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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跟来的楼清风跟着陆一伟进来,见没有异样,安慰道:“夏教授可能和朋友出去了,你别多心,或许等会就回来了。”
陆一伟勉强笑了下,道:“多谢楼老师关心,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我在这里等她。”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说着,楼清风关上门退了出去。
送走楼清风,陆一伟从里屋反锁好门,笑容僵在脸上。他快步跑到衣柜前打开,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件过时的衣物。
表面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如果外人进来根本发现不了什么。然而,陆一伟对这个房间再熟悉不过了,他可以观察到细微变化之处。衣柜门没有合拢,而且地上还有丝许灰尘。另外,办公桌上摆放着的照片突然不见了,甚至墙上悬挂着的一幅风景油画也不见了,这说明什么,陆一伟不敢去想。
走到办公桌前,陆一伟打开台灯,看到桌子上赫然躺着离婚证,一份书信以及一把钥匙,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一只手撑住桌子,估计就摔倒在地了。
陆一伟扶着桌子缓慢地坐到椅子上,颤抖着双手徐徐伸向绿本离婚证,快要触碰到后,又如触电般缩了回来,拼命揉了揉眼睛,再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确定是离婚证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难道是自己的离婚证?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陆一伟始终不相信夏瑾和会如此做。就在前天晚上,他还表达了自己的爱意,约定在明年就正式举办结婚仪式,可这才过了多久,看到的却是一本离婚证,这一天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一伟闭上眼睛,咬着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离婚证,颤抖着双手打开,猜想最终成了现实,只见上面各贴着两人的证件照,写着各自的名字,右侧写着:“申请离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双方自愿离婚的规定,准予登记,发放此证。”盖着“北州市人民政府婚姻登记处”的大红印,落款日期为2000年12月13日。
陆一伟懵了,好好的怎么会领了离婚证?何况离婚前也没有征求自己意见啊,怎么就成了双方自愿了呢?另外,两人的结婚证他俩各自拿了一本,他的那一本放在母亲家卧室里,难道夏瑾和取走了结婚证?他迅速打给母亲,还没打通,又匆匆挂掉,事情没搞清楚以前,他不想让父母亲担惊受怕。
离婚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陆一伟丢到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信封,上面写着“见字查收”,落款只有一个“瑾”字。陆一伟麻溜撕开,拿出厚厚一沓稿纸打开,认真阅读起来……
亲爱的老公,请允许我最后叫你一声,我们的夫妻情分到此就结束了,到今天为止正好是105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北州市,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或许到处流浪,或许找一个相对偏静的地方定居下来,或许再次返回美国,总之,我要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了。
或许你会骂我无情无义,指责我没有责任心,然而,出走是我迫不得已的选择,请你不要记恨我,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
回顾我们走过的点点滴滴,有幸福,有泪水,有浪漫,有真诚,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可我辜负了你,走了一条无法选择的路。
我承认交往之初有一定目的性,想分得一套房子,然而这只是最初的想法,可与你深入交往后,我发现我爱上了你。
你在天同山河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我表白,你在我们领结婚证后在街边卡拉OK前放声为我歌唱,就在昨天,你还别出心裁地大胆向我提出结婚,这一切我都深深地印在心里,永不磨灭。然而,幸福就要来临时,我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不归路。
父母亲的相继离世,弟弟的锒铛入狱,以及肚子里未谋面的孩子,这一切好像早已命中注定,把全部的罪责都强加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在你和你家人面前,在老师和学生面前,我故作轻松,强颜欢笑,洒脱应对,可谁又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和煎熬。我想过自杀,可每每想到你,又放弃了。可你越是对我好,越是小心翼翼,我越觉得亏欠你,与其内心痛苦地挣扎,还不如彻底放弃。对你对我,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或许你会说我自私,我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可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夏瑾和,只是一具失去灵魂,迷失方向的躯壳而已。这样的婚姻爱情,到最后也是个悲剧收尾,还不如我早点离开,这样,不影响你追求幸福。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我真心力不从心了。累了,倦了,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唯一的牵挂只有你和锦鹏,我试图用行走的方式来为你们祈福。
很抱歉,不能与你携手到老,这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然而,与你相处的一年多里,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人生在世,能留下一些美好在心间,也是支撑走下去的一股动力。
结婚证是昨晚从家里悄悄拿出来的,我找了个关系单方面离婚,不要怪我,我这样做是对你负责。另外,工作我也辞了,新城区的那套房子我也过户到你名下,钥匙就在桌子上,希望这里能成为你未来的家。我这一走,或许就不回来了,我弟弟那边还希望替我照顾他,还有我的父母,清明节时替我添一炷香,扫一扫墓。
零零碎碎说了这么多,依然还有很多话要讲。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让你一直停留在回忆里,彼此留点念想,是我最大的心愿,忘了我吧!找个好女子结婚吧,相信你会找到真爱的。
最后,替我向你父母亲以及玲玲说声迟到的感谢。
别了!不要找我!
爱你的人。
2000年12月13日晚
陆一伟把这封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才无力地放在桌子上。夏瑾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他的预测最终一语成谶,就此应验了。
其实他早该发现夏瑾和异常的举动。先是回老家看了一眼,取走一些照片,又与夏锦鹏见了一面,然后到她父母亲坟前上了一炷香,再回到陆家吃了顿团圆饭,接近着与陆一伟疯狂了一晚,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陆一伟浑身发抖,目光呆滞,欲哭无泪。他颤抖着手试图掏口袋里的香烟,没有抓稳,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谁知麻木的双腿无法支撑沉重的身躯,噗通一下子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头部重重地磕到地上,手肘用力支撑也由于用力过猛,蚀骨般地疼痛。然而,陆一伟已经全然麻木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心在滴血。
陆一伟席地而坐,靠在桌子上点燃了香烟,眼睛四处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却又变得那么陌生。就在前两天,夏瑾和还站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还问自己穿什么衣服好看,而今天她已经离开了。
陆一伟回头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伸手触摸了下留有香味却冰冷的床单,他借着灯光在床单上找到了一根长头发,举起来在灯光下痴痴凝望。他似乎看到了夏瑾和的一笑一颦,在酒吧里深情歌唱,在舞台上尽情舞蹈,在讲台上潇洒授课,在校园里放声大笑……这一切,都定格在回忆里。
陆一伟倍加懊悔,深深自责。他不该对夏瑾和有任何怀疑,哪怕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不该忽略对夏瑾和的关怀,哪怕挤出时间多陪陪她,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陆一伟掏出手机,再次拨打夏瑾和的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看来,她已经彻底离开了,没有一丝留念地离开了。
陆一伟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胸闷,恶心,甚至喘不上气来。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把对夏瑾和的思念都寄托在缕缕烟气中。
陆一伟就这样坐了一夜。直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才意识到天亮了。他试图站起来,可浑身无力,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当他把最后一根香烟抽完时,扶着椅子咬着牙站了起来。用打火机将离婚证和书信一同点燃,化为灰烬,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回头再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带着诸多的不舍开门离去了。
夏瑾和如同一个梦,在陆一伟沉睡时不经意间闯了进来,在他心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又悄然离去。
如今,梦醒了,一切都醒了,一切都结束了,才发现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人爱,让人恨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