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天理不容

再见黄瓜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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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天理不容

    周围黑漆漆的,不见人影,只有身边的路灯亮着昏暗的灯光,顾以言见顾然真的疼得厉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跟着跳下了下水道。

    下水道并不高,才到顾以言腰的位置,只是里面的污水和垃圾,直接灌进了顾以言的鞋子里。

    顾然被顾以言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起了他有洁癖,“你下来干吗?叫人不就行了?”

    顾以言不说话,伸手拦腰抱起了顾然,将她托上了地面。

    顾然手脚并用,狼狈的坐在地上,拿起手机照着下水道下面,静静的望着顾以言,眼神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四周昏暗的灯光洒在顾以言脸上,他双手撑在地上,手上用力,从下水道上来了。

    但是他的眉头在从下水道上来时,狠狠的皱了一下,像是有些难受。

    顾然凑近了顾以言,顾以言并没有去看自己脚上的伤口,而是关切的伸头察看顾然的脚。

    “还好吗?”他试着摁了一下,发现顾然脸都皱成了一团,收回了手,“崴到了,去医院吧。”

    说完他就挽起了裤脚,看向自己的脚脖子,顾然立刻将灯光移向他脚脖子的方向。

    定睛一看,顾然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条细长的软绵绵的虫子正环绕着将身体缠在顾以言脚脖子上,头趴在顾以言的脚上,吸着顾以言的血!

    顾以言的脚已经变得青紫了,明显的缺氧了,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样,伸手将那条虫子扯了下来,朝着下水道一扔。

    然而那条虫子却再一次缠上了顾以言的手指,很难弄下去的样子。

    顾以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闪现了一丝困窘,有些生气了。

    顾然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头上细长的发夹取下来,默默伸过去将那条虫子从顾以言手上挑起。

    虫子立刻又缓缓缠住了顾然的发夹,顾然盯着它看了好久,然后一下子将虫子连带着发夹扔得远远的,表情有些狰狞。

    “走吧。”没有了虫不知名子的束缚,顾以言脚脖子渐渐恢复了之前的肤色,他蹲下身体,朝着顾然拍了拍肩。

    顾然此时披头散发,再配上那一脸狰狞的表情,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爬上了顾以言的后背,为他照着前面的路,眼睛却朝着下水道看了一眼,心有余悸。

    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深不见底,看起来有些吓人。

    偏过了头,顾然实在不想看这个害苦了她的下水道,只是心里却将那个撬走了下水盖的人的十八代祖宗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顾以言将两个娃娃递给她,轻声提醒,“把这个带上。”这是他们两个一笔一划画好的,不能这么丢了。

    顾然默默接过,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你的脚没事吧?”那个虫子看起来好吓人的样子。

    顾以言低头,看着鞋子和裤脚苦笑,“没事,除了裤子和鞋子不能用了之外,其他都还好。”

    顾然更加愧疚,“对不起。”早知道她就不带他穿小路回家了,这下好了,报应啊!

    顾以言见她耷拉着脑袋,有些气馁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这么点小事情,就把你打倒了?打电话问问陈泉,看他在医院没有。”

    “好。”因为一只手提着有些重的两个娃娃,顾然单手拿着手机,有些艰难的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陈泉的电话。

    陈泉的电话很快接通,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喂?阿言,怎么了?有事吗?没事就给我想好胡乱打电话的后果,我现在困着呢!”

    顾然将手机放到顾以言耳边,顾以言直接忽略了他一长串的话,问道,“在医院吗?”

    “在啊,马上下班。”陈泉双手插兜,悠然自得的从医院走廊晃荡而过,偶尔伸手与值班的小护士打个招呼。

    “我马上来医院,你先别下班。”顾以言开口,直接将陈泉那句马上下班忽略了。

    陈泉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他提高了声音,“老子好不容易下班可以休息了,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快点!”撂下狠话之后,陈泉气呼呼挂了电话。

    他忽然拔高的声音和气愤难平的表情将身边准备和他打招呼的小护士吓了一跳,灰溜溜的走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顾然嘴角抽了抽,“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顾以言不以为然,好像对自己这种行为已经习惯。

    顾然识趣的闭口不言,心里却对陈泉十分的同情。

    “陈医生,那个女孩在你办公室等你。”一个年纪较长的医生见到陈泉,笑得暧昧,开口说道。

    他们都以为严栗芫是陈泉的女朋友,陈泉也懒得开口澄清,于是在所有人眼里,陈泉就是默认了严栗芫的身份。

    陈泉快步走向办公室,推开门,摸索着打开灯,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椅上睡着的严栗芫。

    轻叹了一声,他走过去,犹豫了半响,才拿过单人床上的毛毯,盖到了严栗芫的身上。

    只是他的动作却让熟睡中的严栗芫一下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几点了?”

    陈泉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倚着单人床站立,一板一眼回答,“十点四十三。”

    “这么晚了?”严栗芫假装惊呼,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既然这么晚了,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

    陈泉对她的无耻早就已经领略到了,他打了一个呵欠,“随便你。”说完他脱掉鞋子,躺在单人床上闭眼休息。

    严栗芫放下心,将毛毯朝着身上扯了扯,嘴角含笑,继续歪在办公桌上睡觉。

    只是她原本就坐在椅子上睡了很久,现在一歪在桌子上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酸楚,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脖子。

    害怕脖子上的咔咔声吵到陈泉,她几乎是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只是再怎么小心,那些扭动僵硬的脖子时发出的咔咔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显得十分的突兀。

    陈泉闭着眼睛皱眉忍受着,过了好一会儿,严栗芫还在扭着脖子,陈泉受不了,翻身下床,走到严栗芫面前,一双眼睛盯着她,神色不明。

    严栗芫以为他生气了,怕他将她丢出去,刚想开口解释,陈泉就黑着脸开口了,“滚床上去,烦死了。”

    严栗芫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看起来就像铜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