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们有多久没比脚了呢?

夏夷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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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七今天就跟得了糖果吃的孩童一般,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气洋洋,粉扑扑的透着喜气,透着可爱。

    持盈以为封七出门多半会穿男装,譬如早上他穿彭老头的那件白袍子就很好看,结果封七没有,依旧红带束发,一身红色裙裳,红色褥裤,超大号的红色绣鞋。

    从头红到了脚,就跟个红灯笼似的。

    持盈低头瞅瞅两人大小各异的两双脚,觉得以前她简直傻透了,她肯定自己是让屎糊了眼,以致傻傻的相信了封七会是个女人。

    无可厚非,封七有一双天足。

    在大邺,女子脚越小,就表示越有福气。

    幼年时期的持盈,不懂得什么是尊贵卑贱之分,她只拿封七当玩伴,当朋友,她们曾经不止一次讨论过谁脚大,谁脚小的问题。

    和封七比脚,持盈绝对有那个自信。

    因为封七脚实在大了她脚太多,不但大,还很臭。那时候持盈大概只有三岁多点儿,封七与她同年,两个一般大小的一对小人儿又坐在一起比脚,持盈甚至不脱袜子不脱鞋,连鞋带脚都能装进封七的鞋子里,走路拖行,走路扑踏、扑踏,尚觉宽松有余,

    持盈管封七的鞋叫小船儿。

    持盈当时就说了,“我长大了肯定是个有福气的。”

    封七说:“你现在也很有福气呀。”

    不管别人是否真心喜欢持盈,反正他的侯爷爹是挺喜欢持盈的,大凡有好东西都要给持盈留一份儿,她们姐妹有的,持盈必定少不了,她们姐妹没有的,持盈还是会有。

    那时候的封七受了卢氏撺掇,接近持盈,找持盈玩,其实他是带有目的性,不为别的,持盈是大管家的女儿。

    大管家蒋广田,那是封七他侯爷爹顶信任顶信任的一名死忠,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封七他侯爷爹的话。

    从很小的时候,封七就知道,只要和持盈搞好关系,就是和大管家拉近距离,那么,他就在他侯爷爹那里多多少少能排上号。

    毕竟他的侯爷爹孩子太多,大大小小有七个,而他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侯爷爹几乎总会忘了他的存在,每每要靠大管家在旁提醒:“侯爷,这是七小姐,今年三岁了。”

    “唔。三岁了。”然后他的侯爷爹似看非看睨他一眼,然后,就开始叹气,就开始伤怀,从那以后,封七鲜少往他侯爷爹身边凑。

    他看得出来,他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他爹看见他就会想起他的另外一个孩子,殊不知,他就是那另外一个孩子,只是个别几个人知道罢了,他娘卢氏说了,越是越少人知道,你就越安全。

    可是越是越少人知道,那不就表示还是有个别人知道他的男儿身份,那种潜在的威胁令他恐惧,仿佛死亡随时会降临到他身上。

    犹记得,他因为顽皮,在树上掏鸟窝,三姐封榕恰好自树下经过,她手里拎着的小黄鹂一个没憋住,拉了屎在封榕脸上,也因此,封榕被嘲笑是吃屎三小姐,从而触恼了封榕,引来封榕的报复。

    封榕的惩罚来的很快,她将树杆命人刷了漆,封七怕弄脏衣裳挨卢氏骂,不敢下来,可他实在尿急,不下来又不行,还是二姐疼他,搬了梯子靠在树上。

    就在他下到一半的时候,封榕突然蹬了梯子一角,梯子本就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不稳当,梯子倒了,他坠了下来。

    好在持盈通知了她爹,大管家及时赶到,接住他,他才幸免于难,不过是尿湿了裤子,可是二姐就惨了,她当时就站在树下帮他扶梯子,二姐被倒下的梯子生生压断双腿,从此落下残疾。

    谢氏因为教女不严,被封淮罚月钱一年,因此,谢氏恨足了封七,与封七结下梁子。

    大管家对他似乎愈发的亲近了,并叮嘱持盈务必照顾好‘七小姐’,有什么事,务必第一时间找他,封七很感激大管家的救命之恩。

    封七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想一个问题,不管自己以后能不能找回身份,能不能成为世子,他都会对持盈无条件的好,因为在他最艰难的岁月里,是持盈陪他渡过。

    持盈缩在一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忧凝。

    车厢里的气氛比较沉闷,封七于是就问:“我爹刚给你的那张卡呢?”

    持盈很爽快,将卡递给他,一点也不担心,封七见了是否会还她。

    “这东西真有蒋叔说的那般管用?”

    封七听说过贵宾尊享卡,可他无缘得见,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就是个木牌牌脸上刷了层金粉,然后人模狗样的就受到了达官贵人的青睐。

    “收着吧。”封七将卡还了回来。

    持盈犹记得封七给她订的那个规矩:三荣三耻的最后一条是,以上交薪俸为荣,以藏私房钱为耻。

    尊享贵宾卡算不算私房钱?

    绝对算。

    虽说尊享贵宾卡不是钱,可她爹说了,这东西在大邺能得不得了,比钱好使,只要带着这张卡出门,就绝对饿不死,包你里子,面子都有。

    封七才刚问起贵宾卡,持盈只当他要没收,想都没想就给了他,谁会想到封七有借有还?

    只不过,持盈没要。

    “拿着。”

    持盈依然没接,现在改封七纳闷了。

    就听持盈含糊不清的说:“塞闻塞尺,内嗡勒!”三荣三耻,你忘啦?

    封七摇头:“没忘。”

    没忘,你怎么又不没收我的私房钱了?

    封七改握持盈手,眸中全是笑意,没收你的私房钱还不是帮你存钱,谁让你大手大脚,花钱没节制,他才会出此下策。

    “持盈,我们有多久没比脚了呢?”封七突然就转了话题,持盈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叫持盈说,她们有五年没比过脚了,她说了,他会信吗?

    封七给了持盈一方帕子。

    持盈一脸费解,封七比划了一个捂脸的动作,说:“你且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在持盈诧异的目光里,然后封七不管不顾突然就把鞋给脱了。

    好臭!

    持盈拿帕子捂了口鼻,坏东西,又来荼毒她的鼻子,她饶不了他。

    封七脱了一只鞋不够,又把另一只鞋也脱了,两只脚,外加两只鞋,臭气熏天的就放在脚踏上,那味儿,简直能熏死一头驴。

    事有凑巧,封七的脚没能把驴熏死,却从座位下面熏出个大活人来。封茂憋青了一张脸,从座榻下面连滚带爬,掀开车帘,跳下马车,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