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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怡淡淡一笑 ,笑容未达眼底,“希望如此!上次拜访,隐约记得你脖子上戴了块玉佩,可否将玉佩取下,我看看?”
江邵安听完,从衣领 里掏出玉佩,双手抚上,小心翼翼的护着,万般小心的样子,见抒怡直直盯着她看,咬着嘴唇,支支吾吾道,“让郡主见笑了,这块玉佩是我一非常重要的故人留下的,郡主看完,还请还给我。”说着启下绳子,递给抒怡。
抒怡不置可 否,接过来仔细端详,确认正是抒彦的玉佩,这块并不是普通的玉佩,倒不是它有多名贵,夏府几位公子姑娘每人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上面刻有各自的名字以及家族暗纹印记,这块上面正是刻的彦字,抒怡甚至拿出自己的与它比对。
抒怡其实是一心二用的,比对玉佩的同时,观察江家母女的神色,江夫人不错眼的看着抒怡的动作,江姑娘也同样看着抒怡,双手不停搓着衣服,看起来紧张极了。抒怡放下玉佩,抬眼紧盯着江姑娘,“江姑娘,你说这块玉佩是你一位故友留给你的,不知你那位故友是谁?”
“我……那位故友叫抒彦。”一边回话,一边将头稍微低下,做娇羞状。
果然消息泄露出去了吗?连当事人是谁都猜到了。“姑娘确信,你那位姑娘叫抒彦?”抒怡收回面上的微笑,沉声问道。
江邵安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抓着衣服,片刻后又松开,扭头看向她母亲,待她母亲点头,才迟疑的点头,“公子是这么说得。”还不忙把责任推向对方。
“公子?那就是这位故人是名男子了。”不待那姑娘开口,“江姑娘可否告知本郡主这玉佩是在何种情况下留给你的?实不相瞒,这本是我五哥的玉佩,几年前五哥在回京城路上遭遇刺杀,玉佩被当时的一名杀手抢走。夏府上下追查凶手,玉佩已经好几年了。不成想,玉佩竟落到了江姑娘手里。凶手我护国公府也不会放过,希望姑娘如实相告!”
抒怡赌这母女二人定不知道这玉佩是如何到那位的手里的,果然,那母女两听着抒怡的话,喜色渐渐被惊慌替代。在抒怡故意放出的气势下,江邵安都有些站不稳了,更无力分辨抒怡话里的真假,求助的看向自己母亲。
江夫人到底年岁大,经历的事多,沉稳些,虽然也无法辨别抒怡话里的真假,倒也没像自己女儿那样惊慌失措,她递给女儿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对抒怡道,“竟是这样?实不相瞒,几年前安儿是在外出时遇到危险,被一位公子所救,,留下这个玉佩就消失了。”
“哦?江姑娘遇到危险是在哪一年?”抒怡冷哼一声,以为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能蒙混过关吗?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敢攀上来,真不知道她们来的胆子!“这歹徒想做什么,抢了别人玉佩,又冒充人家身份行事,实在是可恶!”
江邵安额头的冷汗已经冒出来,她虽然刁蛮,但也并不是很蠢,郡主的神情,显然是对这玉佩的来历起疑,她不确定夏府公子的玉佩是不是真的丢了,也不知道是何时丢的,一旦时间对不上,她的欺瞒就会暴露,郡主的怒火,她,母亲,甚至整个江府能不能承受,她也不清楚。
“怎么?江姑娘犹豫什么?难不成是不记得了?我看你刚才对这玉佩很在意的样子,不会连这玉佩何时到你手上的都不记得了吧?”
抒怡步步紧逼,江邵安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嗫嚅半晌,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抒怡更加不屑,好一个欺软怕硬的女人,有心攀高枝,却没有承受风险的胆色,也不过如此!
“江姑娘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想包庇窝藏贼人吗?还是说,这玉佩根本就不是在你手上?”抒怡气势全开,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冷冷得看着她。
“回……回郡主,这玉佩是我姐姐的,她说是她救命恩人的,我看这玉佩好看,就自己拿了过来,喔不是有意欺瞒的,还请郡主恕罪!”说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她速度太快,江夫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转开眼。
“你姐姐?江大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我……”江邵安这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竟将那贱人说了出来,母亲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把父亲还有一个女儿这件事露出来,她怎么就给忘了呢?现在可如何是好,不敢回话,再次看向母亲,希望母亲能圆过去。
抒怡跟着将目光转向面沉如水的江夫人,玩味的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我是继妻,想必郡主是知晓的,其实之前那位姐姐也生过一个女儿,一直生活在老家,我进门后,就安排人接她回京,哪知在路上出了意外。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外面的人只以为老爷只有安儿一个女儿。”江夫人一边说,面上适时换上悲伤的神情,“那块玉佩是在她遗物中发现的,安儿觉得玉佩成色好,爱不释手,就拿来戴在身上,同时也是对她姐姐的一个念想。”
抒怡说这么多,就是要让她们承认,这块玉佩本身是不属于她的,如今目的达到,她已经不想再听这母女两编瞎话,江玉佩揣进怀里,起身离开,“既然玉佩原本不是在江姑娘手上,那这件事就跟江姑娘无关了,玉佩我带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江夫人可有兄弟姐妹?我听说城东别院住着位跟夫人和令嫒八九分像的姑娘。”
“郡主说笑了,我并没有兄弟姐妹,想必只是凑巧而已。”江夫人勉强一笑,心里咯噔一下,郡主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查清楚了,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意图?她会不会直接找上老爷?老爷一直不知道江邵静那贱人还活着,如果知道,定饶不了她的!
抒怡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江夫人甚至都忘了送抒怡到大门口……
抒怡从江府出来,直接去了她名下的别院,从江家别院转移出来的姑娘被安置再她的别院,她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马上要见到的姑娘就是她要找的人。五年了,这姑娘被继母关在别院整整五年,也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有后娘就有后爹吗?好好的一个女儿说没了就没了,他竟然提都不提,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这女儿一样!生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
抒怡进到别院,在管事带领下,到了那姑娘的住处,此时,她坐在窗边,正低着头绣着什么,面容沉静,不慌不忙,一点不见到了未知新地方的恐慌不安。这份沉着,令抒怡不得不佩服,管事见抒怡面上惊讶,悄悄告诉她,这姑娘从来了之后就非常安静,不吵不闹,也不问,刚才向她们要了针线,然后就坐在那开始做绣活,都没动过。
抒怡走到窗边,轻敲了窗檐一下,那姑娘从绣活上抬起头,见到抒怡,愣了一瞬,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看着抒怡,似乎在等抒怡先开口。
“姑娘倒是随遇而安。”抒怡一手撑住窗檐,翻身进屋,在她旁边位置坐下,也示意她坐着。
那姑娘扯扯嘴角,“不能随遇而安又能如何?有一天过一天罢了,索性我命由人。姑娘是?”她看出来了,这院里上下对她还算照顾,从来到现在,并没有为难她分毫,这姑娘来了之后,露出来的也是善意。
这话说得,好像每一天都有随时被人弄死一样,江家母女已经不容她到这个地步了嘛?“我来是想问姑娘一件事的。姑娘胸前正中是否有一块心形印记?”
那姑娘闻言手不自觉抚上胸口位置,又放下,“并没有。”面上表情并没多大变化,但紧握的双拳告诉抒怡,她心里并不是平静的。
抒怡拿起她放在手边的绣品,仔细端详,又拿出荷包里的那块帕子比对,最后将帕子递给她,“姑娘可知,有一个人找这块帕子的主人,整整找了五年?”
那姑娘颤抖着受接过帕子,轻轻抚上上面的刺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就是一句话不说。抒怡实在想不通这姑娘的心思,有机会脱离苦海,不是应该拼尽全力抓住机会的吗,怎么到她这儿,还不愿意?
“他……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抒怡忍不住要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
“一个足以有能力改变你如今处境的人!”抒怡有预感,若是她直接报出家门,她可能会更加不愿承认了。所以,她决定改变策略,先给她脱离困境的希望,以此来打动她。
“我知道,你们既然能悄无声息将我从那个别院带出来,就一定有能力改变我目前的处境,但是,我又如何相信,她不是一个更大的坑呢?”她将帕子还给抒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儿,将眼泪擦干,对抒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