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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要削想表姑的嫁妆,刚刚小青回来和我说,听着真是要气坏我。”说着脸上又闪过一丝怜惜,“表姑真可怜,为什么要嫁给那种男人!”
说着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念叨:“哥,要是以后你妹妹被那样欺负,你会不会替我报仇啊,我这么弱,肯定斗不过那种人的。”
“那现在就去和母亲多学学后院的规矩。”徐胤继续翻着手中的孤本,说的话带着几丝凉意。
徐灿烂冷哼一声后,便起身,狠狠的说道,“好,以后跟着尹香雪的事情就别找我。”
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只是徐胤的声音就让她的脚步停下。
“你感觉三皇子怎么样?”
徐灿烂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徐胤,“三皇子?为何这样说?”
徐胤放下手中的孤本,起身时,脸上的凉意让徐灿烂脸色微微发白。
“三皇子打算迎娶你做皇妃,小灿,想当皇妃吗?”徐胤挑唇一笑,邪气的笑容分外英俊,这是第一次徐胤这样喊着自己的妹妹。
倒是让徐灿烂心一跳,上前摸了摸徐胤的额头,“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徐胤站在那里,懒散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看着徐灿烂,“你只要告诉大哥,你想嫁给三皇子吗?”
徐灿烂嘴角一抽,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和墨初,冷哼一声,连大哥都打不过的人,就算是皇子有什么用。
“不想。”
徐胤颔首看了一眼徐灿烂,目光深邃,轻声道:“你可以走了。”徐灿烂刚刚还想感动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冷哼一声,“我走就是了。”刚好走到大门处,又转身看着徐胤,说道:“那个尹香雪不简单,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帮她,那日,小青跟着她,护着她的人和小青打
了起来,小青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便踏出东苑的院子。
徐胤的目光闪过狠戾,他早就觉得尹香雪不对劲,没想到……
嘴角微微一扬,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房间。
是夜。
冯府,一阵阵蟋蟀声盖过整座冯府。
冯淡水回府,有的人担忧,有的人旁观,而有的人,则是……
“娘,冯淡水居然回府了,是不是又想从祖父那里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袭嫩绿薄纱衣裙的女子对着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说道。
“蓁儿,娘时常都与你说,要沉稳大气,别什么事情都显在脸上。”那穿着素白里衣的妇人看了一眼少女,轻声道。
“可是祖父最是疼爱冯淡水,女儿就是看不惯冯淡水那样子。”少女眉间一皱,怒气的样子很是动人。
女人轻叹一声,起身走向冯蓁蓁,保养很好的素手轻轻拍了拍冯蓁蓁的肩膀,“她能和你比吗?得到祖父的疼爱又怎么样?看看嫁的什么人,状元郎?也只有你大伯父大伯母才会看上那种女婿。”
坐在冯蓁蓁一侧,握着手,说道:“为娘的蓁儿,要嫁的人定是人中龙凤。”
声音柔和中带着媚意的女人便是冯家二房冯清明的妻子,刘氏。
冯蓁蓁被刘氏说的脸色微红,“娘,现在爹在暗地里与五皇子做交易,祖父知道了怎么办?”
“要说你还是个孩子,都说了是暗地中做交易,又怎么能让你祖父知道呢。”刘氏说着眸光一闪,冷声道:“就算知道了,这个锅也由大房来背。”
冯蓁蓁见着刘氏脸上的冷意,微微呆滞,轻声道:“娘。”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学礼节,该练琴就练琴,该打扮就打扮。”刘氏温和的看着冯蓁蓁,只是那双明眸中,闪过丝丝的狠意。
偌大的冯府上空闪过一抹黑影。
冯淡水原来的闺房早已熄了灯。
而冯淡水躺在床榻上没有一丝的睡意,那双枯寂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
只是忽然起身,眸中冷光一乍,发簪瞬间从头上取下,三千青丝瞬间像瀑布般泻下,来人赤手向冯淡水袭去。
哪知冯淡水速度那般快,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冯淡水手中簪子划了一道。
“嘶。”
“啧,你也真是狠。”徐胤大手一挥,靠床边的油灯便亮了起来。
冯淡水看着单脚跪在床榻上的人,柳眉一皱,冷声道:“小侯爷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便看向那只带有伤口的大手,虽是没入的不深,但是血迹却是频发的冒了出来。
徐胤唇角的笑容微微恶劣,也不知是真的伤口疼,还是故意的,只见盯着冯淡水的目光微微惹人怜爱,噙着顽劣的笑容,可是嘴里说的话,是楚楚可怜。
“表姑,疼。”
冯淡水看着那张俊脸,嘴角微动,看了床上的情景,徐胤在床沿边,而冯淡水在里侧。
“谁让你大半夜的来这里?”清凉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响亮,冯淡水见着徐胤手上的伤口。
身子一动,猛的把徐胤外里面一扯,少年一个不注意便倒在床上。
徐胤见着那素白里衣的人,凤眸微微发愣,见着冯淡水在一侧的小柜中捣鼓着,声音有点大,最后她在小柜最下侧翻出一个小白色陶瓷瓶。
拔开药瓶,在鼻间嗅了一下,便向少年走来。
少年单手抱胸,看着向他走来的冯淡水,邪气道:“表姑这么好心?”
他一直觉得冯淡水和他是同类人,仅有的交集都是在那本名册上,而且她似乎,警觉性还很高。
冯淡水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徐胤,从一侧的梳妆台上拿过一块手帕,上前一手握住徐胤的大手,一手擦拭着伤口周围的鲜血。
徐胤身子微微一僵,看着灯光下那白皙的侧颜,仿佛看到那沉稳外表下冷肃的心。
冯淡水低着头极为认真,手法也十分熟练。
屋中的亮光明明灭灭,温暖的亮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年眉眼微微一眯,又似乎在这短暂的璀璨中,看到她嘴角含有一种温柔的错觉。撒上药粉后,冯淡水又从床榻一侧摸出一条手帕替他包扎好,似乎包扎伤口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为轻车熟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