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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无脸美容尸第41章相濡以沫
禇沛沉声说:“他们生前都是战场之中枉死的城民,死无葬身之地,带着怨念流连不去,时间一长,也无法入轮回转世投胎。”
“可是他们现在为什么在攻击我们?”
禇沛冷哼了声:“这些都是低级怨灵,大多浑浑噩噩没有意识,有几分戾气,大抵是被梅惜风操控了。”
想到梅惜风,我却心生了一些倾佩,想了想说:“其实也有一些戏子重情重义,甚至比很多权贵的人,情操高尚。”
见褚沛没有反驳,我继续道:“英雄不问出处,我觉得看一个人不应该带有任何出身门第的偏见,禇沛,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夫人说得极是,是我迂腐了。”
我很喜欢他的这一点,不会固执己见,能认真去听别人的建议,然后反思。
“啊哈哈哈哈哈……”突然一道狂妄的笑音在寂夜之中响起,只见梅惜风坐在远处的太师椅上,轻摇着折扇,反讥了句:“清高无暇的禇小公子,竟然也会认同这样愚昧天真的话,真是可笑。”
“梅惜风,你究竟想怎样?”禇沛顿生肃杀之气,我竟也胆怯了几分。
梅惜低用折扇掩着嘴,低低的笑了:“奴家不想怎样,即然是你们先来我的地盘送死的,我自然要让你们死个痛快。禇小公子,死一次不够,再死一次如何呀?哈哈哈哈哈……”
禇沛冷嗤了声,走上前两步:“你真以为能奈我何?”
眼看沥魂的法力越加微弱,禇沛再与梅惜风动手,对他只会更不利。
“梅惜风!”我拦下了禇沛,示图转移梅惜风的注意力。
“呵呵~”他摇笑浅笑:“小丫头有何指教?看在你刚才替我说话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你为什么说我刚才那番话,愚昧天真?难道你自己也真认为自己低别人一等么?”
梅惜风浅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世人的偏见。佛语有云,众生平等。可古往今来,众生真的平等么?”
“那你是说,佛也自欺欺人么?”
梅惜风爽朗的放声笑了出来:“问世间能有几人达到佛的境界?就算佛自欺欺人,你又能拿他如何?因为他是佛,假若他不是佛,这番话,也只是被世人耻笑罢了。说什么众生平等,人确实也是分三六九等。
低贱没有错,承认又如何?我出生不如别人,我的待遇不如别人,他们曾讥讽嘲笑于我,若不是出生低贱,又岂会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肆意折辱?拿褚小公子来说,他出生名门之后,不会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他被世人高高的捧着,我……确实与他不一样。”
我的眼睛莫明的酸涩,无力反驳:“梅惜风,我很敬佩你。”
“哦?”梅惜风很豪爽,心底的情绪都不吝啬的表现出来,见我夸他,他更是欣喜:“那你说说,你敬佩我哪里?”
我想了想,由衷的说道:“我很敬佩你有无畏精神,有高尚的情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你为人坦荡,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拿得起也放得下,可惜今生不能和你做朋友,不然我一定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啊哈哈哈哈……好酸啊!可是奴家很喜欢。”他半眯着美目,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林蜜。”
“林蜜……”他带了一丝遗憾,无奈一笑:“可惜我生不逢时,不能和你做朋友。也罢,就看在你今晚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的份上,我往开一面。”
他意动之间,那些怨灵竟渐渐散去,见他要走,我急忙叫住了他。
“梅惜风,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他回眸浅笑,摄人心魄,问道:“何事?”
“请你放过黎佳妮,不要害她性命。”
梅惜风想了想说:“当初立下鬼契,我们可是说得好好的,我给她的东西兑现了,她也该兑现我的。她若不贪图那一时的虚荣,又岂会落到现在的下场,这种人有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可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虚荣,因为美貌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想,她也是不愿意的。”
梅惜风冗长叹了口气:“留她一条贱命也不是不可以,谁叫我十分喜欢你呢?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我想再见他一面,有些话想对他说。你们只要能帮我寻到他,我便也答应你的事情。”
他?我立时反应了过来:“是冯时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禇沛,转身消身在夜幕之中。那些怨魂也跟前消散无影无踪。
“走了?”赵誉长舒了口气,软瘫在地:“祖师奶奶,你这口才真是服了!戾鬼也能被你给说动。”
我说:“他心性本就不坏。”
“夫人,回家吧。”禇沛话音刚落,消失在眼前,没一会儿,黑蛇从草丛之中游到了我身边。
我蹲下身,打开大背包口子,让它钻进了背包里。
“二誉,回家了。”我拍了下赵誉的肩膀,他挣扎着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第二天我便接到了黎母的电话,说黎佳妮的情况大有好转,梅惜风果真说话算话。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把鬼契给解了。
只是我答应他的事情,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再去找那老大爷,可是都没有再遇到了。
直到我听赵誉说:“其实只要知道那冯时的生辰八字,就能排出他三生三世的命理之数,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嘿嘿,我是没这个能奈的,祖师爷爷估计可以。”
我突然想起,梅惜风最后看禇沛的那一眼,这才明白过来,其实他是想求于禇沛,却始终开不了口,于是借了这次机会,提出了这个条件。
他想必知道,禇沛可以排出冯时三生三世的命理之数。
禇沛回来之后,休息了很长的时间,直到那天傍晚,我从学校回来,听到有人在弹古筝。
我心下一喜,推门而入,只见那人一袭白衣长袍坐在低案前,焚了香炉,十指惬意的拨弄着琴弦。
我没敢上前打扰他,只是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他,心被他填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直到他一曲收尾,才抬头笑道:“夫人,这首曲子觉得如何?”
我连连拍了拍手:“好听!”
他看着我,没有移开视线,我竟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咬着唇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禇沛……”
“夫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禇沛微微一笑:“夫人先说。”
我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深吸了口气,才说:“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有些话你听了会难过,可我还是说了。是我不懂得知足,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也是,那天也说了很多让夫人难过的话。不是夫人不懂得知足,是我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感情,却又招惹了你。夫人并没有错,错的是我。”
“禇沛!”我没出息的哭了出来,冲上前投入了他的怀中:“是我小气、狭隘、又自私,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个人!”
“因为,夫人爱我。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独占。”他倾身吻过我眼角的泪珠,伏首低呐:“我也只想夫人属于我一个人,永远都陪着我。”
“长笙……”如果可以,一生一世也不够,我想要生生世世都陪着他,因为他寂寞的时候,我会心疼。
“夫人,你让我情难自禁。”说罢,他吻过我的唇,我们紧拥着倒在了床上。
唇舌之间的缠绵,让我想到了相濡以沫的鱼,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沙哑着嗓音问我:“夫人笑什么?”
“刚才,我们像两条鱼……”
“此话,怎讲?”
我说:“你猜。”
他了然一笑,伏耳低语:“再吻一遍,只可会意,不可明说。”
我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为什么不明说?你害羞?”
“我怕夫人害羞。”他的手悄悄探进了我的衣服底下,开始作乱。
他的手带着魔力,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酥麻火热,我声音微喘:“我想听,不害羞。”
他低笑了声,那儿抵上了我的敏感处:“那这样呢?夫人,你好热情……”
我伸手抱过他的后背,将自己不遗一丝保留送到了他的面前:“长笙,我想要你,想要你……”
他抽了口气,似乎极力控制着自己,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这便给你。”
他猛然沉身,被填充的那一瞬间,我的思绪被撞击得七零八落,再也拼不全,只是下意识的紧抱着身上这人,再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永远都不想再放开。
床晃得厉害,像是小船飘浮在大海里,他是我唯一的浮木,随着每一次泼浪的冲击,浮浮沉沉。
我半夜醒了过来,被饿醒的。禇沛不在我的身边,桌上摆放着一个保温盒。
我撑着腰起床,长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要多锻炼一下身体的柔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