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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红叶惶恐, 庄凡只能替他出头, 道:“镇元啊, 你还记得悟忧和悟忘两人的孩儿么?”
红叶呆呆的, 低头瞅瞅镇元,脸上的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镇元也有点儿懵,慢慢吸气, 回身瞅庄凡道:“没听明白圣僧的意思。”
庄凡十分无奈地瞅着他俩,道:“我的意思就是, 你肚子里的孩子,此时可能已经有了神魂,在你肚子里已经落地生根了,而且这孩子, 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还算是红叶的。”
镇元也呆呆的,想了好半晌才道:“那我到时候,怎么生呢?”毕竟男子的身体构造跟女子的, 他不一样啊……
庄凡心说你想得可倒是远, 乃道:“你还是先喝了落胎泉试试吧,若胎气化不下去,你再说生孩子的事儿也不迟。”
可是镇元,却突然根本不想喝什么落胎泉去了!
刚开始镇元以为红叶是想毒死他, 喝了那水开始腹痛之后, 他是肚子疼, 心也疼,心说死就死吧,栽在红叶手上,他也心甘情愿。
只是他一直腹痛呻,吟,却见红叶吓得不行,喂了他好多人参果树汁,又塞了他一嘴的人参果子,见丝毫不奏效,竟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一路疾驰替他找寻解药,他心里,突然就有点儿不一样的滋味。
挺好的,他想。
死就死了。
这么死在他怀里,真的挺好的,镇元在那一刻想。
但是等知道自己只是怀了胎,尤其是怀了跟红叶的孩子之后,镇元子忽然就觉得,自己好了!
哪儿都不疼!
神清气爽!
心旷神怡!
天宽地阔!
他现在能绕着四大部洲跑三个来回都不累!
他才不要死!他要生孩子!他要再活个万万年!
只是他很机智的,仍旧“全身无力”地,躺在红叶怀里,颤颤巍巍地看着红叶,去拉他的手,十分“虚弱”地道:“红叶,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求求你……”
庄凡在一旁静默围观,心说从来不知道镇元这家伙竟然这么能演……
红叶依旧泪眼朦胧,眼泪吧嗒的,抽噎着道:“可是这孩子只是因为我……”生你气,想捉弄你……
镇元赶紧拉住红叶的手,哀求道:“我不介意的!我会很爱他的!红叶啊,我都几万岁了,才有这一点骨血,得来不易,求求你,让我生下来吧!你要不喜欢小娃娃,我自己养,行不!”以退为进之法,以前屡试不爽的,希望这次可以奏效。
果然,红叶揉着眼睛,继续抽噎着反驳道:“我也很喜欢小娃娃的!”
镇元眼睛一亮,连忙道:“那我们一起养也可以啊!红叶,你原谅我吧!”
红叶大力地擦了一把眼泪,很迟疑地问:“你肚子不疼了?”
镇元立刻把头枕回去,哎呦一声,小声儿道:“娃娃好像在动了!”
红叶果然上当,被吸引了所有心神,道:“真的嘛真的嘛?”
镇元拉着他手,道:“你摸摸……轻一点……”
红叶就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去,镇远的肚子刚好动了一下,把红叶骇得一蹦,捂着胸口道:“妈呀!”
镇元连忙哄他,道,“不怕不怕,就是他在我肚子里翻了个身。”
庄凡就抱着膀瞅着他俩,忍不住翻了个红孩儿式的白眼,一脸黑线。
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两个人,彼此太过了解,你熟悉我,我熟悉,彼此套路,真的,在一起算了,还是不要放出去祸害别人了。
他咳嗽一声,惊醒这对儿新任爹爹,道:“你俩想明白了?真要生?”
镇元斩钉截铁地道:“要!”
红叶却很迟疑,镇元连忙把红叶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急切地道:“难道你不爱他嘛?”
红叶此时刚哭过,还带着一点儿鼻音,他小声儿道:“我就是怕他长大了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怪我嘛……”
镇元道:“不会不会,你只要以后好好爱他就好了啊!”
红叶继续犹豫,道:“可是你太辛苦了,你肚子看起来好痛……”
不等镇元说不痛,庄凡也趁机给他俩泼冷水,道:“镇元用自己身体孕育孩子,可不比哪吒,要更辛苦。胎儿长大,会压迫母体的内脏,你到时候站着吃力,坐着费力,不能弯腰,睡不好,吃不好,还会孕吐,尿频尿急。因为体内激素波动,还会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会毫无原因的发火儿,生气,伤心,大哭……镇元,你当神仙当久了,能受得了这些苦吗?”
镇元连连点头,道:“只要我孩儿平安诞生,我什么都能忍,真的!”
总比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游荡,要幸福甜蜜得多,他都能忍,真的!
庄凡见这傻爹一脸斗志昂扬,忍不住叹口气,又去看红叶,道:“你能照顾好他吗?要日复一日容忍他的坏脾气,照顾他吃饭睡觉,如厕洗澡,换衣服梳头发,所有事都要面面俱到,不能有半点疏忽,你行吗?比如有可能他吃一口吐一口,你也吃不下去,他半夜睡不着腿抽筋,一脚把你踹起来,你就得好好地给他揉小腿,你能做到吗?”
红叶刚才的犹豫一点儿都不见了,庄凡话音刚落他就抢答道:“我能我能我能!”
他很是心疼地低头看镇元,道:“原来怀胎竟是这么辛苦的事啊?”
镇元刚要说话,庄凡一拍手,道,“注意注意,我还没说完呢,这样吧,关于怀孕的事,我也不太懂,你们要不要去凡间找个大夫咨询一下?看看其他的注意事项?”
镇元突然抓住庄凡的手,咬牙切齿地道:“圣僧……我看……还是……不用了!”
庄凡奇怪,结果低头一看,镇元子额头满脸是汗,肚子吹起儿一般地长了起来,他忍着剧痛,艰难地道:“我好像,要生了!”
那头红叶一听,两眼一翻,晕了!
庄凡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片特别大的草原,跑过去上万只长脖子怪兽,各种吐槽使劲儿刷屏。
要你何用啊!
果然被催生了啊!
凡人喝了子母河水,三天才会生,镇元这才多久?
今早上镇元子喝了水,到现在刚过午时,满打满算才小半天,红叶到底是给镇元喝了多少人参果树树汁啊!
庄凡一脑门子汗,揪起红叶两巴掌把他抽醒,叫他赶紧落地,放个树屋出来,把镇元抬进去,再烧些水来,等着接生。
庄凡打算着等把镇元安顿好,自己赶紧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城镇,好去找个稳婆来。
男女虽不同,生起来套路也差不多,大不了划镇元一刀!
谁知三人刚刚落地,晕头转向的红叶才把镇元抱进树屋,放在木床上安置好,镇元一声痛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婴儿的啼哭!
庄凡人还没进来了,孩子就生出来了!
听着宝宝的哭声,庄凡叹口气,心说要不要这么快!
红叶被镇元拉着手,想去看宝宝,又放不下镇元,急得镇元小声儿哆嗦着催促他,“快去抱孩子啊!”
他这会儿是真虚,镇元没想到,麻蛋的生个孩子这么痛,还好只是一下下就生下来了,否则他真想咬舌自尽了。
太疼,心有余悸!
庄凡忙道,“还是我来吧!”
这俩人谁都没抱过这么点儿的小娃娃,再给伤着了。
万年孩子王虽然没养过这么点儿的小孩子,抱还是抱过的,他掀开镇元子的道袍,只见凌乱的衣衫之中,一个光溜溜的小娃娃正在那儿挥动着胳膊腿儿,闭着眼睛哭得正欢。
庄凡就笑了,道:“是个女娃娃!”
红叶和镇元听了,很是惊喜,齐齐探头来看,道:“真的?”
跟凡人刚出生的娃娃不太一样,这个小闺女,胖嘟嘟的,又白又嫩,脑袋上的胎毛十分浓密,小嗓门儿十分喝亮,身上也很干净,没什么血污。
秋天的天气有些冷,庄凡怕她冻着,赶紧找出一个在祭赛国做的小薄棉被子来,把小闺女托着脖子和腰抱起来,好好地放上去,捋一捋,包上,抱起来哄一哄,那小闺女就哼哼唧唧起来,再不哭了。
庄凡一瞧,毛茸茸的眼睫毛上,半点儿眼泪也没有。
红叶想看孩子,庄凡不给他,道,“你给镇元换换裤子,拿些热水给他擦擦身子!”
这家伙穿得开裆裤不成?到底闺女是怎么出来的?
可惜不是不眴,要不他还能研究研究,到底男人如何产子。
红叶赶紧弄热水去了,镇元道:“圣僧,给我看看我闺女!”
庄凡道:“别老圣僧圣僧的了,你还是叫我金蝉吧!”
镇元伸过来的手就一愣,庄凡面不改色地把闺女递给他,教给他怎么抱才能叫小孩子舒服,镇元便也略过此事不提,问道:“是不是得给我闺女吃点儿啥,她会饿吧?”
庄凡道:“刚生出来,我记得喝点儿清水就行,过一会儿再喂!”
然后他就傻眼了,跟镇元两个面面相觑。
喂啥啊!
镇元可是个男人!男人!
他那两个胖兔,纯粹就是摆设!
红叶一掀帘子进来了,掀开镇元的衣摆就要给他擦身,镇元脸红的跟布一样,连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红叶白他一眼,道:“你自己来个屁,你手都抖呢!再说又不是没见过,咱俩小时候一起洗澡的日子还少么?老实儿待着!”
镇元到底被镇压了。
好歹神仙之体,修复得快,也会自动清洁,红叶也没看到什么伤口,镇元也干干净净的,没擦出什么来。
胎盘脐带之类的,啥都没有。
庄凡刚才倒是看了,小闺女胖肚皮上,有个圆溜溜的肚脐眼儿。
真是神奇。
仨人正聚精会神地凑在一起,屏住呼吸,看小闺女窝在镇元怀里,小嘴儿呶呀呶地睡觉,只听木屋的门哐一下被推开了,红孩儿满脑袋是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这孩子追在绿叶舟后面,撵了一路也没撵上他师父,刚才在半空,一眼看见这片旷野中的小树屋了,赶紧落下来查看究竟,一进门,喘得不行,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师父蹽得太快,他几乎拼了小命儿了。
庄凡见红孩儿累得不行,赶紧过去把孩子抱过来,红叶也很是羞愧,赶紧掏出帕子来给徒弟擦汗,又拿出水来给他喝。
红孩儿歇了一歇,把气儿喘匀呼了,又灌进去好大一壶水,这才哭唧唧地道:“师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红叶赶紧把红孩儿接过来,抱在怀里,道:“对不起啊乖宝,师父刚才真是吓傻了!”
红孩儿心有余悸,回头看镇元子,小声儿问,“他没事啦?”
红叶乐呵呵地道:“没事了,来,红孩儿,见过你小师妹!”
红孩儿呆愣愣地顺着师父视线望过去,咦,一个胖宝宝!
红孩儿眼睛瞪得老大,道:“师父,不是吧,你们忙三火四地跑了,难道是因为偷了人家孩子?”
红叶尴尬地咳嗽两声儿,道:“瞎说啥呢!”
庄凡摸摸红孩儿的小脑袋,促狭地道:“这是你师父和你师娘给你生的,小师妹,亲的!”
红孩儿觉得自己胃疼,他回身瞅瞅庄凡,庄凡示意,“叫师娘!”
圣婴大王一捂脸,觉得人生很艰难,他鼓起勇气,对镇元大仙道:“师娘好!”
镇元子脸色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尴尴尬尬地道:“好孩子!”
顺手掏出一件法器,递给红孩儿道:“收着吧,见面礼!”
红孩儿接过来一瞧,啧,一柄小号儿的玉尘麈。
红孩儿跟他师父“偷偷”地道:“师父,师娘要不就是特别喜欢我,要不就是特别喜欢你!”
红叶叫庄凡调侃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听了徒弟的话赶紧道:“我们乖宝这么好,肯定是特别喜欢乖宝!”
红孩儿把那玉尘麈收起来,哦了一声,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样子。
然后,四个人,齐齐凑过去,看小闺女睡觉了。
真可爱。
庄凡感觉他能这么一动不动看一天。
可惜小闺女她不给这个机会,睡了一会儿,她饿了,一醒了就哭得惊天动地!
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子汉都麻爪了!
庄凡这里有牛乳,他想着干脆先煮热了给小闺女试试,赶紧拿出来,用仙灵之气加热,再迅速回温,结果,不喝!
红叶道:“试试小米粥?”
两人连火都不点了,直接也用仙灵之气包裹,熬米汤,降温,还是不喝。
咋整,去凡人那里找个奶妈?
庄凡刚想出门,忽然见小闺女捧着红叶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嘬个不停,忽然灵机一动,道:“要不然,你试试你那个人参果树汁?”
红叶将信将疑,道:“能行么?”
他自己尝过,那绿色的树汁,一股子青徐徐的味道,不是很好喝。
庄凡道:“先试试!”
镇元此时还不能动,也道:“先试试!”他要是能把自己榨汁儿,早喂闺女了。
于是红叶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树汁出来,喂给了闺女。
小胖娃娃小嘴儿一吧唧,咽了!
哼哼唧唧还要!
庄凡赶紧捅红叶,道:“赶紧的,快喂!”
下一刻,红叶一脸呆滞的靠着床上,跟镇元一起斜躺着,稳稳地抱着闺女,手指头塞在闺女嘴里,小胖闺女安安静静地,咕叽咕叽地,在喝 “奶”了。
红孩儿靠着庄凡的膝盖站着,回头问道:“爷爷啊,你说,到底我师妹长大了,喊谁做娘?”
庄凡还没说话,红叶哽咽一声,道:“我要当爹!”
庄凡噗嗤一声笑了,糊弄他道:“行行行,你当爹,你没听人家凡人有句话嘛,叫既当爹,又当妈!”
镇元子偷偷憋笑,明知道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也哄他道:“你爱当什么就当什么,都随你!”
几人说说笑笑,小闺女吃饱了,又去睡了。
见这两人没事,孩子都生了,自然落胎泉也不用去了,庄凡便道:“好了,既然你们无事,那我就先走!”
红叶忙道:“师叔,我想跟着你!”
庄凡和镇元齐齐黑线,庄凡一戳他额头道:“都当爹了,稳重些!”
刚认识时候的那个红叶老祖,是假的不成。
红叶委屈地扁扁嘴,道:“我们第一次养孩子啊,师叔,就让我们一家跟着你吧,有什么事,我也有个主心骨。”
庄凡想想,问他:“火焰山那里弄完了?”
红叶泄气地一低头,道:“今天镇元子把那山里里外外撒了好些我脚底下的土,那上面全是炼化过得鸿蒙紫气,已经用不着我在那里了。”
庄凡点点头,道:“那树屋呢?收回来没?”
红孩儿忙道,“爷爷,我收起来了,东西都在我这儿呢!”
庄凡又问镇元,“你是带着他们三个回五庄观,还是跟着我?”
总得咨询一下各方意见。
红叶立刻举手反对:“不回五庄观,待得腻歪死了!”他几万年扎根那里不动,天天都是那些人,那些事,真是看得够够的。
镇元子听红叶说“回”五庄观,心里就美了一下,又听他说待得腻歪,很是心疼他,便对庄凡道:“不回不回!我都听红叶的!”
庄凡心说能不能有点儿原则!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庄凡不好再推,只能道:“那走吧!”
只能带着了,难不成把他们四个丢在这荒郊野岭里?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生产时带来的阵痛后遗症已经消散了,镇元子也能自己走路了,大家又一起坐上绿叶舟,直奔荆棘岭而去。
到了地方,庄凡远远看着,孩子们正蔫头耷脑的围在一起,准备晚饭,此时天色已晚,日暮西垂,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孩子们看到师父回来,开心死了。
然后听说突然有了小侄女,吓死了。
大家齐齐围过来,看那个安静地睡在镇元怀里的小东西。
忽然,悟忧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叫啥呢?”
傻爸爸们的洋溢着欢笑的脸顿时呆滞了,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镇元子脑海中闪过浩如烟海的经卷。
红叶脑海中,嗯,空空如也!
两个傻爹抱着娃,凑一块儿研究去了。
庄凡见他们找到事儿干了,就自顾自的去做饭,八戒已经熬上了粥,他只要随便炒几个菜就好了。
庄凡在炉子之间忙活来忙活去,突然见着两个大竹条筐,嗯?眼生!
他掀开盖子一瞧,一筐杏子,一筐松子儿,他茫然地抬起头,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两样鲜货啊,“悟空,这两筐是谁买的?”
猴子溜溜达达过来道,“是荆棘岭对面那个木仙庵里的妖精送的。”
庄凡很懵,道:“送的?送这个干嘛?”
猴子挠挠头道:“说是听说师父路过,本不敢打搅,但是又仰慕师父风姿,想要来拜见,乡野之人,身无长物,就带了些野物,给您尝鲜的。”
猴子拿了一个杏儿,放在手里丢了丢,道:“我尝了,都是好杏儿,师父放心吃!”
庄凡摇摇头,想不明白这些妖精都是什么脑回路,又问道:“他们可说有所求?”
猴子眨眨眼,道:“那倒没有,只问我说要不要帮忙过这荆棘岭,被我给拒绝了,他们没再啰嗦,就那么走了。”
庄凡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做饭去了。
晚饭过后,没什么事儿,大家就早早的歇息了,预备明天早起赶路。
因为有树屋,傻爹们晚上带着小闺女睡一屋,红孩儿几天不见庄凡,十分想他,赖叽着睡到了帐篷里。
毕竟有个新出生的小婴儿,庄凡一晚上没怎么睡实诚,一直支棱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果然,一个时辰一通哭声。
第二天一早,庄凡钻出帐篷,就见镇元子偶尔捶两下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儿,正蹲在那里,洗尿布。
那些尿布,是庄凡昨晚用他们的旧僧衣剪出来的,柔软,吸水,透气,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么个活计,到底跟镇元子的身份差异太大,庄凡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