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同心夫妇番外(三)

儋耳蛮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紫气阁 www.ziqige6.com,最快更新我尝一下可以吗最新章节!

    同心番外之《是你如微风正暖》(3)

    两人回到锦和新苑。

    徐远桐关上外头的门, 还没进房,奚温宁已经踮脚, 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于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从头亲到尾, 亲了足足十多分钟都不带喘的。

    “还没进屋,就在这里亲……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感觉?”

    “……”

    她隐约觉得后面不是好话。

    “我怎么觉得在室外亲, 你更来劲?”

    “……”

    “看来以后可以试试野……”

    “徐远桐!”奚温宁边喊边往屋子里走,“你太讨厌啦!”

    他笑的胸腔微震, 跟上她的脚步。

    回家之前, 徐远桐已经让奚温宁雇人来打扫过一遍,所有东西都没变样,他们马上就可以住下。

    把行李打开稍微捯饬了一会儿, 他从卫生间出来之后, 从箱子里拿出一盒机场买的巧克力, 还有一件小礼物。

    每次回来他都会给她一些项链之类的首饰, 吃的就更不会少了, 渐渐地奚温宁也习惯了, 坦然接受他的这份大男子主义霸道。

    她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他们随意地聊着天, 过了一会徐远桐挨着她坐下来, 又被她立即黏上。

    “就这么想我?看你一刻也不想离开我。”

    明知道是在逗她, 但奚温宁还是没法狡辩, 将头枕着他的胳膊。

    奚温宁:“毕竟也只有你配的上世界第一美丽的我了。”

    事实上徐远桐嘴里这么说她,动作同样在表达阔别之后的爱意,不住地揉揉、捏捏,这么腻腻歪歪的,不知不觉就在客厅的长沙发上面裹在了一起。

    当年因为母亲怕冷,徐光槐特意为他们家里铺了地暖,眼下也不会感觉到冷,但徐远桐还是从房里取了一条薄毯,往奚温宁身上扯了扯。

    她脸颊压在他的腰处,怪异的姿势撒娇:“我今天真的就睡这里吗?”

    “不然你还想睡哪儿?”

    徐远桐低头,捧住她的脸密密地吻,两人变着角度不停地拥吻,她非常想念他身上的气味,就像让人上瘾的酒精,能将她彻底迷醉。

    奚温宁埋在他的颈间,换了个角度将他紧紧拥着,恣意地汲取他的味道。

    “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我吃了……”

    “瞎说,你到底对我这种小仙女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两人的唇又一次贴到一起,他已经有些蓄势待发,磨蹭到她的膝盖处。

    奚温宁脸上燥热,心里虚的不得了,既想要这样,又有点担惊受怕……

    徐远桐拿住她的手腕,刚想往他的裤腰处带……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他不爽地皱眉,黑着脸不想搭理。

    奚温宁却觉得奇怪:“谁会打你家电话?”

    “这种情况,就只有可能是徐光槐吧。我不想联系他的时候,就把他拉黑了,他找不到我,又知道我回来了,就打到这里。”

    “……那你要不要接啊?万一有什么急事?”

    徐远桐散漫地瞥了一眼:“什么事?他要死了让我继承遗产?”

    “不是啊,朱阿姨不是还在医院吗?”奚温宁撇撇嘴,拨开了他,才说:“而且有一大笔遗产也好啊,我们放着养老!”

    徐远桐无奈了,又亲亲她,才起身去接了电话。

    多亏徐光槐的打扰,方才想着搞点事情的两人也总算缓过来。

    奚温宁去泡了一杯红茶,捧着边喝边说:“我觉得……咳咳,我们还是稳一点吧,这样子没有准备就……我怕万一中标……计划就全打乱了。”

    徐远桐倒不怕有意外,但他尊重她的决定,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安排。

    “你脑洞挺大的,这么容易就一次中了?”

    “普通人我不担心,可你是天才啊,天才的那些东西万一太活跃,谁说的准啊?再说优胜劣汰,你的精-/子应该冷冻到人类DNA宝库里去……”

    徐远桐已经打消了现在就吃了肉饼的心思,所以特意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只是嘴炮还没有停:“存着有什么用,还是射给你吧。”

    “……徐远桐!你去了一趟美国,越来越风骚了啊!!”

    他忍俊不禁,憋着一脸坏笑。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

    徐远桐看她才老实坐了一会儿,又挪过来抱着他。

    他只好叹气:“晚上我就这么抱着你睡吧。”

    结果就是——两人真的纯睡觉,还都睡出了一身的汗。

    ——

    很久之后,度过青春期的两人,又经历了很多变迁。

    但好在有情人不曾走散,奚温宁也忍不住地想,很多事情命中注定,大概,从她在林清芬的办公室听说“醇志中学”的天才要转来精英班,又或者,是他靠在自家门前,丰神俊朗看向她的那一刻——

    就注定一切都会发生。

    “用的爽不爽?”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那样深刻地印在心底。

    奚温宁不止一次想过,将来长大的他们要是还能在一起,会成为什么样子。

    如今就快要十年了,她始终忘不掉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徐远桐知道以后,也笑她,这怕是真爱了吧。

    近期VR乐园的进展顺利,朝阳集团的秦方靖亲自来他们公司洽谈投资。

    陈凌对这次会谈也难得重视,放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所有高层都出席了这次会议,徐远桐还要做重点汇报,自是全程参与。

    只不过,当他快要结束报告的时候,却出了一点小差错。

    当时,他觉得头部阵痛,整个人的身子晃了一下,幸好伸手扶住桌沿,才稳住了身子没有倒下去。

    徐远桐来不及恍惚神思,向陈凌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凌看他情绪很差,立刻觉得不对,很想开口解释,可脑子转的再快嘴皮子一时也跟不上。

    偌大亮堂的会议室有了几秒不合时宜的安静,坐在主位的秦方靖,先于所有人一步说:“今天先到这吧,明天出发去实地看看。”

    徐远桐皱着眉头,点头,落座之后在心底暗自咒骂。

    阴魂不散的后遗症。

    ……

    回到办公室,徐远桐去卫生间鞠了一把水,清洗脸色不善的面颊。

    他按压太阳穴,抬起眼睛,同样在洗漱镜前的一幕,令他有不太舒服的回想。

    住入那家医院之前,徐光槐将他囚禁在家中,等于是添火加薪。

    所以,当陈凌望见病床上躺着的徐远桐,沉在床铺里,不像一个人,而只是一道深色的阴影,几乎都不敢去认。

    那段日子,徐远桐甚至不敢照镜子。

    没日没夜的失眠,深陷的眼圈,残瘦的身躯,就像一颗拧断的发条,再也没有生机。

    他已经认定这样的自己不配去见奚温宁,于是怀着满腔扭曲的愤怒,用血肉之躯去砸碎玻璃。

    看着尖利的边缘刺入手腕,由四分五裂地重重摔在地上。

    陈凌看到这一幕,几乎呆了一瞬,才冲外头吼:“医生!把医生叫进来!再来两个人,把这个男人给我压住了!”

    医生、护士还有保镖,一批人同时赶进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后续。

    徐远桐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根本没什么意识,在察觉有人来摆弄他的时候,才稍微动了动眼睛,继而又沉默。

    他感觉不到疼,只是浑身肌肉都紧绷着,不断冒虚汗,间隙性意识抽离。

    他小声问自己:“我是不是不会好了?”

    后来连续好几个晚上,徐远桐梦见了高中时候的诸多情节。

    有时候,是他和奚温宁单独两个人,有时候是他们一大群人。

    他拉着她的手,抱紧了她,怎么也不肯松开。

    奚温宁的声音很轻,但充满安抚:“没事的,你就算松开我,我也在的呀。”

    “好啊,那我相信你。”

    那些充满色彩的记忆,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他向几乎不可能的对手发起挑战,并战胜了它们。

    徐远桐也试想过,当年是否该让奚温宁参与他的治疗过程,可或许她要是真的来了,只会让他崩溃的更快也说不准。

    这世上有很多的“如果”,它们没有真的发生,就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回忆戛然而止,有人敲了外头的门。

    徐远桐声色镇定:“进来。”

    下属进来,说:“徐总,秦总有事找您……”

    “请他进来,你去倒一杯咖啡,一杯茶过来。”

    “好的。”

    秦方靖在会客间的沙发坐下,两人不约而同,回忆起在美国见面时的样子。

    当年他的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看上去就像饱受病痛折磨。

    之所以他会对徐远桐有印象,还是因为一层很神奇的关系。

    徐远桐在美国治病期间的消息,也被秦家通天的关系网查到了,秦方靖的亲哥哥秦方慕,也暗地里出了点力气。

    但就算有外人的协助,能够恢复精神重新来过,只是靠了他自己。

    或者说,靠着他的坚信不疑。

    秦方靖已经很难将当初的那个人与眼前意气奋发、俊朗精神的男人堆叠在一起。

    “你的病……是还没好?”

    “不,差不多痊愈了,只是有时候会神经痛。”

    秦方靖点头,喝一口刚刚端上的咖啡。

    徐远桐见他欲言又止,主动说道:“我现在很好,和温宁在一起,每天都非常幸福。”

    “你不怕哪一天会……”

    “不会的,因为我现在很好。”

    秦方靖轻轻点头:“嗯,终究痊愈了。”

    “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可以痊愈,它就像一个人的标记,永远不可能消失。”徐远桐顿了顿,语气却相当轻松,一听就不是装出来的,“但不代表拥有‘标记’就不能去追求幸福了,是吧。”

    秦方靖:“奚温宁知道你的这些经历吗?”

    “知道一点,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些事情不是亲生经历,谁都不能完全理解。”

    徐远桐眯了眯眼睛,忽然很灿烂的笑了:“但一段良好的感情关系,就是我既会听你倾诉,也能明白你的沉默。”

    从今往后,我爱你的倾诉,也爱你的沉默。

    “是吗?那假设……”秦方靖顿了一下,语气深不可测:“我自私又贪心,只希望她属于我一人呢。”

    徐远桐知道这个“她”是指谁,他玩笑着说:“那要是她也愿意,就构不成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