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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茱萸只得瞧着干瞪眼,熬等着天明。
这会,周昶景依旧头痛的紧,酒意基本也算散尽,悄然翻了个身,隔着帘帐,借着昏弱烛光,只瞧了茱萸一眼,忽而打了个机灵,这身形,可不是那日雨中女子?也难怪初见时觉着她声音耳熟。
想及此处,周昶景挺身而起,掀开帘帐,一把抓住茱萸手臂道,“你且跟朕说,‘小公公,你看这雨下得如此之大,你身上该湿透了,不如也来此处躲个雨先’。”
茱萸一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道,“皇上这是何意?”
“朕命你说,你便说就是了!”周昶景捏重了几分。
茱萸轻哼一声,差些疼出眼泪来,别过脸去,低声道,”小公公……你看这雨下得如此之大,你身上该湿透了......不如也来此处躲个雨先。”
一语未毕,周昶景便松开了手,心下想着,先前着薛巾暗中查访此宫女,一直无所获,原来是她,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茱萸听他如此说,约莫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暗怪自己多嘴,果然惹祸上身,忙匍跪道,“臣女不知那日是皇上在花园中,还以为是哪位小公公,言语上冲撞了皇上,实在不该。”
周昶景笑着摇了摇头,复又对茱萸道,“你且抬起头来。”
茱萸缓缓抬起,微声道,“茱萸愚钝,犯太多过错,皇上若要惩戒茱萸,茱萸自当领罚,还望不要殃及家门。“
“哦?你终于知晓怕了么?“周昶景说着,召了薛巾入内,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薛巾瞧了茱萸一眼,笑道,“诺。”转身不知去了何处。
茱萸磕头道,“天子威严,如天上神佛,茱萸从来只秉持敬畏之心。”
周昶景踱步回榻上靠着,“你可知朕最厌恶何种人?”
“茱萸愚钝,不知天意。”茱萸恭敬回道。
“自作聪明之人。”周昶景半阖着眼,沉缓道,“朕今日,便要给你个教训,叫你好生记着。”
茱萸紧抿双唇,想着,还好是自个受罚,也没拖累旁人。
薛巾捧着朱红木匣而入,朝皇帝笑着,“启禀皇上,都置办好了。”
周昶景上前,正欲打开,故作停顿一番,瞧了茱萸一眼。茱萸赶忙低头,手心渗出汗来,见这阵势,怕是要毒药伺候了。
此刻茱萸心中想起许多往事,死去的母亲,病中的父亲,忠棣府以往重重,以及……周筠生……泪泛到眼眶边,又忍了回去。
周昶景勾唇一笑,木盒轻启,却见是一身百蝶穿花样式的衣衫,颜色新亮,缎子轻软。
“朕就罚你穿这身衣裳回去。“周昶景边说,薛巾边递予茱萸。
茱萸不置信地看着衣衫,又见薛巾谄笑着看她,方才回过神来,忙道,”谢皇上赏,只是这过于华贵……”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抗旨,是嫌自个脑袋不够多么?“周昶景沉声道。
茱萸只得回着,“皇恩浩荡。”
此时,又进来两名梳洗宫女,带她去屏风后置换衣衫。再回到皇帝跟前,已然是流光波动,眉眼间,仿若百蝶翩翩,让人一时迷了春色。
周昶景笑道,“你原先那身太素了,这身倒是合适。”
“可不是,咱皇上的眼光,那必然是万中无一的。”薛巾边说,便给皇帝递了一盏漱口的水。
周昶景含了口水,宫女又伺候着抹了把脸,却听外头来报,“丽妃娘娘到!容婕妤到!”
丽妃与孙瑶环顷刻入了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茱萸亦见礼,“臣女见过丽妃娘娘,见过容婕妤。”
丽妃见她在此,又身着华服,心中讶异,仍笑道,“哟,不想茱萸妹妹在此。“又瞧了眼皇帝,捂嘴笑着,“我道皇上昨日怎么不在容婕妤那,原是金屋有新娇了。”
茱萸心中一紧,忙道,“这……臣女并非……”
周昶景未等她说完,便令其退到一边,问道,”这会你们怎么来了?“
”臣妾与丽妃娘娘等,昨日见皇上酒兴阑珊离去,便一直心中挂念着,因而一早便来瞧瞧,不想来的不是时候。“孙瑶环说着,眼里满是笑意,心下却如切齿一般扎心。
“可不是嘛,瞧着皇上您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丽妃应声。
“朕好的很,你们可以下去了。“周昶景略不耐烦说道。
丽妃与孙瑶环互望一眼,躬身识趣退下。行至乾曜宫外,孙瑶环心有不甘,回身望了大殿一眼,“丽妃姐姐,你瞧今日这天边,如此阴沉,怕是又要落雨罢。”
丽妃耸肩道,“今年不似往年,入伏以来雨水过多。待得入了秋,这些个殿里,可不得修修补补。”
孙瑶环点头,“姐姐还请慢走,我这回去还有些小事,便不送姐姐了。”
看丽妃走远了,孙瑶环方才转身往大明宫方向去……
茱萸被小太监一路抬回了大明宫,宫人们见了纷纷侧身行礼。茱萸便捂着脸,只当什么都不知。
才入得大明宫,却见孙瑶环笑脸相迎而来,“妹妹可算回来了,我都在这陪太后唠嗑一会了。”说着亲亲热热将她迎入殿内。
周筠生听人来报,说是茱萸回了,便急着赶来瞧,才进了殿,见茱萸一身霞光,一时心中沉渣翻滚而起。茱萸见他右脸满满敷了一脸药,只当烫的十分厉害,心疼的不得了,想问,却又问不得。
太后见他来了,连连摇头道,”不是让你在后房歇着么,又跑来作甚。“
孙瑶环侧眼瞥了眼茱萸,笑笑,”王爷真当是个至孝之人,身子不便,清早亦不忘来请安。“
周筠生道,“规矩不可乱,臣晌午便要回府,因而先来请个好。”
太后转而微皱眉头,对茱萸道,“你也回屋歇息罢,今日请安便免了。“
孙瑶环道,”还是太后您心疼人,想来妹妹昨夜怪累的。“
这话说的屋里众人各有所思,茱萸知现下百口莫辩,怕是多说一句都是刻意,福了身便告退。
一心想着心事,于拐角处,同周筠生撞了个满怀都不知。茱萸抬眼,见是他,又惊又喜,”快给我瞧瞧,伤哪儿了?“
周筠生把脸遮住,只笑笑,”不碍事,养个一两日便好了。“
“可怎的这样快?不多在这里养些时日么?”茱萸关切道,“都怪我......害你如此遭罪。“
周筠生望着茱萸有些出了神,转而垂下眼来,“皇上交代的事儿,还未办妥,得早些回府去处置。”说罢,便有离去的意思。
茱萸忙拦住,急道,“你怎不问我,发生了何事?你可是在怪我?”
周筠生笑笑,只是搂住茱萸,柔声道,“本就无事,又有何可问的。想来在皇上宫里呆了一夜,倒是你,该是担惊受怕了罢。”
茱萸听罢,登时落下泪来,“你信我?”“本王说过,你是我的女人......自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