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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347：低贱之人
老管家身子微微发颤，古若嬛上阵杀敌，成国京中各种传言，甚至有人，刻意夸张的将古若嬛描绘成茹毛饮血的怪物，以至于让成国将士十分害怕。
“小，小姐。”
“啪”的一声，素素打的老管家眼冒金星，“该叫什么，想清楚了再张嘴。”
老管家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两腿之间的土地上似乎有湿润的痕迹。肖远用剑指着老管家，“娘娘，这老东西尿裤子了．”
古若嬛皱着眉，一脸的嫌弃，老管家惊慌失措，侍卫见不好，立刻去禀报，古家怎可能未曾听闻古若嬛回到成国的消息，如今大门紧闭，可不就是为了防止古若嬛进去。
“属下去叫门？”肖远请示道。
“不用了，他们竟然刻意的防备我，便不可能再给你开门。”
“那属下就杀了他啊。”肖远拔出佩剑，冷光一闪，刺得管家睁不开眼，自然知道，古若嬛不是开玩笑的。
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见惯了死亡，杀人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管家被吓得半死，一口气将知道的全都招了出来，“今日迎门之客，全部从后门而入，老爷一早便听闻小，娘娘回来的消息。所以特此把大门封闭。”
古若嬛脸色阴沉，“把门砸开。”
管家顿时脸色大变，“使不得呀，万万使不得呀。”
“娘娘，你也瞧见了？这大门之上悬挂的全是白色，若是这般粗鲁，怕是会伤了老太爷的心。娘娘，和太爷的关系最好，怕是娘娘特意来……”
“教教他该如何闭嘴。”
“是啊。”
素素是习武之人，扇巴掌力气不大于一个成年男子。管家吃了几巴掌，便头晕目眩，耳鸣眼花。
嘴角更是鲜血直流，立刻，连哭带爬地，费尽力气爬到古若嬛脚边，“娘娘，老奴就是一个狗奴才，有什么说的不对，娘娘尽管罚我，这门是万万不能打开。”
古若嬛眼眸低垂，“怕是古默怀那个老东西，拿了什么威胁你，让本宫猜猜，若是打开了正门，你会有什么后果？”
管家脸色煞白，嘴唇无助地颤抖着，“娘娘，开恩。”
“去把门砸开，本宫倒是要看看古默怀今天到底要做出什么来？”
肖远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把斧子，几个习武之人对着深棕色大门一通乱砍，聚众的姓都在旁边看热闹，古若嬛道“各位来看热闹，并不白看，这坏掉的门板，都拿去烧火。”
古默怀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古若嬛，你个不孝之女，忘恩负义的东西。”
古若嬛眼眸低垂，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素素移形换位，眨眼间到了古默怀的身后，巴掌接踵而至，古默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吃痛的很，嘴里仍是不肯罢休的，骂骂咧咧，“本宫今日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古若嬛坐在肖远不知从哪里搬来凳子，看着古默怀被打，看的是津津有味。
想来这古默怀是作恶多端的，否则也不会有百姓聚众观看，却无一人敢来求情。
殊不知，众人早就被古若嬛杀气腾腾的气势所惊骇到，不说是上前阻止，就说走进古若嬛百步之内，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古默怀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嘴里呜咽不知在说着什么？
素素在古若嬛的示意下停了下来，退到一旁，古默怀被颤颤巍巍上前的仆人扶了起来。
紧接着古连城闻风而来，大概是被古默怀的模样吓住了，愣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找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上前，“爹？”
古默怀眉头一瞪，“你出来做什么？回去？”古默怀似乎才看出来，古若嬛是回来找茬的，言辞中也带了些许畏惧，生怕古连城也被古若嬛这大逆不道的人伤害。
古若嬛讥讽的看着，欢欢睡眼惺忪的从车上爬下来，后面跟着脸色苍白的凌月。
欢欢一下子扑进古若嬛的怀里。
忽然听古连城说道，“古若嬛，你竟然敢伤害爹爹，大逆无道，来人，来人。”
古连城上来一通的乱喊，果然喊来了十余个黄衣家丁。
成国破家亡，接连亏损数十座城池，为防止京中贵族作乱，全部剪裁家丁，古默怀继承丞相之位，不得人心，为了表率决心，更是将带刀家丁全数剪裁。
若是被古若嬛知道指定是要捧腹大笑的，成国都城危危可及，这时候减裁家丁，北岳入境，只有亡路一条。
“古若嬛，你带着小杂种回来，有辱门楣，你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掌箍父亲，视为不孝，你带兵攻打自己的国家，视为不忠，如今你还有脸回来，实在是不知羞耻。”
古连城正骂在兴头之上的时候，素素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位想必是古二小姐？”
“你是个什么东西？”古连城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口气不善。
“啪。”素素面无表情生硬刻板，“奴婢是不是东西，不关古二小姐的事情，古二小姐出口不逊，辱骂当今皇后娘娘，视为大不敬，奴婢自当为娘娘掌嘴二十。”
素素话音未落，手掌已经重重地落在古连城的脸上，而周围十几个侍卫，早已经被素素神出鬼没的功夫静惊骇到了。
“你们这帮蠢货，将这个贱女人给我捉走。”古连城被封住了血脉，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发出犀利而尖锐的声音。猩红的嘴唇，扭曲，恨不得将素素拆骨吞入腹中。
侍卫们一拥而上，然，素素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个面色臃肿的古二小姐。
蜂拥而上的侍卫险些将古连城撞倒在地，连带着古默怀，好不狼狈。
古连城气得快要疯了，指着古若嬛，“把这个女人，把这个贱女人抓起来，抓起来。”
十八铁骑上前一步，齐刷刷的拔出腰间别着的剑，阳光下，冷光炸裂，整齐划一的步伐，面无表情的看着古连城。
古连城显然被吓到了，“古若嬛你，你啊。”
好在古默怀还算长了些脑子，“住手。”
古默怀的腿在方才侍卫之乱中被踩了一脚，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似乎是想要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呲牙咧嘴，丑相倍出。
“嬛嬛，你也知道？老爷子刚刚仙逝，为夫心中忧伤过甚，难免态度过激了些，还请嬛嬛不要介意。”
古若嬛嘴角勾起，笑容意味不明，看的古默怀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
后背发凉之感，眼神飘忽不定，嘴唇蠕动了几次，却只是结结巴巴的道，“媚，嬛嬛定是舟车劳顿，快，快请进府。”
古若嬛高雅的站起身，姿态优雅，昂首挺胸，欢欢跟在古若嬛身旁，经过古默怀之时，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古默怀脸色微微僵硬，仍是维持着十分滑稽的笑容，“里面请。”
素素在古默怀身边站定，“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尔等低贱之人可以叫的，记得自己的身份。”
古默怀对这个面无表情，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的婢女，心有余悸，忙不失的点头，哈腰，“是，是，是，姑娘里面请。”
如此谄媚的模样，就算是面对当今圣上，也未曾出现过，古若嬛一众人等入府之后，古连城恨的跺脚。
“爹爹，凭什么叫她如此猖狂，我丞相府的颜面何在？莫不是爹爹畏惧古若嬛皇后的身份？”
古默怀阴险一笑，“早晚有她苦头吃，这些日子，你少出门，一切顺着她的意思。”
古连城一怔，凭什么叫古若嬛那个小贱人过的顺心如意？
古默怀已经大步流星，看样子是追着古若嬛去的。
古连城更是怒火攻心，嫉妒的发狂，她爹怕是看着成国强弩之末，要巴结着北岳不可？
古连城想着，连忙叫人备车，“进宫。”
大堂之上高高悬挂两排阴森的白灯笼，院子里一众仆人，身上穿着戴着的一律素白，个个面容悲壮。
然而古若嬛心知肚明，偌大的府邸之中，能有几个是真心为老爷子的故去而感伤的，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怕也只是因着老爷子故去，顺利继承丞相之位，心里面乐不思蜀。
“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沐浴净身，休养一晚，明日再来祭拜。”古默怀道。
古若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巨大的漆黑的棺材，良久，“老爷子是如何去世的？”
古默怀一愣，眼神闪烁不定，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老爷子，突发急症，不治身亡。娘娘还请节哀顺变。”
古若嬛忽然间回过头，眼神锐利的盯着古默怀，“胡说。”
古默怀脸色悠的一变，“娘娘素来倍得老爷子喜爱，只是这人死如灯灭，娘娘还请节哀顺变吧！”
“本宫要开棺验尸。”
古默怀瞬间阴沉了脸，“胡闹，我敬重你是皇后娘娘，自然是多加礼遇，再者说，娘娘早与古家断绝了关系，如今强行对古家家事指手画脚，不觉得逾矩了？”
古默怀话音未落，一把剑瞬间出现在脖子前，锋利的刀锋，近在咫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宫早年教你的做人的道理，想来已经忘在脑后了。本宫不介意再教你一回。”
肖远收到古若嬛示意，挥刀一斩，古默怀的发丝尽落，古默怀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气的。
“古若嬛，古若嬛，你个不孝女。”
古若嬛满不在乎，“今日本宫注定要开棺验尸，神挡杀神。”
“开棺。”
“我看谁敢？”大夫人带着一众家丁，匆匆赶来，侍卫一字排开，将灵堂的大门挡的密不透风。
“古若嬛，好大胆子，即便你是北岳的皇后，在成国什么都不是啊。”
古大夫人一如既往，趾高气扬，心高气傲，依旧是不将古若嬛放在眼里。
“嚯”的一声，肖远的剑擦着大夫人的剑深深的插进了墙体之中，半截发丝轻飘飘的落下，大夫人斜睨了一眼，缓缓地长吸口气，脖子贴着后衣襟，几乎纹丝未动。
“这里是成国，可不是你北岳皇后为非作歹的地方。送客。”
古若嬛挑了挑眉，“这里是本宫的娘家。”
“我可记得皇后娘娘早与丞相府脱离了关系……”
“大夫人怕是上了岁数，记得也是不清楚，本宫与古丞相断绝关系，可并不意味着古若嬛脱离了古家，古老爷子依旧是本宫的血脉之亲。”
“你是不是古家的种，此话言之尚早，古老爷子也轮不着……”
“夫人此言差矣。”古默怀鼻青脸肿的模样突然出现在大夫人身边，着实吓了大夫人一跳。
大夫人果然和古连城是母女，如出一辙，“您，您是老爷？”
古默怀脸色越发的黑沉，喘着粗气点了头，与大夫人耳旁不知说了什么？
大夫人见着古若嬛的神色很是复杂，“罢了，古老爷子怕是念着你的，且让你祭拜一番。”
“本宫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本宫要开棺验尸。”古老爷子身体强健，怎么可能因为老生子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古若嬛即便是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却仍然坚持冒险带着欢欢一同来成国，正是为了查清楚古老爷子的死因。
“古若嬛，你可别得寸进尺，古老爷子是你的祖父，同样是老爷的生父，古若嬛你开棺验尸可有由头？否则便是对老爷子的大不敬。”
“大夫人急头白脸，这是要为谁辩解？又是为何而辩解？莫不是老爷子这死因有古怪？本宫可是记得，前些日子可是传闻老爷子病了，怎么短短几日，就驾鹤西去？除非有人？”
古若嬛欲言又止，观察着古默怀和大夫人两人神色皆是难看的很。
“嬛嬛，你许久未曾归家，即便是在你眼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亲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