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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秦皇吴天靠在宽大的龙椅上闭目养神,神识却早已随着吴宏佑等人蔓延到了传功殿,当听见吴越执意要选择《锻元仙体》时神情动容,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爆射出摄人的光芒。
“这世道是该变一变了,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担此重任?”吴天喃喃自语,思索良久突然从椅子上坐起,神色露出一丝坚定:“你既然不甘平庸,那朕就成全你,希望你将来莫要后悔!”
与此同时,吴宏佑夫妇也终于选定了功法,还未来得及递给姜公公便被心急的吴越一把抢了去,紧贴着额头查看起来。
吴宏佑选择的是一部叫做《落雷决》的功法,这也能理解,以他那逆天的雷灵根感应度,若不修炼雷系功法可就太浪费了。
至于冯惜若,则选择了一部以防御为主的水属性功法《千叶水诀》。
一切办完后姜公公不敢再耽搁,将三人送出皇宫后便急匆匆的向皇帝复命去了!
这长安城虽然壮观,但对吴越一家来说却陌生之极,再加上现在诸事未定,吴越父子实在没有欣赏大秦帝都的兴趣。因此一出皇宫便直接回了临时居住的别院。
刚下马车看门的侍卫便走上前来,向吴宏佑抱拳一拜说道:“启禀九皇子殿下,有一位客人前来造访,说是殿下的亲戚,小的已经将其安置在了大堂,不知殿下可否要见?”
“亲戚?”吴宏佑回过头与吴越对视一眼,心底都有些疑惑。作为大秦九皇子,他们在京城的亲戚肯定不少,但他们才来几天啊,所谓亲戚可是一个也不认识啊!
“好的,我这就去!”吴宏佑回复道,然后带着吴越径直向大堂走去,父子两都有些好奇这所谓的亲戚到底是谁。
至于冯惜若则自己回房了,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妇道人家多掺和!
还未进入大堂便看见一位穿着青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品着香茗,这身影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江县令!
江县令也看见了吴宏佑父子,急忙起身迎了上来,朝着吴宏佑郑重的躬身一拜说:“草民清水县江鸿哲,拜见九皇子殿下!”
吴宏佑怎么也没想到江县令会突然到访,被他这郑重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急忙将他扶起说道:“表哥这是做什么,这不折煞小弟吗,快快请坐!”
“江县令不是应该远在万里之外吗,怎么会突然来到京城,并且听其自称草民,难道他被罢官了?不应该啊,以江家现在的声望,就算不升官,也没有理由罢官不是,而且江县令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看着不像啊!”吴宏佑心中升起许多疑惑。
吴越却没有想那么多,既然心有疑虑便直接问了出来:“表叔,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你不做清水县令了吗?”
江县令说道:“是母亲让我来的,你也知道女人一上了年龄就特别容易伤感。你们一家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京城形势复杂诸事不便,母亲担心你们应付不来便让我过来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至于清水县令,我已经辞去了,现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民!”
吴宏佑才不会相信那位舅妈会视他如己出,既然如此关心他这个外甥早些年干嘛去了?但江县令能来他却是打心眼里高兴,毕竟初到京城什么也不懂,若能有这么一位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表兄帮衬,他确实会方便许多!
作为皇子,虽然身份尊贵但禁忌也多,皇子之间竞争激烈,所能依靠的只有母族。从齐王口中得知其他皇子的母亲非富即贵,母族势力极为庞大。虽然自己从未打算与他们争什么,但也保不定别人看他不顺眼啊!
因此不管江县令有什么目的,他的到来对于吴宏佑来说都是雪中送炭,毕竟两人就算再有隔阂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在京城也只有他最值得信任!
江县令亦是如此,作为吴宏佑的表兄,他的身上早已打上了九皇子的烙印,打一出生他们两就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京城他只有死心塌地追随吴宏佑这一条路。
“说实话在这京城内表弟我是举步维艰啊,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表哥能不计前嫌赶来帮助,宏佑感激不尽,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一体,不分彼此!”吴宏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江县令面前抱拳一拜,诚意十足!
江县令见此终于放下心来,在来之前江县令还担心吴宏佑心中记恨自己,对于京城之行心中彷徨了很久,为此还召开了好几次宗族会议,与各房主事商量多次才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京城对江县令来说同样是一块陌生之地,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况且自古皇家无亲情,诸多皇子之间的争斗有多惨烈为官多年的他再清楚不过,像他这种小鱼小虾一不小心就会被殃及池鱼粉身碎骨。
但是危险也同样伴随着机遇,作为清水县令,借助吴宏佑的东风眼看着就要高升,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但江县令自家人知自家事,就算背靠这位新晋的九皇子,以他的资历升为知府也就到头了,中年丧子的他自然不满足于可见的未来。
长安城作为大秦帝国的都城,达官显贵遍地,通天大能聚集,与天庭的三十三重天相比也不遑多让,一旦进入长安城人生便拥有无限可能,况且江县令还有外戚的身份,只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不管是对他还是江家都有好处。
所以在野心的驱使下江县令还是放弃了光明的前途,只身来到了吴宏佑的身边。
江县令的到来让吴宏佑心中有了些底气,在一个陌生之地两人通行总比孤身一人好点,最起码没有起初那么心慌了!
当晚吴宏佑在别院设宴,好好的款待了一番江县令,两人借着酒劲秉烛长谈,很快都有些微醉,说起话来也再没了顾忌,说起了许多往日的旧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差相互拥抱了,那架势看起来竟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
夜未深,人已醉!
人有时候真是健忘的动物,本能的回避着一些不好的记忆,就像酒桌上的这一对表兄弟,尽管已经酒意上头,但诉说的都是小时候那份天真无邪的童真,不管是吴宏佑还是江县令,都没有提起会引起对方不快的事情。
吴越坐在一边看着两人那挂着泪痕的笑脸心中突然有些难受,他们一家刚到京城前途未卜,这个时候江县令能辞去官职前来相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吴越对其心中都充满了感激。
吴越突然有些后悔杀害江斌的事来,如果江斌还活着,那他们一家现在就真的其乐融融了。吴越的心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矛盾!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才不省人事的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吴越将两人安置好之后这才托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虽然疲惫至极但吴越的眼中却充满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关上房门之后迫不及待的盘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沉下心神观看起今天新得的神功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吴越才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外面对《锻元仙体》的谣传一点也没有夸张,此功练至顶峰不但可以滴血重生,而且身体强度比起神族还要变态,普通法宝根本难伤分毫,简直就是一头人形暴龙啊!
你打我一拳,毫无痛感,我打你一拳,不死也残,这种感觉吴越光想想就觉得爽。何况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他已经意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在秦皇面前,他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对方不快,这种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吴越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部功法,迫不及待的想要修习,但想起姜公公说的天劫之事心底又踌躇了,此功一旦修炼,就等于在头顶悬挂了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利剑。天劫的威力虽然没有见过,但能将整个修仙界都吓住,吴越可没自大到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
“怎么,害怕了?”风飚怒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好像询问又好像嘲讽,总之听在吴越耳中很不舒服。
吴越没好气的说:“能不害怕吗,那可是天劫啊!”
天劫的可怕风飚怒自然是清楚的,在他们神巫二族,能引来天劫的无一不是千年难遇的绝世天骄,尽管如此,能侥幸渡过天劫的依然十不存一。
风飚怒继续说道:“人生每一步都是选择,就像那挂在天空的星辰,有的永生永世都挂在空中,一成不变,有的却刹那划过天际,展现出让人难以企及的光芒,至少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它的。吴越,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想做恒星,还是想做流星!”
“所谓天劫,无非就是天道的考验罢了,只要渡过,你就有了与这天地同寿的资格,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仙,否则,就算你境界再高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在天地面前,永远都是蝼蚁。”
“心存敬畏之心,方能有所行之,这话没错,但若敬畏到连接触都不敢,那你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就像如今的修仙者,修习简化功法刻意规避天劫,他们中大多数人跟你一样连天劫的面都没见过,已经忘了天劫的威胁,但若是有朝一日天道变幻,天劫再次降临时该怎么办,束手等死吗?”
“就像上次在清水县的监牢里一样,你除了等死什么也做不了,这种事我想你不会愿意再经历一次吧!”
“修仙是为了长生,为了与天地同寿,为了获得逍遥自在,但现在的修士刻意规避天劫,长此以往修士的实力将越来越弱,久而久之就真的成了这天道之下的蝼蚁了,这还叫修仙吗?”
吴越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显然被风飚怒的话所触动,过了许久才悠悠的说:“你这么费力的撺掇我修炼《锻元仙体》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