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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剥皮作甚?我又不是开黑店的。”上官靖羽嗤笑。
素颜将手中的外衣与她披上,“好了,别到时候受了凉,就去不了玉龙山了。”
上官靖羽点头,“没事的。”
及至二人进了屋,年世重的一颗心才算稍稍方向。
上官靖羽身边的女子直呼她的名讳,显然不是相府中人!那么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而她们刚刚说……玉龙山?
怎的,上官靖羽要去玉龙山?
眼眸微合,幽光冷冽,年世重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也许,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回到年府的时候,年世重快速换好衣衫,此刻年玉莹已经休息。
“近来可听说玉龙山有何大事发生?”年世重问。
暮云摇头,“云龙山是皇陵所在,没什么事。”
“如果只是因为工期延误,那她也不必去一趟吧?”他不明白,方才那两人的谈话,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他说得比较轻,暮云一时没能听清楚,当下不解,“将军说什么?”
年世重骤然回神,“没什么,近期不要让小姐出门。”
“明白!”暮云轻叹一声。
委实是,丢脸丢大发了。
如今全东都的人都知道,三皇子这样一个瘸子都不肯娶年家小姐,再加上今儿个一掷万金,只怕以后很难有人上门提亲了!
“对了,安排一下,这两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年世重忽然道。
“将军要出门?”暮云一怔。
年世重没有说话,转身就去了后院。
暮云知道,她必定是去了五姨娘那儿。如今五姨娘的肚子里,怀着年家第一个孩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甘敏已经和衣而眠,烛心太长,烛光便黯淡了下来。年世重缓步走到床沿,甘敏便睁开了双眼,快速坐了起来,“将军,你来了,我去给你打洗脚水。”“不忙!”他顺手将她带入怀中,不知道为何,今晚心里有总有些不痛快。似乎总能想起上官靖羽的香肩玉背……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身边也不乏女人,家里的这些不算,就外头做过露水之恩的,也不在少数
。
可是今夜……
是着了魔吗?
为何有种难以言说的……难过之感?
他轻叹一声,将甘敏抱在怀里,手却慢慢的伸向她的脚底板。指尖,柔和的抚过她脚底心的那颗痣,举止柔和而轻唤。
甘敏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痒……”
眉目一滞,年世重若有所思的望着怀中的女子,眼神中竟带着几分迷离,少许惆怅。他收手放开甘敏,倒头便睡,仿佛刚才的柔情都不过虚幻一场。
沉重的嗓音,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睡吧!”
便再也没了动静。
甘敏愣了半晌,她鲜少看见年世重这般眼神,好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秘密夹杂其中。可是她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好似隔得很远,远得无法触摸,有些事只能永远都埋藏在他的心里,封存在某个角落里静静腐烂。
翌日,上官靖羽便收拾了行囊,一身英气逼人的男儿装束。她故意将眉型粗画,衬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容色,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俊美少年郎。
“真好看。”素颜赞道,转念又问,“真的就这样走?不打算与你爹说一声?”
“你放心,我给他留了一封书信。若是他未曾发觉倒也罢了,若是他发觉了,他自然会派人来找。”她笑了笑,“横竖,他惯来拿我没辙,又不敢教外人知道。”
“你是吃准了他?”素颜撇撇嘴,“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那老爹,怕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将那只埙塞进包裹里,走哪儿都得带着。
素颜却塞了她那枚御羽山庄的庄主令,“你带的都是没用的,还不如我这个令牌,走哪儿都能管饱。”
她略显无奈,“你收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别掉了。”
素颜呸了一声,掉头就走。
站在马车前头,上官靖羽下意识的回头望着丞相府,要出远门,那一瞬忽然有种难以割舍的眷恋。
素颜端坐车前,揶揄道,“走了,又不是不回来,那么矫情作甚。将来你嫁了人,也不见得你这般依依不舍。”
上官靖羽眉头微蹙,略带无奈的扫了素颜一眼,“胡言乱语。”
语罢,快速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而去,上官靖羽端坐车内,手中捧着那个埙。心头却有些莫名的激动,她要离开东都了。除去前世,这辈子,此次是她第二次离开东都。
困在相府太久,她竟有些渴望外头的自由。
驱车出了城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城门。城门上头的匾额,东都三个字跃然于上,只一眼就犹如瞧见了世人欣羡的荣华富贵。
世人皆被凡名累,这里有什么好?看不见的硝烟弥漫,看不见的殊死之杀。
出了城,在城外的茶寮,上官致远和海润的车辇已经等在那里。当然,上官靖羽是不能跟他们一道同行的,只能前后脚而行。上官致远与海润算是公务,一道随行的还有公职人员。
素颜与上官靖羽拣一旁坐下,而后叫了一壶茶。
“出门在外,勉勉强强吧!”素颜睨一眼上官靖羽稍稍蹙起的眉头,这是百姓惯喝的茶叶,粗生粗长,自然比不得丞相府的精细上乘。
上官靖羽点头,“我没那么娇贵。”
“致远好像有话说。”素颜冲她使了个眼色。
上官致远果然起身,走到了茶寮外头,然后向一旁的荒野走去。看上去是想去解手,实际上是……
“你看着点。”她起身,见着无人注意,才朝着茶寮外走去。
“姐姐。”二人走进一旁的草垛后头,上官致远道,“姐姐真的出来了?”
上官靖羽笑了笑,“有什么话就说吧,姐弟两个还需要打什么腔调?”上官致远道,“随行之人,除了我与先生,总计还有随侍四人,那个穿蓝衣服的与我一般,皆是少卿之职。那个灰衣服的则是工部的一名主簿,听说是尚书大人的心腹。此行,大抵是暗地里监察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