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子夫人归来

长安一只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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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沈听夏与魏青峰和离之后,这镇南侯府就越来越热闹了。

    魏青峰自知等到尚了长公主之后,他便轻易无福消受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了,因此和离的当日下午,就派人去黄家把黄四娘抬了回来。

    黄四娘如愿以偿地被抬进了侯府做姨娘,她还想着,如今这侯府没有世子夫人,她到底也是官家娘子,入了府好生孝顺公婆,在床笫之间再把魏青峰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日后说不定还能被扶正,体体面面地当个世子夫人,此生也就无憾了。

    大清早,魏青峰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怀里躺着的正是黄四娘。清晨本就兴致勃发,再加上温香软玉在怀,魏青峰一时情难自禁,一手就覆上了她的丰盈,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逡巡,惹得黄四娘身上酥酥麻麻,不由地小声娇吟起来。

    正是郎情妾意、春香帐暖之时,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丫鬟婆子的吵嚷声,搅了他的兴致。不过怀中娇娘媚眼如丝,红唇贝齿,实在勾人得很,魏青峰也顾不得去管教府里的下人,正要翻身将黄四娘困在身下,且先风流快活一番……

    那吵闹声越来越大,竟有带着怒意的尖利声音传入耳中:“昨日早晨才与方笑雪和离,夜里黄四娘个贱蹄子就入了侯府的门,简直岂有此理!你们当本公主是好糊弄的?魏青峰人呢,速速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是城阳长公主!魏青峰呼吸一窒,猛地翻身坐直了身子,被这么一搅和,关键部位也软了下来。他的心突突地抽着,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往身上套衣袍,他知道长公主骄纵,可是他如今还没和她有什么瓜葛呢,她怎么就能跑到侯府来闹事?!

    黄四娘见魏青峰变颜变色,不由地也跟着慌了神。她不知道长公主和镇南侯府的盘算,因此只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望着他,皱着眉急忙问:“夫君,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外头怎么吵成这个样子?”

    她话音刚落,厢房的门就被人撞了开了,城阳长公主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的魏青峰,和只穿着肚兜露出大片雪白胸脯的黄四娘。

    黄四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花容失色,忙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又往墙角里缩了缩。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人撞破欢好场面了,虽然仍觉得羞怯,但……多少已经有了点经验,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是世子爷的妾室,服侍世子爷那是她的本份!旁人管不着!

    想到这里,黄四娘直起腰杆子,皱眉瞪着城阳长公主。她从前未曾见过城阳长公主,自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觉得这个女子似乎不是侯府的下人,瞧这衣饰气度,怎么感觉好像还挺尊贵的……心里就隐隐发虚。

    长公主冷笑着扫了一眼魏青峰,把杀人般的狠厉目光落在了黄四娘身上,冷笑道:“呵,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瞪我?你当本公主是那方笑雪,可以任由你们这等贱蹄子蹬鼻子上脸勾引世子?!”说罢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微微扬了扬下巴。

    听到“本公主”三个字,黄四娘立时吓得魂儿都飞了。还没等她跪下来给公主磕头求饶,一旁的婆子们就已经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扯去黄四娘身上的被子,扯着她的头发,连拖带拽地将她拉下了床榻。有个粗壮的嬷嬷眼露凶光,将她按到在地,抡圆了巴掌就劈头盖脸地扇了下来。

    黄四娘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娇嫩的面庞火辣辣地疼,嘴里哭喊着求饶:“公主饶命啊,妾身有眼无珠,并非有意冒犯……公主饶命……夫君,夫君救我!”

    黄四娘不提“夫君”二字倒还罢了,一提这两个字,长公主更是火冒三丈,笑容狰狞地看向魏青峰:“世子,想必这个贱婢就是黄四娘吧?我可是知道,她未出阁就敢狐媚勾引于你,害得你声名狼藉。这般没脸没皮的小娘子,世子爷若是留在身边,只怕是后患无穷呢。”

    魏青峰脸色难看,黄四娘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长公主让人打黄四娘的脸,让他的脸面置于何地!可他就和老夫人一样,骨子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原先对方笑雪那可是摆足了夫君的谱,如今当着长公主的面,却只能敢怒不敢言了。因此求情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别开了眼睛,不去看凄惨挨揍的黄四娘。

    长公主笑意更深,咬牙吩咐道:“世子爷乃是读书人,见不惯这等残暴之事,你们快将黄四娘拖出去,莫让她的叫喊声脏了我们青峰的耳!”

    那些婆子们得了命令,干脆地应了声是。也不管外头风大雪冷天寒地冻,就硬生生地将只穿着亵衣的黄四娘拖了出去,全然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只是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下去,一个人扇累了,就换上另一个人。

    月晖堂那边自然也得了信儿,老夫人提心吊胆匆匆赶来,远远地就听见了黄四娘的哭喊声,她老人家不耐烦地啐了一口。黄四娘啊黄四娘,你这个贱坯子,带累了我儿名声,该打!

    老夫人进了厢房,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魏青峰,又陪着笑脸劝长公主:“长公主息怒,青峰终究是年少,难免犯糊涂。这黄四娘虽然可恨,到底也是官家娘子,您手下留情,千万留着她一条贱命,否则又要惹来非议了呀……”人言可谓,她老人家可是见识过流言蜚语的厉害了。

    长公主骄傲地扬了扬头,瞥了一眼老夫人,不屑道:“老夫人放心,过些时日皇上也该给我和魏青峰赐婚了,我自然不会惹出什么晦气事儿。只是你身为人母,却纵容着儿子和这等贱人厮混,岂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最好想明白,我和你原先那个懦弱媳妇不同,你还是别在我身上动心思,否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冲着一旁气得直发抖的魏青峰温柔一笑,又警告地瞪了老夫人一眼,这才施施然出了房门,带着手下的丫鬟婆子们走了,只留下厢房里心惊胆战的母子和外头瑟瑟发抖的黄四娘。

    老夫人的脸色千变万化,最后简直扭曲了,想到方才长公主的狠厉神色,她就觉得不寒而栗,是的,那位是长公主,尊贵无比,而且狠辣骄纵,自己从前怎么还敢奢望长公主会把自己当做婆母好生孝敬?长公主今天敢下狠手处置黄四娘,日后若是自己哪里惹了公主不痛快,怕也是……

    她慌慌张张地带着丫鬟们回了月晖堂,只觉得黄四娘凄厉的叫喊求饶声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这感觉……难受极了。

    黄四娘被打得脸上血肉模糊,人不人鬼不鬼的。魏青峰却没有心思心疼他的美妾,他更头疼的还是城阳长公主,他知道,自从他和方笑雪和离的那一刻起,城阳长公主就已经把他当做是囊中之物了,等到皇上下旨赐了婚,他可就真得硬着头皮去当驸马了!

    长公主的脾气他算是见识过了,哪里像是好相与的?莫说是像原先方笑雪一样温婉柔顺,对他言听计从,只怕是动辄会给他脸色看,叫他像今日一样下不来台的!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像伺候祖宗一样地伺候着她……他一贯风流多情,日后怎么受得住寂寞?

    想到这里,魏青峰烦得头疼不已,他突然觉出方笑雪的好来了,心里百般悔恨,若是当日没有和离,此刻也不会如此束手无策了。唉,他的人生,他下半辈子的性福,完了,全完了!

    城阳长公主因着黄四娘的事,对魏青峰颇不放心,三不五时地就亲自来镇南侯府视察一番,但凡瞧见个年轻貌美的丫鬟,都要连哄带吓地训斥一通,然后发卖出去。开玩笑,魏青峰那样的才貌,这些个小贱蹄子明晃晃地留在他身边,她如何放心得下?

    老夫人简直怒火中烧,长公主就是再尊贵,也不该插手她们侯府的家事,如今这样随意训斥发卖了侯府的下人,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这还未成亲便把手伸得这么长,难道当她这个未来婆母是死人不成?

    只是她老人家虽然心里千百般不悦,每每见着长公主尊驾,还是一句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她知道,依着城阳长公主这霸道骄横的做派,自己若是敢流露出一丝丝的不满,只怕她不单不会收手,反倒会变本加厉,变着法儿地给她气受……

    老夫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终日里捻着佛珠自我宽解:唉,忍了吧,为了侯府的荣耀和富贵,为了青峰的前程,跟着长公主混才是明智之举啊!自己受些委屈,总好过激怒了长公主,到头来岂不是要鸡飞蛋打?

    侯府这边成日里鸡飞狗跳,幺蛾子层出不穷,有姜氏这个八卦大队长在,侯府那点儿破事沈听夏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就由着长公主再蹦哒几日,把镇南侯府那摊水搅得越浑越好,反正都是恶有恶报,没有一个冤枉的!沈听夏心里暗爽的同时,吩咐人备了车马,准备去趟城南的大兴善寺。

    人人都有弱点,长公主出身尊贵,疑似与僧人有染想来就是她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