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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这天,天气很好, 万里无云, 碧波湛蓝,连日来的燥热也神奇般的消失了, 仿佛都为了这一天礼让退避。大爷大妈们广场舞也不跳了,只为给学生们一个清净的清晨, 考场附近的大街上, 家长自发组织纪律, 过往车辆自动绕行,不给考生们造成一点噪声影响。
高三生们整装待发,迎接着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
安默白从考场出来,随着人流走下楼道, 江河和元小绿就在出口等着她。两人脸上皆是轻松惬意的微笑,考试结束了, 无论结果好坏, 他们尽力了, 便也不会后悔。
突然,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震惊了一众考生:“解放啦!”
短暂的沉默后, 接二连三爆发出声声附和的吼声。
“去他妈的高考,卧槽!”
“再也不用五点钟爬起来背英语啦!我讨厌班主任那个大秃头!”
“王晓燕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卧槽刚被高考折磨完你他妈就虐狗!”
“王晓燕不要答应他!”
……
安默白元小绿和江河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江河更是激动得扔了自己的书包, 往天空抛去, 差点砸到元小绿头上。元小绿气得跳脚,作势要打他。奈何江河手更快,夺过她的双肩包,想也不想就朝天上抛去。
“啊……江河你个死人,我的钱包还在里面呢!”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卧槽,天外飞书包!”
安默白笑着看元小绿追着江河到处跑,两人叫着喊着,然后又笑作一团,江河搂着元小绿的脖子把她卡在腋下,逼着她喊哥哥……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心里宁静得如同无波无澜的湖面。她想,许一生或许就是那一颗石子,只要轻轻投下去,她这片平静的湖面就会荡起无数涟漪。
当天回家后,安默白饭都没吃就扑倒在床上。过了这一关,不问成绩,她全身心松弛下来,这两天,她精神高度集中,就连吃饭睡觉都保持着最佳状态,只为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现在考完了,精神和意识都松懈下来,尤其是回到了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疲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她恨不得睡上个三天三夜。
当然,这只是她美好的想法,而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当天晚上十二点就被饿醒了。安妈妈给她煮了几个汤圆,她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又喝了一杯红枣味的牛奶。
去卫生间洗了澡,擦了润体乳,包裹着头发回到房间。还是有点累,但却不怎么想睡,有点想许一生。想打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但又不想吵醒他睡觉。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安默白的手机响了。她似有心电感应一般,心跳得有点快,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笑纹爬上嘴角,怎么也控制不住。
“喂。”软绵绵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仿若情人的呢喃。
许一生轻轻应了一声,不问她任何有关今天考试的问题,好像这个根本就不重要似的。低醇悦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飘进安默白的耳朵里,就像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夜曲,带着点诱惑,迷人到令人甘愿沉溺。
“睡醒了?”
安默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带着耳机,手机就放到脚丫那里。圆圆的眼睛溜溜转了一圈,脸蛋被胳膊挤得有点变形,心有点飘,故意装作不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睡觉呀,许叔叔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许一生笑,不跟她计较竟然把自己比作虫子。耐心的柔声说道:“是谁跟我说过,考完后要大睡特睡,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嗯?”
安默白缠着耳机线,一圈又一圈的绕到手指上,松开,看着那弯弯绕绕的白色曲线,心情好到不知怎么形容。小小声的嗯了一声,声音又软又腻人:“就是忘了呀,我记性不好嘛。”
许一生附和:“嗯,你记性不好,我知道了。”
安默白突然想到什么,忙打断他:“你休想赖账哦,我们拉过勾的我可没忘,你答应了我一件事情,我还没找你兑现呢!”
许一生挑眉,逗她:“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安默白听不出他在逗她,或许是害怕他会真的记不得,语气有点急切:“就是那天广场上啊,你答应过我的,等我考上B大就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
许一生突然叫她的名字:“安默白。”
“嗯?”
“你知道我是属狗的吗?”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呢,我不听!
许一生不逗她了,生怕再把小孩逗哭了,再说已经很晚了,她该睡觉了。临挂电话前,他问了她一句:“还记得那天你睡过头打电话给我,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安默白想了想,如实说:“你说,不要着急,我等着你。”
许一生敛了笑,颇为肃穆的对她说:“不要着急,我在B市等着你。”
结果并没有让许一生失望,安默白成功考上了B大。拿到B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安默白哭了。安爸爸安妈妈以为她是喜悦的泪水,一时感慨又心疼,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搞得好像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一样,安默白差点被他们勒死,都没时间给许一生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安默白的班级组织了一场聚会,算是为他们三年的高中生活划下一个完美的句号。从此天涯海角,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他们班几乎全员到齐,只有少数几个考试失利性格也比较孤僻的学生没来,其他的都来了,一共三桌,他们包了一个大包厢,每人出拿五十块钱,再加上以前剩下的班费,足够他们奢侈一回了。
高中毕业了,他们都已经成年,没有人再扭捏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白酒啤酒红酒一起上,女孩子有的喝饮料,也有的喝啤酒,没人劝酒,但也没人拦着。今天也许是他们班最后一次聚会了,有点百无禁忌。男生们都有点喝嗨了,就算是以前不对付的两人也可以勾肩搭背的喝上一杯。
女孩子凑到一起说悄悄话,说着说着就抱着哭作一团。气氛是可以感染的,一开始有人哭了,其他人也都不再憋着了,三三两两的诉说衷肠,甚至有几个男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少女心,咧着大嘴哭得稀里哗啦,然后被其他男生嫌弃的孤立到一旁。
“滚去哭个够!”说话的男生红着眼眶离开,缩到角落背对着众人。
气氛有些沉重。直到班长出来,举着酒杯对大家说道:“都别哭了,咱们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九月份开学了,我们就都是大学生了,会有新的生活,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但是,谁也不能替代我们高中的这三年,谁也不能抹掉我们共同留下的回忆。等过年的时候我会再组织一场聚会,你们来不来?”
“来!”
“来啊,必须来!”
“谁不来谁小狗!”
“到时候带女朋友一起来!”
“那你可能来不了了吧。”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然后一脚踹过去:“滚你丫的老子到时候带俩过来!”
“那你可记得分我一个。”
“我也要!”
“……”
安默白捧着一杯啤酒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元小绿坐在她旁边,一时有感而发。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虽然不会就此断了联系,但是时间长了,也许感情就淡了。就像班长说的那样,他们会融入到新的环境里,会认识新的同学,结交新的朋友。久而久之,曾经的情谊还会记得多少呢。尤其是不曾说出口的喜欢,也许就此沉默在数不清的悲苦暗恋中,自始至终无人问津。
元小绿看向江河,他正和班长拼酒,他的人缘一向很好,不管是他们班还是外班,他都有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无论走到哪里,从不会寂寞。这样的人,不管去到什么环境中,恐怕都会成为焦点。
元小绿突然有些伤感,为即将的分离,还有自己埋在心底的单恋。他把自己当弟弟,在他心里她连个女的都不算。元小绿,你还真是失败。她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一杯见底,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刚想再灌下去,杯口被一只大手盖住。元小绿抬头,就看见刚才还在和班长拼酒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过来了,拎着瓶啤酒,皱着眉看她。
“喂,差不多可以了,喝多了会难受不知道啊。”
元小绿正心里堵得慌,偏偏他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瞎逼逼,心里不服,更不想让他舒服:“你管我呢,就要喝!”说着就去掰江河的手,奈何他力大如牛,她根本就撼动不了半分。气呼呼的抬头瞪他,就见江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表情坏坏的。
“……”
江河毫不在意周围有人在看他们,端起元小绿的酒杯递到她嘴边,痞痞地说:“喝吧,等你喝多了我就把你卖掉,拿了钱给默默置办嫁妆。”
“……”安默白懵懵的看着他俩,关她什么事呀。
谁知元小绿竟鬼使神差的就着江河的手喝下那杯酒,喝完了还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杯口,而江河的手指就捏着杯子边缘,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的舌尖蹭了下他的指尖。很快一下,似乎是错觉,但江河清晰的感觉到了指尖上的那点黏湿。
他愣住了,看着元小绿舔了舔嘴唇,冲他傻笑。
操!江河你别不是人啊,想什么呢,蛋定,蛋定。江河咽下口水,似是有点心虚,赶紧把杯子放下,挠了挠已经长出一寸的头发,眼神飘了一下,借口上厕所离开了。
安默白小口抿了口苦涩的啤酒,凑到元小绿身边,小声说道:“江河尿裤子了吗,怎么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元小绿脸有点红,看着江河消失在包厢拐角,低头看看自己空了的酒杯,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突然口干舌燥的,好想喝酒,心有点慌啊。
开始胡说八道:“尿频吧可能。”
安默白怔了下,打了个酒嗝:“啊……”
就在这时,班上的学习委员端着酒杯过来了,站在安默白跟前,脸有点红,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她。别扭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冲安默白举起酒杯,表情有那么点视死如归:“安默白,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考上B大了,我想我们以后可能见不到面了,这些话我不说我会遗憾一辈子的。从高一开学那天你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那天你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两个小辫,嘴角边笑起来会有两个小梨涡,我从来没见过女孩笑起来那么好看,就像一个……就像一个天使。我喜欢了你三年,平时跟你说话都会紧张半天……你考上B大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真的安默白,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接受我,我只是不想为我的高中留下遗憾,也不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却连告白都不敢。我想等我以后找了女朋友,或者等以后结婚了,我还是会想起你,一个笑起来有梨涡,像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安默白,我是真的喜欢你!”
一席话,引得全场尖叫不已。班长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好似过来人一样的说道:“你终于说出来了,不过,你以为谁不知道啊。”除了安默白她自己。
元小绿点头:“嗯,你喜欢默默我们都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江河看你不顺眼的原因。
安默白啊了一声,都知道的吗,为什么就她不知道呀。
男生傻乎乎的笑了笑,一张脸红得可怕,但眼里却是笑意。有些话说出来了,心里舒服了,被取笑也觉得心情舒畅,况且他们都没有恶意。
安默白看向这个男生,两人相视一笑。她端起酒杯,抿出两个小梨涡,冲他甜甜的笑。男生脸更红了,估计要是安默白再跟他说两句话,他能充血而亡。
男生的突然表白似乎给了其他同学勇气,那些个暗恋的单恋的苦恋的,全都借着这个节奏和机会向心里的那个人表白。一时之间,四处都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更有甚者会大胆的开口说出我爱你我想睡你这样的话。
班长捂着眼睛表示没脸看,过了两秒却悄悄留了条指缝,偷偷看向和自己同桌一个学期的女生。额,这也是个机会啊。
元小绿被现场火热的气氛感染了,一杯又一杯的灌了好多酒。就在这时候,江河从厕所出来了,逆光而来,影子被拉长,投下的阴影自下而上照在他的短发上,平添了一抹沉稳的俊逸。
元小绿酒精上脑,神经抽了一下,意识逐渐陷入模糊,而她眼中的江河,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聚会结束了,很圆满。而今晚最圆满的就是,借着酒劲的告白,竟然成了两对,班长那对就是其中之一。女生几乎没有喝醉的,他们结伴而走,不需要男生保架护航了。班长替她们安排好车,嘱咐他们到家了在群里说一声。相比男生们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一个个的喝成了狗。
班长叫了他几个朋友过来,护送这几个醉鬼回家。江河本来想一起去的,但元小绿一直抓着他不放。他低头看着把他T恤扯得变形的某人,恨不得剁了她的爪子。
妈的他就去了趟厕所,回来后聚会变成相亲宴不说,他妈的元小绿到底是喝了多少?幽幽的看向一边乖乖站着的安默白,眼神很明显,要你干吗,摆设吗,不会看着她点!
“……”看不住,不敢管,谁拿她的酒杯就咬谁,好疼的。
班长终于把男生们安顿好,扭头就看见江河快被元小绿扒了衣服。哎,各自安好吧,赶紧把这群醉鬼送回家,他还要抱女朋友呢。哼,你们这群单身狗,不懂他有女朋友的人是有多忙。
江河和班长挥手再见,拽了拽被元小绿扯到肩头的T恤。忍着自己的脾气,尽量耐着性子哄她,至少先撒手吧,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裸.奔:“小绿,你听话,先松开手,我和默默送你回家。”
安默白自知有罪,也跟着劝元小绿:“小绿你乖,先松开江河,你这样搞的他跟流氓一样。”
“……”
元小绿充耳不闻,只呆呆的仰头看着江河。忽然,她打了一个嗝,酒气喷了江河一脸。
江河脸都绿了,脾气有点失控:“元小绿你皮痒了是吧,我……”
“你喊什么喊,干嘛对我这么凶!”
江河差点被她吓一跳,明明刚才还小兔子乖乖,怎么突然变身小狮子了:“你……”
“你什么你!谁是你弟弟,你凭什么把老子当男的,老子哪里不像女的了,啊,你说!”
“……”
“……”
元小绿根本就不给江河说话的机会,松开他的T恤下摆改为揪着他的领口。江河被迫俯身迁就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闻见元小绿嘴里的酒味,以及她身上馨香的味道。
“你说啊,我到底哪里不像女的了,你把我当弟弟。我是没有哪里啊,没胸还是没腰。再说了,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我没有!”
江河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要不好,至于哪里要不好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现在应该离她远点。可是,还没等他拽开元小绿的手,就看到她松开一只手握住他的大手,不由分说的往自己胸脯上摸。摸了还不算,还抓着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一边动一边昂首挺胸的喊道:“捏出来了吧,老子可是B罩杯!”
“……”
安默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日了狗。
第二天清晨,安默白被江河的电话吵醒。昨晚真的过得太传奇了,以至于晚上回到家她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元小绿和江河那劲爆的一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太累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感觉没几个小时,江河的夺命连环call就追了过来。
要不是看在他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安默白都要生气了。
认命的换下睡衣,为了不吵醒爸爸妈妈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她轻轻关上房门,转过身,差点被吓死。
江河竟然靠在她家大门口的墙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脸颓废仿佛昨晚参加了什么地下组织,筋疲力尽又萎靡颓然。
好一个流浪汉的造型。
“……”安默白沉默片刻,抬起手臂戳了戳他的脸蛋。
江河目光呆滞的抬头,沙哑着嗓子开口说:“我抓了元小绿的小馒头。”
“……”请问是旺仔的吗。
一阵相顾无言。
哎……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安默白,毕竟她只是旁观者,不是当事人,虽然还是很震惊,但至少不会手足无措惶然彷徨。她默了一下,问江河:“你打算怎么办?”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突然弄出来这么一出,感觉好尴尬,以后怎么相处呢。
十八岁的男孩女孩,正是敏感的时期。
江河要是知道就不会一大早过来找她了。昨晚他一夜没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手上那软绵绵的触感。他没摸过别的女生那里,还是被迫摸的,对象还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元小绿。这种感觉很复杂,难忘到他半夜弄湿了床单。
感觉他都不能好好做人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安默白问:“梦到啥了?”是不是和小绿再见面尴尬不知道说啥从此渐行渐远。
谁知江河却说:“梦到小绿了,然后我他妈竟然就硬.了……我不是人……”
“……”
还没等安默白骂他真不要脸的时候,不是人的江河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慌脚乱的躲到矮了他一头的安默白身后,自欺欺人的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元小绿看不见我。
安默白懵逼脸的抬头,就看见元小绿扒着她家栅栏门,短发炸毛着,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要哭不哭的看着他俩。
“……”
安默白实在没办法,把两个流浪的孩子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成功惊醒了安妈妈,然后乖乖进房间等待安妈妈投喂。
江河自动远离元小绿,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不是人的事情。毕竟昨晚都那样了,他还有什么脸,没脸了。
元小绿没发现江河的异样,她家太后那一巴掌太厉害,她脑子现在都疼。
“你们敢相信吗,我今天是被我妈打醒的,她说我昨晚醉得搂着她跳探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再说了,我都不记得我喝醉了好吗!”
安默白哎了一声,问道:“你不记得你喝醉了吗?”
元小绿点点头:“因为我就没醉啊,我觉得我妈就是嫌我没考上她要我考的大学,所以找个借口揍我。还说什么我把她的老腰搞伤了,否则昨晚就卸了我了。”
安默白看向江河,而江河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元小绿。
元小绿后知后觉发现江河离她八丈远,不是很高兴的说:“江河你干嘛,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人吗?”
会。
可是现在似乎是不会,可昨晚真的会,可你会你也记不得。
“……”
江河挫败的低头,心好累,亏他还自责内疚尴尬了那么久,妈的人家啥也记不得了。元小绿你的脑子就跟你的胸一样,容量太小!
江河和元小绿的事情终究是不了了之了,安默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要装不记得了,反正看样子江河是打算装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三个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一直一直当最好的朋友。
拿到B大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安爸爸和安妈妈带安默白去了一座海岛度假,他们提前处理好了工作,特地空出一个月的时间陪着安默白好好玩一阵子,当做庆祝她如愿考上B大。
海岛之行结束后,安默白晒黑了三个色号。她顶着一张好似包公涂了粉底液的脸去了A市奶奶家,打算在B大开学前好好陪陪安奶奶。而且,许一生过几天也会回A市,据说马上就是许恒瑞六十大寿了。
她和许一生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这次一起回A市,而她正好也有事情要跟他说。她记得,许一生还差她一个承诺没兑现。现在她考上了B大,也是时候找他兑现这个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