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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浓郁香味儿，宋予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机里的肥皂剧。
她对追剧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一直以来追完的电视剧不超过三部。她从小经历的那些，远比电视剧里演的要更加狗血，更加跌宕。
她没有兴趣再去看别人的跌宕人生。
宋予在看电视时偷偷回头看向厨房，看到江云琛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他系着围裙的样子有些奇怪，她心底默默地想，可以不可以收回刚才她对女秘书说的话？
她一点都不想洗手作羹汤，她不怎么喜欢厨房。
肥皂剧里的剧情愈演愈烈，宋予看地是越来越困乏了，如果不是身后厨房里江云琛叫她吃饭，她肯定就睡过去了。
“过来，吃饭。”江云琛的动作利索，不到半小时便做好了。
宋予起身走到餐桌前，看到餐桌上空空如也，原本女秘书做好的几道菜都早早被江云琛收进了厨房。他毁尸灭迹的动作倒是快，好像是掐准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再看到那几道菜会心底不舒服，所以早早端走了。
围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两碗面条。
精肥的几块牛肉放在乳白色的面条上，面汤是略显寡淡的清汤，牛肉上洒了剁碎的葱花，闻起来味道就很香。
宋予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她的脸又红了个透，低头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品相很好的牛肉送进嘴里，意外的竟然特别好吃……
其实宋予对江云琛的厨艺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嚼烂了牛肉之后，宋予喝了一口汤，这个汤看似清汤寡水的，味道却很浓郁，她抬眼看向对面还没拿起筷子，正在解围裙的江云琛：“想不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
“承蒙夸奖。”江云琛一点都不知羞的。
宋予吃了几口面条：“在有秘书之前，都是自己做饭的？”
“否则？我喝西北风？”江云琛反问了她。
想想也是，江云琛早年到纽约时，日子想必也是过得很清苦，或许还没有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但应该也是拮据的。
“在纽约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吃？”宋予问，只是想要更多地知道一些他的前尘过往。
好似知道的越多，就靠地他越近一些。
如此，才算作是夫妻罢？
“那时每天吃三明治。在离开江家到去纽约这段时间，经常自己做饭。”江云琛开口说了一段宋予向来忽略掉的时间，关于他的时间……
江云琛离开江家时年纪还小，去纽约时已年近二十了，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段时间，你住哪儿？怎么上学的？”宋予的问题很清晰，意图也很明确。并不去掩饰自己想要知道他这些事情的欲望。
“住在朋友家。”江云琛用一句“朋友家”搪塞了她。
宋予一听便知道是搪塞，她心底觉得很古怪，江云琛的朋友，以目前她所知道的来看，只有卓决一人罢了。但卓决跟江云琛并不是那个时间段认识的，这一点宋予记地真切。
他那个年纪，怎么会有年龄相当的朋友收留他？
难不成，是比他年纪要大的？
宋予在脑中搜索不到这样一号人，她微拧眉时也垂首继续吃面：“我在德国时都是白芨煮饭给我吃。我吃不惯西餐，她每天上完课都会变着法子煮中餐给我吃。”
宋予见江云琛没有要多说这位“朋友”的意思，便自动扯开话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想到念大学那段时间白芨每天做饭给她吃，宋予现在想想还是会觉得感动。
宋予吸了一口顺滑的面条，继续：“白芨是为了陪我才去的德国念医。”
宋予正准备多说点儿白芨的事情，也多念着点儿白芨的好，今天白芨帮了她不少，她也坑了白芨不少……她心里头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想要多说点她的好。
更多的好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江云琛在对面慢条斯理地问：“我和白芨同时跳进海里，你救谁？”
“？”宋予心里头在那一刹那是真的冒出了一个问号，“这种问题，配不上你的智商吧？”
关于跳海的话题，难道不是婆媳之争的永恒难题吗？江云琛为什么要问她这种近乎弱智的问题？
“想知道，就问了。”江云琛的口气还是很平淡，平淡到，宋予感觉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哦。”宋予点头，喝了一口江云琛给她泡好的热水，“白芨会游泳，我想你肯定也会。”
“假设我们都不会。”江云琛开始跟她玩儿逻辑了。
宋予并不想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不存在这种假设。”
“如果你跟卓决一起跳进海里，我会先救你。”江云琛拿卓决和白芨比较，已经是很“看得起”卓决了。
“废话。”宋予啐了一句。
“作为回报，你难道不打算说点好听的给我听？”
宋予心惊，到头来，竟然是她被江云琛给耍了？！
“面条很好吃。”宋予说完起身，端了碗筷准备去洗碗。刚刚走出一步就被江云琛拦下。
“不用你动手。”江云琛将她手中的碗筷收回，“去休息。”
宋予心底略微软了软，像江云琛这种在外人看来“十恶不赦”一般的男人，温柔起来却有着让人心神荡漾的力量……
她浅浅吸气，能感觉到心跳扑通扑通跳动地剧烈。
一点点小事儿就被勾了魂一般，宋予暗自骂着自己的不争气……
她面上仍颇为淡定：“恩。”
*
白芨在校友会喝了不少酒，有几个面熟的大学校友来敬酒，她也不好推辞，见对方长相颇为不错便同人家喝了几杯，谁知道喝了几杯就醉醺醺的了，脸也变得通红。
刚才同她喝了几杯酒之后那几个校友便走了，白芨在人群当中四处搜寻他们几个，晃悠悠地看了一圈之后，忽然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在人群里尤其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