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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醒来时……
已临近中午了。
鼻尖充斥着熟悉又好闻的饭菜香,于是乎,颜色的肚子很不合作的就‘咕咕’叫了俩声儿,吸了吸鼻子,她速度爬起身来,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向厨房。
哇!
真好闻!
厨房里,只见炉灶上的火苗呼呼窜着,男人精壮的腰间系着一块花布围裙在锅里翻炒着什么,动作干净利索,旁边的菜板儿上,还有洗净切好的菜。
鼻子一酸。
她绝不承认这是被感动的,而是,而是……
真难以启齿,疯子你丫的这动作太‘受’了!
想当初在兰桂坊瞧着他英雄救美的样子挺爷们儿,哪知道实际情况和她的想法相差十万八千里,以至于后来当她知道那次他不过是被钱老二逼得没法儿才冲过来的时,眼泪花花的啊!
这家伙胆儿怂,腻腻歪歪的,除了皮相好看,兜里有钱,对她还好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优点。
不过……这些就够了……
在他俩同居之时,打死她都不相信这种公子哥儿会煮饭做菜,当第一次见他下厨时惊悚得不行。
后来,她才在抽屉里发现几本菜谱,还有一本家庭主妇工作手册。
想到这儿,她脑袋又浆糊了。
听到厨房门口的动静,徐丰一怔,寻声望去,一眼就瞧见这女人探头探脑的样子,小狗儿似的鼻子嗅来嗅去。
满头黑线。
“要进来就进来,你要不要整得这么矫情啊?”
“呵,呵,做饭呢啊?”
“嗯,不过没你吃的……”
他一句话,颜色好心情全没了,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上楼,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肚子更是不争气,咕咕直叫唤,垂涎三尺。
脚,又停住了。
默念着‘有志者不吃嗟来之食’……还是没法儿移动。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实诚,虽然人人都说,做人要有骨气,但是,骨骨气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于是,象征性地安慰了自己几秒,再花掉一分钟说服自己,她就妥协议了。
干笑了两声儿,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她以非常优美的动作不自在的掀起唇角笑了笑,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环住他的腰,借势往锅里瞧。
“啧啧,帅哥,你烧菜的姿势真是优雅。”太受了!
“想吃?”
“饭菜做出来,不都是给人吃的么?谁吃不是吃?”
“叫声好老公来听听,就赏你吃。”
“我呸,老娘本来就应该吃好不?你也不想想,我这舍身取义,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你白白折腾了一晚上,骨头架子都快散了,难道你不该犒劳我?”
翻着白眼打着哈哈,颜色两只眼睛直溜溜盯着锅里被翻炒得香味儿扑鼻的宫保鸡丁,哈喇子流了一地,馋得要命,嘴还特别臭。
“闪边儿去。”徐丰低低地吼了声,胳膊肘儿推了推她。
“嘿嘿,偏不。”
颜色被宫保鸡丁勾引得幻觉了,哪里肯走,抱紧了他,踮着脚就直往他耳朵边儿呵气儿。然后看他耳根子发红,特别好玩。
偏过脸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徐丰浅笑:“怕你被油溅着,不识好歹。”
没一会儿,他俩的午餐出锅了。
两荤两素一个紫菜蛋花汤,家常的菜,却做出了幸福的味道。
吃着饭菜,填饱了肚子,颜色打着嗝觉得还真是想念这日子了,这享受直逼女王的待遇啊,瞟了一眼儿对面很淡定优雅吃饭的男人,想着她这几个月的折腾,突然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傻啊?
这么好的男人,哪找去?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这么说,挑着眉头又开始审问了,昨晚上激情燃烧的时候也没真弄明白。
“徐丰。”
见她又皱眉头又吸鼻子的,徐丰错愕地眨眨眼睛,“媳妇儿,有何指示?”
颜色不理他小受般的贱相,继续问,“结婚证那事儿,真没?”
“真没。”
“帝宫里那个女的呢?睡没睡?”
“没。真没。”
“亲没亲?”
“……亲了,但我就碰了碰,舌头都没伸……”
“放屁!碰一下也不行。种猪,恶心你,讨厌,真想吐。”
一连几个贬义词,充分爆露了颜色内心的郁结心里,瞬间以超常力的发挥向徐丰攻击而去,直炸得他眼冒金花。
放下手里的碗,徐丰的脸也有些黑了,口气不善地反驳了一句:“这能一样么?你脑袋里都装了些啥玩意儿?豆腐脑儿还是豆渣?”
一拍桌子,颜色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直接怒气冲冲地吼:“不要侮辱老娘的智商。”
“如果你有智商的话,我不介意侮辱。”
颜色很抓狂,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没脑子,做事冲动,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实事,但谁愿意承认这种丢人的事儿?
赌气不理他?算了。
眼仁儿一翻,她捏着鼻子,对着满桌子的食物连续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嫌弃地看着那些菜,挥着手。
“别吃了,都污染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污染源啊?”徐丰咕哝着反问。
再看看她,再望望菜,顿感无语。
然后,他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还半瘪的肚子,沉默了,神情极度不悦。
辛辛苦苦弄好了饭菜,还没吃饱呢,直接就被人宣布不能吃了,是个人都有火气了。
真生气了。
摸了摸算子,颜色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悻悻地垂下脑袋,虽说徐疯子极少发脾气,可昨晚上的惨痛经历告诉她,真惹急了,那也不是好相互的。
轻了轻嗓子,她开始撒欢儿了,“这些菜都凉了,别吃了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是不?你都懂的。”
“嗯。”哪知道,徐丰不仅没有发作,而是还轻轻嗯了一声,叹着气问:“明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徐疯子,你要不要这么好脾气?
点点头,又摇摇头,颜色蛮认真地坐了下来,直盯着他:“徐丰,别对我这么好了,咱俩之间,以后……压根儿就没有未来啊,指不定我哪天脑袋抽风又跑了,你想想自个儿不是亏大发了么?”
徐丰眉头一蹙:“媳妇儿,相信我,我早晚能让父母接受你的。”
说着,他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去亲了她的嘴唇,“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颜色难得这么认真:
“你知道个屁哦?我感觉自己特像菜市上等待挑选的大白菜儿,被人挑肥拣瘦,末了还不要。”
将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徐丰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了,只能一句一句的道着歉,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太懦弱。
可他是徐家独子,家里人打小儿纵容着他,宠着他,如果真让他跟家里彻底闹崩,他还是做不到,那样太不孝了。
想想,他有些痛恨自己了。
“颜颜,对不起,但是……给我时间,好么?”
“好个屁。”勾着他的脖子,颜色使劲儿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在我没有找到新的目标之前,将就用着你,如果姐找到优质男,你千万别拦我道儿啊!”
这话说得——
身子瞬时一僵,徐丰扣紧她的下巴,就吻上了她的唇,那舌头直往口腔里搅和,力道大得惊人,绝对可以和吞噬相比较。
这哪里是接吻啊,分明就是吃人。
直到她翻着眼仁儿,差点就要两条腿一蹬,直接气绝身亡了,他才放开了他,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怒斥了一句。
“真是个小畜生,没良心的。”
大口喘着气儿,颜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了:“老娘……老娘……差点被你亲死!我!我!X死你个王八蛋!”
看着怀中气得脸蛋儿通红,快要喘不过气的小女人,徐丰心软了,捞起她的下巴,又啄了又啄,微笑起来:
“颜颜,我该拿你怎么办?”
“凉拌。”
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就听到自个儿的电话响了。
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儿号码就笑兮兮地接了起来。
“妈,你找我?”
那头一阵嘲杂声,然后——
只见她呼吸一窒,拿在手上的手机‘叭’地一声就掉地上了。
电话是她妈妈医院的同事,一个叫徐小靖的女医生打来的,就在十分钟之前,她妈妈突发心梗陷入昏厥,情况很危险……
妈妈?!
*
钱老二从帝宫回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到元素的病房门虚弱着。
深吸了一口夹在手里的烟,然后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才推开门儿走了进去。
瞥了一眼儿躺倒在床上的女人,长发低垂,手臂枕头,眼望天花板,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一看就是满怀心事的样子。
样子看上去极柔,犹如一缕柔得握不住的轻烟一般。
这女人!
柔里带刚,极致的妩媚,完全就是像他这种纯爷们的毒药。
不过几个小时不见,就这么看着她,他就有一种全身紧绷的感觉,口干舌燥的,就连心思都空落落的了,一颗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清了清嗓子,他轻声呼唤:“妞儿,我回来了……”
可,女人压根儿没反应。
他大步一迈挪到她面前,她还是没反应。
他不悦地瞟了她一眼,又唤了几声儿,她的视线仍旧没有移动的迹象。
太无视他的存在了。
忧伤地看着她,钱老二手下没客气,直接就将她的脑袋掰了过来。
“妞儿,嘛呢?”
回过神来,元素讪讪地问:“回来了?”
明知故问,钱老二冷哼了一声,保持内心的激昂状态,爷的骨气你摸都摸不着,于是,转身就去小床上看小宝,不兴搭理她。
却听到身后女人幽幽地叹道:
“钱傲。”
心肝儿颤了,瞬间就完犊子了:“……恩?”
“生气了?”
“嗯。”轻轻转眸瞟了她一眼,二爷现在急需治愈。
妞儿,快来哄哄我吧,你男人生气了。
可是,元素只是微微愣神就没再吱声儿,她此刻心情抑郁难平,哪里还有治愈能力?
这下钱老二算是看出来这妞儿有问题了,没再斗气儿,走过去揽住她,对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就贴了上去,小声打趣:
“宝贝儿,这是咋了?吃错药了,还是产后忧郁症?”
索性软倒在他怀里取暖,元素小脸微微仰起,没打算隐晦:“你妈和你大嫂刚才来过。”
他妈到是天天来,没见怎么着啊?
至于,他大嫂,妈的……
目光中露出一抹难解的阴霾,钱老二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心疼地问:
“为难你了?”
“嗯。”元素嘟嘟嘴,环紧他的腰。
她也不是诚心告状,但是她并不愿意背地里当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而不让钱傲知道,那是圣母玛丽雅干的事儿,与她无关。
她和他,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得共享。
揽紧了男人的腰,元素贴在他怀里说着说着,就把他走后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交代了,顺便拜托他帮助找找灵儿。
对于她那个妹子,钱老二的反感是到了极点的,可是她开了口,他还是点了头。
“妞儿,你不要担心,她能有啥事儿,会没事儿的啊……还有,以后有气就撒,千万别憋着了,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被人欺负,有我在,没人敢欺了你,你放宽心好好养着身体。”
这是钱二爷的真心话,要问如今这世上,他最讨厌看到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谁欺负他媳妇儿和孩子,那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百倍。
元素半晌没吱气,忽地又坐起身来,抬起头问:“你去帝宫咋样儿了?徐疯子他没事儿吧?”
蹙了蹙眉头,这女人坐着月子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让钱老二很不爽。
摇了摇头,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摆着迷死人的微笑问:
“乖妞儿,你饿不饿?”
笑着摇了摇头,被二爷超级无敌的蛊惑眼神儿一瞅,元素心底柔肠百转,瞬间就把自己的问题给忘了,双臂环住他的腰间,身体轻轻摇摆,“我不饿,钱傲,你抱抱,抱抱我,你走了,我都想你了。”
呵!某人得逞的笑。
看着她这小女儿的娇态,他笑得很是开怀,蹭了下她的脸颊,温热的唇就落在她的唇上,细细地摩挲了半天,一边浅吻,一边轻言,
“宝贝儿,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嗯。”
哇……
父母亲大人在一边儿亲亲我我,小宝儿不爽快了,撇着小嘴巴就哭,干嘛把小爷我晾在一边儿?我哭,我哭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忘了我。
挪了挪身子,元素赶紧推了推他,让他去瞧儿子:“看看,是不是尿了。”
没有犹豫,钱老二赶紧走过去,迅速打开小宝儿的襁褓,伸手一摸,干干爽爽的,那有一点儿尿尿?
“靠,这小兔崽子,专和老爹做对,老子和媳妇儿,你还看不过眼儿了?”
噗哧一乐,元素没好气儿地娇嗔:“没尿,那肯定就是饿了,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哭。”
好吧,暂且信你一回,小家伙儿。
钱老二将小宝儿掂了起来,抱到元素跟前喂奶,轻轻啜了两口,又放了开来,然后再吸吮得噗哧噗哧的,可带劲儿了,那小样儿拽得,好像故意稀罕他老爹似的。
这景象,勾死人了么!
二爷挠了挠头,简直要发狂,这小子不是明显勾引他爹么?
虎视眈眈地瞧了半天,正想着怎么趁其不备抢占粮食仓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说:“咱闺女不知道能出保温箱了没有?这都多少天了?”
“一会儿问问医生。”
听到闺女两个字,元素眼底涌现起无限温柔的情绪来,看着钱傲,看着怀里的儿子,傻呵呵的笑着。
老公,儿子,女儿……
快乐的一家。
睨了她一眼,钱老二定了定神,有些好笑地说:“捡到宝了?瞧你那傻劲儿。”
“高兴才笑么。”
厚实的大掌落下,顺着她的发丝,二爷的狼眼睛睁着某处,笑眯眯地说,“素,告诉你一个消息。”
元素疑惑地抬头:“什么?”
“仲尧要结婚了,婚宴就订在下月初,你高兴么?”
高兴么?
元素笑了笑,搂着儿子偎依着他,“高兴,我知道,你同我一样高兴。”
是啊,他俩都应该高兴。
仲尧能有自己的幸福,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能彻底放下心里的包袱和执念,不再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于他,于他,于她,都是好事儿。
但愿,一切都好吧。
……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元素是在病房渡过的。
到了正月的最后一天,小贝儿小朋友终于胜利完成了保温箱的历史任务,正式回归大自然放养,为此,钱老二差点儿买鞭炮庆祝。
这天晚上,是元素在妇幼院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她就得出院了,两个小宝贝又都搬到了病房里,两张小床排排放,瞧着一对儿心肝宝贝儿,他俩咧着嘴,开心得都快不行了。
这是小贝儿第一次正式和观众见面,她也很是兴奋,钱老二给她洗屁屁的时候,她还夸张地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打着水玩儿,小脑袋瓜软乎乎的,还得大人的手托着,可脑袋却东张西望的看着新环境,新奇不已,欢实得劲儿劲儿的,喔着粉嘟嘟的嘴,好像要和哥哥比拼谁比较可爱似的,努力地用小嘴发出声响来,以期得到父母的注意。
小小年龄,便会争宠。
这情形,瞧得屋子的人那叫一个好玩。
相比之下,小宝儿就安静了许多,没事儿就瞅瞅天花板儿,老是皱着小眉头,瞧见妹妹卯足了劲儿地折腾,也就歪过小脑袋过去瞅两眼,完全就是一个小腹黑。
“这孩子,真能折腾。”
终于把小贝儿收拾利索,钱老二才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终于舒了一口气,上了床躺到在元素边儿上,正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抱着媳妇儿做美梦了。
哪知道,不到五分钟,小贝儿突然开始扁着嘴大哭起来,一张小脸儿哭得通红通红的。
无奈地抚额。
钱老二开了灯爬起来,娴熟地打开小贝儿的襁褓,打开纸尿裤,“靠,拉臭臭了。”
皱了皱眉,元素也跟着要爬起来:“钱傲,我来洗吧?”
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儿真是挺不容易的,这会儿育婴师和兰嫂被他们打发在外间睡着,她不想去叫别人。
“不用了,爷亲自上阵,小东西。”钱老二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
儿子给的是尿,女儿直接是粑粑……
含着小手的指头,小贝儿瞧着老爹铁青着的脸,咧了咧小嘴,止住了泪!
“我觉得的这女儿,比儿子更能折腾啊,这小模样儿,太像你了,连性子都像。”给女儿收拾着,钱老二实在想不明白这漂亮可爱的小女儿怎么会这么作人呢?再瞧瞧元素,似乎就明白了。
遗传啊!
“把她抱咱们床上来吧?”元素看着女儿明显比儿子小的身板儿弱不轻风的样子,有些心疼了。
“不行。”
对此,钱老二坚决反对,这还了得,要是习惯了,那以后他的性福生活还要不要过了?再次将小贝儿放进暖融融的被窝里,他肝儿颤地爬上了床,腻腻歪歪地说了一大堆话,大抵的意思就是媳妇儿的床只能由他一个人睡。
元素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真是越活越小。
两个人耳鬓斯磨了一阵,慢慢地呼吸就平稳了,沉入梦乡,彼此的梦境,全是冒着心型泡泡的旖旎。
……
这些天,J市最轰动和最受老百姓关注的事儿,无非是钱家公子的大婚,这种婚宴大家心底里都明白,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婚宴而已,完全就是名流政客,商界精英汇集的一场豪门盛宴。
这种场合,最适合勾兑,干点儿与自己升迁或生意有关的勾当。
彼时,离这场盛大的婚宴不过三日,钱家上上下下全都忙得马不停蹄。
唯独三个人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