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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若谷有孕的消息经持盈在半壁楼大肆传播,封淮遣慎九送了好些奇珍,以及各色补品过去,不肖一炷香工夫,彭竹安喜当爹的风声刮到了蓼风院。
揽胜轩。
赵绮节听婢女月汇报此事后,险些笑破肚子,“真真笑死我了。”
“要么说缶庐那两口子恬不知耻呢。”月只当赵绮节笑彭竹安夫妇老不羞,一把年纪了把个老女人肚子给搞大了,也好意思大肆宣扬。
“说得你好像很知耻似的,靠嘴趣悦男人,你也真下得去那嘴!”赵绮节一杯滚茶泼过去。
月一声惨叫。
“你夜里与老爷在床上厮混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叫的呢。”
自打封泽那日从荷香居回来,就被她拘在揽胜轩,也不知谁勾搭了谁,四大婢女中年龄最小的月得了封泽宠幸,赵绮节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
想不到,他连着小半月都和月厮混在一起,有时候竟当着她的面公然与月眉来眼去调情。月那下贱胚子,也是个会来事的,与封泽在床上的时候,极尽能事,她尚做不到的事情,月却做得得心应口,她倒不是有窥探他人床笫的癖好,她就是好奇,月是如何做到小半月荣宠不衰,一看之下,连
她也不得不脸红,原来,女人的嘴也能令男人欲仙欲死。
月这不要脸的,碰了她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能再用她,她倒要看看,月如今顶着一张满是血泡的脸,他还能深喉的进去?
别以为被男主子占了便宜,地位就有所改变,要她死,要她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下作胚子。
“知道我刚笑什么吗?”
月趴伏在地上,手都颤了。
“我笑荷香居那位眼睛让屎糊了。”
月脸上火烧火燎的疼,伏在地上,再作声不得,郡主的脾气一日坏过一日,而她偏偏这时节触了她霉头,郡主笑赵大厨眼睛让屎糊了,难道郡主还不是一样,心里喜欢的是侯爷,还不是选择嫁给了老爷。
老爷喜欢她伺候,喜欢她年轻的身子,她错了吗?
郡主分明妒忌她得到老爷宠爱,就是借题发挥。
察觉到月紧握的拳头,发觉她的不满,赵绮节忍无可忍,喝道:“滚!”
多看月一眼,赵绮节都嫌恶心。
月刚起身,婢女花喊:“郡主的规矩,你忘了!”她那天可是滚出去的,凭什么月是走出去的。
在花的瞪视下,月抱着头,滚西瓜般滚了出去。
“秋,将这里收拾干净。”
秋应了,赵绮节起身出去。
开发了月,心里的那股郁气也散了不少。
“也是时候将房若谷下嫁彭竹安的消息透露给荷香居那位知道,房若谷那肚子倒争气,好巧不巧帮我一个大忙。”
赵绮节很想看看,赵大厨知道房若谷有孕的消息会是个什么表情?
赵绮节刻意封锁房若谷下嫁彭竹安的消息,等的无非就是今日,她要臊一臊赵大厨脸皮,同时,要让赵大厨明白,跟她抢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听说,赵大厨这两日精神头不济,也是呢,适逢新婚期,刚尝到些甜头,突然被夫君冷落,可不夜夜备受煎熬,她这时候再下一剂猛料,任赵大厨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精神上的巨大冲击。
“花,你亲往荷香居,给芸娘子好好说道说道,房若谷下嫁彭竹安的始末,尤其他们私下的事,将你知道的都说给她听,越细越好。”
赵大厨不把彭竹安当回事,房若谷却将彭竹安当香饽饽捧着。
赵绮节还就赌女人的嫉妒心理,就像她,明明不在意封泽,但是,赵大厨和月先后与封泽有了肌肤之亲,她心里很磕应,她想杀人!
同理,十多年被彭竹安捧在手心的女神赵大厨,她要知道自己师妹嫁给差点成为她男人的男人,心里肯定是有落差的。
身为大夫,彭竹安平日都有注重补养一道,听说,房若谷闯入缶庐,撞见彭竹安出浴,封淮拎着酒破门而入,有好些人可是全看见了的,据说彭竹安那物出奇的大。
封泽年轻时太过荒唐,作践坏了身子,以致他那物到现在还是个小萝卜丁,压根没法跟彭竹安比。
赵大厨被彭竹安侵犯那夜,也是见过彭竹安的,彭竹安当日要是再男人一些,真个捅进去,也就没封泽啥事儿了,她也就没那多烦恼,谁知道最后关头,彭竹安又犹豫了,也就是那一耽搁,封泽赶到了。
封泽招呼不带打,第二日就纳了赵大厨为妾,赵绮节直觉整个心肺都疼了,她尚且如此,她就不信,彭竹安和房若谷恩爱日常要是传到赵大厨耳中,赵大厨夜里孤床独枕,两厢一对比,心里一定不好过。
赵绮节要的就是赵大厨生不如死,她就是要赵大厨在悔恨中度过。
同为赵氏姊妹,赵绮节能体会到赵大厨的心情。并非赵大厨没瞧上彭竹安,而是赵大厨心中那份执念在作祟,她始终认为她爱的是封泽,可是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潜移默化中,她们已经习惯了身边的那个人,只是她们尚未发觉自己的心意
罢了,亦如她自己,明知道自己对封泽已经放不下,可她固执己见,就是不愿承认。
诚然,赵绮节赌赢了。
花奉了赵绮节命令,带了三色礼,喜糖,喜糕,喜饼过去荷香居探赵大厨。
揽胜轩来人,赵大厨心中即便再不喜,也要敷衍几句,其间,赵大厨就问:“我都病成这副模样,只不知这喜从何来?”
花将自己带去的喜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说:“当然是恭喜令师妹喜育麟儿呀。”
“胡说,我师妹尚待字闺中,她有孕息的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莫诋毁我师妹好名声。”她可以容忍赵绮节侮辱她,但是她师妹,不行。
“得了吧,还待字闺中?你到底有多久没见你师妹了!”
“我下嫁老爷那天,我师妹就有亲来道贺,你还是带上你的东西回去吧,荷香居庙小,容不下你这樽瘟神。”
花有任务尚未完成,自是不能走,讽刺一笑:“你还不知道呢吧,也难怪,就在你下嫁老爷那天,你师妹也出嫁了,她也嫁到侯府来了,与你互为友邻呢。”
“怎么可能?”师妹那天明明就有来过荷香居为她道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再说了,她也没听师妹提起过,她们从来都是无话不说的。“怎么不可能,你与你师妹你一前一后,同一天出嫁,只你是走着来的,你师妹是侯爷八抬大轿,锣鼓笙乐,吹吹打打,抬进来的,光酒席就摆了一百来桌,从缶庐直摆到了荷香居门口,宫里的房御厨亲自
掌勺,贺楼小皇帝发了话,当时满朝文武大臣都来咱们府上给一对新人贺喜,光收礼就收了两大车远远不止呢!”
赵大厨貌似听到缶庐二字,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还是问了出来:“侯爷娶新夫人了?那个新夫人是我师妹?”
“哪能够?是侯爷主婚还差不多。”这女人可真能联想,居然会想到侯爷,她们郡主没嫁成侯爷,哪个又敢挡了郡主的道?那就是找死。
“不是侯爷!”那会是谁?
“你仔细想想,能让侯爷主婚的,咱们府里都有谁吧?”
“大管家!”
“不是他,你再想想。”
“再就是彭竹安了。”侯爷在府中最亲厚的,也就那二位。
“对,就他。”赵大厨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若谷……嫁给了彭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