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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若蕙一连打了两个,敬春华都没有接。我不禁担心起来,道:“若蕙姐....”
“嘘!”徐若蕙对我打个手势,然后拿出敬春华的艳照,捡了一张最不堪入目的,拍下来用彩信给他发了过去。
我不禁站了起来,才要开口问;徐若蕙轻盈的站起,伸了个懒腰,惬意的道:“小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见到那张照片,敬春华就算知道刘冬的事,肯定也会吓得停止动作,立刻主动联系我们的。”
我不禁一怔,她还真说对了,我担心的正是敬春华察觉到刘冬出了事;他肯定很容易就能知道,刘冬昨晚去干什么了,这桩杀人案,很快就会暴露在他面前。
“小志,别发呆了,”徐若蕙把手机调成静音,继而挽起我的胳膊,媚眼如丝道:“咱们去休息吧!最晚到明天,敬春华就会答应咱们的要求。白依依那,倒是还得放几天的线,你,就安下心来好好陪我吧!”
说完,她在我唇上香了一下,缠着我回了卧室。
我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了,一名菲佣焦急的敲门,我们这才知道,敬春华居然亲自来了。
“小志,你在这里等着,看姐去对付他!”徐若蕙裹上件真丝睡袍,睡了一大觉,她的脸更加容光焕发,宛如受到了莫大滋润。
“好啊!”我坏笑着,踢了她屁股一脚,“那你可得注意一下这两条大长腿,别把那老小子的贼火勾上来,再对你不轨!”
“去!”徐若蕙白了我一眼,扭着圆润的屁股,径自出了门。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这个时候哪还能躺的下去呢?我立即轻手轻脚起了床,顶着鸡窝头,打开门,飘然走到楼梯口,准备偷听。
楼梯下面就是走廊,我看到,敬春华梳着光洁的大背头,满脸怒气的站在沙发前,徐若蕙就在他对面,她十分轻松的,拿着银柄梳子正在惬意的梳头。两个菲佣已经被遣出了门。
“徐若蕙!”敬春华大步踏过来,用手指着徐若蕙的胸口,语气狂怒的说:“昨晚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那张照片的?!”
我听得一愣,敬春华不问刘冬,先问照片,是他还不知道刘冬已经死了,还是他心里完全只想着自己的事?
“呵!那张照片呀?”徐若蕙毫不慌乱,带着某种优势感,淡淡笑道:“您别生气,那是昨天一个无名氏发给我的,我觉得它肯定是PS的,昨天本来想联系您,告诉您有人要暗害您,结果您太忙,我只好先把照片叫您看看,再慢慢商议。”
“你!”敬春华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冷笑道:“徐若蕙,别给我来这套!快告诉我照片是哪来的,是不是刘冬给你的,那小子已经失踪了一天多,他....是不是落在你手里了?”
“刘冬?”徐若蕙的声音毫无异状,她很是娴雅的,把梳子放在了茶几上,才道:“瞧您说的,敬大秘书长,他可是您眼前的红人,怎么会落在我手里?”
“哼!别以为他对你做的那件事,我不知道!快说,那些照片,到底是不是刘冬给你的?!”
一听敬春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徐若蕙的脸顿时白了,她目光凌厉的看着敬春华,浑身颤抖:“姓敬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敬春华往前跨了一步,盛气凌人的道:“他做完那件事,视频就拿给我看了!我还知道,他定期朝你要钱,徐若蕙,昨天又是他朝你要钱的日子,你该不会已经把他杀了吧?我那些照片,只可能是他收集的,你为了防止我报复你,在杀他前向他逼要了出来,对不对?”
我心里不禁一凛,这老小子果然够精明,已经把这一切联系都想到了。见他语气越来越强烈,我不禁攥紧了拳头,要是他敢对徐若蕙动粗,我一定下去揍他个满地找牙!
但事后证明我想多了,敬春华毕竟是个老官僚,他怒气虽大,来找徐若蕙却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像那些愚夫愚妇似的,为发泄情绪而把事情搞得更糟。
“哼!”徐若蕙憋着怒火,猛地一甩袖子:“好你个姓敬的,从昨晚开始,我根本就没见过刘冬!你那些照片却都在我手里,你说,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吧!”
听徐若蕙死不承认,敬春华憋的脸通红,但他却没纠缠这个问题,很快沉下脸来,厉声道:“徐若蕙,刘冬的死,可以就这么算了!你要那些照片,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对不对?直接说吧!”
“好!”徐若蕙道:“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海鲜街的开发,我要80%的股权!”
“80%?”敬春华的嘴唇都白了,他狠狠瞪着徐若蕙,良久,一咬牙道:“80%就80%!那些照片....”
“默契依旧!”徐若蕙提高了音调,眉开眼笑的道:“敬秘书长,我徐若蕙是商人,只为了求财,新合同咱们下午就签,那些照片,自然而然就不存在了!”
“好!”敬春华一口答应,继而又威胁道,要是叫照片泄露出一张,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徐若蕙微笑着敷衍了一句,敬春华怒冲冲的走了。
我立即下了楼梯,徐若蕙凝望着敬春华的车,脸色已经变得阴冷。
“小志,只要有了80%的股权,海岸线和铺面就都是小问题了。”徐若蕙盯着我道:“不过,我想知道,虞夏的女儿,是不是认识一些市领导呢?”
我心里一动,问道:“若蕙姐,你是想搞倒敬春华?”
“嗯,敬春华手里也有我一些把柄,不过都是些小事;我觉得,他为了那些照片肯定会对我下黑手,我得提前准备,但我认识的领导还是少,小志,你能帮我找到门路吗?”
“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我沉吟着,将我认识赵杰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顿了顿,又讲了刘子寅那一脉。
徐若蕙听了,思忖着道:“听说赵杰为人很正派,自己讨厌的人,如果有才能也会任用;他虽然跟敬春华有矛盾,但咱们两个如果想利用他去搞倒敬春华,也有点难度,不如...”
“不如什么?”我上前了一步,张着嘴问。
“我知道,国土局长郄建军是个善于翻云覆雨的小人,而且为了征地,敬春华一直在打压他,不如咱们把照片给郄建军,由他去运作。”
“我可以通过刘子寅去见郄建军,”我沉稳的道:“为了防止郄建军背叛咱们,咱们只给他高清复印件;原件放在手里,随时准备找媒体曝光!”
“嗯!”徐若蕙道:“不过那是最后一招,不到鱼死网破之时,不能用!”
我们商议妥了,我不禁暗暗吸了口气,事情把越来越多的人卷了进来,今后的路,我得更小心的走。
再看徐若蕙,她显得十分淡定,一袭白色睡袍,身上恢复了前晚那种冷静而缜密的气质。她去茶几旁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一杯,然后嫣然一笑,自己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品起来。
见她那么淡定,我心里十分佩服,端着茶杯静静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做过很多大事,要论驾驭这种复杂关系,我、虞彤和李美芬,在她面前都是小毛毛虫。
愣了好一会儿,徐若蕙的茶都喝完了,她瞟了我一眼,嗔笑道:“傻瓜,瞧什么呢?我浑身都被你盯的发毛了。”
我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坐到她身边,很真诚的道:“若蕙姐,我是真佩服你,你真有能力!这件事情虽然是刚开始,但它的前景却是非常复杂、凶险;换成我,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但你却能冷静的俯瞰全局,抓住关键,我真不知道,我要再过多少年,才能和你一样。”
“小嘴真甜!”徐若蕙靠在我怀里,又拿起了手机:“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要搞倒敬春华还有很多变数,很多需要拿捏的地方,这些地方我都得小心处理...算了,现在先给白依依下套,我通知小梁,四天后把她的余款收上来.....”
我点点头,白姐的尾款固然是越早收越好,但她那么狡猾,如果收的太急,肯定会让她起疑,所以还是稳妥一点为好。
徐若蕙这个电话,又打了很久,太阳光已经照到了沙发下;我们都觉得肚子饿了,徐若蕙便叫回两名菲佣,让她们把昨晚剩的鹅肝等东西热一下,我们当成“早中饭”吃。
趁菲佣们忙活的时候,我和徐若蕙洗漱完毕,我的西服昨天弄的特别脏,徐若蕙嘱咐我放在水房里,说她会叫菲佣拿到会所的干洗店干洗,然后她问了问我的衣服尺码,又打个电话,我们吃完饭后,两个穿侍应生制服的男青年上了门,给我送来一套死人杰克春装,牛仔裤,黑卫衣,和一双跑步鞋,穿上去特别带劲。
到了下午两点多,徐若蕙又联系了敬春华:“喂,敬大秘书长,我刚才把新合同起草好了;您有空没有,咱们见个面吧!”
敬春华答应了,问徐若蕙在哪儿,徐若蕙嘻嘻一笑,说就在市政府对面吧,具体什么地方,等我到了再通知您。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不无敬佩的道:“若蕙姐,你考虑的可真周到;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提前布置人手了。”
“嗯!但尽管这样,咱也不能大意!”徐若蕙从床头拿出一把女士小手枪,递给我道:“你跟我一起去吧,看你前晚打刘冬,枪法真不错,这枪你拿着,我去签合同时万一有危险,就靠你了。”
“好!”
徐若蕙戴上个大墨镜,带着我出了门。门前横着一辆宝石蓝色的劳斯莱斯,一个戴白手套的中年人毕恭毕敬打开车门,我和徐若蕙相继走了上去。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开到市政府对面,徐若蕙往东走出老大一截,挑了一家临街的、很不起眼的茶楼,进门定了个包间,然后又给敬春华打个电话,很快,敬春华走了进来。他也换了衣服,看上去就像个普通人。
包间里是我和徐若蕙两个人,我戴着司机的墨镜;敬春华一见我,顿时面沉如水的问:“这人是谁?”
“我的新男友!”徐若蕙亲热的摸着我的手,毫不掩饰的道:“敬大秘书长完全不用避讳他,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成为我第三任丈夫。”
敬春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什么都没说,径自坐在了桌前。
徐若蕙也怕夜长梦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打印好的合同和签字笔,递了过去。
敬春华接过合同,提起笔,逐字细看了一遍;他做事倒也果断,立即签了名,又将合同和笔都还给了徐若蕙。
看到合同放进皮包里,我一时真有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觉;哪知敬春华站了起来,却冷冷的道:“徐若蕙,你要这么多股权,该不会是为了阿强吧?”
我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徐若蕙却云淡风轻的笑笑:“哦,敬大秘书长何出此言呢?”
“我只是纳闷,”敬春华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徐若蕙,“海鲜街不过是你投资计划中的一个小项目,你为了它而得罪我,实在不明智。现在,海鲜街卷进了黑道的火拼,我但愿,你没跟黑道的人扯上关系。”
“当然不会,”徐若蕙攥住了我的手,嫣然笑道:“人家可是又想结婚的人,怎么会去沾染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呢?”
敬春华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徐若蕙也不敢停留,立即打电话叫来劳斯莱斯,接了我们;司机把我们送到位于市中心的总公司,徐若蕙带我进了她的办公室,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老板椅上,问我道:“小杨,合同已经签了,海鲜街的补偿标准马上就可以提高——但,这里面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我急忙问。
“当然是谈判的问题了!”徐若蕙把两条美腿并拢起来,搭在办公桌上,摇晃着说:“我会按你的要求来,但给海鲜街的现金补偿,就会大大降低了。有些人总是很缺现金,海鲜街里一定还会有人反对,我想把这件事尽快谈妥,你能帮我吗?”
“当然能!”我不禁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就是说服海鲜街那些目光最短浅的人而已,以阿强的影响力,这个不叫事。
见我答应的这么干脆,徐若蕙又道:“那很好,不过...你能不能明天就去呀?这项工程拖的太久了,我真希望他们马上就搬,把这块蛋糕尽快吃下去。”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整整七天没见虞彤,尽管几乎天天打电话,但我还是非常想她。
“那太好了,”徐若蕙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座机,“那我叫人今晚连夜起草出赔偿协议,明天,我亲自跟着,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