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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宁平静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云月求助似地看向平霜,哀求道:“平霜姐姐,求求你,帮我说说话,你帮我告诉王妃,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样严重,我是真的没想冒犯王妃的。”
平霜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在她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不能姑息的,倘若姑息了,在别的人看来,偶尔出卖一下王妃也是没有任何关系,反正王妃也不会太苛责,届时,只怕德音苑都不得安宁,修宁又如何能料理这偌大的王府呢?
云月见平霜更是无动于衷,更加崩溃了,她有些瑟瑟发抖,乞求地看着修宁:“求求王妃,给奴一次机会吧!倘若王妃撵走了奴,奴就只能被人牙子卖掉了,王妃,奴真的不敢了,奴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王妃打奴骂奴都行,只要不敢奴走。”
修宁听到她说会被卖给人牙子,悠悠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问道:“当真?打你骂你都毫无怨言?”
云月点了点头,她跟了修宁在这几日,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修宁还是很心软的一个人,她看着修宁认真道:“奴真的毫无怨言,是奴做错了事,王妃打骂也是应该的。”
修宁垂下眼眸,轻声道:“那你自己去管家那里领三十大板吧!以后就在外头伺候吧!”
修宁说得很是平淡,就像是今天要吃饭这样的小事一般,或许对她而言的确是小事,云月有些看不明白,她明明是个很温婉端庄的人,怎么又会给人这样冷漠呢?
云月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近身伺候了,但到底是不用被卖掉了。
云月没等修宁吩咐,就自己起身去找了管家了。
众人现在是知晓怎么一回事了,但都不敢吱声,修宁看着她们道:“云月就是前车之鉴,倘若你们谁还敢犯,德音苑是如何都不会留的,若是你们存了侥幸心理的,也只管试试,届时你们该如何,生也好,死也罢,都同本妃没有任何关系。”
修宁的语气明明很是平淡,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是谁也不敢怀疑她这一番话的真实性,都叩拜之后认真道:“奴等不敢轻慢王妃。”
“德音苑不要心向着外头的人,或许你们觉得是小事,但是对本妃而言,明确很重要,你们如果真的有不想待在德音苑的,就提前说一声,告诉本妃你们想去哪里,本妃会让管家安排的。”修宁补充道。
众人心下一动,齐声道:“奴等唯王妃马首是瞻。”
“那本妃可是真的问过你们的了,是你们不愿意走的,过了今日也就没有这样机会了。”修宁接着道。
众人又齐答了一次。
修宁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吃里扒外这种事情,决然不能开了新河。
“平霜。”修宁唤了一声。
“奴在。”平霜应道。
“你看底下的谁是老实可靠的,让她在代替了云月。”修宁说完,便就拿起从书堂拿回来的那本书,进了卧室。
且说宁王,他从书堂回来后,就去前寝处理了一会政事,他在前寝特地设了一个小书房,很是方便。
他见天色差不多了,便让泰和去清颐苑告诉纪侧妃一声,备好他的晚膳。
宁王直到天色沉暗下来,这才去了清颐苑。
纪侧妃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可真见到宁王来,却又满不在乎得走了进去,鼓着腮帮子坐在桌前,宁王只觉得可爱,便含着笑问道:“这又是谁惹了秋晗了?本王替秋晗罚他。”
纪侧妃哀怨地看了宁王一眼,说道:“那王爷还是罚自己吧!”
宁王的眼色沉了下来,他看了纪侧妃一眼,问道:“你还在为白日的事情生气?”
“妾哪敢啊!”纪侧妃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
宁王冷笑一声:“本王原以为,冷了你这几日,你就会长点教训的,现在看来一点长进都没有,秋晗,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宁王这样一说,纪侧妃就更生气,直接起身推了推宁王,幽幽道:“是,王爷说得是,妾的确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让王爷失望了,妾的确是不如王妃贤德,既然是这样,王爷还来妾这里做什么?王爷还是去德音苑吧!”
若是以往,她这样说,宁王一定会哄,可此时,宁王却是哄的意愿都没有了。
“你这是真心话?”宁王冷着脸问道。
纪侧妃这才发现宁王是真的生气了,她也不敢真的妄为了,瞬间,她软了下来,眼眶就湿了:“妾也不是想做个贤德的侧妃的,妾何尝不想这样,王爷可否想过,妾为何这样使小性子,妾这是吃醋了啊!王爷,你还不明白妾的心意吗?”
宁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修宁的那句:“她只是太在意你了。”
宁王看着纪侧妃,她脂粉未施,脸色却是很苍白,眼睑处还有一道青色的晕圈,想来这几日都是没有睡好的,她静静留着泪,却让宁王心中有了一丝怜惜。
宁王浅叹了一声,轻轻地拥住了纪侧妃:“秋晗,你要明白,本王也是想护着你的。”
“妾都明白。”纪侧妃含着泪道。
宁王本想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怎么忍心对纪侧妃说,王妃只能是修宁的,他永远都不会给修宁难堪。
纪侧妃擦了擦眼泪,从宁王的怀抱中出来,笑道:“妾以后也不任性了,不给王爷添乱,王爷还没有用过晚膳吧!妾特意让厨房备了王爷喜欢的。”
宁王在她身旁坐下,看她替自己布菜,接着,便同她一起躺在榻上,脸对脸说着话。
修宁那里倒是安静,平霜找过来那个侍女叫水青,性子很是温和,也是个话不多的,修宁在看书,她也就是安静地立在旁边,若是云月在的话,也会想着法子和修宁搭上几句话,会问修宁书里讲了些什么。
修宁看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太后就让她跟前的凤仪女官来请,修宁收拾好之后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