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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晨,沈慕希也没有回来卧房。
程天画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杨恬欣的卧房,不知道他是否还在里面呢?是否一夜没睡呢?
她轻叹口气,转身走进浴室开始洗漱,换好衣服下楼,并没有在餐桌上看到沈慕希的身影。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低沉,就连一向活跃的沈玉清都安静了不少。
沈玉清号称赶时间,拿了块三明治出门了,沈夫人也声称吃饱了,离开餐桌。
餐桌上只剩下沈老太太和程天画两个人,程天画迟疑片刻,含笑问老太太:“奶奶,慕希出去了么?”
“嗯,一大早就走了。”沈老太太打量着她,随即开口道:“竞标的事我都听LILY说了,慕希气一阵就会好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程天画有些讶然,她把地弄丢了,为何老太太却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起她来?
老太太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笑笑道:“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谢谢奶奶。”程天画感激道,否怕老太太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愿意相信她的人了。
“你也别怪慕希。”老太太犹豫片刻,才接着说:“慕希曾经向杨恬欣承诺过要把这块地标下来建成游乐场,如今失了地方,游乐场自然也就没指望了,他会那么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天画握着杯子的双手一紧,抬头一脸讶然地望着老太太。
原来沈慕希把这块地标下来,是为了给杨恬欣建游乐场。
花这么大的巨资,只为了一个女人?沈少爷果希很有古代君王的气势啊!
怪不得沈慕希会那么生气,甚至大有杀了她而后快的冲动,也难怪他昨晚会跑到杨恬欣的房里一夜未归,原来……。
听到这个消息,程天画心底隐隐有些难受,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不该奢望沈慕希会爱上自己,更不该跟杨恬欣争宠,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地……。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羡慕,不要去在意。
“奶奶,我不会怪他的。”她微笑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不让老太太洞察她那小小的心思。
沈老太太却有些失望地说:“其实我更宁愿看到你因此吃醋,因此伤心难过。”
“慕希原本爱的就是杨恬欣嘛。”她牵强地笑着,似在安慰老太太,又似在安慰自己。
程天画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沈氏见到林婷的身影,而且是在办公室里面见到。
“这位林小姐怎么又来了?”下班时间,小季瞪着沈慕希的办公室门板没好气道。
“多嘴!”LILY瞪着她低喝一声,随即转向端着咖啡的程天画,含笑道:“要不……还是让我端进去吧。”
“不用了,你们都去吃饭吧。”程天画冲她微微一笑。
就在刚刚,林婷走进沈慕希办公室之前脚步一停,目光扫向程天画用嘲讽的声音道:“程秘书,麻烦给我煮杯咖啡,现磨的。”
那姿势,那神态,就好像她林婷才是沈慕希的妻子或者女朋友。
她当然是一口就答应下来的,这是作为秘书的职责。
她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走了进去,刚好看到办公桌后,林婷正搂着沈慕希的手臂在撒娇:“我们去吃西餐吧,你之前承诺过要请我的。”
“没问题。”沈慕希含笑点头。
程天画微垂着眸,心下不解,这两人不是表兄妹的关系么?居然也能这样腻歪?
“林小姐,您的咖啡。”她将托盘中的咖啡放在林婷面前。
林婷睨了一眼咖啡,秀眉皱起:“我不是说了要现磨的么?干嘛给我速溶的?”
程天画握着托盘,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对不起林小姐,这里不是咖啡厅,也不是休闲场所,而是办公用地,所以没有现磨的。”
“现煮的总有吧?”林婷不满。
现煮的倒是有,可程天画并不乐意给她煮。
“有是有,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不会操作那个东西。”
“你……!”林婷气结。
沈慕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唇角泛出一丝玩味的浅笑。随即抓起林婷的小手,笑容放柔:“现磨咖啡而已,西餐厅里的不是更香淳么。”
“也对,走吧,我们去吃西餐。”林婷欢笑一声。
两人一起从椅子上站起,绕过办公桌往办公室门口走,从程天画身侧经过的时候,林婷还不忘给她投去一记得意的笑容。
程天画僵在原地,心中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腾升着。
从她嫁入林家那一天起,林婷就对她百般欺负,如今她已经跟林源离婚了,既然还是无法摆脱她的阴影?凭什么?
上次在宴会上撕破她的裙子,让她在无数王公贵族面前丢尽脸面,今天又跑来沈氏给她难堪,真当她程天画是只可以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么?
她倏地转过身去,对着两人的背影唤了声:“沈总,等一下。”
沈慕希的脚步一停,扭头睨着她:“什么事?”
“沈总您忘了么,今天中午约了何氏的何总吃饭,顺便谈合同细节。”她缓步跟了出去,看着沈慕希一脸怀疑,如是用下颌指了一记旁边的小季:“怎么?小季没有告诉?”
“我……对不起,我忘了。”被点到名的小季忙说。
小季一听程天画点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工作是不是失职了,虽然她不确定程天画是不是有交待自己转告沈总饭局的事情,但当即承认错误是她此时唯一的出路。
程天画回到位子拿过包包,回到沈慕希面前:“沈总,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么?”
程天画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林婷,扭头对小季道:“小季,你陪林小姐去西餐厅用午餐,记得给林小姐点一壶现磨的咖啡,挂公司的账。”
“好的。”小季当即心喜。
太好了,有免费西餐,最主要的是还能看到这位讨厌的林小姐从沈总身边滚走。
“林小姐记得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程天画又转向脸色铁青的林婷,含笑说。
“亲爱的,没办法,只能下次再请你了。”沈慕希拍拍林婷的肩膀,显得有些歉疚。
林婷僵硬地笑笑:“没关系,迟早都是一样的。”
“是啊,迟早都一样。”程天画挽过沈慕希的手臂:“但客户就不一样了,沈总,我们还有十分钟时间可以赶过去。”
沈慕希一听时间紧迫,只好和她一起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起迈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注视着一脸气恨的林婷,程天画唇角一弯,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还她一记冷艳高贵的笑意。
两人来到市中心一家高档的中餐厅内,程天画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定好了位,点好了菜。
沈慕希落座后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不是说还有十分钟么?”
从公司到这里,因为路途不算太近,又塞了一小会车,此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也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他的双目泛红,睥睨着她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愤怒,但却冷得如同冰窖。
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深蓝色毛领大衣,线条笔挺的休闲西裤……即便是在狼狈过后,他仍然是平日里那个迷人的男人。
而最吸引程天画的,不是他美丽的外表,也不是他渡金的身份,而是……他对杨恬欣的那一份执着。
沈老太太有一句话说得极对,在当今社会上,有几个能像沈慕希这样专心致志地去爱一个人?
在看到林婷亲密地挽着沈慕希的臂弯对她得意微笑时,程天画没有忌妒,更没有担忧,因为她知道沈慕希爱不上空有外表,内心肤浅的林婷。
她反击,是为了让打压林婷嚣张的气焰,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依附在林家的可怜虫了。
服务生将两杯果汁分别放到两人面前,礼貌地问道:“请问二位要现在上菜么?”
“现在上吧。”程天画冲他笑笑。
服务生点头退了下去。
“何总到底会不会来?”沈慕希原本打算脱下大衣的动作停住,睨住程天画的目光染上几丝怀疑。
“不会。”程天画摇了一下头:“跟何总约的是明天中午。”
“你……!”沈慕希将脱至一半的大衣穿回身上,起身愤愤地瞪着她:“程天画,你为了争宠把我骗来这里?谁给你的胆子?”
程天画见他要走,忙抓住他的手掌有些情急道:“沈慕希,是我想请你吃饭,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知道城西那块地对你意义重大,我也很后悔,可我……。”
“原来你都知道。”沈慕希扭过头来,冷笑:“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可我告诉你……。”
沈慕希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收,近距离地凝视她,他的手心温暖如春,出口的话却冷如寒冬:“……就算你把城西那块地给我弄没了,可我对杨恬欣的感情不会因此改变,你越是这样,我对你的厌恶就越是浓烈,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再做这种无谓的努力了。”
“我没有……啊……!”程天画刚想开口辩解,沈慕希却冷酷地一甩手,将她甩在沙发上。
“我说过,想要我原谅你可以,把地给我要回来。”沈慕希扔下这句,扬长而去。
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程天画哑口无言。
看来她又把事情搞砸了,原想请他吃餐午饭,正正式式地向他道歉,没想到反而引起他更大的误会。
自己怎么就成了故意破坏他和杨恬欣,故意把地弄没的可恶小人了呢?这个罪名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程天画无奈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看着桌面上陆陆续续端上来、全是沈慕希喜欢吃的菜,心中一片失落。
面对这样种场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场,是默默地吃,还是黯然地走?
就在她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画,你怎么也在这里?”
程天画抬头,看到霜姨正一脸欣喜讶然地站在一侧看着自己。
“干妈。”程天画起身,努力地压下心里的失落,含笑问道:“你怎么也在?”
“我约了朋友吃饭,朋友临时有事过不来了,正打算走呢。”
“正好,我也被爽约了,一起吃吧。”程天画笑着用手指指餐桌上的一桌饭菜。
霜姨也不推辞,在刚刚沈慕希的位子上坐下。
程天画看着笑得一脸慈祥的霜姨,想起昨天施意的话,实在很难将这么和善的一个人想成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坏人。
“你太瘦了,多吃点肉。”霜姨往程天画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关切地打量她:“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因为你妈妈么?”
程天画摸摸自己的脸,她已经在刻意隐藏了,既然还能被人一眼看穿心思?
她不知该怎么跟霜姨说自己跟沈慕希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想让她知道后担心,如是说:“确实有点纠结。”
“怎么了?”
“干妈。”程天画正了正身子,盯着她一本正经地开口:“医院说可以帮我妈做手术,手术后我妈也许就能醒来了,但风险很大,只有五成的机会。我很担心手术失败,你觉得我该接受还是拒绝好?”
“当然是接受啊。”霜姨想也不想。
“干妈认为我应该接受?”程天画讶然。
她以为霜姨会像其他人一样给她模棱两可的建议,毕竟失败了便是一条人命,谁也不会那么果断地说支持的,没想霜姨却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赞成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应该把握住。”霜姨叹了口中气,继续说:“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害怕因此失去你的妈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的感受?她现在一天到晚躺在那里,起不来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感受不到外面的阳光,就连你这位最亲爱的女儿都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眼,这跟死亡有什么区别?也许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想解脱。现在有五成的机会摆在她面前,我想如果是她自己来选择的话,也一定会选择手术的。”
“是么?”程天画喃喃地问。
一直以来,她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却从未从母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如今天听到霜姨这番话,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有些自私了。
“唔,这里的虾看起来很好吃,我给你剥。”霜姨笑盈盈地用湿毛巾擦了擦手,从盘里捏起一只虾剥了起来。
程天画忙道:“不用,我自己来。”
“怕什么?干妈又不是外人,小时候你最喜欢找干妈给你剥虾了。”霜姨突然想到般,看到一眼自己的双手又笑了起来:“小画是怕干妈的手不干净么?那干妈去洗一下。”
“不是的……。”程天画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霜姨已经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了,她轻吸了口气,心里有些微的不自在。也许是因为平时关心自己的人太少了,突然遇到一位这么关心自己的干妈,一时间无法适应起来。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程天画醒过神来,发现霜姨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
她扫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霜姨还没有出来。
手机铃声持续地响着,似是不等到主人接电话不罢休。
程天画伸手将电话拿了过来,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接好,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停止,片刻后,一条短信跃上屏幕:杨太太,我已经到了。
杨太太,程天画倒是头一次知道霜姨还有这个呼谓,她将手机放回对面,低头吃起了碗里的菜。
不一会儿,霜姨洗完手出来了,程天画笑笑地提醒她:“干妈,你的手机刚刚响过。”
“是么?”霜姨怔了一下,拿起手机迅速地扫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短信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抬看向程天画浅笑道:“我的那个朋友过来了。”
“那干妈你去陪朋友吧。”
“你一个人没问题么?要不跟干妈一起?”
“不用了。”程天画看着她挽起手袋,目送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