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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借逼问阿兰欲探知云帆心中的“另有她人”究竟是谁,怎奈云帆不欲接招。不过,姗姗自知阿兰不敢逾越主仆关系,也只得作罢。既然云帆对阿兰深信不疑,姗姗便将阿兰继续留在云帆身边为她探知一二。
云帆思虑再三,决定暂时不予离开宅院,相信此次的波澜多少会让姗姗心中明白几分。
然而,姗姗并没有反思自己,而是愈加欲罢不能。从西苑愤然离开后,姗姗寝食难安,反复思忖回忆着云帆自打回国以来接触过的社交圈子,同学,朋友以及亲贵们,都被她依次排除。最终,杜家庄围羊射箭的影像定格在了姗姗的脑海之中。姗姗借口去乌镇游逛,有阿朱陪着再一次去了杜家庄。
姗姗经过寻访来到了绣莊。阿玲正在与阿莲探讨绣样,姗姗在门槛处望着阿玲的身影喊了一声,“阿莲。”
阿莲回过头,见姗姗在门口向她招手,怔怔地手指着自己,“哎,你是叫我吗?”
阿玲回过头去,见是姗姗,伸手捂住阿莲的嘴巴,悄声说道,“现在我是阿莲。”
阿莲一愣,“为什么?你叫阿莲,我叫什么?”
“随便你,反正你现在不能是阿莲。”
说完,阿玲微笑着,冲着姗姗道:“姗姗,你怎么来了,进来啊。”
阿玲突然想起寒烟此刻正在绣莊的内院为姑娘们分批丝线,悄声对阿莲道:“快去内院告诉寒烟,姗姗来了。”
姗姗与阿朱进来后,环视着绣莊内的一切,禁不住惊讶万分,几十位姑娘们坐在绣架旁聚精会神的飞针走线,姗姗观着姑娘们面前的绣品:荷花,牡丹,报春图,万里长城,八马奔驰图,黄山云海图,事事如意图……,姗姗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望着阿玲,“阿莲,我好喜欢啊。”
姗姗站在一位名叫阿芳的姑娘面前,手指着绣品问道:“这幅绣品是一对鸳鸯,对不对?”
阿芳点点头,姗姗看着阿芳,“姑娘,你的这幅绣品是不是最好的?你完工之后卖给我,可以吗”?
阿芳抿嘴一笑,“这个我作不了主,都是客户事先订好的订单。”
“我可以付双倍的价款啊。”姗姗说着,转向阿玲,“阿莲,你说可以吗?”
见阿玲犹豫,阿芳对姗姗道:“姗姗姑娘,你不必双倍价款购买这幅绣品,如果你已经有了意中人的话,可以亲自绣一副出来啊,岂不是更有意义。”
姗姗对阿芳道:“那我跟着你学,可以吗?”
阿芳朝周围环视了一眼,“我们这里绣品功夫最好的是寒……”
阿玲突然咳嗽起来,阿芳转向阿玲,“阿……,阿莲,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起来呢?”
阿玲摆摆手,“没事,阿芳,你接着跟姗姗姑娘说话。”
阿芳继续对姗姗道:“其实,阿……,阿莲的绣工是我们这里最好的。”
姗姗惊喜的望着阿玲,“阿莲,看你的性子不像温婉细腻的样子,想不到你却是绣莊里绣工最好的一位,真是看不出来啊。”
阿玲反问道:“姗姗,难道我看着不像吗?”
姗姗呵呵一笑,“像,像,怪不得雨轩如此喜欢你呢。哎,阿莲,我以后跟着你学习绣品好了,你一定要教会我这幅鸳鸯绣品图。”
阿玲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眼睛目视着姗姗,“姗姗,你今天特意寻来绣莊只是为了一副绣品吗?”
姗姗收起笑容,犹豫着。阿玲见姗姗不语,突然想起来曾经承诺过姗姗小羊的事情,“姗姗,你是不是问我要小羊来的?答应过你的事儿我不会反悔,稍后我就回家给你将小羊抱过来。不过,我已经给小羊起了名字,因为它小巧可爱,又十分顽皮,我叫它点点。”
姗姗莞尔一笑,“谢谢你啊,阿莲。”说着,朝着大厅里的姑娘们环视了一眼,又轻声问道:“阿莲,为何不见你的好姐妹阿玲?难道她没有在这里上班吗?”
阿玲不明白姗姗意欲何为,想起上次寒烟仿佛对姗姗有所顾忌的模样,阿玲顿了一下。
“姗姗,阿玲这几天外出,你问她有事儿吗?”
“阿莲,我的意思是,阿玲是你的好姐妹,我算不算你的好姐妹呢?”
阿玲虽然对姗姗还不甚了解,但看着姗姗温婉和气的面容,不由脱口而出,“应该算吧。”
姗姗一笑,“既然你拿我当好姐妹,阿莲,我有事问你,你不许隐瞒。”
阿玲点点头。姗姗接着问道:“阿莲,你知道阿玲有意中人吗?”
阿玲吃了一惊,“姗姗,你神经没有毛病吧,怎么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姗姗凝视着阿玲,“阿莲,你刚才已经答应不会隐瞒的,有,还是没有,你快告诉我啊。”
阿玲点点头后继而又摇摇头,“你这个问题也太稀奇古怪了,寒……,阿玲有没有心上人我哪里知道嘛。”
姗姗反问道:“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阿玲争辩道:“好姐妹也有自己的隐私啊,现在你也算我的好姐妹,我知道你的隐私吗?”
“我哪有隐私,”姗姗道:“我不是已经把云帆介绍给你们了吗?”
说起云帆,阿玲突然想起那一天云帆对寒烟的反应,似乎意识到姗姗的目的,但心中瞬间又作了否定。
“姗姗,你到底什么意思?”
立在姗姗身后一直沉默无语的阿朱突然说道:“云帆少爷出逃订婚仪式……”
“阿朱,”姗姗冷着声音止住阿朱,阿朱自知失言,赶忙捂住了嘴巴。
阿玲一怔,脸上闪出不悦。“姗姗,你的未婚夫订婚仪式出逃,你不至于怀疑……”。
姗姗连连摆着手,“阿莲,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玲的声调随之高了起来,“姗珊,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我们拿你当姐妹,好心送小羊给你,你怎么可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你心仪的人别人也会心仪吗?你以为你爱陆云帆别人也会爱陆云帆吗?你也太自恋了。我告诉你,陆云帆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不是看在他与雨轩打小认识,打小结义的份上,他连普通朋友都不算。你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阿玲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辞,姗姗似乎有些难堪。此时身处绣莊之内,又有求于阿玲,姗姗暂且收起内心的不悦,依然微笑着对阿玲道:“阿莲,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错,陆云帆是在订婚仪式上出……,不是,是因为当时商行的一项要紧之事,云帆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会儿。你想啊,我们傅陆两家联姻,如果云帆真的出逃订婚仪式的话,岂不是早已经家喻户晓,整个乌镇人人皆知了吗?那我傅姗姗还有何脸面出来四处游逛,我还会好心情在这里跟你谈笑风生吗?”
无论珊珊如何解释,此时的阿玲已经滋生了一份介意之心,再无心情跟姗姗闲聊,借口还要赶工,将姗姗支了出去。
阿莲进入内院,告诉寒烟,姗姗姑娘来了绣莊,寒烟吃了一惊。询问阿莲姗姗来绣莊的缘由,阿莲摇摇头,自顾向寒烟询问为什么阿玲会突然冒名她阿莲。寒烟迟疑了一下,告诉阿莲不必介意。但寒烟感知到,阿玲似乎已经看出了她与云帆之间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