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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靖笑得灿烂:“对啊!是我,我恰巧路过,便冒昧前来了。”
修宁羡慕的看着她,也只有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永远都那么随性,也只有她会作出平常女子不会去做的事儿。
修宁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修宁忽然有些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卫靖坏笑一声:“你猜啊!”
修宁觉得她和自己那日在大皇子妃宴会上所见有一丝不同,约莫是更为爽朗了,还有一丝少女的纯真,全然没有那日拘谨。
“王妃这是一个人散心?”卫靖调开话题。
修宁点了点头,笑道:“算是吧!”
她该怎么说?她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不仅让帮过她的贺姨娘遭受着莫须有的罪名,还让她死得那样的不明不白。
最近的事太多了,多得修宁一句都懒得说。
修宁伸手替卫靖撸了撸她散下的发丝:“瞧你……”
卫靖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大大咧咧道:“我父亲也总说我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他不管你吗?”修宁狐疑地问。
卫靖调皮一笑,对修宁眨了眨眼,握拳愤恨道:“他敢管我,我就揪掉他的胡子。”
修宁哈哈大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笑过,自打来了大周,从来没有如这一次这般放纵大笑。
恐怕也只有卫靖能有这个魔力来带动她。
可她记得,卫靖分明是高冷孤傲的。
这算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修宁好笑地看者卫靖,打趣道:“怎么上次在大皇嫂的宴会上,不曾见你这般活跃?”
卫靖一副可怕的样子,颇为苦痛地埋怨道:“和她们活跃?可能说一句话就会被算计了吧!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是一句多么简单,又多么率性的话。
“为什么?”修宁诧异地问,不曾想到卫靖是这样别致。
卫靖轻轻笑了笑:“没有为什么。”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想来,还是只有不喜欢能解释了,我们武将都是在沙场上拿的功勋,见不得那样算计了。”
修宁暗暗感叹,恐怕也只有像卫靖那样的女子,才能说出这般随意的话。
修宁想了想,有些犹豫道:“或许我……我也是这样,我……我也得算计。”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了底气,和卫靖比起来,她是那样的可耻。
“你不一样。”卫靖含笑说道,清澈的眸子很是认真,却没有去过多的解释。
若是旁人,修宁定是不屑了,可卫靖,她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修宁知道,卫靖这话没有奉承,她是真正的有什么说什么,爽朗随性的好女儿。
修宁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卫靖道:“谢谢你。”
说完,她顿了顿:“我还是想告诉你,或许,我和她们……没什么两样。”
修宁唇边勾勒出一丝嘲讽,是现实不断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王府里进来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去对卫靖说。
“王妃,出来好一会子了,咱们回去吧!”平霜提醒道,虽是难得见修宁同谁投缘,有这般好的兴致,但到底是担心修宁大病初愈,又受了凉。
修宁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问卫靖道:“是平霜告诉你的吧!”
卫靖点了点头。
修宁笑了笑:“你我投缘,你有空常来府上玩,我性子沉静,就怕你觉得闷。”
“自然。”卫靖直接回答,轻轻笑了笑,“就怕来多了,王妃觉得烦。”
修宁摇了摇头,肃然道:“不会,若是有空,不妨去我那里喝杯茶?”
卫靖欣然点头。
平霜也是甚少见修宁和谁这样投缘,心下也是由衷为她开心。
“不知你最近可有空?”卫靖问道。
“作何?”修宁诧异问。
“想约你去趟静安寺,你意下如何?”卫靖问。
修宁尚未说话,平霜便道:“王妃,上次侧妃娘娘提过了,奴以为,王妃无散散心也好,王妃以为呢?”
修宁斟酌片刻,点了点头:“那你明日一早前来约我,我得去知会王爷一声。”
卫靖一笑,笑中却有些戏谑,她便知道卫靖是误会什么了,但是她却没有想去解释,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和宁王本就是恩爱夫妻。
“好了,茶也喝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卫靖起身告辞。
修宁亲自去送,卫靖来了这一趟,修宁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宁王在身后。
修宁低眸掩饰住所有的情绪,轻声道:“妾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宁王点了点头,看着卫靖的背影有些疑惑,“王妃何时同大司马家的千金交情这样好了?”
“上次大皇嫂设宴结识了卫靖。”修宁已经低着眸子回答。
“嗯,”宁王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沉吟道,“她父亲是个不错的。”
“她本人也是不错的。”修宁回答,似乎有些在为卫靖鸣不平。
她忽的抬头问:“为何女子不能行兵打仗?为何众人不信女子也有报国之心?”修宁的目光真诚而炙热,就好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宁王有些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也确信她不是在开玩笑,同样认真回答她道:“因为这是男尊女卑的社会,社会环境决定了女子必须相夫教子,历代
皇帝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那么你呢?”修宁问完这一句,飞快地垂下了眸子。
宁王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悠悠道:“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她的价值,倘若女子真有行兵打仗的能力,如何不能做将军?”
宁王没有用本王,而是用的我,足以可见这句话是真的出自于肺腑,修宁听到这个答案,既欢喜,又后怕。
修宁浑身一颤,她不敢承认,宁王说的正是她心中所想,甚至是丝毫不差。
“妾有一事请求王爷。”修宁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何事?”宁王问。
“明日妾想带府里后宅的姊妹去静安寺。”修宁如实陈述。宁王知道,最近的事对修宁的打击挺大的,他看了修宁一眼,问道:“可否要本王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