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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棍滋滋的响,审跃全身颤抖,却还是紧咬牙关,坑都不吭一声。
我们无奈的败下阵来。
审跃说道:“两个该杀的恶狗!有机会我一定先杀了你们两!”
眼看审跃这厮刀枪不入,朱丽花说道:“这个不是能用棍棒威逼得了让她屈服的。”
我心想,以康雪那帮人的狡猾程度来看,她们真的是让人戴着面具去干了这么一档子事,但却不会让审跃知道是谁,审跃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利用的工具。
而从D监区通向体检处那么多道门,都是她们的人趁着难得一次的监控录像系统升级的那个时间段,打开了的。
她们估计,此举也许会干掉了冰冰,不过,还好有人发现了,否则,冰冰现在已经躺在停尸房。
无奈之下,只能让朱丽花找人押送回去。
她真的力气很大,当知道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之后,朱丽花找多了两人押着她出去,她一甩,就把五个人都甩开一边去了。
朱丽花直接给她来了几电棍,她的脚才软了。
这才把她押送了回去。
这种恶魔,早就该枪毙。
想想她那美丽的面容,强壮的身材,不成对比的样子,还有她描述所说的杀人手段,我都感到不寒而栗。
像我这种人,如果去了酒吧,遇到这么个对自己抛媚眼的妞,多半会过去搭讪,然后以为捡了艳遇,和她回家,却没想到是个圈套,最终的结果被她弄死。
靠。
太残忍。
如果真有轮回,这家伙一定是撒旦转世而来。
这件事,就查得不了了之了,她被押送回去后,D监区就以审跃这个女囚已经疯了的理由,关到了禁闭室,或许,等待她的唯一下场,就是慢慢在禁闭室里终老。
对于恶魔,同情无用。
但这样的家伙能成为康雪她们的利用工具,我不得不感叹康雪的头脑好使。于是我产生出一个念头,就算我干掉了康雪她们,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只要彩姐有钱,有势力,还是会煽动会策反监狱其他人来替她做坏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除掉彩姐黑衣帮这群黑恶势力团伙。
因为有了彩姐的警告,我减少了外出,好多天下班了晚上都是在监狱度过的。
下班了打打球,看看书,睡睡觉什么的。
那个患上孤独症的廖子,在丁灵的劝说下,配合了我的治疗,所谓的治疗,也不过是给她吃柳智慧给我开的药方拿来的药,而又让丁灵陪着她开导她。
这个病,家人好友的开导安慰尤其重要,要让她得到旁人的温暖关爱,她才不会至于感到如此孤独。
在进行了一个星期的治疗后,我约见了廖子。
廖子进了我的心理咨询办公室后,罕见的对我一笑,坐了下来。
我说道:“这样子啊,就是对你进行一个治疗阶段的治疗咨询,看看你有没有恢复什么的。”
廖子点点头。
我问道:“吃了药,有什么感觉?”
廖子说:“就是想睡觉,很困。以前午睡只睡半小时,现在要睡两个小时,晚上从关灯到早上起床,躺下去就睡着,没人叫醒不来。”
我说:“那抗抑郁症的药,的确是让人有嗜睡的副作用,那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吗?”
廖子说:“不太想吃饭,感觉不到怎么饿的。吃饭很少。”
我说:“还有呢?”
我做着笔记。
每个病人,都有记录,看病的记录,就像是病人去医院,医院会给一个挂号的个人资料本子,看病着记录用。
廖子说道:“有时候,脑子不太好用,有点浑浑噩噩。”
我说:“是的,这也是副作用。那么,有没有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廖子说:“还是会难受,就是没有那么明显。以前的难受,是一种空空的难受,心里被吊着在半空,然后感觉孤独,被挤压到呼吸不出来的孤独。没人会理我。现在呢,丁灵会安慰我,关爱多一点,而且呀,薛姐她们也比较照顾我,让我感到了一点儿温暖,没那么难受了。”
看来,这药的作用还是起了一定的明显作用的。
我说:“那药是要吃三个月的,千万不要停下来。”
廖子点点头。
我又问:“那,有没有做梦?”
廖子说:“好奇怪,很少做梦了,只做了两次梦。”
我问:“还记得吗?”
廖子说:“记得,但是也很奇怪,跟以前的梦是不一样的。“
我问道:“那是什么梦呢?梦见有人了吗?”
廖子说:“不是。”
我问:“是什么?”
廖子说道:“第一个梦,是吃药后的第二天晚上做的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了阳台上,家里的阳台上,看着下面,下面是街道,是市场,我看不到有人,可是市场看起来很多东西,而且有声音,很吵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可是看下去没人。我走了下去,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找不到任何人,我感到害怕,可是我至少听见了声音,这说明是有声源的有声音的来源,那是有人的。我还听见卖手机的店铺,有了声音,放着广场舞的歌曲。”
我笑了:“广场舞。那以前你做梦,没有声音?”
廖子说:“有。”
我问道:“那你听到了广场舞,去了手机店?”
廖子说:“我没有去,我感觉一切都是徒劳的,不会找到任何人,我就不着了,我坐在街道的旁边,听到车来车往的声音,我想,我走出去,是不是会有车子撞我,我鼓着勇气走了出去,听到的确实是喇叭声,车子从我身边绕过去踩油门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人声。可我已经很高兴,这表明,有人是存在的,可是他们还是不理我,我开始感到很难过,伤心。然后又醒了。”
这和她以前做的梦,没多大去别啊。
她继续说道:“第二次,是昨晚,昨晚我梦见的是我去了小学的时候读过的学校,奇怪的是,小学里面有了人,有读书的孩子,乱哄哄的,却是我的初中同学,他们像我在初中的时候,读书,上课,打闹,我走进去,他们看了看我,却又继续闹。我坐在了后排,看着他们,然后我试图和前面的同学说话,可我又怕他还是不理我,终于,我鼓起勇气,问他我可以和他说话吗?他很惊讶的看着我,张嘴要说什么,有人喊老师来了。然后他急忙转过头,我感到难过,梦里还是这么没有什么用的,我还是孤独。可是后来,老师竟然给我们发糖,不知道为什么发糖,她叫了我的名字,让我上去拿糖,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微微对我点头。对,是真的对我点头了,我马上走了上去,看着老师,我试图和她说话,我说老师好,她只对我点头,拿了一把糖放在了我的手中。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发糖,然后她对我说,你下去吧,下一个。念了我初中同学的名字。我高兴的看着她,终于,梦里有人理我了!有人理我了!我高兴的醒来了,发现是哭了。高兴的哭了。”
我想象着那种奇怪的高兴滋味。
我说道:“这听起来,是好像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啊,以前是没人理你啊。”
廖子说道:“嗯,我该谢谢你。”
我说:“那些药物是起了一些作用,那是几个月的药,你坚持下去,以后会更好的。”
其实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最好是给她安慰,安慰她会好起来的。
我说道:“你要自信,自信会好起来的,很多人被疾病打倒,心理因素占了一大部分,如果信念被打倒,求生欲望没了,那就真的完蛋了,事实证明,生命因为坚信而变得坚强,因为希望而变得坚韧,因为对生的信念和向往而变得有力。生的信念就是生命的支柱,求生的欲望就是自救的方舟。只要有了生命的信念,即便是在灰暗的季节都会出现彩虹;只要有了生命的信念,任何巨大的困难都阻挡不了前进的脚步;只要有了信念,再迷茫的人生都有航标。”
廖子点点头,说:“我会的。”
我说:“你最该感谢的是丁灵,薛姐她们。”
廖子说:“丁灵都在安慰我,劝我吃药,照顾我,薛姐她们这些天来也都对我更好,让我感受到了以前所没有的温暖。”
我问道:“那,你还有想自杀的念头吗?”
廖子说道:“偶尔还是有,特别是早上起来,还是会有强烈的孤独感。但到了中午,就会好一些。”
我说:“这是因为你早上起来,药效过了,当你吃了药,中午就会好一些。”
如同抑郁症一样,没有这种病的人,无法感受到得了这种病的人的痛苦,患抑郁症的人,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哪怕开着奔驰宝马拥有豪车别墅美女,也是快乐不起来,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
廖子说:“嗯。”
我问道:“那你还有没有过杀掉丁灵,的念头?”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生怕她反应强烈,不高兴。
她郁闷的低低头,说:“我以前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问:“那你还舍不得她吗?”
她说:“当然舍不得,可是我知道,人生都会有离别的。在这里呆着有什么用呢?我以后出去了,也可以去找她呀。”
我说:“你会这么想就好了。对了,有没有想过出去后的生活?”
廖子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我希望呀,我以后出去后,做我想做的工作,我想开一家瑜伽馆,然后每天教别人练瑜伽,挣一点钱,锻炼好身体,养养花,陪家人在一起。最好遇到一个很好的男人,对我很好的男人,生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我说道:“我也向往那样的生活。你还会瑜伽啊?”
孤独症,更要多关怀,关爱,走进她的内心。
她说:“我以前学过呀,学了好几年了。我很喜欢瑜伽。”
我盯了她一小会。
她看了看自己胸口,问我:“你,你在看什么呀。”
我说:“怪不得你身材看起来那么柔软。”
她脸红了:“我,我,你讨厌了。”
我笑了笑:“别责怪,我开个玩笑罢了。要不然这样子吧,你可以在监区开一个瑜伽课,一个星期上几节课,然后让女犯们自己报名参加。”
她兴奋起来:“好啊好啊!”
这个主意真不错啊,开了课,女犯们高兴,廖子也高兴,就忘了孤独症,把精力都用在上课上面,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