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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扬宠溺地将开心轻轻拥了一下,见裘中和向自己招手,便带着开心一起走近。
“聊几句吧,就在这里,我也想听听。”裘中和把手机递给钟扬,稍稍收拾了一下微汗的衣衫,开心乖巧地扶他坐下,还打来热水帮他擦拭。老爷子老怀大慰,忍不住逗趣道,“你这丫头就是个六月天,说是风就来雨,冷不丁还会来场雹子砸人,现在当着钟扬的面,怎么就学会温柔了?”
开心转眼就要翻脸,吓得老头一哆嗦,忙拿过毛巾自己擦汗。
却说钟扬接过电话,先向褚瑞田问了声好,又道,“您找我有什么指示吗?”
褚瑞田对钟扬那是没得说,除了开心这层关系不提,就凭他得到向南天如此高度的重视,心中不免得意,哈哈一笑,“你这个年轻人很是古怪,说你老成吧,总觉得你少了那么点锐气,说你年轻吧,可你又在很多关键时候的表现令人意外。罗家之事,你不是早就摆明了态度嘛?怎么又如此轻易地卷了进去?说说看,你的真实想法。”
钟扬瞥眼看见裘中和看似无意地穿起外套,实则时刻竖着耳朵,心里暗暗好笑,便把说话的声音略略提高,“从罗家的发展历史来看,确实有不少做法值得商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段历史中,罗家用事实挺直了腰杆,其它不说,单单保护资源防止流失这一点上,其功足以抵过。但是现在罗家的发展到了一个岔路口,罗启明父女遭到排挤,家族内讧的形势不可逆,那就意味着将出现很多变数。”
裘中和频频点头,电话那头的褚瑞田虽然一言不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总体也算是一种认可的态度。
钟扬顿了顿,接着说道,“要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我的立场是不能全盘否定,罗氏需要重组,至于怎么操作,就不是我这个层面所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张家的恩怨,我并不怕当着您的面说是非,澜姨在这件事情的处置上,让我产生了一种忧虑,我担心她会过多地考虑私人恩怨而忽视了其它的方面。说心里话,张鸿明的手段可能比较极端,但是不能抹杀他带领张家子弟走出隐世状态,为国家输送了许多优秀的人才。”
最后,钟扬又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我出于对罗清的好感,才参与到他的治疗当中,但是确实没想到罗家的内耗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罗近山必须要为他的短视和贪婪付出足够的代价,凡事牵涉进来的罗家人也应受到惩处……好吧,其实我是不想左临川被张鸿明当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所以来了一出请君入瓮。”
“说完了?”褚瑞田听到后来情绪略微有些低落,他已经基本摸清了钟扬的意图,不论是非站在相对公正的立场上来说无可厚非,但是其中夹杂了太多个人情绪、爱憎,钟扬的表现很难令人满意。
裘中和则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有情义、有担当、也有胆量,他看着钟扬的眼神非常柔和,就像是对待自己真正的晚辈一样,暗暗对着开心挑了挑大拇指,悄声说道,“丫头,你有眼光!”
开心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嘴上扭捏着,心里却很是高兴,这就是钟扬。
钟扬从褚瑞田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不悦,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说完了。”
褚瑞田在斟酌措辞,钟扬则非常耐心地等待,大约有两三分钟之后,褚瑞田轻轻一声叹息,“或许向南天是对的,也可能是我对你的期望值过高了。”
“您是对我感到失望了吗?”钟扬淡然问道,他能感觉到此时褚瑞田的内心在摇摆,对自己的信心在动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作为他本人而言,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他就是一个医生,他不会因为向南天而成为商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开心而成为褚瑞田的接班人。
然而钟扬的这句话却对其他两位旁听者产生了冲击。
开心不敢说什么,但是裘中和连连摇头,“看来老书记对钟扬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褚瑞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我说了,是我一厢情愿了,你没有错,只是彼此的角度不同罢了。今天的对话就到这里吧,我会认真考虑你刚才的建议,帮我照顾好开心。”
“我那不是建议,您完全可以忽略,”钟扬的性子有些执拗,是褚瑞田让他说实情的,但是他本意并没打算要求褚瑞田配合,又道,“您放心吧,开心在清源很好,她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而且可以修炼,一旦进入到这一步,那就完全不用任何人担心了。”
褚瑞田没吩咐要继续通话,钟扬直接把手机还给裘中和,三人等着对方挂断,这是礼貌,也是规矩。
收起手机之后,裘中和眨着眼问钟扬,“小子,你我很对脾胃,要不咱们拜把子吧?”
钟扬被他逗乐了,“您老就别开玩笑了,您什么身份,跟我拜把子?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什么身份?小子,你少来这些虚的,你在不在乎身份难道我不清楚?”裘中和毫不掩饰自己对钟扬的欣赏,“巅峰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能在褚书记面前言笑自若的,可没几个人,就连我也难免有些拘谨,当然这个丫头不算。我老兵油子一个,这么多年都是独居,谁敢笑话我?给句痛快话,拜不拜?”
钟扬不禁挠头,“你说真的?”
裘中和眼睛一瞪,“我裘中和戎马一生,一口唾沫一个钉。”
开心突然高兴地拍起手来,“拜啊,为什么不拜?钟扬,咱们不吃亏!”
“小丫头你瞎起什么哄,拜、拜、拜的,你跟钟扬拜堂还早了点呢……”裘中和哈哈大笑,但还是等待着钟扬的回复。
开心的脸更红了,捉着衣角,不怀好意地盯着裘中和的下颌胡须,裘中和赶紧闭嘴。
“不行,”钟扬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矫情,忘年交可以,拜兄弟实在折煞我了,再者说了,兄弟之间需要深厚的感情基础和彼此了解,我还是觉得太过突然。不过——”“不过什么?”裘中和并未感到有多意外。
“保留,如果以后我们一同经历过考验,形成了一定的默契,或许我真的会考虑认您这位老大哥。”钟扬很是认真地说道。
裘中和先是一怔,随后大笑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真没想到,我半条腿都快迈进棺材里,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妙人!先是让我看到了健康的希望,现在我竟发现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下去!实在是妙!”
裘中和又说,“你拒绝是在情理之中,我以为你会顺着我的意愿来一个折中的考虑,比如认我做干爹、干爷爷都行,可是真的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个保留!哈哈!哈哈!”
钟扬也笑,“认干亲是寻求一种庇护,拜兄弟却是双方互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我不会迎合你,平辈相交固我所愿。”
眼见着天色渐黑,裘中和吩咐随行的侍官张罗酒菜,“难得今天这么高兴,陪我喝几杯吧。”
钟扬欣然应诺,他的酒量极佳,几杯高度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然而裘中和虽然也是海量,但毕竟年岁已高,趁着好兴致多喝了几杯,颇有些醉意。钟扬赶紧凝聚磁场,为他驱散夜间的清寒,顺便利用酒精的麻醉重点将他几处老伤调理经络,竟是收到了极佳的效果。
却说九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尤其是钟扬被警方带走,给了左临川强烈的刺激,他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贸然出击的念头,索性就安心在医院住下,每天都会去罗清的特护病房照料一二,他对罗清还是很有好感的,真心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早日苏醒。
期间,关淑荷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望左临川,为他带些水果补品什么的,她隐隐发觉自己对左临川产生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这个拥有丰富的阅历感情却是一片空白的男人,让自己竟有些迷失了。
关淑荷经常告诫自己,她是有丈夫的人,尽管她的丈夫酗酒打骂千般不是,但毕竟有着婚姻家庭的羁绊。然而她每每在工作的闲暇总会不经意地想念左临川,这种想念的频率在不断地增加,她每次都在矛盾中走进病房,说着一些没有营养而有恍惚的体己话,然后离开。
左临川内心的冲击其实比她更大,频繁的接触,他已经将内心深处的那个影子与关淑荷明显地区分开来,可是他仍是自欺欺人地保持着与她的某种特殊的“亲近感”,女人的体香总是令他陶醉难以自持。
这一天,他们不知为何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女人紧紧地钻在男人宽广的胸怀里,想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身躯,那种火热已然被点燃,彼此间的心跳、彼此间逐渐沉重的呼吸,让整个病房瞬间定格、安静。
直到“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惊动了病房中的两人,双双把对方推开,不料力气用得有些大,关淑荷竟是一个踉跄,左临川慌忙把她又揽在怀里。
门推开了,进来的却是左倩,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这个与自己长得颇有几分相似的女人。