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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江翙发的照片下面一群姑娘嚷着说:“带我去,带我去。”
他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一个人去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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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年不久后又出差了,在她回国之前的聊天中,她问江翙那天有什么安排,他说下午要去接机,他的弟弟今天回国。
剪年有些惊讶,在一起一年半了,从未听他说起过他有个弟弟的事。
江翙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笑着说:“不告诉你我弟弟的事是我的私心。”
剪年奇怪的问道:“什么私心?”
江翙有些揶揄的说:“我那个弟弟啊,实在是太优秀了,是个女生都会爱上他,我很担心你见过他以后就爱上他,不要我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关于他的事。”
剪年“哦”了一声说:“早晚不都是要认识的吗?”
江翙有些任性的说:“那我也希望尽可能的晚一点啊。”
剪年笑言道:“你这是在撒娇吗?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
他就是再优秀,那也不关我的事,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啊。”
江翙的语气颇为满足的说:“啊哈,这话可是你说的,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剪年在视频那端翻了个白眼说:“我并不是肤浅到只看脸的人好吗?!”
江翙叹息了一声说:“我可真希望你只看脸,这样我还有赢面,其他方面嘛,不是我夸自己家人啊,我弟真的是完胜绝大部分男人。”
剪年开玩笑道:“包括你吗?”
江翙无奈的说:“人嘛,总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否则就是盲目自恋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大部分人里也包括他。
江烨城再婚的事虽然人尽皆知,可是他把孟小婉保护得特别好,就像他当初承诺过的那样,不会让任何闲言碎语传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外界尽可能的少知道关于那两母子的信息。
所以就算剪彦斌和江烨城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也只知道他的小儿子名叫江月而已,其他的,一概都不清楚。
外人就更加的不明真相了,人家大老板的家务事,他们哪里管得着啊。
剪年和江翙视频完毕以后马上就切换到小号上去了,从江翙以前约人的时间来看,都是在她出差期间,这次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剪年有些担心他这次会不会就不约了,她这出戏就白唱了呢,结果不久就看到江翙穿着带有酒店logo的浴袍,发了一张照片。
虽然江翙一直没露过脸,但是剪年知道那一定是他。
江翙的肩窝处有一颗淡红色的痣,因为和肤色接近又有阴影的影响,一般人不会看出那里有颗痣。
剪年会发现也是个偶然,当时她告诉江翙说:“你这颗痣好可爱。”
江翙当时还很惊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里有颗痣,有时候他会恍惚看到一点,但都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挠红了的一点。
剪年从衣柜里选了一条简单的裙子,穿上以后,她又脱了下来,换上了短裤和T恤。她想:“一会儿指不定会打起来呢,穿裙子很容易扯坏,还是轻装上阵的好,免得打架的时候还要担心自己走光。”
剪年在赶往酒店的路上,想了很多,要说脑子里不乱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也意识到,自己终究是长大了,成熟了。
想来,当年她不过是失恋而已,就觉得天都塌了一样,如今知道江翙背着她约炮已久,她竟然还能和他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相处,再布局来抓一个现场。
其实,剪年布下这样一个局并不是想要和江翙当面对峙,给他难堪,不死不休,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事已至此,当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剪年只想知道原因,就算她输,也要输个清楚明白。
剪年是掐着时间去的,她已经摸索出了江翙的时间规律,什么时候入住,什么时候点餐,什么时候退房,她在酒店的走廊里漫步,不一会儿,果然有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
剪年悄然飘跟过去,无声无息的。
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生打开了门,她的浴袍都没来得及穿好,前襟敞开的很大,露出紫色的文胸花边,她侧身将服务员让进房间里去,剪年也跟着进去了。
女生贴了三层假睫毛,刷了八层睫毛膏,还戴了彩色美瞳,整个宇宙仿佛都在她的眼睛里了。
剪年的穿着不像服务员,女生愣了一秒,追上去说:“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剪年站在明亮的套房客厅里,看到江翙从里间开门走了出来,他刚洗了澡,头发只是擦了一下还没吹,湿漉漉的矗立着。
服务员将餐车推到餐桌边,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一时也没顾得上上菜,先问道:“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意思就是这个忽然闯入的不速之客,酒店是可以代为处理的,只要江翙说一声就好。
江翙还没发言,那个眼睛大如铜铃的姑娘却先发声了:“你谁啊?怎么可以闯进来,请你出去!”
剪年望了一眼面前人的穿着,转头看着江翙说:“她的衣服呢?”
江翙伸手指了指他背后的房间,剪年抬手指着那个房间说:“穿上衣服你就滚吧。”
铜铃姑娘不乐意了,都说跟江少爷出来过的女生最后都会得到很昂贵的礼物,她还没有拿到呢,让她就这样离开她可不干,而且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是谁啊?凭什么叫她离开她就得听呢?!
铜铃姑娘几步跑到江翙身边去,挽着他的胳膊摇晃着道:“江少~她是谁啊?一来就对人家凶巴巴的,你认识的吗?”
江翙低头望着铜铃姑娘说:“她让你滚,没听到吗?”
铜铃姑娘本就白皙的脸,瞬时就变得煞白了,她咬着唇站在那里,将嘴唇咬成了血红色。
江翙却是转身就进去房间里将铜铃姑娘的衣服都找齐了,丢到恨恨的瞪着他的姑娘怀里说:“你失去穿上的机会了,滚吧。”
铜铃姑娘的心理也是很强大的,虽然气得脸色都白转红,红又转白了,可愣是没有哭出来,抱着自己的衣物,包包,鞋子,离开了房间。
服务员早就被江翙打发了,此刻房间里只有剪年和他两个。
剪年将客厅里的窗户全都打开,夏日的热风将房间里的温度抬升了不少,白色的纱帘被吹得翻飞起来,让剪年想起上次和男生呆在酒店房间里的时候,发生的也是很不愉快的事。
江翙并没有马上靠近剪年,他斜斜的依在门框边,静静望着她的背影。
一个纤瘦的女孩子,一双光洁的腿,马尾被风吹起来,飘飘荡荡。
就是这样一个,淹没在人海之中都找不出来的女孩子;就是这样一个,在他开始约炮以后半年了才终于发现了的姑娘。
他爱着这样一个姑娘,爱到近乎绝望。
剪年透出一口气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什么都无从说起,感觉说什么都是无力,言语的力量,最终也不过是互相伤害吧?
江翙突然从剪年身后抱住了她,她反射性的要挣脱,却发现他抱得很紧,根本就不是平日里拥抱的力度。
剪年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恼火,却又挣脱不开,气得她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江翙却仿似无知无觉一般,手上力道一点不松,反倒是又紧了一紧说:“你赶走了她,就代替她吧。”
剪年嘴上松了劲,看到他的胳膊上都出了血,还有清晰的两排牙印,她终是狠不下心再咬,冷声道:“江翙哥哥,我没有心情开玩笑。”
江翙“呵”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江翙哥哥,江翙哥哥……”
剪年一听他这样说话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记得,上一次他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多可怕,而他接下来做出的事情有多疯狂。
就在剪年感到害怕的当口,江翙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来了。
剪年不断的挣扎,把江翙的浴袍都扯散开了,他将她压在床上,也不管那浴袍已经无法蔽体,腰带散散的随时都要松开,他上面没穿,下面光腿,剪年真不敢想象浴袍散开之后她该怎么办。
江翙离她的脸很近,说话的时候,呼吸都会拂过她的脸颊:“你一直喊我哥哥,哥哥,我一开始还挺受用的,其实现在想来,你真的当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眼睛看着的人,是不是我?你心里想着的人,是不是我?”
剪年闭着眼睛,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又很害怕,被压在下面,抖个不住。
她听江翙那样质问,坚强的睁开眼睛,直视着他说:“你开房被我抓到现场,我还没有问你一句,你倒先对着我兴师问罪起来,你以为这样转移话题,我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吗?”
江翙望着她,极为冷静的说:“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我比较吃惊的是你竟然半年以后才知道,可见你是有多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