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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热气中,江云琛伸手从宋予的手中将套拿过,他的目光像是在仔细审视。
“想起来是打算跟哪个女人用的了吗?”宋予的口气里面夹带着的揶揄口吻让她自己心底都好像是被讽刺了一样,无端端的不适。
江云琛随手将套扔进了纸篓,一双深幽的眼穿过薄薄的云雾看向她,宋予被看的有些发憷,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指责她胡乱捏造事实一样。
宋予别开脸去,尴尬地无所适从:“毁尸灭迹?”
“打算跟你用。”江云琛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
“那你扔了做什么?”宋予挑眉,知道他是在调侃她。
江云琛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他笑起来的样子从来没有给宋予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是总是像在玩弄着周遭人的感觉,江云琛虽然也时常会变现地很温柔,但跟“如沐春风”这个词还是搭不上边的,这个词也不配他。
“不是说不让碰?还留着干什么?”江云琛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压低左边的眉,每次他做这样的动作,给宋予的感觉就是痞痞的。
宋予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仰头靠近了他一点儿:“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你知不知道距离这么近很危险?”江云琛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宋予发现他好像总是被她捏住把柄,但他总是有办法咬定了不承认,“尤其是在我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下。”
江云琛这句话狎昵暧昧的厉害,宋予心头跳动地厉害,洗手间内的空间并不宽敞,水汽聚集在一起原本就很闷,两人还靠地这么近,的确是很危险。
“你也知道你没穿衣服?赶紧擦干……擦干了出来说。”宋予连忙将浴巾胡乱塞给江云琛,准备落荒而逃。
但是她的手臂却仍被他紧紧钳制着,力道很重:“反悔了。”
“恩?”宋予茫然。
当江云琛附身过来吻住了她的红唇时,她明白了“反悔了”是什么意思。
之前她答应他试试时,他也答应了她在没有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不碰她的……他反悔了。
宋予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缩了一下身体,江云琛的薄唇已经流连到她的脖颈了,皮肤相触时那种奇奇怪怪的刺激感让宋予的脚踝都绷紧了一些。
“说话不算数,这一次是满足了,但是没有下一次了。”宋予从不同他硬来,这一次用了威胁。
她是在警告他,这一次做了,就没下一次了。他失去了她的信任。
宋予的目光微微朝下,看到他已经起了欲望,连忙别开眼不敢去看,好像多看一眼都会长针眼似的。
江云琛的唇停留在了她的耳骨上,闻言啮咬了一下她耳朵上的软骨:“威胁我?”
“我擅长的。”宋予在他耳边呼着热气,“你还没交代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江云琛也想不起这个套是从哪儿来的,他身边没有女伴,以往不可能随身带这种东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晚在酒吧,被人塞进去的。
仔细想想,也只有酒吧门外通话时,那个抽烟的女人。大概是故意挑事儿,见他不接受她一夜夫妻的请求,就恶作剧了地塞了这个到他的皮衣口袋里。
“在酒吧时,有个女人放的。”江云琛说的算是一句实话。
“谁啊?”宋予一听到“酒吧”和“女人”二字,心底的不爽快感就出现了。
江云琛看着她一张紧张的小脸,压了压唇:“跟你抢男人的女人。”
非常厚颜无耻的一句话,从江云琛口中说出竟然也不是那么的……违和。
“哦,那送给她吧,我不稀罕。”说完,她从江云琛的钳制下轻易地挣脱了,钻出了洗手间的门。
江云琛随手拿了浴袍披上,同宋予一道走出了洗手间,客厅里的暖气没有洗手间足,江云琛身上的水珠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宋予回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擦擦干?”
“你帮我。”江云琛倒还真是随手拿了浴巾出来,宋予觉得他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以前相处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之前只觉得他傲慢无礼还不近人情,现在她觉得那些都是小缺点,脸皮厚才是江云琛身上最大的特点。
“自己不要命,关我什么事?”她的脾气上来了,低声喃喃地走到了冰柜前面,附身打开冰柜找到了一瓶牛奶,“身体明明不好,还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江云琛拿着浴巾随意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宋予忙碌的背影。
她嘴上一直都在埋汰着江云琛,喃喃自语就没有停过:“江云扬那样的小孩儿肯定都知道洗完澡要擦干身体,连小孩都比你懂事。真是奇怪你这种不惜命的人是怎么活到了快三十的……”
宋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巴烦琐地像一个老婆婆一样,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
江云琛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宋予的背影,她拿了烧滚的热水浸泡了那一盒牛奶,过了一会儿之后将牛奶袋的口子剪开,倒入了玻璃杯当中,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了温度适宜之后,转过身来走向了他。
“喝吧,热的。你洗完澡没有及时擦干身体肯定会沾寒气,喝点热的暖一暖驱驱寒。”宋予原本是想要热黄酒的,但是酒柜里面没有黄酒,也没有生姜,冬日用黄酒驱寒才是适宜的。没办法只能够用牛奶代替。
她见江云琛低头看着她,眸光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她皱眉。
“我学过中医课,你相信我。”宋予以为他是不信,强调了一句自己是专业的。
江云琛接过她手中的牛奶,喝了几口,宋予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踮起脚尖帮他擦了擦仍旧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你身体不好,洗完头必须吹干,不能自然风干,懂?”
江云琛看着她殚精竭虑的样子,弯了唇角:“刚才不是说,我的命,管你什么事?”
宋予闻言一顿,有一种,自己挖坑,自己又跳了进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