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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一听季曜珉的话，眼睛顿时亮晶晶的，也不哭了，双手紧紧地抱住季曜珉的脖子。
“嗯，囡囡乖乖的不哭了，爸爸不要走。”
虽然仍有些一抽一噎的，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的高兴。
“我不走，今晚就陪你了。”
“囡囡也要妈妈。”
囡囡讨价还价，小家伙不哭了反倒古灵精怪的。
“可以。”季曜珉有些好笑，这小不点还知道谈条件了。
这一点，倒是比林小鹿那个笨女人聪明多了，唔，像他。
下一秒，当他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之后，季曜珉不禁僵住，他拧着眉头，俊美的脸庞显得意味不明。
林小鹿从头到尾都在看着父女俩的交流，看着季曜珉那么暴躁差脾气的一个人，对待囡囡竟然难得的这么有耐心，她垂下眼眸，震惊过后，心里五味杂陈。
季曜珉骨子里应该是喜欢孩子的。
他生日那一天，在厨房里，他对孩子的渴望眼神不是做假的。
如果她跟他没有分开，囡囡或许拥有一个很宠爱她的爸爸……
林小鹿心里愈加地难受起来，为自己，也为囡囡。
“发什么愣，快跟上。”
季曜珉抱着囡囡走了几步，见林小鹿没有跟上来，他不由得回头催她。
林小鹿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她追了过去，微红的双眸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眼神很认真，认真到近乎凌厉。
“季曜珉，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地又把囡囡送回来，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让你把囡囡带走的。”
季曜珉皱着眉头，太阳穴突突直跳，显然在极力地压抑怒火。
“有什么话，等一会再说，现在先把孩子送回去，她都站在太阳下面晒了那么久，又哭了一身汗，小心生病。”
听到他的话，林小鹿再底错愕地瞪大眼睛。
她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有想过季曜珉的反应，以他的脾气，估计又要对她暴躁地大吼大叫的，再不然就是强势而霸道地带走她跟囡囡。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季曜珉听了她挑明的话，竟然一点不生气。
不，或许确切地说，他生气了，但努力地在克制，没有在她面前发作，反倒一心地关心起囡囡来。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
回到别墅，林小鹿也顾不上季曜珉了，她抱着囡囡进浴室，打算给囡囡洗个热水澡。
给囡囡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她后背都湿透了，手一摸，冰冰凉凉的林小鹿心疼得不行，连忙将囡囡放进浴缸里。
洗着洗着，囡囡睡着了。
林小鹿不敢担搁，手脚麻利地给囡囡洗完，随即将她裹在柔软的浴巾里，这才将囡囡抱回房间。
季曜珉并没有中规中矩地坐客厅等林小鹿出来，林家别墅对他来说不陌生，他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
偌大的客厅，跟三年多前没什么不同。
唯一变化的，或许就是楼梯旁的那一面相片墙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位置以前是摆着一盆龟背竹的。
敛了敛眸，季曜珉迈步走了过去。
凑近一看，他才发现这一面墙上的照片全都是有关囡囡的。
从左至右，全都是囡囡出生没多久到成长成2岁的相片，大大小小将近百来张。
第一张应该是囡囡刚出生没多久拍的，小小皱皱的一团裹在被子里，皮肤红红的，眼睛紧闭，看上去异常脆弱。
季曜珉的心微微地颤了一下，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那张相片。
相片被裱在相框里，隔着一层玻璃，触感冰凉。
视线落在第二张相片上，囡囡倒是长了不少，皮肤不再那么皱了，趴在雪白柔软的床上，安安静静的惹人怜爱极了。
季曜珉站在相片墙前，每一张相片都看是认真。
光是这些照片就能看得出来，林家人真的很宠爱囡囡，隔着相片都能感受到他们浓烈的舔犊之情。
想到乖巧可爱的囡囡，季曜珉目光柔软起来。
小孩子似乎天生带有神奇的魔力，没跟她相处之前，他对于这个傅九洲跟林小鹿共同的孩子是嫌弃的。
可真正见着了，真正相处下来，自己对这小不点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不但不讨厌，反而喜爱得很。
看着她哭，自己会心软。
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季曜珉的脑海，忍不住地浮现这个念头：要是囡囡是他的女儿就好了。
林小鹿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相片墙前怔怔出神的季曜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削瘦的脸庞线条很柔和，没了那股子让人惧怕戾气，他的五官真的特别耐看，无可挑剔的完美。
季曜珉是一个敏锐的人，在林小鹿探眸看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下楼了。
“她睡了吗？”他勾着薄唇，低沉的声音满是磁性。
此刻，他倚在楼梯的扶手边，双手慵懒地插在裤兜里，黑眸斜睨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刚才她看到他温柔发怔的那一幕只是错觉一般。
他的神情邪魅之极，距离她站在楼梯的身体不过半臂，磁性的声音带出温润的炙热吐息，暧昧而撩拨。
林小鹿心弦颤了颤，本能地退开身子，与他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当然，所谓的安全是林小鹿认为的。
她垂下眼眸 淡淡地点头，“睡了。”
见她这副退避三舍的戒备样子，季曜珉并不恼，薄唇依旧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道：“林小鹿，你是不是要向我解释些什么？”
“解释些什么？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该要向你解释的。”林小鹿冷淡地说。
她此刻很疲惫，不想再废脑子地跟他虚与委蛇。
季曜珉手撑在楼梯的护手上，颀长的身躯优雅一跃，轻轻地松松地跨过扶手落在林小鹿的跟前。
“你要向我解释的事情多了，比如你女儿为什么叫我爸爸？再比如你跟傅九洲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伸出手臂，直接将她壁咚在楼梯的墙面，强势的气场，萦绕不散。
林小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季曜珉的话什么意思？
难怪他并不知道囡囡是她的女儿？所以才会对囡囡叫他爸爸耿耿于怀？
等等……他该不会是以为，囡囡是她跟傅大哥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