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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说:“这是厉总做的。”
我拿着碗的手一顿。
陈楠看我一眼,说:“傅小姐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陈楠离开,病房不再是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汤的香味。
我很不想喝,但肚子像和我唱反调一样,一直在叫。
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拿起汤就喝。
到最后保温桶里的东西被我吃光。我看着空空的保温桶,眉头拧了拧,这就是化悲愤为欲食?
摸了摸头,我拿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快五点了。
时间真快啊。
我坐在床上想了会,拿过衣服穿上出去。
“请问医生办公室在哪?”拉住一个从我旁边走过的护士,然后我出来的那个病房。
她没看病房,而是上下看一眼我,好似认识我般,说:“你问的是你的主治医师吗?”
我有些奇怪她的反应,但不等我问她就说:“在那里。”
我随着他指着的那个方向看去,“好的,谢谢。”
“不客气。”
她匆匆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几秒后转身过去。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来到办公室,我问坐在里面戴眼镜穿白大褂的人。
医生抬头,见是我,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我额头上,“你有轻微脑震荡,要观察两天。”
“观察两天?”我除了觉得头晕头痛外,便没觉得怎么,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可以今天出院吗?”
医生一下拧紧眉,“不行!你要出什么事,医院会负责的。”
他态度很强硬,明显就是不会通融的样子,我便没再问,“好的,我知道了。”
我便要转身出去,一个人冲进来,速度很快,带起一阵寒风,我吓了一大跳便要后退,一只铁一样的手就捏住我。
“谁让你到处乱跑的!”我将将来得及抬头,冰冷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便落进耳里。
厉庭琛一辆怒气,眉毛紧皱,是一股凌厉的气势。
我顿了两秒,抽手。
抽不动,我淡淡看着他,“厉总,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说完,我用力甩开他,转身朝外走。
刚走了一步,迫人的气势便朝我扑面而来,我只觉视线一黑,他就抱起我大步朝外走。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好一会反应过来,用力推他,“厉庭琛,你发什么疯?”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就不怎么样,难道我是他的玩偶吗?
可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动,他都彻底无视,强劲的手臂像钢铁般抱着我回到病房。
砰!
门被踢开又被关上,我被他扔到床上,当然,用扔这个词有点过了,但从他脸上的怒气来说,他是想扔的,只是顾忌我头上的伤。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一阵头晕。
我捂着头,缓过劲,发现他正胸口起伏,双手叉腰的看着我,那脸上的怒气让他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像魔鬼。
从昨天见到他的怒气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怒气,没有那么怕了。
“厉庭琛,你想做什么就做,反正我傅暖在你眼里就是个犯贱的!”我对着他吼,脑门突突的跳。
他唇抿紧,看着我,里面的黑色不断加深,似随时会爆炸。
而我还不怕死的坐起来,往他跟前凑,“你想怎么样,来!强的?要不要?”
说着,我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眶酸涩的痛。
他眼里的黑终于炸开,手臂朝我挥过来。
这一刻我呆了,眼睛下意识闭上。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厉庭琛,你要敢对我动手,我们真的玩完。
砰!
震响从耳边传来,我一颤,睁开眼睛。
哐当!
乒!乓!
咚!
保温桶,杯子,热水瓶,全部摔在地上。
几秒前干净整洁的病房,这一刻全变成了战场般。
我站在那,看着站在这些碎片里的人。
他喘着粗气,全身紧绷,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而白皙的手背骨指上正有血往外冒,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
心突然就这么被刺了下,然后是无边无际的痛。
我捂着胸口,缓慢蹲下,脸埋在膝盖里。
不想再看,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走过去。
耳边响起皮鞋声,还有皮鞋踩在碎屑上的声音。
我更紧的抱住膝盖,告诉自己,不要去听。
傅暖,什么都不要听。
一只手把我抱进怀里,然后一点点收紧。
我僵硬,没动。
厉庭琛像察觉到我的变化,把我更紧的拥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发顶,声音粗嘎,“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道歉。
我心里突然涌起无尽的酸涩,委屈,挣脱我努力扼住的牢笼。
我抬头看着他,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我的模样,满脸痛苦疲惫。
心痛的越发厉害,我按住胸口,轻声说:“厉庭琛,你如果喜欢我,那就和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追求我,如果不能,就请不要来打扰我。”
他看着我,眼里的怒火就这么散了去,里面涌起我看不懂的神色,
如果是以前我会想要去弄清楚他的想法,但在经历过那些事后,我已经没了力气。
……
“傅姐,傅姐!”李梦琪跑进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我正把一个薯片放嘴里,听见她的声音,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这么开心。”
李梦琪看看外面,跑过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说:“傅姐,又有东西送来了!”
为什么有个‘又’字,是因为,厉庭琛每天都送东西来,不是隐晦的,是大张旗鼓的。
而且像怕没人知道似的,每天送的东西都从大堂经过公司,再一步步送到我面前。
哦,忘了说。
距离医院那天已经过去十天。
那天我说了那句话后,厉庭琛看着我,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回答了。
很简单的一个‘好’字。
然后他就走了。
我以为这个好的意思是,他永远不会来打扰我,我便没再想着出院。
而且头的确疼的厉害,我便躺回了病床,睡了一觉。
可等我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