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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静悄悄,沙必良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周华如是什么意思。昨天被徐涵秋拉去在三位大人物面前报告了自己的发现,却换来阎涛的怒斥,饶他胆量再大,也不敢栽在阎涛面前造次。他还要成为最牛的警探呢,可不能为了自己痛快就得罪两位大人物自毁前程:“呵呵,我……暂时没有发现。”
“哼,小民警就是小民警,进了专案组也只是一个不动脑子的莽夫。”坐在一旁的阮卓进报复的讽刺道。
魏白英双手抱在胸前,傲然的看着沙必良不知所措的行为,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阎涛干脆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假寐中。
徐涵秋这才发现自己昨天的行为给沙必良带来了困扰,整个会议室里除了不管事的特警安成军以外,其他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样子,她焦急的扭头看向周华如,轻声恳求道:“周大哥……”
周华如却淡然的摇了摇头,阻止了徐涵秋。
“沙警官,你刚才笑的那么开心,肯定是有什么高见吧?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笑你的!”看到徐涵秋竟然会为了沙必良求情,原本打算看笑话的魏白英也忍不住了,跳出来讥讽道。
“对啊,我绝对不会笑你的。”有人帮衬,阮卓进也附和道。
沙必良扫了一眼心胸不大的阮卓进和莫名其妙的魏白英同时正对自己,心头不禁火起,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名检验科的同事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急冲冲的走到阎涛的面前,将手中的报告递了上去:“阎队长,检验报告出来了。”
“哦,结果怎么样?”阎涛眼皮都没有抬,懒洋洋的问。
“是游俊的指纹。”周华如接过报告,扫了一眼之后神色微变:“果然如老师所料,游俊之前一直潜伏在城西小学废弃的教学楼里,在行刺徐中泽之后才离开。”
“什么?周队长,不是说游俊偶然是逃窜到东河县,被徐中泽认出来之后迫不得已动手的吗?怎么变成蓄意刺杀了?”魏白英听到周华如所说的话,神情变得骇然起来。
“我之前也这么认为,可是……”周华如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沙必良,幽幽叹了口气:“老师纠正了我的观点。”
“竟然是蓄意刺杀……”魏白英只觉得嘴唇有点干,开始他还对将徐中泽遇刺案并入郑江兴失踪案中还有所不解,即便游俊和杀人车手都和“二一九大劫案”存在一种细微的联系,但是总觉得仅仅凭借一个面具就合并案子有些不妥,现在想来,如果游俊是蓄意谋杀,这两起案子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一个人。
可是对方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呢?
徐中泽遇刺、郑江兴失踪、杀人车手现身……如此种种,魏白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他以为郑江兴失踪案是关键,所以重点追查郑江兴失踪案的相关线索,却没想到这个关键案件只是连环案件中的其中一环,有可能是无足轻重的一环。
和魏白英有相同心思的是阮卓进,不过与魏白英心里的想法不同,阮卓进坚定的认为只要抓到了杀人车手,这连环案件就会迎刃而解。
沙必良也在琢磨其中的关联,他虽然猜到游俊之前是藏在西城小学废弃的教学楼里,却没想到游俊躲藏在这里是为了刺杀徐中泽。
他得到的信息很片面,有很多重要信息阮卓进和魏白英没有共享,再加上一个看不上他的阎涛,想要窥到整个案件的全貌几乎难如登天。
听到游俊是蓄意刺杀徐中泽之后,沙必良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好了,时间不多,你们继续自己手头上的追查,不要懈怠。”周华如收起桌面上的报告,准备宣布散会,突然阎涛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向沙必良:“你昨天说郑江兴连夜回东河县不仅仅只是官方邀请和回乡扫墓的原因,也不仅仅只是受人威胁的事,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怎么可能,老师,不是因为穆春军威胁他,他怎么可能连夜回来,什么事不可以等到明天办?”魏白英心中的担忧被阎涛说中,下意识的反驳道。
“是啊,什么事不可以明天办,穆春军威胁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急着回来,明天回来不行吗?”阎涛轻轻扣着桌面,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魏白英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聪明才智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平楚市的得力警探,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自视过高,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对,即便是阎涛也不行。
魏白英没有看到阎涛眼中的失望,但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费力做了半天都是无用功,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说!”阎涛再次用力扣了扣桌面,冲沙必良说道。
沙必良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脚下一软,险些站不稳,调整了几秒后才开口道:“我昨天去过郑江兴的家里,是郑江兴和谢玉梅的家,见到了谢玉梅,发现了两张奇怪的照片。”
沙必良说着,希翼的看向周华如,以为他会把照片拿出来,哪知周华如也是一脸茫然。
“照片不在您手上?”沙必良讪讪的笑道。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照片?”周华如反问。
“我……”沙必良想起昨天的事,使劲了拍了拍脑门,冲正低着头琢磨游俊刺杀徐中泽原因的徐涵秋喊道:“涵秋,照片呢?”
“啊,什么照片?”徐涵秋没有听到沙必良前面的话,抬起头怔怔的问。
“就是昨天我给你的照片……从谢玉梅家里拿出来的两张照片!”
“哦,在这里,昨天忘记给七叔了。”徐涵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从包里拿出证物袋,里面有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正是谢玉梅和蒋晓萍高中时候的合影。
等周华如将照片挂在后面的黑板上,沙必良指着两张照片道:“这两张照片一张新一张旧,旧的那张是谢玉梅家里相册中,新的那张是从谢玉梅外套的口袋里落下的,而据谢玉梅所说,这张照片家里只有一张。”
“这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谢玉梅又去照相馆洗了一张呢。”魏白英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提供一条思路罢了。”因为不能解释他怎么知道那张新的照片曾经经过郑江兴的手,沙必良只能含糊的带过去:“我想请检验科的同事验一下上面的指纹和洗出来的具体日期,不知道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