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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青疑惑地偷偷看他,却见他已经拿着自己带来的布球,抛接上下。
晟儿一见,便从花慕青怀里挣脱,奶声奶气地扑过去,张开手去抓那布球,还嚷嚷,“爹,爹爹,晟儿要,球球,球球~”
慕容尘偏不给他,继续抛的高高的。
晟儿登时一瘪嘴,张口就哭。
慕容尘好笑,刚要戏弄他几句,旁边的花慕青忽然一声怒吼,“你多大了,还抢孩子的玩具!把他弄哭干嘛!快给他!”
一声吼下。
晟儿止住了哭声,慕容尘逗弄的表情僵住。
两人齐齐看向她。
花慕青眨眨眼,忽然脸爆红——她刚刚,怎么跟娘亲从前吼父亲是一个模样啊!!!
……
当天下午,慕容尘就出了京城。
花慕青哄好晟儿睡觉,准备回悠然宫时,也已经是半夜了。
回悠然宫的路上,有条偏僻的小路,正好距离罗德芳的坤宁宫不远。
为避人耳目,她只带了春荷,也没打灯笼,只是借着昏暗的月色,匆忙行走着。
却忽然,前头带路的春荷,猛地顿住脚。
花慕青警惕地朝前方看去。
就听春荷低声道,“前方有人,小姐,我们避一避。”
花慕青神情微变,便随着春荷躲在了一旁的月拱门之后。
不过片刻,便见那边行来两人,听着脚步,该是一男一女。
“临郎,你可好些时日没来瞧过我了,你都不想我的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干哑,是上了年纪的嗓子,只是这声音一发出,花慕青就眉头一挑。
似是意外,又似是并不惊讶。
她从月拱门的侧面悄声望去,这来的二人中的女子,可不就是那位春心不改的太后娘娘么!
明明都是一把年纪的女人了,却非要做出小女孩的娇态来,拿捏着嗓音,发出一阵让人肉麻恶心的娇嗲来。
像没了骨头一样地,挂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穿着一身御林军的软甲。
不过片刻,就被罗德芳,将那软甲扒了个干净。
他有些气喘地压住罗德芳急不可耐的手,低声道,“这里不便,去你宫里……”
罗德芳又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裙,急迫地说道,“我那宫里都是人,皇上也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什么,现在就让人盯着我呢!”
“可是娘娘……”那御林军有些为难,“这里毕竟是外头,若是叫人瞧见……”
“能有什么人!”罗德芳有些急恼,跟蛇一样又往那御林军身上扒拉,边道,“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快点啊!临郎,我都快想死你了。”
御林军侍卫被她缠得没办法,索性一咬牙,将她按在那廊柱的扶手上,居然就地这么操办起来。
罗德芳得了兴,快活的一声高过一声地交加叠起。
其中更有不堪入耳的yin11秽声响,不绝于耳!
春荷早已窘迫极了地闭塞了听力。
花慕青却一直冷着脸,站在月拱门后,仿佛听到的,不过就是如常的人声话语。
终于,到了最后,罗德芳一声高亢的yiun叫响起,软在了那长廊的扶手长凳上,气喘吁吁,又满脸的满意。
御林军抽了身,正要穿衣,却被罗德芳抓住,按在长凳上,再次交叠到一起去了。
两人这回倒是比之前的急切缓慢了不少。
甚至还有心闲聊了几句。
花慕青便听,罗德芳抖着嗓子一颤一颤地说道,“三日后,我必叫那小蹄子死在我手里头!”
御林军笑问:“娘娘为何对她一个刚进宫的后妃如此忌惮?”
罗德芳狞笑,“你不知晓,她娘亲当年可是我……”
花慕青神情骤变,才要细听过去,罗德芳却又没继续说下去。
只听那御林军又道,“说起来,前两日,贵妃娘娘宫里的人,也曾给了我一点好处,想让我去占了那位新晋贵人的清白呢!”
罗德芳当即大怒,“你敢!”
那御林军笑得肆意,“自然是不敢的。再说了,贵妃娘娘给的那点子东西算什么。还不如太后您随手赏下来的好玩意儿呢!”
罗德芳这才满意,被他弄得十分快活。
随手便摘了手里的极品和田玉镯子,放到那侍卫手上,笑道,“那是自然。你伺候我伺候得极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那御林军得了好处,当即又是笑,猛一用力。
罗德芳大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慕青的双腿几乎都站麻了。
那两人才收拾好了衣衫,再次趁夜色匆匆离去。
花慕青与满脸通红的春荷,这才从月拱门后走出来。
“小姐,我们走吧。”春荷低声道。
若不是离开的路正好被那两人挡住,她刚刚早就拽着花慕青退避了。
瞧了这些腌臜的行径,真是遭了小姐的耳!
她催促了一声,花慕青却突然走到刚刚罗德芳与那御林军侍卫所在的地方。
随即蹲下,从地上,捡起一物。
春荷走过来一看,竟然是锦茜红明花抹胸。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罗德芳的。
竟然把这私密的物事给落下了!
春荷脸上又热了热,却恶心地皱了皱眉,说道,“小姐快扔了那东西吧,怪恶心的。”
花慕青却提着那抹胸看了看,低低一笑,“为何要扔?这可是好物件儿。”
春荷一愣,看着花慕青幽冷清寒的月色下,尤其疏凉冷艳的娇容。
仿佛看见那化作人间美人儿的般若女鬼,在夜色里,露出一点嗜血的真容。
阴森可怕,叫人胆颤心寒。
她低低问:“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
“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
三日后,金桂花浓时节,花慕青生辰,二八年华,及笄之日。
以往的人家,家中若有女儿及笄,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普通百姓,或是嫡女或是庶女。
在这样的日子里,至少都会有家人或铺张或简单地庆贺祝福一番。
及笄,乃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
便是一个女子,从少女,成长的一个重要过程。
将来嫁为人妇,可为人母。
责任与更多的所为,加在肩上。
及笄礼,包含了女子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以及亲人无限的祝福与期许。
可花慕青,却在及笄这一日,已经入了宫,成了一名名义上嫁过人的贵人。
内务府一早也是派人送来作为及笄之礼的贺礼,没显得多贵重,也并没有多重视。
福子有些愤愤不平。
可秀喜却开解她道,“内务府,如今是贵妃娘娘的囊中物,那些奴才自是请示过贵妃,这才对花慕青一个小主的及笄,并未多有重视。”
“再说,连皇上都没有特意下旨如何操办,九千岁如今又不在宫中,宫里的人,自然也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福子听后,更加恼怒。也怨恨这深宫恼人,一点自由快活都不得。
倒是春荷,给花慕青端了一碗长寿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苏锦捧了一个盒子,来到花慕青跟前。
“小姐,这是咱们几个奴婢的一点子心意,您就当拿着玩一玩。”
花慕青微笑,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十分精巧绣功极致的女子荷包。
一看就知道是苏锦的手艺。
她笑着拿起,便闻到内里一股子清新淡雅的味道。
便听苏锦又道,“里头是一点子薄荷叶与金桂花,春荷特意做的干花。”
春荷放下长寿面,有点不好意思,“做荷包用的线,也是秀喜姑姑还有福子苏锦一起出钱买的,我不过就是学着小姐的手艺,现成做了点干花。小姐觉得这味道可还好么?”
花慕青笑意温存,点了点头,“甚好,我很喜欢。”
便摘下腰间垂挂的御赐的江南织造的香囊,随手扔在一边,戴上这个香囊。
福子和秀喜连忙上前替她戴好。
花慕青一直含笑,等穿戴好了,还特意又拿起来左瞧右瞧,显见得确实十分喜欢。
春荷几人在旁边瞧着,眼里都是动容。
“小姐,吃面吧。”春荷温声道。
花慕青这才点点头,坐下,夹起那荷包蛋,一口便咬掉半个,丝毫没有那番骄矜小姐的作态。
几个丫鬟在旁边瞧着,福子忽然红着眼,撇开了脸。
秀喜拍了拍她。
几人何尝不知——对于女子来说,这样的日子,是如何重要。
可花慕青,只能孤身在这深宫里,没有亲人围绕关怀,没有许多祝福善意。
可她偏还故作欢笑,无非就是想安慰她们几个根本不值一提的奴婢。
福子咬了咬牙,忽然低声道,“至少九千岁也该陪陪小姐的。怎么连千岁殿下也……”
话没说完,外头,鬼三捧着个极小的盒子走进来。
福子一下子沉了脸,登时将所有的恼气都撒在这人身上。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得鬼三直发愣。
却还是直接来到只是低头吃面的花慕青跟前,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说道,“小姐,主公给您准备的及笄礼。主公说,这一次急事难等,等他回来后,会特意给小姐另行操办,小姐便先……将就一番。”
本就不是她这个灵魂的及笄,她上一世也不曾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