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没了脉息?

萧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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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事情若是超出花拾欢的想象她还可以接受,可是镜禾说的这件事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般。

    “你说月华和闵生私奔?怎么可能?”

    镜禾缓缓开口道:“月华之所以来南疆,教苗人汉文汉话,教他们学会农耕之术摆脱野蛮时代,开始走上跟中土一般的文明时代,就是为了向闵生证明,即使没有了闵生这个大巫师,他的族人依旧能过得很好,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也用短短五年时间做到了。在今夜的选举大巫师典礼上,苗人也宁愿选她当自己的新一任大巫师,没有选闵生,这说明苗人真的已经不需要闵生。”

    花拾欢还是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月华和闵生原本是一对恋人,只是可能因为闵生心系自己的族人不肯跟她在一起,所以月华不甘心特意跑到南疆来?”

    镜禾看了一眼云尧,见他对这个故事也明显十分感兴趣,便微微一笑道:“这就要从闵生说起了,闵生本来是一个普通苗人家庭里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正是月圆之夜,在他母亲诞下他的时候,十万大山的群狼突然一起对月长嚎,那狼嚎声一声声传到了苗寨。苍狼族将狼当成自己的圣兽,就认为这是吉兆,当时的上上任的大巫师更是通过占卜得知,他们南疆史上最强大的大巫师已经诞生了。这个人命定之人自然就是闵生。

    闵生的母亲其实是个汉人,所以给他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大巫师,只想他一世长安。但她怎么能违抗大巫师的命令,闵生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给大巫师亲自抚养,小小的孩童,就开始每日对着一些复杂的符文学习巫术和占卜之术。有一次他被当时的大巫师关在书房里,忽然听到窗外有小孩嬉闹的声音,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天天关在书房里看经文符文当然受不了,便偷偷的趴在窗子上看外面的小孩嬉戏打闹。谁知只是这么一小会,他就被大巫师抓到,大巫师觉得他贪玩不上进把他打了一顿。

    小孩子总是有些叛逆心的,大巫师越打他越觉得委屈,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大巫师要罚他,他也不想当这未来大巫师的继承人,当晚他就偷偷跑出去了。他当时觉得世界最大的地方就是南疆,而南疆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大巫师的,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摆脱大巫师的控制,所以竟跑到十万大山里去。也幸好他命大,他跑进十万大山去以后非但没有被野兽吃掉,还遇到了一个了不起的怪人。”

    花拾欢和云尧听到这时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怪人应该就是青羽了。

    镜禾接着道:“这怪人本事非常厉害,教了闵生许多东西,还教他学会了法术,闵生也觉得这个怪人教给他的东西比大巫师教给他的药有用的多,便经常带着吃食偷偷的去找怪人。在怪人的指点下,闵生进步得特别快,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是苗寨里最优秀的年轻人。大巫师非常满意,觉得是自己悉心教导的结果,有一次南疆发生饥荒,无数苗人都食不果腹几乎要饿死,保守的大巫师在无奈之下也只好派闵生去十万大山以外的中土去借粮,寻找可以让苗人们填报肚子的办法。”

    听到这,花拾欢忍不住问:“所以闵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月华的?”

    镜禾点点头:“他们的相遇不过是一场俗套的英雄救美。闵生即使有法力,要穿过十万大山跑到中土来还是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到了中土,看到中土的繁华,他顿时有些傻了眼,觉得自己以前真是井底之蛙。当他救起被恶霸欺负的月华后,月华见他多日未进食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便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居所。月华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所不通。闵生一直觉得自己无论法术还是学识都是南疆最厉害的人,可他的学识在月华面前,就跟个傻子一样。月华对闵生很耐心,在闵生留在中土的那段时间,几乎把自己的所学都教给了他。而闵生为了感恩,也把自己从十万大山怪人那学来的法术教给了月华。”

    难怪月华会一些法术,而且她说自己的法术是之前一个救过她的苗族巫师教会她的,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花拾欢道:“所以到了后来月华和闵生就这么相爱了?”

    镜禾唇角一勾:“后来发生的故事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猜得到,闵生既然是命定的大巫师,而大巫师有规定是不能娶妻的。但月华看似温柔淡雅,但其实是个敢于追求幸福的烈性女子。她在与闵生分开后,一直在中土等了他十年都没等到闵生去找她,便自己跑去了南疆。至于苗人前面一段时间中的那个蛊毒,其实是她下的。她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想借着一场大灾难,让所有的苗人们更加信服于她,对闵生她更狠,下得药量更重,让他直接由一个英俊的男子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但她做这些也早就想好了补救的手段,因为她早就发现了彼岸花的花瓣可以解蛊毒。所以当时她还不知道苗人的蛊毒已经被解了,看到她中的彼岸花全部被弄影给毁了之后,一下吓得晕了过去。”

    这个长长的故事算是彻底解答了他们之前的疑惑,但花拾欢还是怀疑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对月华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她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得你这么清楚?”

    镜禾的嘴角勾起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摄魂术?我自然是想控制她的时候进入她的意念中得知的。”

    “是么?”花拾欢突然抬起头来盯着他,双目中流光璀璨,那月光下摇曳的彼岸花似一朵朵的飞进了她的眼眸里,不停的跳跃着,妖艳似火。镜禾瞧着她眸中的彼岸花,脑中竟一阵恍惚,然而就这一阵恍惚,他感觉后脑一疼,是有人重重的袭击了他。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拾欢走到他面前,盯着昏过去的他叹道:“都说太聪明的人不好,因为聪明容易反被聪明误。”

    青羽从后面跳出来,嘻嘻笑道:“花拾欢,刚刚老子那一掌是不是快准狠?不过这小子到底什么人,我们几乎都要被他玩弄于股掌当中了。”

    他说完就蹲下身想去把镜禾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拿开,但他的手刚碰到面具,手一下如电击般弹出了好远。

    青羽从地上爬起来,惊讶道:“他奶奶的,怎么会这么邪门?”

    他说着不甘心还想去掀开他的面具,花拾欢拦住他,“你若是最近烧鸡没吃过瘾,想让自己也去电一电烤一烤,我便不拦着你。”

    说完她伸出手,手中真气化出,两道金光从镜禾的身上飞出来。花拾欢把金光抓在手中,那金光瞬间就变成了两张金色的羊皮纸,只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青羽欣喜的已经顾不上对镜禾的真容好奇,忙伸手道:“这就是天机图么?快给老子瞧一瞧。”

    花拾欢躲开他的爪子,一面抓着羊皮纸对着月光瞧了瞧,还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这所谓的天机图难道就是几张无字天书么?”

    云尧沉吟片刻道:“也许只有四张凑齐才能看出端倪来。”

    花拾欢道:“镜禾说第三张天机图在赤云朝,不如我们赶紧回去问下你父皇有没有第三张天机图的线索。”

    云尧点点头,花拾欢看到还躺在地上的镜禾,又看着那一地盛放的彼岸花,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把镜禾的身子沉入彼岸花丛中。在跌落花丛的瞬间,他的红色长袍被风吹起,如一只绽放的红蝶翩跹在花丛中又与花丛融为一体。

    花拾欢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忍不住对云尧道:“你说,镜禾会不会其实就是一朵彼岸花?否则他这般厉害的人,也不会被我化出来的彼岸花放倒?”

    云尧哼道:“谁说不是呢?否则他也不会跟彼岸花一般,终日戴着面具永远见不得光的模样。”

    正说着,花拾欢发现那根战鹰的羽毛一直发着光,她连忙拿出来,“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刚拿出来,果然战鹰羽毛放大的光晕就出现了方圆那张焦急的脸,“殿下,拾欢姑娘,你们赶快回来吧。宸妃娘娘突然病重,怕是要不行了!”

    云尧心头巨震,花拾欢忙安慰他,“先别着急,我们马上赶回去。”

    说着她赶紧唤出小红,小红大概也感知到了主人的仙境,飞得很是卖力,瞬间化作一个小红点消失在天际,徒留还没反应过来留在原地急的跳脚的青羽。

    待青羽也咬牙切齿的飞走之后,一只白猫跑到了彼岸花丛中,看着还躺在花丛中的镜禾“喵”了一声,镜禾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面具下的眸子完全是一派清明。

    他伸出手在白猫的背上抚了几下,“他们走了?”

    白猫“喵”一声化作了千娇百媚的绝色少女弄影,她伸出纤纤素手想把镜禾从花丛中拉起来,一脸幽怨道:“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就这样被花拾欢像扔皮球似的扔到了这里。”

    镜禾却没有接过她的手,仍只是懒懒的躺在花丛中:“这周边都是开的如此美丽的鲜花,头上是醉人的月光,躺在这里面有什么不好?只可惜,当初也是在这样的醉人夜色下,我也特意为花拾欢准备了这样一个花屋。可是最后我却竟不忍心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小太子。”

    弄影嘟起嘴道:“主人对那花拾欢,好像总有不忍心的时候。”

    镜禾轻笑一声:“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任何人不忍心,只是不到时机罢了。”

    他终于从花丛中站起来,幽幽的看着花拾欢和云尧离去的方向,“他们既然回去了,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否则我怎么能顺利把四张天机图都拿到?”说完他又侧过头来,“这次你就不必跟我一块回去了。”

    弄影不敢置信道:“为何?是弄影做错了什么事情么?”

    镜禾一笑:“月华走了,闵生走了,这南疆不就缺了一个大巫师来么?我要你留下来,扮作月华的样子,当南疆的大巫师。”

    弄影还是不理解:“天机图已没有了,这南疆对主人还有什么价值吗?为何要弄影留在这个蛮夷之地?”

    镜禾默默看着在月光的晕染下显得更加妖娆的彼岸花:“连彼岸花都能长出的地方,怎么可能是蛮夷之地,我怎么能轻易舍弃?我要你如月华闵生一般,好生守护这一片土地。”

    ……

    上次从卞都飞到南疆直接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但返程的时候小红明显把飞翔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在风中疾行的时候花拾欢明显感受到了小红的躁动和不安,她只有安抚的摸摸它的头道:“放心吧,你的主人不会有事的。”

    回到皇宫已是破晓时分,云尧几乎是冲进去了牧宸的寝宫,却只看到云焕通红的眼和明显憔悴了许多的容颜。

    “父皇,母妃呢?”

    云焕大概是一夜都未合眼了,说的话都有些恍惚,“你们走了一个月,那沁梅园的梅花却已经完全盛饭了。朕昨日还给宸儿摘了一束开得最好的红梅放在她的房间中。可是红梅还好好的开着,她怎么就突然昏迷不醒了么?难道人的生命比花期还要短暂么?”

    云尧顾不上云焕因为忧虑过度的胡言乱语,匆匆的跑进牧宸的房间。那床上躺着的昏迷女子虽然姿色还是清丽无双,但是脸色已如同她头上的满头华发一般,苍白如纸。

    花拾欢走了过去,用手探在牧宸的脉搏上,不由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已经探不到牧宸的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