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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门外,楚凝趴在房门上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她想过了,若是屋内有动静, 就表示珩哥哥已经醒了,她就敲门。若是屋内没动静, 那她就再等等, 让珩哥哥多睡会儿。
楚凝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脖子都酸了,什么也没听到, 想来珩哥哥应该还没醒,她又重新跑下楼,一口气找老板点了十来样早点小菜,打算等珩哥哥醒来和他一块儿吃。
房门外的声音似乎消失了,阿仁这才对正在看书的谢玉珩道:“世子,郡主好像走了,咱们还不出去吗?”
“让她等等吧。”谢玉珩知道楚凝并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否则昨日之事也不会发生,但是他想看看,她到底能等他多久, 这也决定了未来她该如何与她相处。
只是让谢玉珩没想到的事, 他手里的书都翻了十多页了, 门外依旧没有动静。难道她走了?不太可能,楚凝刚才连门都没有敲,就说明她不可能走,难道是遇上了什么事?想起她先前鬼鬼祟祟地在门外站了半天,谢玉珩坐不住了,打算出去看看。
哪知一下楼,就看到靠窗最近的一张方桌上,摆满了碗碟,粗粗一数大约有十多盘,什么包子、蒸饺、薄饼、稀饭,简直应有尽有。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小丫头侧对着他们坐着,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旁边桌的一对老夫妻隔着老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吃,似乎是被吓到了。
谢玉珩失笑,这做派,果然是她的风格。谢玉珩正要往楚凝那边走去,阿仁扯了扯他的衣服,望着楚凝的方向,略带嫌弃地问道:“世子,你确定我们要过去吗?”堂堂一个郡主,居然跟饿了几天似的,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会信。
“不可放肆。”谢玉珩压低声音告诫了他一句,重新往楚凝的方向走。
“郡主,珩公子来了。”秋容先看到了谢玉珩,俯身提醒楚凝。
闻言,楚凝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回头看。珩哥哥今日穿着一件蓝色的衫子,仪表堂堂,腰间别了一枚琥珀色的玉佩,正缓步朝她们走来。不知怎的,楚凝突然想到了前世进宫时皇上跟她提到的镇南王世子,说他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只是可惜,他们二人有缘无分。也不知道前世她死后,是谁嫁给了镇南王世子呢?
正想得入神,谢玉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到她的斗篷上好几处地方都沾了灰,谢玉珩蹙了蹙眉,关切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楚凝赶紧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没想到吃得太急,包子一下堵在了嗓子眼。楚凝捂着喉咙难受地向秋容求救,没等秋容把水端过来,楚凝突的感觉到背上多了一只大手,谢玉珩挨着她坐了下来,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顺手接过秋容端来的碗,好笑道:“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个包子还会噎着?”
楚凝这辈子还没和一个外姓男子靠得那么近过,不知是羞的还是噎的,她的双颊微红,眸若桃花,明明刚刚还冻得连脏了的斗篷都不愿脱下,此刻却热得要冒汗,于是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水,才觉得气顺了。
谢玉珩放下碗,人却没有离开。
楚凝还觉得热,干脆把斗篷脱了下来,用手扇扇风,跟谢玉珩把早上的事情一股脑地抱怨了一通,末了还加了一句:“珩哥哥,你说我爹是不是故意的!”
“你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谢玉珩劝她道,不过一想到她是钻狗洞溜出来的,又觉得好笑。怪不得斗篷那么脏,看样子等回逸都后,他得先让人找找镇南王府有没有狗洞之类的,趁早给砌上,免得她又做出这等事来。
谢玉珩想得远,楚凝完全不知道他在筹谋些什么,又嘀咕了几句,才想到自己给他点了的一桌子早点,虽然被她吃了一半了,不过他那一份她可没动:“珩哥哥,你也吃呀。”楚凝把包子往他前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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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填了肚子,楚凝嚷着要带谢玉珩去京城里逛逛,谢玉珩没有推辞。
二人走在街上,街边的铺子陆续都开始营业了。楚凝带谢玉珩来的是京城最热闹的南街,南街之所以热闹,乃是因为往来的商人最多,京城又有许多好东西,因此天刚刚大亮,整条街就已经人头攒动,街边还有不少小贩争着抢最中间的位置摆摊。
谢玉珩觉得不像是楚凝陪他来的,倒像是他陪着楚凝来玩的。小丫头一上街就兴奋地不得了,几乎每一个摊贩前都要瞧上一眼,摸上一摸,发现有新鲜的好东西,就拿来问他喜不喜欢,若他说喜欢,她就让秋容买下带回去。几来几去,就算有阿仁帮忙,秋容手上的东西也都快拿不下了。
谢玉珩见状,忙拦住楚凝:“行了,都逛了一个时辰了,歇会儿吧。”
楚凝也觉得有点累,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仍在四处张望。
“在找什么?”谢玉珩不解地问她。
楚凝突然眼前一亮,高兴地道:“珩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一溜烟地跑远了。
“小姐!您去哪儿呀!”秋容在后面急得大叫,无奈手里抱着东西,没法追。
没多久,楚凝又折回来了,手上还拿了几个热乎乎的酥油饼儿。她先递了一个给谢玉珩,又分了秋容和阿仁一人一个,手里还剩两个,她打算自己吃。
谢玉珩很少吃这种东西,看起来还油腻腻的,他没什么胃口,犹豫道:“你特地走开,就是为了去买这个?”
“是啊。”楚凝咬了一口酥油饼儿,鼓着腮帮子道,“珩哥哥你快吃,可好吃了。”
许是因为前世想吃却没吃到,这一世醒来后,她对酥油饼儿有了执念。除了娘给她买的那次,后来她又差下人去南街买了好多次,只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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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红褙子的漂亮姑娘站在路中间吃酥油饼儿吃得高兴,嘴巴塞得满满的,樱桃似的唇上还留下一层闪亮亮的油光,脸上的神态无比餍足,仿佛是吃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眼看着路人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往他们身边张望,谢玉珩把楚凝带到了一处人少的巷子口,等她一口气把两个全吃了,他把自己的给她:“还吃不吃?”
楚凝打了个饱嗝,谢玉珩懂了,笑着收回来。
“珩哥哥你怎么不吃?”楚凝吧唧了两下嘴,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居然连尝都不尝一口,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我从小就不喜吃这些。”谢玉珩平静道,低头看着手中的酥油饼儿,思绪渐渐飘远。
身为镇南王的长子,他自小就与弟弟妹妹们不同,无论是功课还是管教,父王对他都比对弟弟妹妹们严。弟弟妹妹们能围着娘撒娇,他不能;弟弟妹妹们只需每日读上半日的书,他却不得不在书房坐上一整天;逢年过节,弟弟妹妹们可以跟着他们的娘出去游玩踏青,吃各种好吃的东西,他却只能跟着父王见一些他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喝苦茶。
因为他是镇南王世子,是将来要继承镇南王位之人。他不怨父王,也不怨他的母亲,父王对他严厉,乃是因为要委以重任,母亲表面上看似待他冷漠,实则只是怕自己打扰到他。还记得七岁那年的寒冬,他练武冻坏了身子,母亲在他床边守了三天三夜,他醒来,清楚地看到了母亲眼底密布的血丝。
“珩哥哥,你怎么了?”楚凝见他出神,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姑娘侧着头,杏眼水亮,一眨不眨地瞅着他,谢玉珩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吃饱了吗?我想去见个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楚凝以前没有骑过马,唯一一次跟着父王和还是太子的皇帝伯伯去狩猎,还是她五岁的时候。
山上危险,父王不让她去,她只能和祺哥哥一起等他们回来。她还记得当时萱儿只有两岁,皇后娘娘为了照顾萱儿,也没有去。可妹妹纵然可爱,她难得来山里,却更想像烨哥哥一样跟着父王骑马射猎。她从辰时等到酉时,眼看天色将暗,父王他们才满载归来。
楚凝记得很清楚,当日父王射得了头筹,一共四十七只猎物,士兵们跟在后头拉了满满两车,娘和父王共乘一骑,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其次是飞鹰将军,猎得了四十三只。烨哥哥猎得不多,只有九只,不过也让她羡慕得紧。最少的是皇帝伯伯,活捉了三只兔子,一只给了祺哥哥,一只给了她,剩下的那只,萱儿不懂,给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