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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定了,你写作业吧。”林霂笑着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走了出去。
“我去……”凉时淡定地等到门关上了,便抓着自己的头发,抓狂似的,无声地呐喊着,“怎么办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难道我的计划还没成功就要失败吗?不可以!不可以!冷静,冷静,会有办法的,镇定镇定……”
……
放学后,凉时直接去了咖啡馆,一进门,果然看见顾明至坐在椅子上等着那个男孩给他沏咖啡。
“顾老师,”凉时走过去,“你还真是喜欢喝咖啡啊。”
顾明至笑道:“学校附近只有这家咖啡馆,如果他家开的是奶茶店,我就喝奶茶了。”
“哦,原来是这样。”凉时笑着,从兜里掏出那块符石来,递给顾明至,“石头还你吧,我在家研究了几天,也看不出什么来。”
顾明至接过石头,用手指捏着转了转,又递过去,“送给你好了,反正我对它也没兴趣。”
凉时愣了,“真的啊?这个也许真的是古代神仙留下来的神物呢,您就这么送我了?”
“我看你挺喜欢它的,你就留下好了,也许你和这块石头有缘分呢。”
凉时看着他手里的石头,琢磨了琢磨,便又拿了回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这样,我先收着,以后如果你想要,我马上就还给你。”
“好。”顾明至笑着点头,接过男孩递过来的咖啡,和凉时一起走出门去。
走在林荫路上,顾明至问道:“你不想去南极了吗?”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凉时笑得蹦起来,“我家里人说带我去南极玩,就是十月一!”
顾明至有些惊喜道:“真是,看来你心想事成了。”
“对啊对啊!”凉时背着书包,在顾明至身边一蹦一跳。
顾明至看着她,夕阳的光透过树叶,斑驳地照在女孩的身上,脸上,女孩浑身洋溢着青春的华彩,初秋的晚风吹着她的头发,笑起来的面容像圆圆的红苹果。
他紧紧攥着咖啡杯,内心深处涌出深深的哀伤。
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
“喂喂!”凉时指着他手中的咖啡杯,“烫!握那么紧你不觉得烫啊?”
“哦……”顾明至连忙用左手接过右手的咖啡杯,拎住塑料袋的背心口。
……
一辆卡宴停在路边,陆婧婉摘下墨镜,对着路边蹦蹦跳跳的女孩叫道:“凉时!”
凉时转过头一看,“诶?婉婉!你干嘛去?”
陆婧婉打开车门,转过车身,走到凉时身边道:“专门来接你的,你倒好,和帅哥聊天呐?”
“这个?”凉时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是我老师。”
顾明至礼貌地向陆婧婉点头,“你好,我是顾明至。”
“你好,我是陆婧婉,我是凉时的……姐姐。”陆婧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颇为满意的样子,“正好,今晚有个饭局,不如顾老师和我们一起吧!”
凉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这是要做什么?
顾明至看了看凉时,“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方,方便,很方便,”凉时尴尬一笑,对陆婧婉道:“我都不知道今晚要吃饭呢,都有谁啊?去哪儿吃啊?”
“就是那几个人呗,还能有谁啊?老地方。”陆婧婉说完,又对顾明至笑道:“那就上车吧,顾老师。”
陆婧婉拉着凉时走在前面,顾明至走在后面。
“老地方你来接我干嘛?”凉时凑近了陆婧婉,小声嘟囔着,“我直接回家不就行了。”
陆婧婉瞪了她一眼,声音从牙缝里漏出来,“少废话啊,我是听翡翠说你新认识了个老师,所以来看看。”
“你看他干嘛?”
“闭嘴!”
……
顾明至坐在后排座位上,凉时坐到副驾驶。
车子很快开出城,往云甸山庄开去。
凉时往倒车镜里看了看顾明至,他似乎正在看着车上的一本杂志。
“嘘,嘘嘘……”凉时冲着陆婧婉使眼色。
陆婧婉斜了凉时一眼,无声地问道:“干嘛?”
凉时张口说话,却不发出声音,冲着身后的顾明至努努嘴,“你叫他一起来干嘛?”
陆婧婉看了看她的嘴型,无声地回道:“搞对象!”
凉时张大了嘴,看看她,又看看身后的顾明至,顾明至的视线从杂志上移上来,与她对视一笑,凉时赶紧又转回头去。
内心深处有无数的羊驼奔腾而过。
陆婧婉满不在乎地握着方向盘,声音调高了两个音量,“顾老师,我家凉时在学校里还听话吧?”
顾明至放下手中的杂志,笑道:“凉时是个很好的孩子。”
“哦……那就好,我也觉得我家凉时是个乖孩子,以后还请顾老师多多照顾啊!”
“没问题。”
“顾老师,冒昧问一句,您家里有几口人啊?”陆婧婉一边开车,一边开心地笑着。
“四口人,父母都是退休教师,还有一个妹妹,和凉时一样大,还在念书。”
“哦哦,书香世家啊,真好真好,我家里父母也都退休了,我还有一个哥哥,开了一家公司,我现在在我哥公司里打工,一会儿你就能见着他,我们家里人都挺亲切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凉时头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
……
终于到了云甸山庄,陆婧婉将车停在私人会馆前面的停车场里,三个人下了车,翡翠和林霂正好从后面的山顶别墅走过来,见到陆婧婉身后的顾明至,不由地一愣。
“这是凉时的老师,”陆婧婉赶紧介绍,“路上遇见了,我就请过来了。”
林霂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你好。”
顾明至笑着与他握手,“你好。”
翡翠瞪着眼睛看着凉时,凉时瞪着眼睛看着他。
几个人进了会馆,上电梯,进房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顾明至身上。
“这位是凉时的老师,”陆婧婉异常兴奋,“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来来,顾老师,你坐这边。”
凉时向众人看过去,陆云澈和安初表现得很正常,但是温澜,果然不出所料,温澜的脸上像蒙了一层黑气。
一顿饭吃得像打仗,虽然大家一直在说说笑笑,但是凉时总觉得有一股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陆婧婉今晚很是放得开,频频向顾明至敬酒,顾明至也是来者不拒,温澜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浓。
侍者端上来一道烤鱼,陆婧婉终于站起身,对身边的顾明至温柔一笑,“顾老师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顾明至点头,陆婧婉优雅地走出去。
推开洗手间的门,陆婧婉走进去,转身要关门的时候,门外却有人走了进来。
“你干嘛?”陆婧婉冲着温澜喊道:“这是女洗手间!”
温澜蛮横地挤进来,反手将门插上,径直向里面走了几步,抬手一扬,里面所有卫生间的隔断的门都被打开了,他见并没有人尖叫或者跑出来,便语气阴沉对陆婧婉道:“你知不知道刚才这个男人是谁?”
陆婧婉醉意上涌,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满不在乎地说道:“凉时她哥呗,璨族的那个,那个明炽王子!”
温澜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你知道还招惹他?他是魔君余连的儿子你应该也知道吧?”
“那又怎样?”陆婧婉想甩开温澜的手,却甩不开,“他和余连又不是一条心,他不是向着凉时的吗?”
“不管他心向着谁,”温澜紧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微醉的女人,“现在情况并不明朗,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触他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陆婧婉摇头晃脑,“找个合适的男人赶紧嫁了呗,我还能做什么啊,”她忽然笑着举起手,在温澜面前晃了晃,掰着手指头数着,“这个好!家世好,是王子,人品好,不畏邪恶,相貌好,英俊儒雅,最重要的是还没成亲,哎你说他当年选妃的时候我怎么就死活不去呢,我爹和我娘当时还为这事儿臭骂了我一顿,说我不知好歹,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就真是不知好歹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机会弥补,你今天也看见了吧,他对我印象挺好哒!”
温澜的脸色难看的要死,怔怔地看着她,“你喝醉了。”
“是有一点,不过我开心嘛,”陆婧婉笑道:“如果我和凉时的哥哥能成,那我们就是亲上加亲了,我这个小姑子肯定好相处……”
她说着去拍温澜的肩膀,忽然发现温澜的表情透出一丝丝难以掩藏的绝望和愤怒。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喃喃道:“你也希望我嫁得好是吧?你当年……因为那件事,退了我的婚,不会内心邪恶到一直希望我嫁不出去吧?”
“是……”温澜眯起眼睛,眼中的光像是要穿透陆婧婉的身体,他低声道:“我希望你一直都嫁不出去。”
陆婧婉后退了两步,将身体靠在洗手池边上,醉眼看着温澜,用手挽了挽耳边的金发,笑得有些凄凉,“就是因为我半夜跑你哥的房间里去……至于吗?我就算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毕竟和你一起从小长大的,做不了夫妻,还能做兄弟不是,反正婚你也悔了,就真的恨我到诅咒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