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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雪松一脸铁青的从房顶飘落而下时,聂无双闪步挡在门口,连忙说道:“堂主息怒,步师姐乃是无心之语,还请堂主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付雪松并未动身,也没出门,只是望着聂无双,缓缓说道:“看来青山最近是真的有问题了。”
聂无双怔了一怔,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何护法有什么问题?”
付雪松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何护法,我们的事还没说完,对了,刚刚你问我是不是要和你做这笔生意?”付雪松看着聂无双还处于神游状态,喝道:“聂无双!”
聂无双回过神应了一声:“啊?”
付雪松叹道:“行了,老担心你那步师姐,她说的话,我怎么记挂在心?自然也不会与她为难,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反正这事跟你和她都没关系,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若要与这么个小姑娘为难,就算你担心也没用。”
聂无双点头道:“老付,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你真敢与步师姐为难,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付雪松冷笑一声,道:“不就是用神识刀斩杀我么?还真是条喂不熟的狗!”
聂无双喝道:“你骂我!”
付雪松阴沉道:“老子骂你就算轻的了,我从破庙里把你和这丫头救回来,让你去占宗门便宜,还给你好处,你呢?你自己听听你刚才说的什么?怪不得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英雄还没当上,美人关就先过不去了?真你娘的憋气。”
聂无双一本正经的道:“堂主,我与步师姐之间情谊,只怕你这年纪,不能懂了。如果你认为你在破庙之中救我和步师姐是出于本心,那这样,你刚才说的什么生意也好,什么妖化冰刃也罢,我都不管了,我这条命既然是你救回来的,那便从这单生意上还给你便是;你既然如此小心来与我谈这单生意,只怕这单生意足以抵我这条小命,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聂无双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不是什么缩头乌龟,你若想要我小命,随时可取;只是日后你若敢碰步烟云一根头发,我哪怕……哪怕拼了命……。”
付雪松脸上神色接连变幻,打断聂无双道:“我不懂?当年我儿子夫人都是被魔族所害!算了,不说这个。既然你如此说了,一命抵一命,一命换一命,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入寒潭,将那柄可成长的妖化冰刃找出来给我,你我恩怨便一笔勾销,若你想杀我,只管动你那神识刀便是。”
聂无双略一沉思,低喝道:“好,我去就是,什么时候动身?”
付雪松冷哼一声,道:“你好好准备吧,该动身时,我自然会来找你。”付雪松说完也不再多言语,闪身便出了木门。
聂无双以自己的肉眼,根本就没看清木门有过动静,便发现付雪松已经不在房中,心中对结丹修士又多了一分认识,不过想起刚才的情形,他有些疑惑的自语道:“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唔,刚才步师姐说他与魔族有关?他又说自己夫人儿子死于魔族之手?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么?哎!不管了,老付就算是与天下各族都有关系,那又与我何干,他救我与步师姐性命,这份人情,终究是要还的;只是若真去那寒潭没了性命,便再也没机会去鬼族找母亲的灵魂了。要不要问问老付关于鬼族的事?哎!还是算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步烟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付雪松更恐怖,来无影去无踪。
最后留下聂无双一个人在房间里怔怔思索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躺回床上,继续思考关于自己修为的问题去了,这一思索便又陷入苦闷之中,加上步烟云的话和付雪松所说的事,聂无双头脑里一片混乱,过得片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一觉睡醒,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聂无双这才想起应该问问付雪松自己这识海修为的事,只不过后面因为步烟云,却忙着与对方生气去了,早将询问修为识海的事抛诸脑后。
此时再无人来,聂无双便出门去药草灵田里扫了一圈,发现这药田里倒是有人侍弄,虽不如自己侍弄的精细,却因有自己打下的底子,也没差太多,聂无双心道:“这恐怕是孙执事找的人来。既然如此,那倒是让我轻松不少。”
眼见无事,聂无双便回头钻进石屋,此时却有人敲门,聂无双看时,却见来人一身绛色衣裙,外套绒衣,脸色略带笑容,聂无双行礼道:“以雪师姐?”
付以雪双眼本就极大,睫毛长长,此时看着聂无双,道:“怎么?不请师姐进去坐坐?”他身后早有杂役弟子将一只大树根雕做成的茶桌抬入屋中,随后又有人放上茶壶、茶杯,躬身朝付以雪行礼后,便离开而去。
聂无双心中诧异,想着付雪松说过儿子夫人的事,看向付以雪的眼神有些怪异,但行为上却是连忙将付以雪迎进屋来。
付以雪也没在意聂无双的神色,进屋后坐在刚刚摆放的根雕茶桌前,道:“你侍奉灵茶的本领,我倒一直想见识见识,不过来了几次,你这屋外挂着修炼中的木牌,便没打扰,昨日正好碰见烟云师妹,她说你在屋子里发脾气,打烂了茶桌,于是想着上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一张茶桌,也算是感谢你这两年对我父亲的照顾。”
聂无双拱手道:“内堂杂役侍奉堂主乃是分内之事,当不得以雪师姐的感谢。不知道师姐前来,究竟是?”
付以雪突然长叹一声,道:“我爹爹此人,素来自负,自从上次你去发了灵石之后,堂口里诸多风言风语,我……”
聂无双心中顿时明白,脸色有些难堪的道:“以雪师姐,是怕我误了堂主名声?”
付以雪摇头道:“他付雪松行事,岂轮得到我这做女儿的指手画脚?他既然授予你分发灵石的权利,自有他的道理,我来是想告诉你,堂口内风言风语,对于我父女来说并未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你自己来说,却是有些不好,从上次你与莫轻语的事我便发现,你是个不愿退让的人,以你如今练气一阶的实力倒也无所谓了,但此次你偏偏又弄了些原本杂役弟子本就不可能见到的中品灵石,突破只是时间问题,如此一来,一旦你突破练气三阶,以你的实力,恐怕难以自保。”
聂无双略略感动,道:“付师姐,你来是专门为了提醒我此事的?”
付以雪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爹爹之间有何瓜葛,但我一直认为,你种植灵草、灵茶的本领,乃是我雪松堂少有,所以我从未将你当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看待,以往你与我父女接触不多,再加上你也鲜有机会露脸,自然安全;可这次你与汤明虎、莫轻语交恶,我只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罢。”
聂无双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多谢以雪师姐关心,聂无双以后一定小心。”
付以雪叹息一声,盯着聂无双看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你了,你自己多多注意,我走了,若这几日有什么事,你可直接去雪松大殿的后院找我,我一般都住在那里。”
聂无双送走付以雪,心中依然有些奇怪,虽然他知道付以雪名义上只是雪松堂的二师姐,但由于其身份关系,一直以来,雪松堂结丹修士以下弟子,均以她马首是瞻;如此人物前来,应该不仅仅是提醒那么简单。
付以雪走在碎石小径上,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还站立在石屋前看着自己的聂无双,心中暗道:“爹,你说你以后机缘,便在此子身上?不是女儿瞧不上他,我已经尽量高看他了,但是区区练气一阶?与你有何机缘交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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