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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佳予穿着白色棉质衬衫, 胸前湿了一片,用纸擦过, 留下一片狼藉, 最重要的是, 她那少女粉的胸衣, 尴尬死了。
陆沉远没说话, 转身往走出。
下了二楼,他找出件毛衣给她,“穿上吧, 回酒店换件衣服。”
她道谢,直接套在身上,他的白色毛衫很宽松,套在她身上, 更显小鸟依人。
她有点不敢看他, 昨晚的事,她太过主动,不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
即使他有回应让她吃惊, 但并不代表他对自己动心。
男人嘛, 有人投怀送抱, 能真正做到坐怀不乱的又有几个, 不是谁人都是柳下惠。
一前一后下楼,陆沉远直接拐进厨房, 盛佳予跟在他身后。
“陆老师, 现在走吗?”
“不急, 你先吃点东西再走。”
“我刚才吃了。”
“是,都吃身上了,用不用给你戴个围嘴。”
盛佳予一口气提着差一点没上来,戴围嘴,笑话她是婴儿?
看着陆沉远高大的背影,盛佳予冲他做鬼脸。
前面的人好像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突然回身,微眯着眼,一股威胁的意味,她急忙收敛,腰板拔得直直的。
他把热好的年奶倒进杯子里,她靠在琉璃台上,歪着脑袋看他。
他回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她立马站直身子,不知道他向走她干嘛,当他沉稳的步子驻在她跟前,她抬眼,眨着美眸一脸懵。
他靠近,越靠越近……
盛佳予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懵得不知所措,他微微倾身,一张高颜值的面孔压制而来,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紧张死了,不看不看,直接把眼睛闭上。
她以为他是要亲她,结果,吻没落下,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面包好了,吃完就走。”
她蓦地睁开双眸,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面包,顿时脸颊滚烫。
天,她到底在想什么,没脸见人了。
她接过他手里的盘子,矮下身子从他身侧逃走,太丢脸啦。
陆沉远那一抹笑,她错过了。
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一扫而光,把餐具洗干净放到消毒柜里,擦干手,拿着包在门口等他。
陆沉远从楼上下来,换了黑色的大衣,内搭藏蓝色毛衫,毛衫的圆边处,一抹白色的衬衫领口,搭在一起,好看死了。
盛佳予坐进保姆车,陆沉远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驾着长腿,双手交叉于腿上,阖眼假寐。
车子驶出别墅区,一路向市郊行去。
而别墅处隐蔽处,陆家的豪车上,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正拄着下巴,一脸得意。
“就知道你小子有猫腻,跟你妈藏心眼,也不看看你那聪明劲随谁。”陆母心情甚好,有好事就行,他儿子单着一个人有些年,再不找女朋友,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罗健开着车先送盛佳予回宾馆,她拉着皮箱上楼。
毛衫脱下来,找出衣服换上,把两件衣服洗干净挂起来。
收到单小天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片场,要不要给她留饭,她回,半个小时到。
从酒店出来,一股冷空气钻进衣领,紧了紧领口,看着阴沉沉的天,估么着又要下雪了。
打上车,十几分钟到达片场门口,余婉清正往里走,手里拿着快递包裹。
两人平淡的打个招呼,并行往院里走。
后面有人说话,她听出来是曲竹。
她回头,曲竹一脸煞气,不知道哪路不长眼的惹了这少爷。
余婉清笑着打招呼,“曲竹,怎么一个人来的。”
“不一个人,难道半个人?”曲竹黑超遮面,表情冷漠,说出的话跟吃了枪子儿似的,忒硬。
余婉清一脸尴尬,说先走了。
盛佳予看向曲竹:“被谁抢了戏,还是粉丝一齐脱粉,哪这么大脾气。”
曲竹冷哼,压根没搭理她,她咂舌:“嘿,肯定被脱粉,我一会也脱。”
曲竹停下脚步,一个侧身回来,手指把眼镜往下拉,卡在高挺的鼻梁上,“你脱一个试试。”
“威胁我,不吃这套。”她挑眉。
“中午吃什么,我饿了。”
“不告诉你,我要去脱粉。”
“回来。”
“不回。”
“还想不想听歌了。”
盛佳予脚步顿了顿,转头一笑,“唱来听听。”
“你还是脱粉吧。”曲竹冷哼,留给她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天儿太冷,她小跑着越过曲竹,跟在余婉清后面进门。
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熙攘人群里,陆沉远和他旁边的邓宇。
余婉清甜甜的跟陆沉远打招呼,那大眼睛,会说话。
她眼睛也会说话,不过没余婉清说得好听。
往里走,邓宇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嗨小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来找陆老师啊。”这不废话吗。
陆沉远蹙眉沉思,末了开□□待:“洹河的事等我电话,告诉他们把本金降百分之八的点,方案做好直接传给我。”
“回去马上就做,陆总那我先走了。”
陆沉远点头。
“走了小予。”邓宇冲她摆手。
“再见。”她摆手。
余婉清就在不远处,她一回头,两人目光相交,余婉清弯着唇角,好生漂亮。
“小予,那人谁啊。”
“陆老师的助理。”
“陆老师助理不是罗健吗?”
“他自己说的,我也不清楚。”她耸肩。
“你还认识陆老师身边的人啊?”
她打探的太过刻意,盛佳予内心很排斥,但面上未表露出来,“认识几个,但也是通过我朋友认识的。”
她如何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这事大家已经知晓。
她有意让单小天放出风声,这样最多说她有靠山,有后台,总比非议她靠睡上位,或是跟陆沉远关系匪浅。
曲竹进来,用肩膀撞了下她,“杵这儿干嘛呢?”
“正准备脱粉。”她扬起脸颊,一脸挑衅。
“走,你上去脱给我看看。”他的话音挺暧昧,但盛佳予完全没听出来,她被他拽着走,刚走几步,前面的人突然转身,陆沉远淡漠的面容清冷一片。
“你泡的那个水,就一份?”
盛佳予一听,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买了好多,我现在给您去泡水。”
陆沉远恩了一声,转身上楼。
“什么水?”曲竹问她。
“不告诉你。”她跑回休息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的塑料包,配好比例,泡了一大茶壶的水。
曲竹看到,还非让她给他弄一壶,她只好把这壶给他,又重新泡了一壶。
“你这个小跟班,远哥指哪打哪是吧。”曲竹揶揄她。
“我愿意。”她继续挑衅,“一会就脱粉。”
“献殷勤。”
“那你别喝。”她伸手去抢。
曲竹转身躲开:“不喝白不喝。”
盛佳予冲他努嘴,拿着重新泡好的水,往陆沉远休息室走。
到了门口,笃笃笃三声,得到回应,推门而入。
门打开,她怔了下,里面有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婉清。
盛佳予把茶壶放到桌子上,给陆沉远倒了一杯,然后立马闪人,全程一句话没有。
盛佳予走后,陆沉远端过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拭,称赞道:“味道还不错,”连头都没抬,目光落在旁边的一摞文件上,拿过最上本那本,翻开,看了几眼,才开口:“找我什么事,说吧。”
余婉清见陆沉远终于跟她说话,心底一喜:“陆老师,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但还是想跟您请教演戏的问题,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演技上,我心里有,但总是表达不出来。”
“进组培训过了吧。”他声音极淡,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心无旁骛。
“我提前半个月进组,就是为了培训,提高自己。”
“培训老师怎么教的?”
“啊?”她没想到陆沉远这样说,“跟学校老师教的差不多。”
“师傅教得再多,也要自己领悟,把老师传授转化成能量,抓住一半的精髓,就够你演好方瑜这个角色。”
“我明白。”余婉清认真道。
陆沉远点点头,没再说话。
对于陆沉远清冷的性子,早有耳闻,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差的就是燎原之火的星星一点。
“陆老师,我见您喜欢用钢笔,我买了一只,送给您。”
余婉清这只笔是前几日拍的,今天终于送到,她看到他的那只黑色鎏金笔,一看就知道,是喜好文墨之人。
“你们新人刚出道,还是安心演戏,好意我心领了,拿回去吧。”
余婉清料想过他会拒绝,但还是把钢笔放下:“陆老师您就收了吧,如果您不收,就是嫌我买的东西不如您的好。”
“一件东西而已,能写字就好,没好坏之分。心意领了,忙去吧。”
余婉清把笔放下,人就跑了。
陆沉远伏案而作,至始至终都没去看那只笔。
盛佳予在旁边偷偷关注,大概十分钟,余婉清从休息室出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她急忙躲到墙垛后,怕被发现。
想也想不通,反正,余婉清长得那么漂亮,总之,比她漂亮。
心里不爽,饭也没吃几口。
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跑到陆沉远休息室,敲门而入。
“陆老师,我再去加点水。”
陆沉远还在忙,目光在文件上阅览,连头都没抬。
她走过去,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那个盒子上,这个盒子刚才来时并没有,一眼就看出是笔盒。
余婉清来过,突然想到前几日余婉清有拍钢笔,原来是送给他的。
她心中不爽,但也没表现出来。
看他在忙,手边的那只黑色鎏金钢笔安静的躺在那,她对钢笔没研究,有一只能用就成,何必要求那么高,好几大千。
她脑抽伸手去拿过来,陆沉远突然抬头,眸光凌厉,她被他突然的目光吓得手一抖,笔就掉在地上了。
她下意识撤身,一脚就踩了上去,还把脚硌了下。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陆沉远倒什么也没说,眸光缓和,刚才也是脑子里想事情,没想却吓到她。
盛佳予蹲下身子,捡起笔一看,哭的心都有:“陆老师,我,我把笔帽踩扁了。”
陆沉远无奈一笑:“没事,搁那吧。”
“我,那个,我赔您一只。”
“不用了,放那吧,你几点的戏?”
“傍晚,但还在等,不知道几点能拍。”
他点点头,盛佳予看着手里被踩坏的笔,暗骂自己坏事。
“这只我拿走了,我给您买一只一模一样的。”
“不用。”他再次否决。
“不,我一定要赔您一只。”余婉清能买,她也能,她要让他用她买的,让余婉清那只,滚边呆着去。
她拿着笔就走,陆沉远在身后冷声道:“我说不用。”
她就当没听到,她这存是私心,要是别人,踩就踩了,她才不买。
盛佳予攥着笔,小跑下楼,拿出手机,嘿嘿傻笑。
想到他以后用自己买的笔,签字,办公,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笔上有一堆英文字母,她打开手机,输入品牌,然后,她凌乱了。
小嘴一憋,手里那只笔,千金重。
她倒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让你欠手去拿,让你欠脚去踩,让你欠嘴说要赔。
单小天走进来,在她旁边坐下:“嘛呢,一脸丧气。”
“小天,这只笔好贵。”
单小天看了一眼:“一只笔能多少钱,贵能贵到哪里去。”
“十二万,一只笔啊。”她低吼。
“你想要买?”
“是陆老师的。”
单小天圆眸一转:“他扔了,被你捡回来赌物思人?”
“你丫真猥/琐。”盛佳予气得想揍人。
不理单小天,直接跑去休息室,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踌躇着该如何措词。
她还没进去,门却打开,她一怔,陆沉远走了出来。
“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盛佳予一脸纠结,咬着唇,指了指里边:“进去说。”
陆沉远退回半步,她跟进去,随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