖他的字帖,翻身农奴把歌唱?能卖得出去,算他们俩输!
这个世界讲背景的。
陆晨一个草根,哪怕真是天人,真是圣人,敢跟他们俩千金之子玩,也只有被玩死的份儿!
两人眼神挑衅——
小子,跟我们玩儿,你他妈还嫩了点!
陆晨淡淡说道:
“陈琅琊,艾利克斯,你们真的很无耻。求锤是吧?”
陈琅琊嗤笑道:
“来啊,捶我啊,你倒是再写一幅啊。”
艾利克斯讥讽道:
“哎哟哟,本少好害怕,来吧,锤死我吧。”
有些不相信陆晨便是《男儿杀人歌》作者的富商们,也被带了节奏:
“陆先生,陈家大少和艾利克斯少爷说的其实也在理,要消除大家疑虑,您只需要再写一幅就好。”
“对啊,反正写一幅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当然也有人反对。
“你们真傻还是假傻,智商该充值了吧。《男儿杀人歌》这样的绝世神贴,可遇不于求,仓促之间,陆先生怎么写得出来?”
“对啊。再说了,这幅字帖,可是我们那天亲眼在游轮上见陆先生写的,这还能有假?”
顾惜朝站了起来,冷笑道:
“笑话,陈琅琊和艾利克斯算什么东西,他们叫我师父写,我师父就得写?”
“陆先生,不用理会他们两个,他们就是在胡搅蛮缠。”
江依依也说道。
陆晨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浅浅一笑:
“写就写,真金不怕火炼。这俩棒槌这么挑衅我,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我念头不通达。”
他看着陈琅琊和艾利克斯:
“我可以再写一副意境更在《男儿杀人歌》之上的字帖。我若写了出来,你们俩就给我跪下,叫我一声爷,再给我滚出这里。”
陈琅琊嗤笑道:
“姓陆的,牛逼谁不会吹,你要是写不出来呢?”
艾利克斯也讥讽道:
“对啊,你要是写不出来呢?”
陆晨微眯着眼:
“我自断双手,此生不再握笔。”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
“陆先生……不可冲动!”
“陆先生……别受此等小人挑拨……”
“陆先生……请三思!”
林秋、张寅恪、孙亚夫等人,包括那天见过陆晨在游轮上写《男儿杀人歌》的豪绅大商们,都劝陆晨不要冲动,中了小人的奸计。
《男儿杀人歌》乃是应运而成,就如李白写《将进酒》、张若虚写《春江花月夜》、张伯高书《古诗四帖》、唐寅画《桃花美人图》。
诗是他们写的,字是他们书的,画是他们摹的。
但这些作品,都是他们艺术生涯的巅峰,要他们再超越,绝无可能。
此刻也是有一样。
《男儿杀人歌》便是陆晨书法的巅峰,再去超越,几无可能。
陆晨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言。
他看着夏诗清。
夏诗清明了,浅笑着上前,替他磨墨。
她脸颊微红,如洛神仙子谪落了凡尘。
如此这般、楚楚动人。
陆晨眉峰一挑,本来温润的眉眼,多了些娟狂,多了些睥睨,多了些锋芒。
他握住了笔,蘸好墨汁。
动作自然又庄重。
好像他握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把剑。
他就是山林月色中,纵酒狂歌、拔剑器舞的剑客。
光彩照人,雄姿英发。
再怎么骄傲的女人见了,也会心旌摇曳,意乱情迷。
夏诗清心旌摇曳。
台下的女子、名媛们,也忍不住为这位陆先生此刻绽放的万丈光芒所吸引、所震撼。
江依依脸颊绯红,哪怕不是第一次见陆晨写字,也很难不为他此刻的迷人风采所倾倒。
这可真是一个汇聚着时代气运的伟男子。
魏公子看着这一幕,古井无波的狭长丹凤眸子、也忍不住荡起涟漪。
“桃花落尽、檀郎何处、魏晋风流……不过桃花是数月落尽、魏晋也是短促风流,你这个檀郎,真的还能翻了盘么?”
他思衬着。
有些期待。
……
陆晨信笔而书。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
字迹银钩铁画,苍凉遒劲,如龙蛇飞动。
这一次,写的不是草书,不是楷书,而是行书。
一种介乎于草书和楷书之间的字体。
若是偏草,便为行草。
若是偏楷,便是行楷。
中正之书,就叫行书。
“这书法……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一鼓作气,浑然天成……”
“确实是最顶尖的行书,不过跟《男儿杀人歌》比起来,似乎还有些差距?”
“再看吧……行书的气势,讲究拔高,讲究沉底,苏学士的这篇《留侯论》,陆先生不过写了开卷语,还看不出太多门道。”
林秋、张寅恪、孙亚夫等人书法大家们开始议论。
继续看。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
陆晨继续书写。
林秋等人猜得不错,他确实是在蓄势。
首句其实是可以压着写,然后逐渐积累气势,到了中段,已经有山雨欲来、黑云压城之势。
众人看着,感受着,全都缄口不言。
似乎只要自己一说话,字里行间蕴含的如大河奔涌的凌绝气势,便会将他们摧毁。
“……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夫老人者……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
写到后面,整篇字帖的气势,已经到最高点。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便是这幅字帖,带给众人的感觉。
“我有一口玄黄气,可吞天地日月星!”
陆晨朗喝,写下最后一句。
“……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有汉一代,能被称为国士无双者,舍张良张子房其谁?
至此,这幅《留侯论》终于完成。
众人顿觉,有一道光芒从字帖中横贯而出,是为玄黄之气,吞尽日月山河,问鼎玉宇苍穹。
少年执笔,龙蛇飞动。
铁画银钩,笔走游龙冲九州。
墨洒青山,鲸吞湖海纳百川。
《男儿杀人歌》讲的是杀道背后的慈悲,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而这幅《留侯论》,讲的则是问鼎天下的王道春秋,讲的是汉相张子房的国士无双之道。
单论笔法,这幅《留侯论》胜不过《杀人歌》,但论意境,绝对在《杀人歌》之上。
《杀人歌》的好,要对书法有很深造诣的人才看得出来。
但这幅《留侯论》不同,门外汉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王者气度。
春风化雨,兼容并蓄,这是国士无双之道,也是国人五千年以来,最高的精神追求。
汉朝的张子房,三国的诸葛孔明,唐朝的苏定方,北宋的王安石,明朝的王阳明……
华夏五千年以降,公认的、能被称为国士无双,也不过就是这寥寥数人。
众人感受着,震撼着,沉默良久,没有人说话。
陆晨放下了毛笔,吐了口浊气。
这幅《留侯论》,他是生平第二次写。
第一次写,是在爷爷临死时。
写完后,老人长笑三声,无憾而终。
后又经过十八年的跌宕起伏,沉淀出一腔块垒和锦绣,陆晨终于敢再次执笔,重写《留侯论》。
“爷爷,你看到了么?你曾告诉我的国士无双之道,孙儿终于知道,明白以后的路该怎么去走。”
陆晨眼神一片坚定,道心更是通明剔透。
本来已经停滞不前的修为,竟是再进一步,从先天第一境、攀升至先天第二境。
得此机缘——
三日后与赵无忌的东湖决战,他把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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