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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我知道,”傅林泉虽觉奇怪,但还是如实将情况告诉钟扬,“论起来,她跟我还有些沾亲带故,她的父亲与我曾是发小又是同学,不过已经离世有些年了。她叫关淑荷,听说现在在省四建公司工作,实际上是一家小建筑公司挂靠在四建名下。”
钟扬又问,“她最近似乎跟左临川来往较密啊。”
傅林泉不知钟扬到底是何用意,不过被他这一提醒,倒是想起了什么,“是的,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望左临川,而且也会告诉我,她一直把我当做长辈看待,你这么一问,我也觉得有点不寻常了。她有家庭,但是我知道她的家庭并不和谐,男人是入赘她家的,非常好赌性子又暴,原本好好的家底估计早败光了,她出来工作只怕也是生活所迫。”
“原来如此,”钟扬听得出来,他对关淑荷的遭遇很是同情,又道,“她有没有跟您提起过左临川,是怎么说的?”
傅林泉心中早就有了联想,想了想回答道,“提得不多,大多数是关心他的健康方面的,你知道,左临川只是非常轻微的伤,他还留在医院那是因为罗家的要求。你是说,淑荷现在跟左临川产生了感情?”
钟扬没有接上这个话题,他最敏感的是关淑荷的长相,正因为她长得很像左伊左倩的娘,所以她才有机会闯进左临川的世界,如果不是这样,以钟扬对左临川的了解,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关键是关淑荷接近左临川的真实动机到底是什么,想到这里,钟扬不得不对左临川的安危产生担忧,只好请傅林泉密切关注左临川的举动。
傅林泉满口答应。
清源省以保护矿产资源为前提,以生产安全为突破口,以全面排查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动向为措施手段,自上而下开展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资产清理整顿,罗氏集团首当其冲,事先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罗家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压力,为此集团董事会专门开会研讨,几位掌权人物对罗家渗透在政府部门的人员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然而只有区区三位罗家本族的人有所回应,均表示完全不知情。除此之外,所谓的政治投资对象竟然集体失声,甚至还有几位厅局级官员非常极端地与罗氏当初划清界线!
这个情况简直给了罗家人当头一棒,事实证明,商政两途齐头并进,不过是罗氏中某些夜郎自大的野心家的一个黄粱美梦!有几位董事已经开始在怀念罗启明时代了,不管罗启明本人是何立场,至少他有这个能力来应对这种危机,而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
罗近山则成为了众人炮轰的对象,在危局出现之后,罗氏还是有办法动用手段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谁都没有想到,从最可靠的省政府那边透露出的消息,九成以上的可能性来自九院事件,也就是罗近山图谋了钟扬的宝物。
然而罗近山是目前罗家辈分最高的人,多年来养尊处优惯了,面对这样的形势,他竟仍执迷不悟,让人放出话来,谁对他有意见,尽管可以来找他,要他归还钟扬的东西,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与此同时,他这一支的中坚力量集体抵制董事会的“建议”。罗家分裂之势已成。
目前董事会主事的人是罗启宁,是罗启明的堂兄,并不是罗近山一脉。罗启宁算是罗家的一个异类,他并没有多少商业头脑,多年来一直沉醉于琴棋书画,为人宽厚豁达,颇有长者之风。请他出山做了董事会的主事,实属无奈之举,在寻常之时由他坐镇可以比较顺畅地平衡内部角力,然而一旦有大事发生,却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几经商议之后,竟然开始有人提议,干脆请罗启松回来主事。这个荒唐的提议居然得到了罗启宁的认可,而且反对的声音寥寥。不少明眼人已经感觉到大势已去,罗启松父女是被逼走的,现在请回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果然,罗启宁亲自打电话给罗启松遭到婉拒。
罗启松的心情极度低落,他知道自己回绝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罗家在乌云压顶之际没有了主心骨,这就是缺乏底蕴的最致命的后果!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再给他十年时间,他还有致力于积累底蕴的机会,可是现在,分崩离析已在眼前。
罗启松叫来了罗璇,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罗家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罗璇的反应则比他更直接、更干脆,或许是这些日子受到张澜耳濡目染的影响,抑或作为女人对待事情简单化处理的天性,此时她的说法似乎更客观,“不用说大道理,就从事实的角度来说,放眼整个罗家,真正有手腕有魄力的人,几乎没有。我现在倒是很想看到,如果罗清没有躺在病房里,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肯定比这帮废物脑残要强很多。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是他们把你逼走,遇到大事又让你回去,这算什么?就凭我们父女还姓罗?真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徒惹人笑话。”
罗启松自认为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尤其是在他做出那个错误的决定之前,但是他突然察觉到了陌生感,“毕竟我们是从罗家大院走出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改变不了这个姓氏,更何况,我们的出走还是比较体面的。”
“你想说什么?”罗璇的语气变得锋利起来,“我姓罗,所以我就该为罗家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贞洁,是吗?”
罗启松喟然长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非要拿这个说事的话,我闭嘴。”
罗璇冷笑,“这件事,我永远都会说下去的,尤其是在你面前,我的好父亲!但是今天可以暂时不再提,我们说说这个‘体面’吧!我觉得,面子始终是靠自己挣来的,你在罗氏三十八年,我今年三十一了,我也呆了整整八年!就事论事从工作的角度讲,你觉得如何?是不是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你不要否认,这就是罗家的现实!那么多人都生活在梦里,那么多人都还想自己变成造梦者,很残酷,也很可笑。”
罗启松木然摇头,没有继续争辩,“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我走出罗氏的那一刻起,我只有我自己,只有龙山的项目,”罗璇的声音愈发变得冷漠,“物竞天择,一切的发展都会遵循自然生存规律和法则,不管以什么样的手段,能生存下来的就有其本身足够的理由,所以——”
“我明白了。”罗启松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原本并不挺拔的身形更见佝偻,他阻止了罗璇继续说下去,自己转身背对罗璇慢慢走了。
罗璇心中一酸,忍不住落泪,却是倔强地说道,“罗家不会成为历史的!”
罗启松心中一震,但是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前行。
尽管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但罗氏集团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正常运转,一方面全面收缩所有的业务,另一方面则由罗启宁带着两位之前深得罗启松信任和重视的得力助手赶赴京城斡旋,拜访的第一站赫然就是梁家。
梁志成收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他的手中很快就拿到了罗家此行的成员名单,除了上述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比较特殊,那就是罗近山的嫡孙罗淳。按照罗近山的意思,清源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破局的方向只能是更高的层面,同时他人前人后都表达出对罗启宁能力的质疑,竟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推出了罗淳。
罗淳比罗清小三岁,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然而自幼颇有些小聪明,深得罗近山宠溺,年轻一辈多半都让着他,目前在一个子公司里挂了个经理的虚名,实际参与事务极少,整天吃喝玩乐结交朋友,倒也认识不少京城的贵胄公子,因此他自告奋勇一同前往。
梁志成心中冷笑不已,打了个电话给邱良,“良子,最近怎么样?”
邱良从长宜遁走,又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到了京城,后来听说罗清遭遇车祸,心中始终难以介怀,梁志成也一直没有给他安排,只是让人时不时发放些补贴,虽然数目不上,着实比不上在清源那般逍遥,因此心中郁郁。
邱良接到梁志成的电话,还是心头一振,忙道,“成少,我好着呢,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有熟人来了,我想让你帮个忙。”梁志成笑着说道,很是客气。
邱良一拍胸脯,“瞧您说的,只要成少您用得着我邱良的,尽管开口,火里来水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行了,是罗家来人了。”梁志成打断道。
“罗家?”邱良的心顿时一紧,“是哪一路?罗清的伤好了?”
梁志成心中哂笑,嘴上却道,“是罗启宁,你也熟悉的,今天晚上到京,我想让你帮忙接待一下,在这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有些话我要叮嘱你。”
邱良稍稍宽心,立即打车去找梁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