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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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几人顶风冒雪, 牵着马, 来在这山谷背风之处, 见此处果然安逸, 无风无雪,庄凡便带着孩子们落脚于此,安营扎寨。

    不多时,帐篷支好, 庄凡又拿出熏笼来,去年红叶赠他的上好银丝碳还有好些, 庄凡拿炭盆装了,去帐篷外点着,无烟无火亦无味,只红彤彤慢慢燃着, 散发着阵阵暖意,便装在熏笼里,端进帐篷。

    悟忧坐在被窝里,因为穿的太多, 手脚扎吧着, 哼哼唧唧地道:“爹啊,我真热,不要戴帽子了吧。”

    庄凡见他脑门儿有汗,赶紧放下东西, 拿了帕子来, 把悟忧额头和后脖颈的汗擦干了, 才叫他脱了厚衣裳和帽子。

    悟忧是草木之身,最不爱这冬日,被爹爹摆弄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庄凡便把他塞回被窝,道:“睡吧,等下吃饭爹爹叫你!”

    悟忧哼一哼,话都说不出,缩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听着外面怒号的寒风和沙沙的落雪声,不一会儿便瞌睡过去了。

    八戒见那炭盆火力旺盛,便对庄凡道:“师父啊,莫不如今日便在这帐篷里煮锅子算了,外面风刮得声儿大,咱们缩在帐篷里,守着锅子,随吃随走,岂不妙哉?”

    悟空和悟忘也觉得行,庄凡便答应了,正好又有买的鲜切面,等下吃完了菜,还可以煮面吃。

    悟忘便和八戒端了菜蔬出去洗,他俩跑到谷口处,把水泼在外面,不多时便结了一层冰,悟忘见了,索性喷出一层水雾,将那谷口封了个一人多高的冰墙,半米来厚,光溜溜的,便是野兽也难以攀爬,这样他们晚间宿在里面,倒是更安全了。

    没有冻羊肉,倒是有前阵子在野外逮的野牛,一顿没吃了,如今还有好些,庄凡拿出来,颠一颠,琢磨怎么切。

    没冻上,切出来总是太厚,涮着不好吃。

    悟空见了,接过来道,“师父,我叫悟忘去冻,给我吧!”

    庄凡叹口气,心说这几个徒弟,高温加热,低温速冻,简直了,绝对的厨房好帮手。

    拿了笸箩出来,把牛肉都装了,交给悟空。

    徒弟们都去弄菜,庄凡便把瓶瓶罐罐的都拿出来,开始做锅底和蘸料。

    如今每到一城,庄凡都会逛逛香料店、药店,倒也淘弄到不少调味料来,甚么大小茴香,胡椒花椒,香叶香草,豆蔻肉蔻,草果陈皮之类,便是辣椒,也在山野之处采摘了好几种,如今弄个锅底,也不再缺这少那的了。

    上次观音来,还给他带来一小袋花生,说是从佛祖那里得的,如今叫“长寿果”的,到叫庄凡惊喜非常,稍稍拿出一些,配着芝麻,弄了很香的辣椒油来。

    不多时,两下里都弄好了,锅子里热浪翻滚,热气腾腾,熏湿人脸,绿色的各色蔬菜,白色的几种菌菇,红色的牛肉,还有悟忘爱吃鲜,庄凡又弄了鱼肉来给他涮,大家围在锅子周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庄凡抱着悟忧,看着他吃饭,免得他吃着吃着开始犯困,再吃到鼻子里去,那倒也不打紧,若是一脑袋钻进锅里,他们可就要来一顿藕汤了。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来时辰,此时天色却也还早,除了悟忧,吃到一半就又回去睡了,剩下那三个都精神的很,吃饱喝足,收拾完了,把帐篷散了气味,却也不困,便琢磨着要玩儿。

    庄凡笑眯眯得,随他们去,见孩子们拿出扑克要斗地主,便道:“你们好好玩儿,莫淘气,看着点儿悟忧和火盆,师父出去散散。”

    悟空道:“师父,外面风大雪大,有甚好看的?还是莫要出去了,坐在帐篷里念念经也是好的啊!”

    庄凡呵呵笑了起来,道:“那师父留下,咱们一起读读经书?”

    悟忘赶紧扑上去,抱住他大师兄,伸出手来把悟空嘴一捂,笑眯眯地道:“师父,谷口那里我做了块冰墙,一人多高,您出来进去,留神些,莫撞上去!”

    八戒也道:“师父,穿得严实些,早去早回,莫要太晚,看迷失了路!”

    庄凡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师父走了,你们在家好好玩儿!”

    终于三个齐心,异口同声答应一声是,眼睁睁看着庄凡戴着一顶皮帽子,穿着皮裘,掀帘子走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看背影一点儿也不像个和尚。

    悟忘爬着跟过去,把帘子掀开一个小缝儿,见庄凡身影三晃两晃,跳过冰墙,走了,这才拍怕胸口,长出一口气,坐回来道:“哥呀,你要吓死我!师父念得那经,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哩!”

    猴子还是有点儿担心,敲了悟忘一记,道:“淘气,早晚叫师父押着你念书!”

    悟忘很是委屈,就势哼哼唧唧躺在悟空腿上赖叽。

    八戒笑嘻嘻地道:“不能不能,师父心疼二师兄辛苦,休息是便是活计都少叫他做,动不动就喊二师兄去休息,哪里还能撵着他去读书。”

    悟空揪揪悟忘耳朵,冷哼道:“想得美,如今赶路辛苦,等取完经,看师父那个性子,能放过你们哪个!?保准都得挨个押着去读书!读不好,揍屁股!”

    说到这儿,帐篷里忽然奇异地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八戒小声儿道:“便是被押着去读书,我也想跟在师父身边了……”

    不想回天庭,当个天蓬元帅,又有什么趣味儿,镇日里武武喝喝,操练队伍,对着上神弯腰鞠躬,但凡有个错处,便要重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回到住处也冷冰冰的……

    悟忘也慢悠悠地道:“我也不想回西海……”

    他抬起头,问悟空,道:“大师兄,等到了西天,取了真经,把真经送回长安,我们能去哪儿?”

    悟空揉揉脑袋,道:“不知道啊,师父没跟我说过,也许,他会带我们回他在长安的寺庙?”

    八戒道:“那也不错哩,据说长安很是繁华,好吃的也多……”

    悟空和悟忘齐齐拿脚踹他,道:“就知道吃!”

    八戒哼哼几声,道:“孔子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曰,食色,性也。知道吃怎么啦,师父也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逗得悟空和悟忘哈哈大笑,齐齐扑过来揉这小胖子。

    师兄弟三人打闹了一会儿,八戒又问,“大师兄,你不是说,师父恢复了记忆,如今他记得自己曾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长老了?既然这样,他以后会不会就留在灵山啊?”

    悟空挠挠头,又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

    悟忘摊平在地上,悠悠地道:“我猜啊,师父不会回的。”

    八戒凑过来,问道:“为啥啊二师兄?”

    悟忘拍拍小肚子,道:“不知道哩,就是这么感觉的!”

    他刚说完,被悟空和八戒齐齐切了一声,悟忘一翻身,爬起来,道:“哎呀哎呀,你们烦不烦,反正不管师父去哪儿,我都是要跟着师父的,我得驮着师父呀!我就赖着不走了怎地!玩扑克玩扑克,赶紧地 ,你们啰嗦啥?”

    八戒眼睛一亮,道:“那我还给师父做饭!”

    悟空掏出扑克来,哗啦啦洗牌,笑嘻嘻地道:“看来我只能给师父做个管家,到时候,还管着你们。”

    三人兴高采烈地在油灯下开始打牌,旁边悟忧睡得香甜的很,人事不知,根本不知道他的师兄们,早早地,便开始在心中担忧了起来。

    庄凡穿得跟个豪商一般,一身奢华毛皮,迈步出了山谷,见天地见碎琼乱飞,鹅毛狂舞,早就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了。

    他脚上穿着防水的厚毛小羊皮靴子,也不冷,内里吸气,身轻如燕,走在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留下,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慢慢地向着西边走去。

    倒也不是为了探路,只是想看看这雪中景色,排遣一下思乡之情罢了。

    他离开家那日,屋子外面,便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大雪。

    他醉酒前,还答应他爹,第二天起来去扫雪,心里还打算,在院子里堆个大雪人儿。

    想他到这西游之地,已经一年有余,不知道现世之中,家中二老又是什么光景,怕不是已经把他火化了?

    失独老人,日子要多么难熬?

    庄凡对着撒下茫茫大雪的青色天空望去,长叹一声,不知道究竟是此时是个梦,还是过去是个梦,亦或者,那在现代快活的二十多年,才是个梦?

    荒野空旷,毫无人烟,他心中惆怅,袖着手,慢悠悠地走在这铺天盖地的大雪之中,一时之间,竟生出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感。

    庄凡忽然警觉,自己竟然心情低落起来,心中不免嘀咕,莫不是相思太苦,他小半月有余,没见到观音了,抑郁了不成?

    正胡思乱想,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见前方身形晃动,迷雾般的大雪之中,一个青色身影,踩着风雪,悠然迎面而来。

    庄凡一愣,见那衣着,竟好似一袭僧衣,心中不由得纳闷儿道,难不成在这旷野之中,还能遇到别的苦行僧不成?

    庄凡低头瞅瞅自己,裘衣皮帽羊皮靴,再看看雪中迷蒙而来的身影,青色僧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鞋子,不由得心中羞愧。

    自己这个唐僧,到底是冒牌的,丝毫不苦。

    他迎上前去,想与那僧人搭话,走了几步,却愣在当场。

    莲台之上的观音披着一头乌发,拢着一袭旧僧袍,穿过雪雾,来在庄凡面前,伸出纤纤细指,稍稍抬起抬起斗笠,露出远山一般的眉,清凌凌的一双眼,面色端庄,姿容秀丽,冷淡地道:“唐三藏,雪夜之中,为何在此游荡?见了观音,还不叩拜?”

    庄凡喃喃地道:“弟子心中迷茫,不知该何处去。”

    他走上前去,握住观音的手,观音见他手心温热,并不寒冷,这才松了一口气,冷不防被庄凡敞开皮裘,塞到了怀里。

    庄凡两个胳膊,铁钳一般扣着观音不放,把他搂得紧紧地,两人在雪地之中相拥,好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庄凡梦幻般地喃喃自语道:“见了菩萨,和尚才知,此生不是梦……”

    这话说的,叫人心酸,观音原本缩在庄凡怀里,此时不由得舒展双臂,把眼前这人也紧紧地搂在怀中。

    大雪弥漫,风声止歇,天地一片肃然,两人浑然一体,慢慢被雪覆盖,宛然如雪人一般。

    庄凡搂着观音,这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心绪也渐渐平稳,一个用力把观音打横抱起,跃上半空,腾云驾雾而走。

    观音也不慌,抱着他脖子,眉目含情,笑意吟吟地问道:“小和尚,要带我去哪儿?”

    庄凡听了,微微一笑,道:“弟子心中妄念颇重,要带着菩萨私奔了。”

    观音听了,横他一眼,嗔道:“如此不尊菩萨,该罚!”

    庄凡轻声地道:“等到了地方,弟子认罚,菩萨说什么,就是什么,弟子认了,可好?”

    他贴在观音耳边,轻声细语,道:“便是要跪在菩萨跟前,叫弟子日日夜夜叩拜菩萨,弟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观音叫他说得浑身轻颤,不敢再去细想,只搂紧了庄凡的脖子,贴着庄凡的面颊,长叹一声,几乎落泪。

    庄凡不知,观音在天上,望见他于这雪原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几乎吓个半死,到底忍不住,什么也顾不得了,换了那观音的法衣,只穿了庄凡的旧僧袍来寻他。

    庄凡哪里忍得住,把观音放下来,放在他的脚上站着,两人拢起云雾来,云雾缭绕之间遮掩身形,在这漫天大雪的半空中,相拥接吻。

    漫天风雪,也浇不息心中一团烈火。

    庄凡吻得极深,热息喷涌,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只怕下一刻就要失态。

    过了好一会儿,庄凡长叹一声,道:“你怎么来了?累不累?是不是回去都没好好休息?”

    观音抽出手来戳他额头道:“若不是有个孤狼大半夜四处乱跑,只怕我也不会被折腾下来!”

    庄凡捏住观音做乱的手,忍不住呵呵傻笑。

    谁知他下一刻便发现,观音除了一袭僧衣,竟什么也没穿,手腕处,肌肤触手冰凉,又渐渐温热滚烫。

    庄凡恨声道:“小兔子精,要作死么?怎么不穿衣服?”即便是神仙,这天气也太冷了些,再说遇到人可如何是好?

    方才观音脚踩莲花,下面祥云笼罩,他竟也没看清,只叫这小妖精露出的那洁白的锁骨晃去了全部心神,哪知这人竟如此胆大。

    观音叫他凶了一顿,心中委屈,面色通红,昂着头,眼里水汽迷蒙,颤声道:“谁叫你上次不还我衣裳!”

    到底庄凡怕冻着他,松开手,把皮裘脱下来,将观音裹了,重新抱着他,分开云雾,向下望去,打算找个能安身的地方,叫观音暖暖身子。

    观音哪里穿过这么沉重的衣裳,觉得自己整个人叫那皮裘压得都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腿上踢蹬两下,喘气声也厚重了些,无声地催促着庄凡他快些。

    合该凑巧,走了一小会儿,下面正有一处活水,在这寒冬的天气,依旧雾气蒸腾,水雾连连,庄凡提鼻子一闻,一股子硫磺之气,便知道下面是个温泉,于是抱着观音就落了下去。

    庄凡此时回想一下西游情节,他想起来,过了朱紫国再往前走,正和有个七仙女原先用的,却被起个蜘蛛精占了的濯垢泉。

    他疑心此处便是那濯垢泉,因此担心那妖精们来打搅,于是在半空之中,便使出佛子之威,将那一缕鸿蒙紫气炼化而来的功力运到极致,威压四散,惊得方圆百里,大小妖精,一瞬间跑个精光,战战兢兢,再不敢回头。

    观音裹在皮裘里,也感受到了,伸出一只光洁的手臂来,拦住庄凡的脖子,吹了他一口气,道:“和尚好大威风,便是本小兔子精,都吓也吓死了!”

    庄凡见他又不老实,竟然还来勾搭自己,恨声道:“宝儿,我怎么舍得吓死你,只求你能吓软了腿,老实些,我便菩萨保佑了。”

    来在泉水边,庄凡一口仙气过去,烤干一块地面,放出帐篷来丢上去,备着等会儿两人洗好了好来休息。

    放好帐篷,庄凡把观音身上的皮衣丢了,抱着他俯身摸摸水温,见还合适,不烫不冷,这才慢慢把怀里这小妖精放了进去。

    一进泉水,观音的青色僧衣就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他转了个身,散着头发,斗笠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那么游了一圈儿,见此处颇大,又很是隐秘,便十分满意,游回来趴在石头上看庄凡,眼睛眨也不眨。

    庄凡也不磨蹭,脱了外衣,穿着薄薄的里衣,很快也下了水,到了水里,顾不得别的,先把观音好好看了一番,见他脸色红扑扑的,精神很足,手脚上也没什么冻伤,这才放心。

    观音不吭声,任由庄凡查看,想起方才云中之事,凑过来拉他的手,只是庄凡心里还生气,不肯理他,观音又羞又难过,眼中水汽迷蒙,颤声道:“金蝉……”

    到底庄凡舍不得他难堪难过,把观音搂在怀里,叹口气道:“这么不乖,下次我真生气了。”

    观音带着哭腔小声儿道:“还不是见你没头没脑的在地上走,担心你不开心,急着下来见你......”

    庄凡心里发酸,亲亲他的额头,忍不住也落下泪来,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我就高兴……”

    两人吵嘴生气,还没有一分钟,就和好了。

    只是观音心里羞赧,捂着脸不肯再看他,庄凡便啾啾他的小观音,观音惊呼一声,忍不住又要捶他。

    庄凡便道:“再打真的打零碎了!”

    观音捏他脸一记,哼道:“我瞧你全身上下,脸皮最结实,再不能破的!”

    庄凡笑嘻嘻地道:“我倒是觉得我脸皮最薄!”

    观音嗔他一眼,捂住耳朵道:“我不听!不知道你又要讲什么怪话!”

    果然庄凡就道:“你瞧,几日不见,我胡子多长?这说明什么?我脸皮薄嘛,胡子一张就透。”

    这么一个土的掉渣的老笑话,把观音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起不来身。

    庄凡扶着他,怕他呛水,道:“你这也不行呀,怎么跟悟空似的,听不得一点儿笑话!”

    观音脸上笑得收不住,横他一眼,道:“我不是笑那个笑话,我是笑你!”

    他伸出手指刮刮脸,道:“厚脸皮,胡吹大气!信你就是小狗!”

    庄凡道:“世上哪有我家观音这么可爱的小狗!”

    叫观音狠啐了一记。

    庄凡又道:“说起来,金毛犼可啃完骨头了?”

    观音道:“紫竹林这才过了多久,还没呢,不过我瞧着,也快,吃不了多久了。木吒和龙女他们,这几日总偷偷去看它,他们一去,那骨头就要少一大截。”

    庄凡哈哈大笑道:“难道就没给金毛犼带点儿别的吃的?”

    观音道:“说起这个,铁扇不是带了个老嬷嬷上去?”

    庄凡嗯了一声道,“怎么,这老嬷嬷也有故事?”

    观音道:“故事到没有,事故可是有一堆。”

    他叹口气,道:“谁能成想,这老嬷嬷是铁扇的贴身奶嬷嬷出身,却是个不会做饭的,她每次去我紫竹林的厨房,里面便要炸一回,简直是吓死人。”

    观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道:“有一次,连锅都飞出去,正扣在赵五头上,若不是如今赵五矮,正好装在锅里了,只怕现在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庄凡听得,又惊又笑,道:“就这样,你们还放她去厨房?”

    观音也很无奈,道:“她说满山就她一个下人,她不做,到叫小主子们做饭给她吃,她吃不下!”

    庄凡好奇道:“那后来呢?”

    观音很是羞赧,小声儿地道:“后来我们就偷偷地,把那老嬷嬷做出来的紫色的米汤啊,黄色的蔬菜汤啊,还有绿色的炖肉什么的,都拿去给金毛犼去了!”

    观音很是发愁,在石头上拄着下巴道:“只是一顿两顿还行,我就怕日子久了,叫她发现,伤了老人家的心。”

    他哀声叹气的道:“我想着,最近只好先不回紫竹林吃饭了!”

    庄凡捂脸,身吟一声,天爷,等他取完经,紫竹林还能有活人不啊!

    两人叙叙地说着话,一回神,竟已经过了戌时了,已将近午夜,离别很快就要到来。

    庄凡无奈,道:“别怕,等我取完经,便带你走,再不受你徒弟那嬷嬷荼毒,可好?”

    见观音不吭声,庄凡拉着他手,道:“小观音,可是害羞?要不要跟着我?”

    观音飞快地缩回手,把脸一捂,不吭声,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直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