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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苼脑子像被人打了一拳，那般，蓦然沉默。
他石化，好似雕塑那般，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霆川眼底拂过一抹嘲讽。
“你以为，就只有你们莫家查的出，莫之七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吗？地方是莫之七选的，人是莫之七带去。你们莫家，真当我陆霆川是傻子？”
莫念苼怔了半晌，脸色变得灰白，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七七现在那个样子，我又能怎么办？”
他转眸，眼中满是绝望：“你让我怎么办？”
低声的嘶吼，带着慢慢的绝望。
陆霆川眸色淡淡睨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不要再碰白芷瑶，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莫念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明白，这一次，莫家同陆家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
陆霆川回去后，白芷瑶还没醒来，他看了看医嘱后，就守在白芷瑶身边，一动不动。
期间，顾澄来见检查了一次，又叮嘱了一遍需要注意的地方后离开。
白芷瑶醒来时，脸颊的刺痛影响着她大脑的思绪。
她双眼迷蒙的看了看周围，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似乎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陆霆川凑到她的身边，像是怕吓到她那般，小声唤了她一声。
白芷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愣了许久，似乎才发现身边有人那般，将目光转了转，看向对方。
“你来了。”
陆霆川点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芷瑶摇头，蓦地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由轻呼一声，思绪回笼，眉心不由一皱，“没事。”
陆霆川想要伸手扶住她的头，却还是怕碰到她的伤口，有些缩手缩脚，“还疼吗？”
他记得顾澄说过，针水有止痛作用，希望能有效。
白芷瑶眨了眨眼，轻声回道：“不是很疼了。你一天都在这吗？”
陆霆川点头：“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芷瑶轻轻摇头，总觉得自己很困，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问他：“你找到我手机了吗？”
话题转的太快，陆霆川一下没有跟上，愣了一下才说：“找到了，已经坏了。我就把卡取出来了。便没管。”
“嗯，帮我找个手机插卡吧。我有事。”
陆霆川面色略微沉了沉：“等你好再说。”
白芷瑶转头，瞪大了眼看着他，淡淡的说：“我这脸，还能好？”
轻飘飘的语气中，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嘲讽。
她的话，如重锤，狠狠地敲在陆霆川心上。
男人呼吸一凝，呆了许久，薄唇轻颤，久久才艰难的开口：“会好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整形医生。”
白芷瑶深深看了他一眼：“怎么，就这样不行吗？”
陆霆川略显着急的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芷瑶轻笑一声，连嘴角都未牵动：“嗯，既然可以，那就这样吧。”
陆霆川小小惊了一下：“你真的不……”
“嗯。”白芷瑶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找个手机按卡吧。我找云城有事。”
陆霆川依旧未动，“同我说不行吗？”
“不行。”
白芷瑶干脆利落的拒绝，眸色变得坚持。
陆霆川与之对视了一会，终是败下阵来，心底默叹一声，点点头，转身出去找手机。
白芷瑶目送他离开后，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小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伤口。
密密麻麻，刺刺的触感，让她的心不由一颤，脑子一懵，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那般，重重的按了下去。
“嘶——”
一阵闷疼，如有人在撕扯自己的头皮那般，疼的她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刷地一下收回了手。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过了许久，脸上的疼稍稍减少了一会后，她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陆霆川进门时，就见她像个孩子那般，手不安分的在脸上乱动，漆黑的瞳孔中，好像写满了好奇。
他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伤口不能乱碰，不知道吗？”
他说话时，白芷瑶偏头看着他。
黝黑的瞳中，如黑洞那般，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陆霆川心中微怔，眨眨眼，急忙整理自己的情绪，柔声道：“不要碰，会留疤。”
下一瞬，他看着白芷瑶的眼瞳中，渐渐了神采，眼珠轻轻一动。
“不是已经毁了吗，还在乎这些有意义吗？”
陆霆川瞳孔一震：“谁跟你说的！”
“你跟医生都这么说过了。”
轻描淡写的口气中，听不出一丝起伏。
陆霆川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捏住那般，呼吸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瑶瑶，我一定会找全球最好的整形医生，帮你恢复的。”
白芷瑶没有回应，而是抬起手，用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说：“手机。”
陆霆川忽地沉默，久久没有动静。
白芷瑶也不开口，就那么举着手，静静地看着他。
陆霆川沉默良久，终是败下阵来，默叹一声，将手机放在她的手里。
手机和手机卡都没有一个号码。
陆霆川看着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直接拨号了。
他心底泛过一缕酸涩：“你记得我的号码吗？”
白芷瑶没有听清，疑惑的看着他：“嗯，怎么了？”
陆霆川摇头。
这时那边也接通了。
白芷瑶因为放耳边不方便，开了免提，声音一出，两人的注意力都引过去了。
“你终于舍得开机了？你知道我昨天给你了多少个电话吗？”
白芷瑶：“我手机坏了，这会才把卡按上。”
“好。事情我基本办好了。记得不要关机，我随时会和你联系。”
“嗯，我现在在医院，一会发个地址给你，你到时候来这找我。”
“怎么又上医院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不了，明天过来吧。我明天再给你地址。不准查我GPS。”
白芷瑶这句话说的坚决，电话那端的人，怔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两人商量好见面时间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一抬头，就见陆霆川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她说着还把手机收了起来。
“你有事瞒着我。”
陆霆川说的笃定。
白芷瑶瞳孔微微一怔，眼珠转了转，面无表情的问：“我瞒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