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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畏·梦魇降世。”我再一次,被这个本来应该是我的仇人的女人,她那摄人心魄的美丽给惊住了。
美,真美,让人不能嫉妒,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嫉妒。
刺眼到让人几乎昏迷的光芒终于停止了,不断地喘着粗气,我们明明要赢了,为什么最后差点功亏一篑?“落儿?对了,落儿怎么样了?!”
“立刻去破坏星曜石法阵,映月之池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而已,只要及时破坏法阵,就能结束伪玄冥界的扩散。”公主的话让我猛然醒悟,想起了莲花池旁的最后一幕。
“不可以!落儿掉进池里了,我们必须先去救他才可以!”但是我的双脚根本走不动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非常难受。
“没有人能够通过映月之池,如果有奇迹的话,不需要你去送死。”她冰冷的语气让我脊背发凉。
“你要抛弃他吗?!他这么喜欢你,你就这么把他丢下了?!”爱上这个女人的你到底值不值得?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我和他从小就在一起,只是我明白,我们需要做的,是把一切都处理好之后,等他回来。”冷静到可怕的语调,但是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你确定他会回来?”她没有给我答复,听到一声巨响,莲花池的光芒迅速消失,不断扩散的天京城星曜石化的过程也戛然而止,流苏用火器营的炸药炸掉了阵法,虽然这并不能破坏星曜石,但是破坏了布置的阵法本身就足够了,四周,天京城曾经的繁华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却恍若隔世。
“梦岚公主,我们终于见面了。”莺歌出现在了梦岚公主面前,“你躲藏了这么久,是为什么?”
“我们都是玄冥界的护法,彼此之间不见面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存火种。”害怕被神堂理事会的人直接消灭?“没有他的话,我们的力量并不能集中到一起。”
“玄冥界,就是妖族的天下,你们准备复兴妖族,那么,我们怎么办?百花楼的大部分姐妹,都是普通人吧?”那小子,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他也许在担心害怕着。
“愿意留下的,当然会留下,除非你想要离开。”扔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梦岚公主就转身离开了。
“哼!”太高傲了!你是美丽,但是在爱上一个人这一点上,我们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要你来说走和留?走在天京城的废墟里,一步一步还有些吃力,不过最终还是来到了莲花池边上,朝着池中望去,清晰地倒映出了我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除此之外,池水很清,也很容易地看到了池底,“落儿……”不可能有回应,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你去哪儿了……”之前还不死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在我身后,大家都来到了莲花池边。
大师姐紫婷月,脸上带着面罩,面罩下是让人惊恐的伤痕,可以看出来受伤以前是个美人,不过我很够理解真正的爱早就已经和样貌没有关系了。
与他青梅竹马的妹妹秦湘澜,兰花令令主,当初我曾经见过的,和他两小无猜,此时此刻她也双目无神,不知所措。
天京城平民区认识的义妹韩艳梅,到了天京城才认识的,这个家伙,撩妹真是有一套。
红颜知己流苏,其实她也很失落,称兄道弟怎么可能会是女孩子做的事情,她只是喜欢抽烟而已,又不是生了男儿身,更何况,抽烟有害健康,现在也打算戒了。
曾经的魔教护法冷夜雪,现在的玫瑰令令主,比莺歌还要冷艳的女人,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
翠玉算是和我关系非常好的姐妹之一了,唐门大小姐,你能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吃醋了,要吃他的醋,能把自己撑死。
琴慕心,忘忧八仙之一,应该是比我们都要大一辈的御姐,她的面纱之下似乎无悲无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为落儿担心。
另外一边……梦岚公主,莺歌、绯凛、素心、凤樱还有黯玥,我现在明白了她们都是特殊的存在,怪不得美得如此让人惊艳,不是妖族的血统好,而是拥有美好的人性才能化成人形,相由心生,她们当然美丽了,否则就是恶妖。
“梦岚公主……没有人会因为落儿是妖还是人而选择去和留——”我很清楚这一点,“只要你能够带他回来,我再也不去想爹爹的仇了。”滴答,泪珠跌落了莲花池,现在的莲花池再也没有以前的美丽了,也被破坏得千疮百孔。
“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也不能穿过映月之池。”
听到她依然冷静的语气,我再也忍不住了,“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不是我想让大家跟着我哭,而是我真的难过,心痛到心如刀绞。
“我相信他会回来,仅此而已,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温柔而已了,他已经不再因为眼前的灾难而选择逃避,自我沉睡在梦境中不愿意醒来接受现实,他懂得了作为领袖必须要有的担当,难道我们不能给自己的领袖和爱人多一点耐心吗?否则,还说什么忠诚?”
我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谁都想哭可是谁都不哭,因为哭的话,好像他真的回不来了一样,“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就不能让大家更加安心一些吗?”这样的信任,实在有些盲目。
“能够活着穿过映月之池的,在这个天下,非他莫属,因为玄冥界,曾经有一个梦貘也这么做了,而我还达不到那个境界。”
也就是说,梦貘一族是可以穿过映月之池的?到达什么地方?传说中的人间?
这才是你应该说的!虽然我还是一头雾水,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好,梦岚公主,我们听你的,没有了他,你是最适合代替他的人。”她看了我一眼,也许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以她的冰雪聪明,肯定很快就会理解,只有她是最服众的,而我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希望大家能够更加团结一致。
“带上星曜石,我们离开这里。”临走前,她也看了一眼莲花池,“没有了天下四杰和天京城,江湖武林必然大乱,而没有了神堂理事会,虽然我们对它恨之入骨,但是,失去了束缚,恶妖就要降世了。”
“你们不是都是妖族吗?难道还怕别的妖?”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也不过区区几人,妖族再势弱,也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
“恶妖本来就不能以人性去度量,更何况,江湖武林中的勾心斗角比妖更恶劣。”这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就算是亲兄弟之间,为了权力和利益都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这段时间来,我已经习惯了遇事不决问落儿,凡是都依靠他来做,到现在,失去之后才发现,霹雳堂没有了,血月楼回不去,我其实也一无所有。
“做好自己,我觉得,不会等太久的。”
这个女人,表情永远无悲无喜,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波动和想法。
但是,莫名地,觉得她的话有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力量,这么厉害又神秘的梦貘公主,她和落儿之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虽然这么想的话让我心中不怎么舒服,但是我相信她说的话,落儿一定会回来的。
“铛铛铛——阿璃的马车准时赶到!”听到阿璃欢快的声音,感觉心中也稍微开心了一点,“那个……阿勒,少主去哪儿了?”
“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解决一些事情,之后就会回来。”我突然对阿璃的身份也产生了好奇,“阿璃,你到底是普通的女孩子还是——”
“我……呵呵呵……阿璃当然是……”她望向了莺歌,而莺歌对她点了点头,“咳咳咳,阿璃是灵狐少女,是要成为九尾天狐的美少女,就像九尾天狐妘香香大人那样!”
“九尾天狐……”我的身边看来还有很多了不起的家伙啊,“你和普通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真是难以想象她们都是传说中的妖族,在我出生的时候,玄冥界就已经沉沦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妖族,更没有见过所谓的恶妖,也许见过一些颇有些灵性的灵兽,但是也没有在意,以为江湖武林本来就是这样的。
“额……非要说的话……阿璃道行不高,所以,还保留了一段小尾巴……不过不过,只要时间再久一点,尾巴就会消失了!”裙子下伸出的尾巴吓了我一跳,这才有点符合想象中的妖族的模样,不过,只是有一条小尾巴反而显得更加可爱了。
“阿璃,你悄悄地告诉我,和你一样的妖族少女到底有多少?”我们既然是一起的,我问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诶……算上蓉儿的话,不过八个而已……”
“蓉儿……”那个可爱的厨娘?难道做饭好吃也是妖族的特长?“八个……”只有八个妖的妖界?摇了摇头,看来在偏远的其他地方,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