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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坚持取消婚约,姗姗羞愤难当,噙着眼泪跑了出去。陆展鹏吼叫如雷声,要与儿子断绝父子关系。楚慧珍不知所措,左右为难。秦艾琳阴着脸气呼呼的走出了西苑正厅。
云帆被陆展鹏赶出正厅后,回至东院卧房开始收拾衣物,阿兰上前拽走云帆手中的衣物,说道:
“云帆少爷,你真要离开家呀,先生只是一时愤怒而已,你可千万不能当真。你要真的离开这西苑,太太会伤心成病的。”
“阿兰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云帆质问阿兰,“总不能就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吧,或许我离开一阵子,姗姗会想明白。”
“那,如果小姐想不明白呢?小姐刚才对你念出的诗词,虽然阿兰不懂,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但阿兰观小姐的眼神,看出来小姐对你一片痴心。云帆少爷,不如你就答应了小姐吧。”
“阿兰”,云帆止住阿兰道:“云帆因为拿你当姐姐,才敢把心中的喜怒哀乐告诉于你。你若站在姗姗一边,还回东苑去吧。原本你就是姗姗差使到西苑监视我的。”
“云帆少爷,”阿兰道:“可是,我却站在了你这一边啊。”
阿兰与云帆少爷争辩自己忠心,拿云帆少爷当弟弟看待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此刻姗姗正站在云帆的卧房门槛处,云帆更不会想到姗姗此时会出现在东院里。阿兰说完后,仿佛听到卧房门口轻微的喘息声,无意中透过云帆少爷卧房的镜子看到小姐满面怒容的立在门槛处,大吃了一惊。
“小姐”,阿兰脱口而出。
云帆回头看见姗姗,不由一怔。姗姗扫去脸上的怒容,微笑着走至阿兰面前。
“阿兰,刚才和云帆说些什么啊?”
阿兰摇摇头,“小姐,我和云帆少爷没有说什么,你都听到什么了?”
姗姗步步紧逼,“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阿兰,我若听到你和云帆的谈话,还问你做什么。”
说完,转向云帆,“云帆,你说呢?”
云帆凝视着姗姗似笑非笑的眼神,“姗姗,阿兰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逼她。”
姗姗又一副诡异的目光瞧着云帆,“云帆,阿兰原本就是我房里的人,你最好不要插言。”
姗姗从云帆脸上收回目光,瞪着阿兰,“阿兰,是我替你说,还是你自己说。”
“小姐,”阿兰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真没有跟云帆少爷汇报什么,我依然是你的人。”
姗姗抬手朝着阿兰的脸上狠狠的扇了过去,云帆被姗姗的突然举动惊呆。随之反应过来后,抓住姗姗的手道:
“姗姗,你怎么可以打人?”
姗姗脱开云帆的手,轻柔着声音,“云帆,我为什么不可以打人,阿兰自打入这宅院就是我的佣人,说白了就是我的丫头,吃我宅院的,住我宅院的,我想怎么管教都随我的意愿。更别说,现在她竟然背叛了我。”
云帆反驳道:“姗姗,你怎么会有如此思想观念,人人平等,你不懂吗?你的学识哪里去了,你的新思想哪里去了。”
阿兰手捂着发红的面部,“小姐,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劝云帆少爷不要离开这宅院而已。”
“是吗?”姗姗撇开云帆,手指翘起阿兰的下巴,“为什么劝云帆不要离开啊,是舍不得云帆吗?难怪你一口一个云帆少爷的喊着,叫的多亲切啊。”
姗姗的言辞开始刻薄起来,阿兰似乎意识到小姐误会了她对云帆少爷的情义,慌忙解释道:
“小姐,不是这样的,你误会阿兰了。阿兰时刻都记着小姐的嘱咐,把云帆少爷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姗姗依然鄙夷着目光,“云帆一夜没回你看到了吗?你及时回禀了吗?云帆出逃订婚仪式你看到了吗”?姗姗绕着阿兰周围,“也或者,是你的原因有意而为呢?”
“够了,姗姗。”云帆再也无法忍受姗姗的有意曲解,“姗姗,你到底什么意思直接问我好了。不要如此羞辱阿兰的清白。”
“呵呵”,姗姗轻蔑的笑了起来,“云帆,什么叫羞辱阿兰的清白?我羞辱阿兰的清白了吗?阿兰一个下人既然能做的出来,我这做主人的难道还不能说出来吗”?
看着姗姗这张几乎扭曲而又充满醋意的脸,云帆方才明白,姗姗将阿兰视作取消婚约的主导因素了。想到这儿,云帆抓起姗姗的手,“姗姗,你跟我来。”
姗姗挣脱云帆,目视着云帆,“怎么,听不下去了,是吗?心疼了,是吗?”
“姗姗,你给我住口,”云帆几乎是吼的声音,“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姗姗,你还是原来的你吗?还是那个心地纯真,善良的姗姗吗?你看看你自己,你还认识你自己吗?”
“我凭什么住口?”姗姗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你才应该住口。陆云帆,你才应该认真的看看你自己,为了一个下人,为了一个佣人,你不惜我傅家的脸面,不惜你陆家的门楣,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上践踏傅陆两家的尊严,就是为了这个身份卑微,低贱的阿兰吗?我傅姗姗哪一点比不上她?哪一点不如她,竟然如此让你无视我的存在,无视我们傅家对你们陆家的恩德?”
阿兰见姗姗与云帆少爷怒目对视,跪着对姗姗道:“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和云帆少爷争吵了,如此争吵下去,只会让云帆少爷的心离你越来越远。我和云帆少爷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根本没有你想像的那样。阿兰跟你发誓,你要阿兰发什么样的誓言都可以。只要你不再跟云帆少爷争吵,云帆少爷依然会跟你心心相知的。”
云帆将阿兰拽起后,看着姗姗,“姗姗,我告诉你,真诚的告诉你,请你不要再误会阿兰。阿兰没有背叛你,阿兰对你始终忠心一片。是我陆云帆背叛了婚约,是我陆云帆对不起你。我心里另有她人。”
姗姗一怔,“好啊,云帆,既然不是阿兰,而是另有她人,那你告诉我,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了多久?我才能相信你的心里是另有她人,我才能放过阿兰。”
“我……”,云帆欲言又止。想起阿兰对她讲述的小新娘故事,想起秦艾琳对小新娘的恨之入骨,想起姗姗提起小贱人就蔑视凌厉的目光,云帆禁不住一阵颤栗。不,我不能说出来,我不能将寒烟推之出来,这样,我只会将我的寒烟推向深渊。
姗姗见云帆思绪不稳且沉默不语,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盯着云帆,“说啊,云帆,你说出来啊,把你心上人的名字说出来啊。如果你能说出来姓什么叫什么,我就放过阿兰。”
姗姗一边说着,又转过身去盯了一眼阿兰,突然抬起手臂朝着阿兰的脸上一记耳光。
阿兰祈求的眼神看着云帆,“云帆少爷,你说啊,你快说啊,你告诉小姐啊”。
云帆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对不起,阿兰,我不能说,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哈哈……,”姗姗突然大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萦绕着整个东院。在云帆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