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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报纸。”戴眼镜的女生说,指着报道的详细内容:“看,这儿有注明时间,这些照片是周日凌晨三点多的时间拍的。”
周日凌晨三点?周日?他回来的那晚?可他曾亲口告诉她,他是四点回来的,之前的时间,是不是都跟徐秘书在一起?春日阳光明媚,可是,乐子衿全身冰冷,像是居于冰窖一样,轻轻颤抖。
她不想怀疑他。
可是,却容不得她不怀疑他。
她拼命的想找理由替他开脱,却在查到美国到A市的直飞航班时间时,彻底崩溃了,资料显示,到达时间是凌晨一点,可是,三点钟前,他却跟秘书在一起,而后,才回的家。
两个小时的时间,若放在平日,或许是讨论工作;可是,深夜,凌晨,两个小时,她已经不用去想象,就足以让自己崩溃。
她将自己锁在痛苦里。
心底的酸楚,难过折磨着她。
是的,终于,她清楚的懂得了乐欣妍的感受:看着深爱的人拥着别人,心底的苦楚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如果不是爱得这么深,怎么会这么痛?整日,她昏昏噩噩,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将他们恩爱的场景过滤着,他的疼爱,关心,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些日子的恩爱,不过都是流水浮云?他的所有甜言蜜语,此刻于她来说,是那样的讽
刺与痛苦。
——。
徐秘书报告着他今日的行程,可是,崔泰哲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全是那瓶避孕药。
“崔先生?”徐秘书报告完毕,低低的唤着他。
崔泰哲回过神来,俊逸的面容又恢复到从前的冷漠:“还有事?”
“没事。”徐秘书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
“那你出去吧!”崔泰哲心情不好,冷冷的说。
徐秘书刚回到卡座上,却看见张柏莉扭着细软的腰肢向这边走来,她赶紧上前招呼道:“张小姐。”
张柏莉将银色的包甩在肩后:“崔先生在吗?”她边说边用手捋着耳畔掉落的一丝头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徐秘书说:“张小姐,您坐在这边稍等一下。”是的,崔泰哲今天的行事日历上,根本没有张柏莉。
张柏莉挑眉打量着徐秘书,唇畔突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好啊。”不过,却全然没有将徐秘书放在眼底。
徐秘书拨通了崔泰哲的内线:“崔先生,张柏莉小姐来了。”
“不见!”崔泰哲冷冷的话语从内线那边传来。
徐秘书抬眸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搔手弄姿的张柏莉:“她已经,已经在休息区了。”
“我说了不见!”崔泰哲的怒火愈发的大了,震得徐秘书的耳朵有些嗡嗡的回响声。
这件事,让徐秘书感到棘手!思索再三,她走上前去:“张小姐,崔先生很忙,现在不方便见客。”
张柏莉将手里的化妆镜啪的一声收起来,打开银色小包,将化妆镜装进去,精致的妆容显得特别的漂亮:“到底是崔先生不想见我,还是有人刻意想阻拦呢?”
徐秘书有些冷面,不过,旋即说着:“崔先生现在确实很忙,要不这样吧,张小姐,我稍后替崔先生整理行事日历时,帮你再约时间?”
张柏莉嫣红的双唇微翘,双眸忽闪:“帮我约?”嘲讽的意味很明显:“你该不会,把崔先生约进你的香闺了吧!”
徐秘书到底年轻,没有施真玉的圆滑,听到她带着挑衅的话,颊一红:“张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
张柏莉略带审视的看着她:“呵,我向来是很随性的,喜怒哀乐从不掩饰,不像有的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徐秘书知道她话有所指,心底不悦,可是,却不愿意跟她争吵,怕引来崔泰哲,于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张小姐,我会安排你的邀约,到时会以电话通知你。”
张柏莉轻哼了一声,扭着头离开了。其实,她今天是来跟崔氏集团市场部谈新一季的广告方案的,只因看了今天的报纸,所以特地上33楼来,只是想看看这位徐秘书长的怎么样。
送走张柏莉,徐秘书将桌上的报纸翻天,看着那一页,脸突然隐隐发烫,不知道崔先生看到这则报到,会怎么样?
——。
乐子衿点击聊天工具里的在线好友,大灰狼的头像是灰色的。
在此之前,崔泰哲是从不使用聊天工具的,为了方便彼此之间的联系,乐子衿专门替他申请了一个,取名为大灰狼。大灰狼里只有一个好友,就是小红帽。
可是,现在,小红帽的头像颜色鲜艳,可是,大灰狼的头像却是灰色的。不过只是两个头像,一艳一灰,倒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终是做不到平静,终是做不到什么都不在乎,终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她不知道,两年前她的云淡风清,都上哪儿去了?
一个小时前,黎雅筠给她打了电话。乐子衿怎么会不明白她打电话的目的呢?不过只想试探一下她,看她的情绪到底怎样。她心底不适,以学业忙为借口挂断了。
同学们都忙着找工作去了,而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寝室。
她还记得,上一次因为施真玉,他们之间闹了两个月的别扭,结果,彼此坦诚心声,才发现只是一个误会。
或许,这一切也只是一个巧合?
除了她想相信他外,其他,她却寻不到任何替他解释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苍白无力的。
或许,他们之间该好好谈谈了。
明天一早没课,她简单的收拾一下,决定回家。是的,她或许应该听听他的解释。
——。
新宅,大厅。
春日的夜晚,乍暖还寒,乐子衿裹着睡袍窝在宽大的沙发里,一动不动,长发披散在肩上,淡淡的在双肩上垂下,温柔而娴静。
墙上的时钟嘀嘀答答的游走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失着。等人的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当时针和分针重合在十二点时,乐子衿的目光从新宅大门移开,她裹着薄毯赤着脚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