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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老夫人不断的催促着阿梅去东苑将寒烟和姗姗一起叫来,阿梅无奈的望着门外,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别着急。吃过了早饭,阿梅就去叫孙小姐过来。”
老夫人如同孩子似的嘴巴撅起,“阿梅,你一向最听我的话了,这两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吩咐了呢?是不是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所以连你都不肯听我的吩咐了?”
阿梅连连摆着手道:“老夫人,没有。”
阿梅正焦急着不知道如何诓瞒老夫人,阿海端着老夫人的早饭走了进来。
“阿海”,阿梅道:“你快想个办法吧,老夫人这两天寝食难安的,一直闹腾着要见寒烟,你说,我们去哪里给她找寒烟嘛。”
阿海一怔,脑海里闪现出两天前刘医生在宅院大门外对他嘱咐的画面。
“阿海,老夫人的病情如若想得到彻底好转,唯一的办法就是老夫人记忆中的寒烟姑娘。”
阿海担忧的望着刘医生,“刘医生,这……,这不太合适吧。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寒烟对于整个傅家宅院来说,无疑是一枚炸弹。”
刘医生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道:“寒烟姑娘是老夫人以及夫人心中痛苦的根源是不错,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或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将伤口试着扒开一下,切去里面的腐肉,让伤口重新生长,或许才是治愈伤口唯一切且最好的办法”。
刘医生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阿海的肩膀,然后离去。
阿梅期待着阿海的回应,见阿海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老夫人出神,伸手在阿海眼前晃了一下。
“阿海,你想什么呢?有没有想出办法来呀?”
阿海自顾对老夫人道:“老夫人,稍后,阿海就去把寒烟和孙少爷找来。不过,你现在必须先把面前的早饭吃掉才可以。”
老夫人眼睛一亮,点点头,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阿梅的额头,嗔怪道:
“阿梅呀,当初,你和阿海一起进入我傅家,如今已经多少年了,每次都是你一筹莫展的时候,有阿海给你解围。依我看呀,阿海就是你命中的福音,命中的缘分。”
说完,老夫人又转向阿海道:“阿海,你为傅家尽心尽责,一心为了宅院,耽误了终身。你未娶,阿梅未嫁,我老太婆作主,你们两个缔结良缘如何”?
老夫人一语惊人,阿梅突然脸色张红起来,阿海也显得有些拘谨。阿梅自进入宅院一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而阿海自柏文少爷离世后,本想着离开宅院,回归自己的家乡,怎奈却难以抛舍柏文少爷临终对他的托付,加之老夫人在孙少爷离世后,大病一场落下顽疾,阿海便又坚定了服侍老夫人的念头,一晃十年过去,阿海误了自己娶妻生子的大好年景。
阿梅羞涩着,阿海朝阿梅望去,阿梅不敢直视阿海的目光,老夫人见状,慈爱的哈哈大笑着。阿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中的念头险些被老夫人插话打混了过去。
稍倾,老夫人在调侃阿海和阿梅的愉悦心情中,吃完了早饭,也就是在吃早饭的档口,忘记了自己要阿梅找寒烟过来的念头。阿梅总算松了口气。阿海的心中一个新的想法已经悄然形成。
云帆在母亲无声的行为逼迫下,不得不打消与姗姗离婚的念头。但姗姗的内心并没有因此而松缓下来。
东苑姗姗的厢房里,姗姗一筹莫展的呆坐着出神,左右思忖着云帆向她提出离婚的真实原因。凤凰山底欧非凡谄笑着眉眼,刁难寒烟的一幕幕影像反复出现在姗姗的脑海里,如果……,一来可以永远切去云帆的退路,二来又可断了欧非凡对自己的奢想,三来又能让寒烟生不如死,这岂止三全其美的快事儿?想到这儿,姗姗的眉梢禁不住舒展了起来。
“阿朱,阿朱……”
姗姗朝厢房外喊着。阿朱快步进来
“阿朱,去书房给我拿笔墨过来。”
阿朱一怔,担忧小姐心中郁结,出现意外。
“小姐,你要写什么?”
姗姗浅笑着,“还能写什么,自然是云帆心心念念的事儿喽。”
“云帆少爷心心念念的事儿?”
阿朱自语着,吃了一惊,不由张大了嘴巴。
“小姐,你要写离婚书?你同意云帆少爷离婚?”
姗姗微笑着不语。
见阿朱惊呆着神情一动不动,姗姗催促道:“阿朱,磨蹭什么,赶快去呀。”
阿朱怯怯着声音,“小姐,你千万不可有想不开的念头啊。”
姗姗呵呵一笑,“阿朱,说什么呢,你看我像想不开的样子吗?寒烟有什么了不起?云帆又有什么了不起?云帆之所以提出离婚,不就要想给寒烟撤去我傅家遗孀的身份吗?我答应他,不但我答应,我还要说服母亲答应。”
姗姗一边说着,站了起来。
阿朱从书房里拿来笔墨,姗姗看了一眼,向母亲的厢房里走去。
秦艾琳懒散地斜靠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女儿欢喜着面容进来,扁了一下嘴,眼睛瞥着女儿道:
“我的傻女儿,不知道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珊珊展开双臂上前楼住母亲的脖子,“娘,不就是离婚吗?又不是天塌了。再说,就是天塌了还有全世界的人顶着呢。”
秦艾琳闻言,禁不住吱愣了一下,手摸着女儿的额头。“姗姗,你是生病了吗?为何胡言乱语?”
姗姗拿开母亲的手,“娘,你放心,我既没有生病,也没有胡言乱语。女儿的大脑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清醒。”
秦艾琳仿佛不认识女儿似的,重新上下打量着女儿,继而又转向阿朱问道:
“阿朱,小姐昨夜可否有异常?”
阿朱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姗姗愈加清脆着声音对母亲道:“娘,女儿有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包准你听后喜笑颜开。”
“哦,”秦艾琳眉梢一挑,“什么法子”?
只见姗姗朝母亲贴身附耳了几句,秦艾琳一怔,稍倾,果真清爽着声音笑了起来。
秦艾琳在厢房的桌子房坐定,阿朱将笔墨放在桌子上面,又返回书房取来大红宣纸。接着,只见秦艾琳在大红宣纸的抬头干脆利落的写下了“声明书”三个字。
半个时辰后,姗姗拿着母亲亲笔写下的“声明书”回到西苑,走进云帆的书房,将“声明书”往云帆面前一放。冷着声音道:
“云帆,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恨。但是我心中的愤恨不比你少。我的愤恨又该对谁发泄,我的委屈又该对谁倾诉?难道,我傅姗姗就命该如此吗?”
云帆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没有听到姗姗的质问。姗姗说完后,向书房外走去,云帆拿起面前折叠着的大红宣纸朝姗姗扔了过去,姗姗回过头来,从地上拾起对云帆说道:
“陆云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纸上写着什么吗?”
云帆不语,姗珊说着重新放在了云帆面前。
午后时分,阿梅望着睡熟中的老夫人,再次对阿海说道:“阿海,我总觉得老夫人比以往更加嗜睡了很多,顽疾之症似乎愈来愈严重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好的预兆。”
阿海沉思了一会儿,“阿梅,看来有必要前往杜家庄一趟了。”
阿梅一怔,仿佛仍有疑虑,“阿海,你想好了吗?万一寒烟只是你的臆断而并非是心中所期望的,又该怎么办?”
阿海沉思了一下,依然没有改变心中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