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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权限不够, 未能查阅正文 宇智波斑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杀气, 斜斜上挑的凤眼卷着浓浓的怒气,修长的睫毛宛如刀刻出的墨线,在玉石般的眼睑上划出浓墨重彩的两道弧线。
他紧抿着嘴角,脸颊绷紧,看见冲他微笑的白兰依旧一言不发, 没有废话, 直接单膝跪地, 将人打横抱起。
白兰笑眯眯地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脖子,右手穿过后颈时从斑的黑发里穿过。
果真跟她想得一样, 看上去一头桀骜不驯的炸毛,实际摸上去手感却很好, 发质柔韧蓬松, 从手指缝间穿过时, 带起一丝丝冰冷的凉意。
他风尘仆仆赶来,裹着一袭寒风,但当白兰看到他时, 一直高悬的心便瞬间放在了地上。紧绷的四肢舒展开, 白兰侧头靠在他胸前咯咯笑道:“看来斑先生来的还挺匆忙, 连护甲都没来得及穿。”
在宇智波族地住了这么些日子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偶尔斑出任务的时候, 白兰也曾撞见过他。当时他穿着黑色长衫, 外套红色护甲, 背后背着一人多高的一把巨大团扇, 扇柄尾端用铁链链接着一把同样巨大的镰刀。据结衣说那是宇智波一族的代代相传的宝物,是只有历代族长才有资格使用的火焰团扇。
眼下斑虽没穿护甲,背后却背着那把扇子和镰刀,冰冷的铁链随着斑的动作轻轻晃动,哗啦啦轻响,反射出一串寒光。
看到这串寒光,白兰想起了羽衣花水。
尽管斑先生的火遁让人为之叫绝,但白兰总觉得那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很显然,宇智波斑也是这么想的。他抱着白兰站起身,没急着离开,先是瞥了眼两团火焰扫过的地方——地面上一片焦黑,草皮早就化为灰烬,连带着下面的土地都被高温烧没了,形成两道下陷的漆黑轨迹。其中一条轨道上有一小团灰烬,应该是先前那个喘息声贼大的羽衣忍者。而另一条轨道上则是空无一物。
白兰见宇智波斑眼神一沉,便开口将他们两人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她没死吧?”
“呵,”斑微微挑起嘴角冷笑一声,“她要是那么容易死了,就不是羽衣花水。”
他回答白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向她,而是不断逡巡着周围的树木。树林里有些长青树种在深冬里依旧郁郁葱葱,横生的枝丫间还残留着未化尽的残雪。
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意顺着白兰□□在外面的大腿悄然爬上她的身体,针扎一样,刺得她在斑的怀里都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向他贴得更近一点。
这个小动作倒是让斑的抱着她的双臂有一瞬间的紧绷,更甚至,他还低下头瞥了她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的当口,白兰的眼角捕捉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警告声还卡在喉咙里没有吐出,眼前一花,她和斑已经站在一棵老树的粗壮枝干上。
白兰听见头顶男人的一声轻笑,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偷袭,连呼吸节奏的没变一下,依旧平稳沉静,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下意识抬起头
——顿时,屏住了呼吸。
宇智波斑优美的眼睑中包裹的不再是漆黑的眼瞳,取而代之的是两颗血红如玉石般的瞳孔。在一片赤色中,左右两边分别悬浮着华丽诡异的黑色花纹,红色包裹着黑色,墨色渲染着赤红,这是宇智波家闻名忍界的写轮眼。
这是斑先生的写轮眼。
白兰不是没见过这双眼睛,过去斑给她疗伤的时候不止一次让这双眼睛展露在她面前,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如此目眩神迷。
难道是因为在战斗中肾上腺素分泌过高,让我心跳加快产生的错觉?白兰心里嘀咕着,又觉得不像,自斑出现后她自己瞬间就放松下来了,哪来的肾上腺素让她错觉。
没等她继续分析出一个头尾,斑再次动了。
显然在斑亮出了写轮眼之后,羽衣花水也感到了威胁,再也忍耐不住率先出手,只是现在她早已没有之前的锐气逼人,而是且战且退,显然是在找机会逃走。
白兰虽然身体速度跟不上,但她脑子好使,很轻松便能从斑的速度上,羽衣花水的动作上分析出目前的战况,现在很显然是羽衣花水想找个机会逃走,但斑步步紧逼不让她逃离。不得不说斑的实力显然是远高于羽衣花水的,在多抱了一个白兰这个累赘的情况下,还能把羽衣花水缠得脱不开身。
比起白兰旁观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的轻松态度,羽衣花水压力要大的多。
没有直面对上过宇智波斑的人是不知道他有多恐怖,偏偏这已经不是羽衣花水第一次对上他。早在初见宇智波斑的时候,对方的心狠手辣就给羽衣花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一度成为她心中的阴影。
她好不容易通过无数次战斗将那点阴影扫去,如今再次面对上正主,恐惧却再度席卷而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让她害怕。
一个忍者,竟然能让另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害怕,乃至畏缩,宇智波斑这个男人作为敌人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羽衣花水咬紧牙关,再次使用秘术强行逼退了宇智波斑。但是就像前几次一样,就在她打算趁着这个空隙逃跑时,几枚恰到好处的手里剑旋转飞来,正巧断了羽衣花水的后路。
她狠狠瞪了眼斑,顺带着斑怀中的白兰。在一只手抱着那个女人的情况下,单手甩出的手里剑还能把她逼得这么狼狈,毫无疑问,这种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把握正是写轮眼的拿手好戏!
羽衣花水也是和宇智波一族斗过不少次的人,知道当他们开眼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避开和他们对视。只是战斗中,又要躲避敌人攻击,又要注意避开对方眼睛,这样一来很容易打破自己的战斗节奏。而一旦战斗节奏被打破,再想站到上风就难了。
现在羽衣花水就有这种感觉,她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无论怎样努力扇动翅膀挣扎都是徒劳,根本逃不开周围严丝合缝的粘稠白网。更让她绝望的是,斑作为捕猎者,根本没有在跟她认真打斗!他简直就是在戏耍她!用让人齿冷的恶劣的态度,欣赏着羽衣花水毫无作用的反抗。
他的杀招根本就没用出来,但她已经快输了。
羽衣花水的呼吸陡然一顿,她反应极快,立道不好,但这时候已经迟了。
视野中突然涌现出一大堆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不知从何而来,却以惊人的高温席卷了羽衣花水周围的每一寸空间,占据了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传说中布满火焰的大号叫地狱想必也不过如此。
这是羽衣花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她望着吞噬掉自己面孔的黑色火焰自嘲一笑:像她们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死后一定会被打入地狱的吧……
那么,她就在地狱里等着宇智波斑!等着他跟她一起遭受无边苦刑!
黑色的火焰像地狱业火一般,转眼就将羽衣花水吞噬殆尽。比起之前的火遁,这种漆黑的焰苗显然更加霸道,至少在之前的火遁里羽衣花水还能逃离,而在此刻却连呼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转眼连灰烬都没留下就被黑色业火一口吞下。
作为旁观者的白兰,比羽衣花水看得更清楚,这些依旧在寂静燃烧的黑色火焰不是凭空而起,也不是被宇智波斑随手招来,而是……从他眼睛里冒出来的?
亲眼见证了这一奇迹的白兰,匪夷所思地盯着斑先生的左眼,看了半天,也没从这颗诡异却绝美的眼瞳中看出能冒出火焰的地方。
她还想凑近了进一步观察,结果宇智波斑眼睛一闭一睁,再度睁开时,已然恢复了纯黑的瞳孔。
漆黑的眼珠里倒映出白兰的身影,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扒着斑先生的肩膀,还怕人家跑了一手死死搂住对方的脖子——这样的姿势当真不妥。非常不妥。极其不妥。
眼见着宇智波斑望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对,白兰立刻松手、后退、站稳,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在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和斑拉开了距离。
男人没有阻止她,只在她还想后退一步时拉了她一把,淡淡提醒道:“你再后退就要撞上天照了。”
天照?白兰反应过来是指她身后的黑色火焰。
她回过头,发现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那些以大御神名字命名的火焰压根没有减弱熄灭的趋势。
看出她的想法,宇智波斑再次平静开口:“天照号称燃尽世间万物,是永不熄灭的火焰,不可能自然熄灭的。”
“那要……”怎么处理。
话还没说完,宇智波斑就越过她走向那堆黑火。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就在白兰跟着他转过身时,那些火焰居然都消失了。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兰盯着原先那些火焰所在地方,几乎都要在空气中看见黑色的幻影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瞥了眼默然伫立在一旁的斑先生,他双手环胸,沉着脸,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他这人也挺怪的,平时没事的时候不是抿嘴就是皱眉,活像被人欠了许多钱还讨不回的老债主。结果一打架倒是快活起来了,整个人都明亮了不说,连带着眉眼都仿佛更加熠熠生辉,眉目舒展,神清气爽,再加上时不时冷冷一笑,杀气迸发,简直跟俊美绝伦的浴血杀神似的,十分养眼。
白兰回想了一下刚才斑先生战斗时的表情,想了想,慢吞吞开口:“斑先生。”
听见她喊他,斑抬起头,莫名看了过来,皱起的眉头还没松开。
对上那双漆黑深沉的凤眼,白兰歪了歪头:“斑先生,你是不是战斗狂啊?”
白兰一边想象他手的模样,一边听见斑回答她:“不是。”
两个字,简直惜字如金。
提到这件事,白兰不由有些气馁。她自认长得美性格好,从小到大所过之处皆是她裙下之臣,无论男女老幼,只要她刻意接近没有拿不下的,可这宇智波斑除了刚见面那天还挺有趣的,怎么往后三日越发死气沉沉,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是一个深湖,她扔个石子下去还能听到水花声呢,换成宇智波斑,她就算倒了一箱石子下去,他估计也只会面无表情浑身潮湿从湖里把石子给她原封不动搬上来。
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又忍不住继续不断撩拨他。
白兰这人说起来也挺难以言喻的,正如她所说,因为她长得美又深谙人心人情,是以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可越是那些她招招手就来的男人,她就越没兴趣。越是那种看到她避如蛇蝎的,她就越想上去撩一撩,比如她的好友入江正一。
同是天才大学生,入学第一天小正就被白兰盯上了,自此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天天被她逗得面红耳赤呐呐不能言,好几次恨不得直接爬上天台跳下去。
好不容易,白兰限制于空间因素没法去逗小正,只好遗憾放过他,现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她感兴趣的斑,怎么能不上前拍几爪子。
结果倒好,人家干脆一动不动瘫在那儿,任你拍了!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透了。
白兰撇撇嘴,抬起头追问:“为什么不是?普通人,比如我,不能提取查克拉吗?查克拉到底是什么东西?”
除了第一次下手不知轻重,导致白兰冷汗涔涔外,往后三次包括今天的第四次,斑在给白兰治疗伤势时,手上的度都掌握得非常好。
要不是看他手悬在那儿一动不动,白兰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伤这回事。
身上没了病痛,限于目前身份又必须待在别馆出不去,白兰活跃的精神只能转移到人与宇宙的关系,撩拨宇智波斑的方法和启动时空穿梭机的手段上。
估计宇智波斑也是第一次碰上对忍者的事这么感兴趣的贵族小姐,抬眼看了她好几眼,随后才敛眸盯着鼻尖继续装死,连说话声音都可疑维持在平板无波上:“查克拉是精神和力量的结合,忍者的身体细胞和其他人有所区别,能够提取这两种能量结合在一起产生查克拉。普通人不行,你也不行。”
白兰一愣,万万没想到能从一点都不科学的忍者口中听到如此科学的细胞一词,如果说对不科学方面的事她是一窍不通,那对于科学侧的知识她就是信手拈来,只略略想了想便继续提问:“那如果把忍者的细胞移植到普通人身上呢?”
斑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再次将弟弟的叮嘱放在一边,又一次抬起眼盯着银发的少女。
她很美,就算向来对美人没什么概念的斑也会这样感慨。
不光是皮相,还有她的肌骨、□□和举止,皆是万中无一的美。
现在更出乎斑意料的是,她不光长得好,脑子也转的活。
移植忍者的细胞?
在此之前,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想法。
但只要顺着她的话想一想,又不禁觉得非常有道理。
忍者的查克拉全依赖于细胞的提炼,普通人之所以没有查克拉,是因为他们的细胞……按照斑的话来说就是,钝了。
迟钝退化的细胞是提炼不出查克拉的,没有查克拉就没法使用忍术,可如果一个普通人,全身的细胞都变成了忍者的细胞,到那个时候,这个普通人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忍者?
等等……全身细胞?
斑皱起眉,认真地和白兰探讨:“一个人是没法全身移植另一个人的细胞的。”
白兰嘻嘻一笑:“我也没说全部啊,比如说,我砍掉自己一只手臂。”
她比划了一下,这个比方让斑脸上划过一抹不赞同。她安抚地冲他笑笑,继续道:“然后换成另一只忍者的,那么我这只手臂是不是就可以提炼查克拉了。尽管一只手臂的量肯定比不上你们全身,但总是有的是吧?那样我不就可以使用忍术了么?”
“……理论上是这样。”
斑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个猜想是可能的,这样一来,普通人和忍者的界限就很模糊了。当普通人也能通过移植的手段获得查克拉,那么忍者存在的意义又在哪?
只要顺着这条思路继续走下去,就会细思恐极,让人恨不得把所有知道这个猜想的人全灭口。
不知道白兰察觉到了什么,斑只稍微一有这个念头的苗头,她便立刻摆手笑道:“其实也不太可能啦。有排斥反应的,哪有人的手臂说接就接的,还接的是别人的手臂。”
斑没有说话,他也不能回这句话。
因为,普通人可能不行,但忍者……
不是不行,是不可以行。
就像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多少人想挖一对下来装进自己的眼眶里,是以所有在战场和任务中即将牺牲的开眼族人在死前一定会想方设法弄瞎双眼,就算他们自己做不到,他们的同伴也会帮忙。
绝对不能让写轮眼落入外族人手中,这个想法不光是宇智波一家,所有有血继限界的家族都会有类似这样的要求。
那么换个角度,血继限界都可以通过移植器官获得,那么查克拉怎么就不行。
气氛有些凝重,宇智波斑眉宇间的皱痕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当然他思考归思考,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很快套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一动,便从空中缓缓放下。
白兰就是瞅准这个机会,抬手拉住了那只手。
手上多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宇智波斑再没反应过来那他就是傻了,不,就算是傻了的宇智波斑也绝对会察觉到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靠近。
他身体一震,条件反射就要抽回手,却没想到白兰那双手看上去轻飘飘的,实际上却握得挺紧。
当然,再紧只要斑有心都能抽回。
但当他看向那双狭长妩媚的紫色眼睛时,在这一瞬间,弟弟的耳提面命、火之国大名的面孔、家族的族徽全都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全化为面前这双眼里的光。
白兰握着宇智波斑的手,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白色的睫毛浓密纤长,恍若素云堆雪:“为什么你总是戴着手套呢?”
“……战斗时比较方便。”
“你现在又不是在战斗,脱下来吧?”
见斑沉默,白兰居然自己就开始帮他脱了。
若是其他宇智波族人在场,此时一定眼睛都快跳出框,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宇智波斑动手动脚,而且更会令他们窒息的是,他们的族长大人竟然没生气!
斑只是蜷起手指阻止了少女的动作,静静地抽回手,连句重话都没对白兰说。
这样的反应,对于宇智波斑来说足以称得上温柔。
就这样,白兰还不高兴。
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鼓起脸颊,一脸懊丧,瞪了眼斑:“你手是金子做的嘛,连看都不给我看。”
斑瞥了她一眼,漆黑的凤眼矜持而高傲,一头毛糙得跟刺猬一样的长发同样黑如子夜。
不知为什么,白兰总觉得那头炸毛摸上去应该手感很好,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说:“不给我看的话,让我摸一下头发怎么样?”
“不行。”
“哎,不要这么无情嘛斑大人。”白兰托腮逗他,举起一根手指,“就摸一下,就一下!我保证。”
斑再次皱起眉,还没开口,有人拉开了纸门:“兰夫人,点心和茶来了。”
小雀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
一见到她,斑便站起了身,腰背挺得笔直,穿着黑色高领衫,自上而下盯着白兰,半张脸都被挡在衣领后,只有一双凤眼波澜不惊:“今日治疗已经结束,我先告退。”
说完便转身离开,长长的黑发发尾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弧度,眨眼便走出了房间。
白兰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那头黑厂炸消失在纸门后,满心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