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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三赶去支援慎五的时候,已经迟了,并没有大胆说的打斗,有的只是女人的惊惶,以及尖叫声:“啊,杀人啦!”
前方围了好些人,慎三有种不妙的感觉。
慎三被拥挤的人潮给挤了进来,但见地上躺了一个人,慎三将那人翻转过来,豁然是不久前,他刚刚见过的慎五。
慎五被利器从后背惯穿前胸,一刀致命,地上全是血,慎五就倒在血泊里,慎三问:“谁先发现的?”
有小孩站出来说:“是我。”
“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他们在打架,从屋顶打到了大街上,然后,他们就停下来说话,好像是认识的,再然后,又来了一个帮手,从背后狠狠刺了他一剑,然后,他就倒下了。”
“你可看清凶手的脸?”
“天太黑,没看清。”
“你能不能……”
一只手摁在他肩上,示意他看前面。
慎三循着鬼六视线望去,但见京兆尹向白驹领着仵作来了,身后跟了一大票官兵。
鬼六及时拉慎三退出人群,二人隐在暗影里。
“那是慎五,我们的兄弟,不能让官兵带走。”慎三一拳砸在墙上。“我知道,可你有没想过,这边刚出事,官府就得了消息,往常可没这速度,这很不正常,慎五身份特殊,我们这时节现身,只会牵累侯爷,侯爷只会更加被动,好在慎五将象征身份的牌子给了大胆,官府
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慎三觉得鬼六分析的未尝没有道理。
向白驹命令官兵封锁了现场,仵作验伤后,命人记录在案,然后,向白驹问了慎三同样的问题,那个小孩连同他家人都被带回了京兆衙门。
慎三和鬼六回到侯府,听说蒋重天来了,现下正和侯爷在铁砚山房说话。
蒋重天带来了慎五殒命的消息,铁砚山房上空一片愁云惨淡。
“铁卫九人,如今就剩下你们六个,无论你们中哪个倒下,都是我不乐见到的。”封淮扶案而起,负手在厅内踱步。
“属下无能,让侯爷忧心了。”六人齐齐跪地请罪。
“都起来,听公爷怎么说。”
蒋重天一脸忧凝,“近日京郊流寇四起,此事绝非偶然,慎五遇害亦是事出有因,才刚郝仁透给我一则消息,你们也都听听。”
“郝仁?”封淮初次听蒋重天提到这个人。
蒋重天点头,“郝仁,进来。”
郝仁领命推门进来。
“郝仁见过侯爷,几位将军。”
“郝仁,将你那会子跟我说的,再跟侯爷和几位将军说说。”
蒋重天得知那个消息,第一时间带着郝仁来了侯府,就在来的路上,碰到那起命案,被害人,正是慎五。
“究竟是怎样的消息?”封淮负手站在窗边。
郝仁看向蒋重天。
蒋重天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郝仁这才说起他落草的经过。“草民郝仁,甘州人氏,前不久一场水患,我们那个镇子差不多算是绝户了,为了生存,被逼无奈,就落草为寇,当然,我们不会去祸害家乡的父老乡亲。听说天子脚下遍地是皇金,故而,甘州遭难的难兄
难弟们自发组织起来,分批北上,在京郊安了家,我就选了妙峰山不远处的葫芦谷安营扎寨,然后就遇上了段将军。”
“除却那句,其他并无不妥。”封淮扶须。
“正是那句天子脚下遍地是皇金惹的祸,侯爷难道不想知道这话是出自何人之口?”
“何人?”封淮一硒。郝仁说:“据说是一个叫后家富的棺材铺老板,他家早先就是盗墓出身,到他这代才开始改行做棺材营生,至于他为什么要在甘州散播那个消息,我也不清楚,但是,遭难的同胞因为那句话,近乎全都心动
了。”
“后老板!”封淮一怔。
蒋重天点头:“是他,后家富。”
“他不是已经葬身火海,又如何……”封淮想不透,后家富散播这个谣言与他有何好处?
“正是由于后家富的这句话,从而给他招来灭顶之灾,后记的那场大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慎一也说:“我才刚提审了后记的伙计冯大胆,他已经全部招供,后老板前不久确实出了一趟远门,至于去哪儿不清楚,但是,后记起火那天夜里,冯大胆曾偷偷回去过后记,凑巧看见后老板和一个蒙面男
人起了争执,半夜,后记突然起火,火势太大,根本来不及扑救。”
“京兆尹对于后记惨案的官方解释是什么?”
慎二说:“官方推断,可能是耗子碰倒了烛台,引燃棺木,从而酿成惨案发生。”
“说得就跟亲眼看见似的,棺材铺我可是亲去过的,那里有没烛台我会不清楚?”封淮眸色一沉。
“后老板大发死人财,死于非命,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有祸事降临,故而,提早将他的独子送去别苑,才侥幸拣回一条小命。”
“可这与慎五有什么利害冲突?白白折我一员大将,我实咽不下这口恶气。”封淮重重握拳。
“重天,后记的案子由你着手重新调查,慎一和慎三从旁协助你,需要人手,你尽管开口,一定要找出谋害慎五的那个凶手!”
“侯爷放心,我一定早日缉拿元凶归案,给侯爷一个交代,以慰慎五在天之灵。”
蒋重天带着郝仁星夜离开。
“去把慎五带回来。”
慎三挺身而出,“最后一个见过慎五的人就是我,他的死,我难辞其咎,理应由我接他回家。”
“也好,就由你将慎五接回。”
其他五人均已退了出去,独慎九留在原地,没动。
“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慎九还想说些安慰的话,见侯爷眼睛闭上,慎九开门出去。
“慎五……”喃喃轻念二字,眸光沉痛。
京兆衙门。
慎三一袭夜行衣,黑巾覆面,轻而易举潜入停尸房,慎五的尸体掩在白布下,思及入夜那会儿,他还和慎五有说有笑,可是这会儿,慎五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孤零零躺在这儿。
“老五,我来接你回家。”就在慎三伸手要揭慎五身上覆盖的白布时,一只手突然捉住慎三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