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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以下犯上
一连七天,他们都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顾慈亲在带队,出了第一次他成功偷走婴儿之后,每次都被逼的放弃孩子自己逃生。而顾慈
仔细研究了他的手法,发现并不是毫无规律可寻,在第三天的时候,基本可以大概推算出他的位置。这人也是极聪明的,很快变换策略,二人就这样一个明一个暗,相互角逐。
让顾慈疑惑的是,其他人被发现之后知道这里已经行不通,就换地方了,而这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和他斗智斗勇也要偷孩子。顾慈也来了兴致,索性陪他玩玩,但后来才发现,这人狡猾的很,原来是在转移孩子,所以用这个办法掩人耳目。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顾慈深深吸口气,想来他最近不会动作,这今天他累,那个人只会更累,索性就撂挑子回王府里睡觉。这么久没见,他有点想沈凝香了。
而我们的沈世子妃,正在屋子里生着闷气。她毫无形象的趴在软塌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手指在上面戳啊戳,边戳边磨牙,好像那枕头和她有多大的仇一般。
而惹到沈世子妃的,当然不是可怜的枕头,而是某人。
沈凝香想着,那天她喝醉了,刚开始的时候不清醒,也不知道在马车里对他做了什么,可洗完澡之后她是清醒的。对于某人的触碰,她至少是不抵触的,而且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的,虽然被顾合颐搅和了,他大半夜去偷人,然后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可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和她置气?还是觉得柳夫人没了,家里性福没保障,所以出去寻花问柳了?
所以我们的沈姑娘忍不住了,叫出自己身边的隐卫问个清楚。那叫小七的隐卫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在被收拾一顿后结结巴巴的道“世子……在烟雨楼……”
沈凝香差点就气背过去,就说嘛,怎么不回来,原来是去红袖姑娘哪里了!好啊!顾小王爷你就是牛,有本事你永远也别回来。
沈凝香恨的牙痒痒,第一天找隐卫练了一天太极,可怜的隐卫一个个被她搞得鼻青脸肿。第二天,常如昔来挑衅,她决定慷慨的完成她的心愿,教她弹琴,然后……鬼哭一般的声音在王府里响了一整天,差点没把姿态优雅的常如昔姑娘震的口吐白沫,不过从今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听她弹琴了。
第三天,沈凝香又去折腾顾小王爷的爱马,所以,那雪白的马尾巴就秃了,你要问毛去哪里了?当然是被沈姑娘剪了去玩了~
直到今天,实在没有东西挥霍的时候,她才待在屋子里对着枕头撒气。
就在这个时候,顾小王爷回来,手里拿着沈凝香最喜欢吃的点心。
当沈凝香看到掠过墙直冲门飞过来的顾小王爷时,顿时精神了。蹭的从软塌上跳了起来,手上的枕头被扔了出去。直奔顾小王爷那英俊的脸。
顾慈本来高高兴兴的回家,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到沈凝香黑着脸跳起来,然后一个东西砸了过来,他刚侧身躲过,就听到“砰~砰~砰~”门被关主了,所有的窗户都被关主了。
里面传来了沈凝香冷冷淡淡的声音“烟雨楼的床舒服吧?既然不想回来,那以后也别回来了。”
顾慈一愣,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怎么这么大火气?吃醋成这样?不对啊!他再往前一想,紧张的,不顾形象的敲门。
“唉,开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烟雨楼是查案的。快开门。”
沈凝香冷哼“信你才怪,烟雨楼能查出什么?难不成你去扫黄么?”
顾慈欲哭无泪,都怪那天皇上召的太急了,他都没时间和她说一声,最近又这么忙,所以就没顾上。“我真的是查案去了。”
沈凝香沉默,听着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心中生气,半晌道“你不要敲了,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让我走,既然你没让我走,就自己走,我不会勉强你。”
顾慈有点慌了,这什么破话“凝香,你先开门行不行?你听我解释啊!我去查婴儿丢失案了,这是皇上任命的。”
不说还好,一说,沈凝香更怒“顾慈,你当我是傻子?难不成烟雨楼里有婴儿?还是凶手在烟雨楼?谎话都说道这里,你真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顾慈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办?告诉她红袖是皇上的人?告诉她烟雨楼是皇上情报组织的总部?告诉她他再给皇上办事?这些都不能告诉她!
他苦笑,无奈的靠在门上。
“世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顾慈一愣,匆匆站直道“没事,最近比较累,是母亲找我有什么事么?”
云儿狐疑的看他,见他脸上确实有倦色,道“王妃让我过来看世子回来了没有,既然世子累了,就进去休息吧。奴婢去回了王妃就好。”
顾慈点头,直接进了隔壁的书房,云儿见他手里拿着的纸包,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似乎明白了什么,匆匆回到归思居。
沈凝香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管其他什么事,最近因为某人,她都没睡好,现在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完全不知道某一个地方已经着了火,等着她这个出气筒呢。
直到房门再一次被敲响,她才睁开朦胧的眼睛,不耐的道“不是让你走了么?还敲什么敲?”
外面沉默了一秒,一人怒喝道“你这是让谁走啊?”
沈凝香一愣,瞬间清醒,胡乱的套上衣服,匆匆跑去开门。门支呀一声打开,露出王妃铁青的脸,沈凝香的脸沉了沉,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王妃看她一眼,大步走进去坐下,沈凝香摸摸鼻子跟进去,行礼道“母妃这时候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本宫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或者说,我什么时候过来,还需要向你通报么?”
沈凝香皱眉,犹豫片刻道“这是我的院子,理论上说,母妃过来确实要说一声的,我好准备茶点。”
王妃正要那杯倒茶,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火更是收不住的往外冒,顺手把杯子扔了下来。白玉杯“啪”的碎了一地,碎渣渣溅了一地,
“你放肆!沈凝香,这王府还没到你手上你就这么嚣张,倘若有一天交给你了,我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上啊?”
沈凝香脸一抽,心疼的看着那杯子。香荷轩的用度是王府上下最好的,可自从她住进来以后这些好东西就这样一件一件的没了,这王妃也不悠着点。心里又想着,那你还不对我好点?要不然我还真敢不给你饭吃。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母妃言重了,儿媳不敢。”
这时,常如昔道“表嫂又什么不敢的?就连世子想要进这个屋子都要看你的脸色呢,这要是你掌了王府的权,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沈凝香怒,这女人,几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了,真是记吃不记打,她微微一笑“表妹一口一个我掌权以后,母妃也这样说,莫不是母妃觉得累了?要我料理家事?”
“沈凝香你大胆!”王妃一拍桌子,怒吼道“我问你,可是你把慈儿赶出门的?”
沈凝香不说话,算是默认,就是赶了,怎么滴?难道他不该赶么?
王妃见她这样,又道“你可知道女子以夫为天,出嫁从夫,你竟然把自己的丈夫赶出门去,有你这样当妻子的么?本妃今日就来尽母妃的责任,好好教你怎么为人妻!”
“母妃!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顾慈但凡有一点当我是他的妻子,我都会好好对他,可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沈凝香理直气壮的道,一点都没有要低头的样子。
“姑母,你看表嫂,她这分明就是嫉妒成性,想干涉丈夫的自由,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应该说的话啊!表哥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常如昔适时的为顾慈喊冤,在中间挑拨。
“如昔妹妹,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不好?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以客人之身住在这里,插手我们家的事,未免有点不妥吧!再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长辈,你这样说以下犯上啊……”
沈凝香越说越顺,越说越起劲,王妃又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她这才闭嘴。
“沈凝香,你直说她,那么我问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王妃逼视这她,沈凝香却笑了。
“母妃。人家想要收拾你,你还上赶着去,那不是找虐么?我又不傻,没有找人收拾的癖好。”
“你给我跪下。”
又一声怒吼,沈凝香都能感觉到房子在颤抖,她心中感叹,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啊!不过,她还是跪了下去,算是对长辈的尊敬。
见沈凝香听话的跪了下去,王妃才舒服一点,“来人啊!那女戒来,世子妃失德,今日罚抄女戒十卷,本宫亲自看着。”
沈凝香无语,又是抄书,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正想起来,又听到王妃道“你给我跪着抄!”
丫头搬过一张矮桌,送上笔墨纸砚,以及一本厚厚的书,沈凝香无奈,只好跪下。慢腾腾的拿起笔……不断的安危自己,没事,就当练字了。
王妃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抄,还喋喋不休的道“作为女人,就要熟读《女诫》,时时刻刻提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既然你的娘没教过你,就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来教你”
“所谓女诫,就是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王妃背的流利,一副孜孜不倦,诲人不倦的样子,但对沈凝香来说,这简直就是屁话,跟念经一样嗡嗡翁的,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怎么背下来的。
“咳咳!”走神间,王妃一咳,沈凝香赶紧回神,王妃横她一眼,接着道“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睢》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一篇女诫下来,沈凝香听的头昏脑涨,写的更是腰酸背疼手疼脚疼,王妃才满意的回了归思居。而沈凝香把这笔帐算在了红袖头上。
好你个狐狸精,把本妃害成这样,看本妃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